渣攻把我当玩物,为报复他,我抢了他的男妻

星至阅读 2023-10-31 13:35:41

我爱了宋南禹三年,可他最后成了我的岳父。

全城都知道他为了挡灾避祸娶了个男妻。

直到我在轮船上偶遇他的新夫人,却没想到他竟成了我救赎的光。

狭小的船舱里,陆向秋和我四肢交错。

他贴着我的脊背,呼吸滚烫,不甘心地向我求证。

“小玉,你和我这样,是不是为了报复宋南禹?”

“你都还没说过爱我,你说我就信,怎么样,求求你了!”

1

民国二十七年深秋,我的新婚之日。

我喝得烂醉,扬言要烧了禹公馆。

我的新娘宋佳佳,死命捂住我的嘴:“你不要命了?这话可别传进父亲耳朵里。”

她的父亲,禹公馆的主人宋南禹。

我爱了他三年。

我推开宋佳佳,身影摇晃中,不慎砸了酒杯,还嚷嚷道:“我偏要他听,我要他听得清楚!”

明明我才该是他力排众议、非娶不可的男妻。

说来不风光,也败俗,可能还会成为一个传世笑话,家族耻辱。

可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宋南禹。

所以我闹去禹公馆,谁也没拦住。

大厅里,名流满座,保镖拦着不让我上楼。

推搡间,宋南禹出来了。

他今日西装作婚服,胸前口袋冒出手帕尖角,别着一小朵橘色玫瑰。

他上前来扶我,单手抱住我的腰。

“小玉,今日别胡闹,听话。”

雪松、檀木、皮革,他的味道像从前一样裹紧了我。

我泪眼望他,竟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只得扯他领带,忙乱间嘴角擦过他侧脸。

“岳、父,我高兴。我要去、看看你娶的那个人,看看他到底、好不好看。”

我故意叫他岳父,以为他会动容。

没想到,他只淡淡地笑,一副无奈又纵容的模样。

“褚玉,你醉的厉害。”

我执拗地质问他:“你、女儿的婚礼,你怎么能不到场?”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还是那样持重,“佳佳交给你,我放心。”

他越是这样,就越发显得我无理取闹,

故意叫我憋着满心的苦楚,却不知从何讲起。

难道非要在众人面前,坦白这三年来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又是如何爱他的么?

我憋不住泪,踉跄中,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挪到我臂边,揽得用力。

贴得太近、太紧,像一个暧昧的暗号。

和从前一样,他表面看来得体,实际上我们却无比亲密。

宋南禹推了许多酒,带我离开大厅,走向公馆深处。

他语重心长地嘱咐我:“婚后要好好对佳佳。别再贪玩。知道吗?”

这是在提醒我,我也成家了。游戏结束了。

我觉得自己可笑,心脏抽痛,无力地任由宋南禹带我去休息。

红木楼梯,毛织地毯。

从禹公馆一楼客厅上二楼卧室,向来都是宋南禹抱我走过。

这次倒例外了。

他的新房设在主卧,门上多敞亮大胆地贴着一个红喜字。

我以为可以借醉扯下他夫人的脸皮。

于是闹着,非去那间房。哪知房里空荡荡,徒有一场热闹装饰。

宋南禹将他夫人藏得真紧,护得真好。

我如愿躺在他们的婚床,又恨上满床桂圆红枣。

它们磕疼我的腰背,还要不留情面地磕在我心上,大声叫嚣这张床、这个人从不属于我。

而我这小偷,偏偏眼泪流个不停,做出一副很委屈、很嫉妒的模样。

我卑微地恳求他:“宋叔叔,你再疼我一次吧。”

宋南禹用拇指揩去我脸上的泪。

“小玉,你什么时候长大?”

他叹了口气,为我剥了两颗桂圆,关上所有灯。

当夜,我宿在禹公馆。

就躺在宋南禹和别人的婚床上,放肆大哭。

哭到我觉得自己肝肠寸断,他也没再来看我一眼。

2

我认识宋南禹,是在民国二十四年春。

那时禹公馆刚刚落成,我刚从欧洲游学回来。

“谁才修得起这样的公馆啊?渝城竟有这号人物?”

