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川美眉
巴以冲突由来已久。继中东第四次战争五十年后的2023年10月7日,哈巴斯向以色列发起了突然袭击,数千枚火箭弹在以色列境内爆炸。更令人的是巴勒斯坦武装分子对俘虏的以色列女兵进行侮辱,将她们的尸体暴露于公众面前,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广泛愤怒和谴责。
无独有偶,五十年前的1973年10月6日,是斋戒日,中东第四次战争就在这一天爆发了。我不知有幸还是不幸,看了根据这段历史拍摄的这部战争迷你剧《泪之谷》。由以色列导演雅荣·兹伯曼执导,利奥尔·阿什肯纳齐/亚伯拉罕·阿维夫·亚录许/盖尔·加朵/乔伊·列赫尔等主演,十集呐,看得我就放不下来了。我的心时不时被抽紧,头顶上似有一根电条在旋转,它催促着我,故事情节的发展走向,剧中人物的命运辗转,祸福旦夕,它牵动着我的神经。我被勾魂了,我追呀追呀,我魔怔了。
1973年,叙利亚和埃及分别偷袭了以色列占领的西奈半岛与戈兰高地。此前以色列拒绝归还占领的这部分土地,哪怕联合国施压都不为所动,理由是要用这些土地作为战争的缓冲区。
赎罪日这天,以色列在戈兰高地被叙利亚机步师、埃及装甲师围攻。在这场眼泪之谷战役中,以色列虽然仓促应战,但他们没有怯懦,迎头痛击埃叙联军。可以说,以军在虎口里抢食,在两大国的夹击下颤抖,国家危如累卵。仅仅10个小时以色列紧急动员,进入实战。20天后以军北线打到距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40公里的地方,南线偷渡苏伊士运河,切断埃军第三军团的退路,成功扭转了战局。
战争相当惨烈,很多场景都是真刀真枪的肉搏战。以军第七装甲旅100辆坦克最后仅剩7辆,叙利亚则损失400辆坦克,整个山谷被称为“坦克坟场”。
这部短剧从以色列的视角,每一回合的冲锋厮杀,坦克被炸毁也就分分钟光景,更别说双方军人战死沙场的血腥。光以色列这边战场上尸骨排列就数不过来,令人心疼、齿寒。
我看得目不转睛,心掉到了冰窟窿里,就是想看下去,我关心那一对恋人,我祈祷父子兵无恙,我喜欢那个呆萌的眼镜诺姆,我希望他们凯旋。一直到银幕上出现了“谨以此片纪念那些在赎罪日战争中牺牲的人们,本剧献给他们的家人及所有受战争影响的人”,我才收回眼神。我的眼角溢出一串串擦了又涌出来的泪花,我为以下的名字伤心,泪奔。
我不知不觉和莫拉赫、阿维诺姆、马科、阿鲁什、达芙娜、阿约夫、梅尼、尤尼等等,这些以色列年轻人在这场战争中的处境担忧和悲喜。其实,梅尼不年轻了,他本来是反战派,他是作家、记者,为了找儿子被迫参战。
好吧,就从梅尼父子说起_____
01战争修复了父子关系
梅尼,应该是有体面工作的知识阶层,他活得潇洒,对生活有较高的追求层次,他浪漫多情,有很多女朋友。剧中没说他的婚姻状况,只提了一嘴他和女友分居了。有一天他忙完了回到家,女友东西收拾干净已经不知去向。他也没去找,男女关系嘛和则在一起,不开心则一别两宽。
可很多年后,一个19岁的大儿子站在他面前叫他爸,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可能不待见或怎样,反正他伤害了儿子尤尼,他自己却浑然不知。有一个镜头,在赎罪日这天夜里,他和两个妙龄女郎共度的。一早他接到前女友巴黎打来的电话,说儿子在以色列,打仗了,你必须把儿子找回来送到巴黎,让他回到我身边,你不可以让他涉险。他挂断电话还骂了一句“贱人”。
可想而知,他写书、做记者,生活放浪形骸,没有责任感,他活得率性自然。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必须去把儿子找回来送回到他母亲那里,不然交不了差。于是,他开着自己的单车,一路已经没有平时那么畅行无阻了,战时非常时期。
