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聚德”大堂的热闹气息扑面而来，舞台豁亮开敞，食客们谈笑风生，伙计们鱼贯穿场，在灯光、音乐的相互映衬下，一家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的老字号烤鸭店活灵活现地呈现在观众眼前……
1月10日晚，香港话剧团《天下第一楼》首次亮相上海，作为本次内地巡演的最后一站，该剧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圆满收官。这部作品作为东艺的开年大戏，以独特的“港味”为观众带来别样视听体验，也为东艺开启了充满活力的2025年。此次演出不仅有原编剧何冀平坐镇，还有香港话剧团首席演员兼金马奖影帝谢君豪参演，与司徒慧焯组成超强编、导、演阵容。开票当日，三场演出不出意料全部爆满、一票难求，在戏剧演出市场掀起热议，足见上海观众的期盼。
为增强观众的观演体验，东艺还精心策划了签名会、公开彩排及推出精美周边等活动，诚邀观众一同领略这部离乱大时代下的众生百态之作。作为本次内地巡演最后一站，1月12日下午，在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作品编剧何冀平，导演司徒慧焯与主演、剧中卢孟实的扮演者谢君豪将重新回到舞台上，畅言所思所想，当日观演观众可在演出结束后直接参与。
南腔回荡北调展现百态人生
《天下第一楼》的故事从1917年讲起，全剧通过一家烤鸭店的兴衰，围绕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美食文化，以小见大，折射出时代的变迁与个人命运的波折起伏，与此同时，更有宫廷市井、三教九流的众生百相交织其中，引人入胜。
这部剧的诞生源于1985年编剧何冀平读到的一篇外国报道，文中对烤鸭师傅的赞美引发其好奇，促使她深入全聚德烤鸭班体验生活。1988年，讲述一家烤鸭店兴衰的《天下第一楼》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首次亮相，并成为北京人艺的代表剧目之一，至今已经多次复排，仍然一票难求。
香港话剧团版沿用原剧本，呈现的仍是原汁原味的经典情节。剧场内设置普通话字幕，方便不懂粤语的观众观剧。粤语独特的声调与音节赋予台词韵律感，内地观众听来也有别样风味，演员在一些特定情节的处理上，也颇具港式喜剧的幽默因子。
编剧何冀平称其为化繁为简的“现代版”，导演司徒慧焯在历史与现代间找到平衡，采用写实与写意结合的手法，“基本上是另外一个戏，北京人艺的版本会更加传统写实一点。”司徒慧焯在采访中谈到，“改编后我们整个戏流动最重要，然后就是要轻盈一点，不要做得那么重。”司徒慧焯在知道作品要进行巡演之时，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首先，我在舞台美术上做了简化。例如剧中曾提到过的‘井’，在这次巡演中，会用灯光处理这个意象。”丰富的舞台语汇并非堆砌和展示，而是“减少了装饰性的元素”，流丽而清雅，以“无形”来表达“存在”。故事的呈现，并不需要局限于一个实体的演出空间，而是演员用身体去相信场景，然后通过表演延伸到对文本、历史乃至于剧场美学的思考与深究……现代写意的舞台美术，扎实生活化的舞台表演，意味深长引人深思的结尾设计，都是此次排演的亮点。
“一个故事，可以有一千种被讲出来的方式。”司徒慧焯表示：“我在这次的创作里是一种研究，是我近几年来，对于东方美学、演员身体以及中国文化的思考。我想和内地的观众对话，我想分享作为南方人的我，怎样去看这个北方故事。我是一个香港导演，当我用我的眼睛去看这样一家北方烤鸭店的故事时，文化的碰撞已经发生了。”
南调回荡北腔，“福聚德”里，尽是人间的酸甜苦辣，欣喜、苦恼、愤怒、希望，又是不尽的人性，“主角卢孟实用自己在福聚德的经历，学懂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意义。这个剧本里，有唏嘘，有追逐，还有生命的进度。”当港式炉火炙烤京鸭真味，于是，深邃凝重的北腔里，回荡出丝丝悠扬洒脱的南调，“我跟上海观众算是比较熟悉了，这几次过来，我发现上海观众很懂享受观剧的乐趣！”在谈及用粤语演绎京味时，司徒慧焯表示面对上海观众他毫无压力。
金马影帝谢君豪领衔
《天下第一楼》至今仍被誉为“当代现实主义经典剧作”。2022年，香港话剧团宣布上演粤语版《天下第一楼》的消息时，就引起不小的轰动。作为华语世界最优秀的戏剧团体之一，香港话剧团常年排演国内外名作及本地新创作品，剧艺高超，精彩纷呈。
香港话剧团创排《天下第一楼》，编剧何冀平、导演司徒慧焯、香港戏剧界宝藏谢君豪等诸多昔日港话麾下的重量级艺术家再度聚首，以超豪华精英阵容与全体演职人员共同创作，香港话剧团版《天下第一楼》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此次演出依旧延续其阵容豪华，除金马影帝谢君豪领衔演绎卢孟实一角之外，香港话剧团一众演员纷纷贡献了其不着痕迹却精准无比的生动演技，为“福聚德”呈现了一出精彩的舞台群像。每一个角色都无比吸睛，无论主角配角、戏份多少，其流畅完整的演绎都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让现场观众大呼过瘾。
三十多年来首次“加戏”
本轮演出，剧作家何冀平特意为主角卢孟实和洛英多写了一场戏，这也是三十多年来《天下第一楼》首次“加戏”，“我希望给观众一个感觉，就是看完后你问自己，为什么好像完完全全的另一出戏。”何冀平如此解读这段全新的场景。这出戏恰如其分地呈现了本轮主创团队对于故事的全新视角，究竟在这世间“谁是主人谁是客？”相信观众在看完全场亦会有不同的感受。
（剧照摄影：王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