朋友笑我:“一听你就书读傻了,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哪是本地人修的?”

放眼全国,只有沪上有此巨富。

“前线不稳,就这两三年,金陵、沪上的富商怕是都要撤来渝城了。”

宋南禹,金融大亨,禹公馆就是他的宅子。

我嗤笑:“这个宋家,西逃搞得像西征,气势倒是做足了。”

没过几日,父亲叫我给宋南禹宋叔叔写信道谢。

说是我游学用的大洋,多有他资助。

我还想呢,这名字听起来这么耳熟。

不写怎么行呢?总不能沾着富人的光,还仇富罢?

我绞尽脑汁,说尽客气话,寄去一封信。

不久他就回信了,问我游学几年感觉如何。

我还以为,宋南禹是如我父亲一般,只会经商的老古板呢。

没料他也喜欢读书旅游,还说此生唯一遗憾就是没留洋。

我很快又回了他一封,写在法兰西的所见所闻。

信纸用了厚厚一叠。

宋南禹的回信也厚。

拆开一看,是一本沪上才女的新诗集。

他挑出一首,让我细读。

是一首情诗,我看得脸红心跳。

我读了这么些年书,怎能被他比下去?

于是寄叶芝的诗给他,是我默写的:

“她笑,改我愁容。”

“她离我而去,我便如小丑。”

信中我用的英文,故意叫他为难。

宋南禹的回信总来得快。

他怨我刁难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沪上特产。

我故意说,想看沪报上武侠小说的后续,要他人都还未看过的。

很快,他的信又来了。

那小说的手稿,他与作者的合照,作者的签名,一股脑地都寄给了我。

我喜出望外,把手稿翻了又翻,照片摸了又摸。

不知何时起,他的信,落款上从“盼早日相见。”“千万珍重。”

变成了:

“吻你万次。”

“吾爱小玉。”

他寄给我的那照片,他的脸都快被我拇指磨得看不清了。

我怎么写信,都写不尽满心欢喜与爱意。

半夜惊醒,双人床上,只我一人。

对宋南禹来说,乞怜的丑角安慰安慰就了事,夫人总要陪的。

我抛下一切来找他,他还是没选我。

谈不上绝望心死,可我却想趁天还没亮,月光也黯,赶紧逃回家去。

到褚宅时,宋佳佳已睡下。

父亲等在一楼客厅,身前放着一支枪。

我吓得酒意醒了大半。

他拿枪指着我痛骂:“褚玉!你要脸吗?你别太荒唐!”

3

父亲不许我和宋南禹来往,他自已也已经和这位老友断交了。

但他与宋南禹一起赶过考、参过兵、办过企业。

他们曾是过命的兄弟。

我记得宋南禹刚来渝城时,父亲还专为他设接风宴,就安排在城中最气派的于庆楼。

那也是我们这场错误的开头。

民国二十五年秋,宋南禹终于动身从沪上来渝城。

他来那天,我凌晨便等在码头。

直到下午才等到他乘的船靠岸。

他来时戴一顶绅士帽,一袭黑大衣,内里西装三件套服服帖帖,保镖围着他,江风都不敢染他半分。

父亲带人迎上,寒暄之间,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已成婚,还有女儿。

可他却在信中哄着我讲了那么多情话。

我的笑僵在脸上,心头又涩又冷。

于庆楼在南山顶。

上山,宋南禹与我同辆车。

车里,我惦记他有妻女,沉默着只扭头看窗外。

他悄悄地,大手覆上我手背。

他攥得紧,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暧昧起来。

我僵着身子叫了他一声“宋叔叔”,他却低头吻在了我唇尖。

明知不对,可我还是舍不得推开。

以致于接风宴上,宋佳佳坐我身边,我愧疚得不敢看她。

她一叫我,我就脸红。

父亲向宋南禹开口,提了为我找工作的事,让他帮帮忙。

宋南禹一口答应。

我慌忙推脱:“不用麻烦,我自己能行,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宋南禹盯着我,笑得温和宽容。