他忽然很思念儿子,人生真的很神奇,他单身快活了很多年,突然有一天他被迫做了父亲,他的父亲意识就在战争这一刻蓦地苏醒了,他迫切想找到儿子。
他遇见了莫拉赫,一个帅帅的坦克手,后者刚从警察局逃出来,他要去找自己的兄弟阿鲁什、马科,他们一定在前线,他必须参战,保家卫国必须的。
于是,他们同车开往前线,途中路遇女兵达芙娜要求搭车,对于漂亮女生梅尼当然乐意。于是三人一路前行,找到了战地指挥部。达芙娜留下在指挥部工作,她也在此停留打听儿子的下落。
莫拉赫终于找到了兄弟阿鲁什、马科,他穿上军装立即加入87号阵地实战。巧的是此阵地上有个年轻的国防军他叫尤尼,他竟然是梅尼的儿子。他们通过无线电联系上了梅尼,梅尼高兴极了,他驱车赶去87号阵地。
此时,87号阵地战事胶着,尤尼负了轻伤,他接受了战地简易医疗救助,稍事休息,他决定重返前线。作为父亲他多想儿子留下,他答应他的母亲要把他送回巴黎。可儿子执意要和莫拉赫同返前线。
就在那一刻,梅尼突然父爱泛滥,他再也不能忍受和儿子分离的日子。他眼里噙着泪花,我想他生平第一次吧。他当着儿子面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深情“我请求你接受我和你一起留下战斗,我开车技术相当娴熟我可以开坦克的”梅尼还说,我以前对不起你,我没有做个好父亲,我请你原谅,你不能原谅我也理解你,但请允许我和你在一起”。
尤尼哭了,这对父子在战火硝烟的间歇,就那样瞬间弥合了之前的裂痕,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亲情多么的神奇,血永远浓于水。于是,上阵父子兵,他们上了同一辆坦克,儿子是装弹手,父亲驾驶坦克,他们在莫拉赫的指挥下向叙军的坦克冲去。
02.生死兄弟情深义重
话说莫拉赫找到了阿鲁什、马科,他们是光着屁股长的的好兄弟,一起参军入伍当了坦克手。在没有打仗的和平日子里,他们一起加入了黑豹党,在一次集会中莫拉赫同马科被警察逮住了,马科被警察胖揍后逃脱了,倒霉的莫拉赫被警察关起来了。
他听说战争爆发了,他乘乱打伤了警察逃了出来,他去找了丽奇-马科的妹妹。他心里爱着丽奇,丽奇却说漏了嘴说自己和阿鲁什在一起了。他有些意外也有些郁闷。当他找到马科,面对阿鲁什时,他怒火中烧,说了一些过激的话。而马科在妹妹的丈夫人选上偏向莫拉赫,他讥讽阿鲁什,你配不上我妹妹,你这个小人,是你向警察告密害我俩被抓的吧。
此时,正是87号阵地最艰难的时刻,弹药殆尽,援军不见踪影,叙军在碉堡外守着,狂哮着:你们不出来投降统统炸死你们。阿鲁什心情复杂,最好的兄弟和他翻脸了,叙军威胁要炸死大家。他几乎绝望了,索性挺身而出,至少还能最后救生死兄弟一把,他被叙军带走了。
兄弟情深患难与共,剩下的马科、莫拉赫心里也不是滋味,战争的严酷生死关头也在考验着友情,他们俩何尝不担心阿鲁什,他们或许有些后悔了吧,干嘛那样咄咄逼人,逼走了自己的好兄弟,指不定阿鲁什到了叙军的手里,会受到多么残酷的折磨呢,他俩后悔了。
03一个怪诞的天才
阿维诺姆这个以色列的情报兵,从故事一开始他就上线了。他一头天然的卷发,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他有些懒散,有些另类,还有些呆萌。但是他的窃听专业本职工作绝对不输他的同事。他的记忆力超级厉害,很多数字他听一遍就能印在脑子里,然后准确无误地复述出来。
就在赎罪日当天一早,他带着他的小宠物小白刺猬松仁来窃听室上班了,他趿拉着拖鞋,连军人制服也没穿,被领导一顿训斥。他嘻嘻哈哈答应下次改正。突然,他惊恐地冲出窃听室,直奔长官办公室,他在室外见到了战地指挥官约阿夫,他拉扯着他的衣袖,惊慌失措地报告:叙军3架直升机搭载22名士兵,共66名士兵正向我们这个要塞飞来,他们欢呼“塔赫里”,那是阿拉伯语“解放”的意思,他们来了!