父亲笑骂:“都这么大的孩子了,别任性。”

父亲的枪,没有指向我太久。

他似乎也想起,自己是如何将我一步步推向宋南禹。

我拒绝过,抗议过。他那时却觉得,是我不懂事,犯了倔。

“爸,我明天还得上班。”

他在黑暗里静坐了片刻,沉声道:

“褚玉,你得答应我,别再和宋南禹纠缠。”

“我要你对着你母亲的灵牌发誓!”

我红着眼眶一一照做。

新婚第二天,我睡过了头。

宋南禹打来电话,声色有些疲惫,开口就问我:“小玉。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我有些不敢答,嗫嚅说:“昨晚太累,睡过头了。”

电话那边,他轻轻在笑。

“给你们主任回个电话罢。他找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还没答,宋佳佳却走了过来。

她紧靠着话筒,亲在我脸上,“快点,等你吃饭呢。”

故意在她父亲面前,装得与我恩爱。

电话那边静了许久。

我不安地攥着电话线,等宋南禹挂电话。他一直没挂,我就一直等他,以为他有话要说,隐隐期待是什么重要的话。

我等到宋佳佳叫了我好几次。电话那头,才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像是在远处叫嚷:“老宋!你打了电话不放回去?”

那人还在嘀咕:“真神了。英文都能学,电话不会用。”

是他的夫人。

我握电话的手剧抖,当下落了泪,没憋住抽泣声。

“喂?”他靠近话筒。

我慌乱挂了。

我进入现在的工作单位前,很不情愿麻烦宋南禹,自己也找过工作。

在一家报社当记者。

谁知干了还不到一周,那报社就因刊登反动文章被查封,连带我也被抓了进去。

我只会搬出父亲求饶,“我爸是褚思明,思明公司褚思明,大撤退他立过功,他很快就来。我是无辜的!他马上就来带我走了!”

最后,父亲没来,宋南禹来了。

他一身毛领皮大衣,鹿皮手套,一如既往地体面。

我哭着奔去抱他,只会一迭声地叫:“宋叔叔。”

宋南禹伸出臂膀揽住我,抱得很紧,一边啄吻我额头,一边小声教训我。

“早说了叫你听话。”

从牢里出来,他把我带到禹公馆。

那是我第一次踏进这座奢华宅邸,目光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我听他的话,洗完澡,换了身衣裳。捧着他为我倒的红茶,站在壁炉边。

壁炉上,有他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这是谁?”

他站在我身后,几乎与我肌肤相贴。

“亡妻。”声音落在耳边。

我不情不愿“哦”了一声,其实是高兴。

宋南禹也试探问我:“小玉喜欢佳佳?”

我慌了,直摇头说:“没想过。”

“哦。”他学着我的语气,俯身抱我,轻声笑时,温热气息洒在我颈间,引得我浑身战栗。“你想当记者,中央日报有的是你的位置。我跟他们说一声,你明天去上班罢。”

深吻里,不慎倾翻红茶。

宋南禹是个精明的商人。

他给我的一切,都用我的身体标价。

我的第一次换来我的工作。

我却天真地以为这是爱情。

4

赶到办公室,我心里很乱。

一面是那些烦人回忆,怂恿我去贪心,去嫉妒,去偷他人的丈夫。

一面,又是清晨那通电话,贬低我、折损我,让我识趣。

我想请假。主任却说,昨日新闻太劲爆,今天必须跟进。

他讲的,就是宋南禹娶男妻一事。

我木在办公桌前,整个时辰过去,只打开了台灯。

几个同事七嘴八舌。

“你说,宋南禹这种什么都不缺的男人,怎么想不开,要娶个男妻?”

“嚯,何止他什么都不缺。你知道他娶的是谁?财政局局长的侄子,保密局里一科长,刚从战斗机上退下来。这等角色,你说他缺啥?他图啥?”