约阿夫训斥他“滚一边去,胡说什么,今天赎罪日,贝利和克鲁伊夫两位长官马上要来此斋戒呢“。说话间,炮弹呼啸着,叙机已经飞到当空扔下炸弹。约阿夫迅疾将阿维诺姆压在自己的身底下,这个细节让我很感动,长官爱自己的兵现来现的哈。
就是这位呆萌的情报兵,他最先窃听到敌方情报,提醒基地官兵及早防范。也是这位看起来胆小怕事的呆子,凭着他无敌的惊人的记忆力,领着战地指挥官约阿夫将一部分基地战友从地下通道撤离。可惜他的情报同事,一个没走出来,全部被叙军俘虏了。他们隔着窗玻璃亲眼看着叙军十分残忍地对待以军,谁出声就请他吃一粒枪子,立马见上帝去了。
也是这位哆哆嗦嗦看起来滥事无用的小子,无论情况多紧急,哪怕自己跌个嘴啃泥,眼镜飞出老远,他也不忘记第一时间抓住他的松仁,小宠物,那是他的挚爱女友送给他的礼物。他后来和约阿夫不幸误入了地雷区,他害怕极了,请求约阿夫长官将他留在这里,自己逃生去吧。
约阿夫如哄孩子般好生安抚他,用尖刀一寸寸地探路,让诺姆踩着自己的脚印走,避开地雷终于走出了地雷区。他太兴奋了,他大意了,去采摘路边树上的的苹果,不慎踩上了地雷,他的右腿被炸断了,他没法走了。
哎,太难了,他叫诺姆扔下他自己去找大部队。诺姆坚定地说,我拖也要把你拖下山,我不能扔下你!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帮约长官的腿包扎止血,终于拖到了山下,他用尽了洪荒之力。他说我空身去找人一定会来救你,他太累了,他昏倒在路边,所幸被以军救了。
他在医疗站见到了达芙娜,他说,我带你去找你的爱人,原来约阿夫的女友是达芙娜。
04.爱是亘古不变的最美的歌
达芙娜美丽的以色列女兵,她早就被上司劝说带着女同事撤离到后方区。可她牵挂着男友,她悄悄上了梅尼的私家小车,她见到了莫拉赫、马科,她的约阿夫在哪?
这个小哥阿维诺姆从前线过来,他知道约阿夫,他们一起从山上下来的,他告诉她,我把他放在公交站了,我那时累昏过去了。他带她去公交站,哪里还有约阿夫的身影。他们顺着血迹在附近找了一圈,发现血迹突然没了。
达芙娜很冷静,她心里有多想见到自己的情人,她一路找过来,真是百里寻夫,这份真情连他指挥部的上司,前男友凯都感动了。他说,他还活着,他值得你拥有,而你永远在我心里。这时刻87号阵地危在旦夕,后方援军调不过来,前方弹药已经见底了,内外交困,他们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伟大的爱情,纯洁的战友情,包括前情人之情汇聚在一起,他们相拥而泣,在这最严酷艰难的至暗时刻,惟有相互鼓励,才能看到希望和亮光。
我的眼泪和他们一起流,这部短剧太真实了,有身临其境不可自拔的感觉。哎,我想说,都是战争,造成了这种生离死别,造成了人类的苦难。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可我们知道,以色列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要求女性也服役的国家。
他们很早失去了母国,在世界各地流浪。游荡了千年,二战时还被纳粹活活灭绝了600万同胞,这个民族太灾难深重了。直到上世纪的1948年才在联合国181号决议下复国。但从此中东不太平了,耶路撒冷,流着奶和蜂蜜的圣地,谁都想要。
2018年我去过以色列,我还去过戈兰高地附近的一座酒庄,地导介绍起他们的加沙地带,戈兰高地,脸上洋溢着崇拜的圣洁的自豪感。他是中国人,他在这里念的大学,他爱上了一位犹太姑娘,他告诉我们,他要加入犹太教,那样,他才有资格娶他心爱的姑娘。
好了,给你留个悬念,达芙娜找到了她的白马王子约阿夫了吗?那个呆萌的情报员阿维诺姆后来怎样了?还记得我前面说到,他领达芙娜去找约阿夫了吗?他们遭遇了叙军,诺姆说你是女的快藏起来,被他们抓住那万万不可。他昂首走向叙军,他被带走了。
这部迷你剧的结尾其实是开放性的,各位自己去刷吧,豆瓣高分8.5。对了,末尾还有个彩蛋,尤尼穿着军服,他脸上带着伤,他走进街区图书馆,他看见一头白发的老父亲在和别人讨论他的新书,他欣慰的笑了,和平多好。
这是在致敬一部反战片,我很想告诉你那部片子的片名,可我突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