“财政局、银行家,你嗅到点儿什么没?”

“诶,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人家宋南禹都跟我们媒体解释了,是算命的说他得娶男妻挡煞。”

“娶谁不是娶?非娶他?我看我们小玉就盘靓条顺,还是留洋回来的,怎么不娶小玉?”

他们知道我是宋南禹塞进来的人,故意拿我打趣,却精准地踩了我痛脚。

我不敢抬头,怕他们看见我憋红了的眼眶。

他们听我没出声,也觉得无趣。

“别乱开玩笑啊,那是人家岳父。”

“再说了,男妻也兴门当户对,两情相悦嘛。”

我攥紧了拳头,心里一片荒芜。

于是我辞职了,什么都没带走。

回家路上,两手空空经过花店。

店里的姑娘问我:“褚少爷,今天还买玫瑰吗?”

我站在她的花前,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看看。”

她仍精神振奋,蹲身打理那堆橘色玫瑰。

“这玫瑰从前没见过。”

她抬头,笑眼看我:“托您的福。您老买玫瑰,娘就叫我多收。这不,前天让我撞上,才收来呢。昨天就做了单大生意。”

红色花边,橙色花瓣,开起来就像暖蓬蓬的小火苗。

昨天宋南禹戴了一朵在胸口。

我问她:“是禹公馆的生意?”

她点头称是。

我踟蹰许久,让她帮我包上一束。

我说:“我结婚了。”

她惊喜道:“是您一直送花的那位?”

我笑得勉强,点了点头。

过去,我自以为与宋南禹谈恋爱时,常借口找宋佳佳,拜访禹公馆。

每次都带一束玫瑰。

每次都是宋南禹捏着怀表,站在门口等我,心照不宣接过玫瑰,说帮我转交。

宋佳佳和宋南禹喜欢听我念英文诗,我每次都带不同的诗集。

花园温室里,一束花,一台留声机,两张沙发,一段树冠撒下的斑驳荧光。

留声机咿咿呀呀,我念诗,宋佳佳听。宋南禹就守在一旁翻翻文件,或闭目养神。

念不过几首,宋南禹就要遣宋佳佳回房。

“小玉,来叔叔这儿。”

他抱我,也要听我念诗。

现在想来,他该是既听不懂英文,也始终不懂我的真意。

我送花,宋南禹就送我其他东西。

最招摇的是一辆车,外国车。

要知道,除了宋家,全国可没人有能耐进口外国车。

这是上头明令禁止的事。

换言之,这算走私。

曾经宋佳佳和她的名媛闺蜜、少爷朋友约我春游,我坐黄包车去。

宋南禹问:“怎么不开我送你的车来?”

我摇头:“藏车库里了,我怕开出来给你惹麻烦。”

他笑得满意,夸我最懂事。然后,在他的外国车里要我。

还让司机就这样,一路开回禹公馆。

现在想来好笑。

宋南禹只手遮天,哪轮得到我来担心?

我带花回家。第一件事不是插花,而是到车库,找趁手的榔头。

我要把那辆从没动过的外国车砸了,免得老想它。

刚要动手,被宋佳佳叫住。

“天呐,你还有辆车?还是这等稀罕物?”

我白了她一眼:“岳父送的。”

她更有理了,跃跃欲试,“我也想开,快让我试试!”

我问她:“你有驾驶证吗?”

她倒好,夺过我的花,理直气壮地说:“你有啊。”

我不许。她撒娇耍赖,想尽办法,最后找了个理由:“我还有些东西在禹公馆,没搬出来呢。”

宋佳佳是个骄纵的富家小姐,没人拗得过她。

她把车开得歪歪扭扭,我只觉我俩的命也跟着悬起来。

我死死按着她握方向盘的手:“轻踩油门,你轻点踩!”

她胆子大得很:“你紧张什么,不会撞死你的!”

外国车就这样慢吞吞地驶向禹公馆,到时我俩都出了满身汗。

她还怪我,“这样开车,不如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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