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北京曾经发生过一件颇为离奇的事情,当时已经在京城具有相当名气的“中华第一保镖”杜心五,受邀参加一位北方武林人士的宴请期间,竟然遭到该武林高手的偷袭,罕见的被人打中一拳。
由于杜心五的名声在外,许多人都清楚他的厉害,与他比武之人往往难以近身,如今居然被人打中一拳,此事立刻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之所以称这件事“离奇”,不仅仅是因为杜心五被打了一拳,而是打他的那位武林高手,第二天就身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文武双全杜心五出生于同治年间,湖南省慈利县人,自幼聪慧,喜读史书。在那个讲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杜心五的父亲自然希望他能走上科考之路,未来若能为官,可以光耀门楣。
为此,杜心五的父亲专门请来当地颇具威望的阎秀才,到家里给自己的儿子杜心五教书。杜心五谦虚好学,经常得到阎秀才的夸赞,被父亲寄予厚望。由于杜心五生活的地方,乃多民族聚居之地,尚武之风颇重,他的父亲便是一位精通武术的武夫。
正因为如此,杜心五的父亲更希望儿子能够从文,当杜心五在读书方面展现出一定的天赋后,十分高兴。每次杜心五读书结束后,杜心五的父亲总会利用闲暇时间教他练功夫,期盼着儿子以后能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如果没有意外,杜心五父亲的这个愿望很有可能实现,可惜世事无常,杜心五的父亲在杜心五只有八岁那年就离世了,导致杜家的情况每况愈下,很快就家道中落了。幸运的是,杜家多年的积累,还不至于让杜心五立刻就失去拜师学艺的机会,只不过他距离科举越来越远了。
杜心五先拜严客为师,学习南派拳术,又向老道于虎求学,掌握了武当拳的内家功夫。经过数年的学习和苦练,杜心五仅仅十三岁时就已经达到小成境界。为了能够继续进步,他暂停了苦练,开始四处张贴榜文,提出“能胜我者,千金礼聘为师”,在江湖上引起很大轰动。
一来,不少人误解了杜心五的求教之心,认为此子狂妄;二来,不少江湖人士对自己的功夫颇为自信,又对“千金”之诺很感兴趣。杜心五的榜文贴出去以后,很快就来了许多人和他较量,可惜无一人能够胜出,最终敢比试者也越来越少了。
就在杜心五郁闷之时,贵州赵玉山推荐一人过来,此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人称徐矮师。杜心五却并未小瞧此人,全力出手过招,意识到徐矮师的高明之处,遂按照此前的承诺,花费重金拜他为师,从此领悟了自然门的武学精髓,功力大涨。
1905年,杜心五四处拜访名师,辗转来到北京。彼时,杜心五的名气已然不小,京城之人对他也赞誉有加。当时有日本武士在北京,认为他们的武术要比中国的武术更强大,听说杜心五很厉害并不服气,纷纷上门讨教,却全都铩羽而归。
日本武术为了找回面子,又找来了日本的武术高手斋藤一郎,希望能够找回场子。怎料这位日本的武术大家,面对杜心五时竟然不堪一击,没有几回合就被精于腿功的杜心五给踢成重伤。
成为保镖若非杜心五的武德高尚,比试时点到为止,故意留了力道,斋藤一郎恐怕要被踢死。正因为杜心五有这份武德,令宋教仁深感钦佩,将杜心五视为可以信赖之人。两人成为朋友以后,杜心五接受进步思想很快,毅然决定担任孙中山先生的保镖。
杜心五担任保镖期间,曾遇到几名腰间穿着枪的杀手想对孙中山不利,被杜心五提前觉察到。杜心五悄然来到几人身旁,说了句:“让我见识一下你们身上的铁器吧。”
他口中所说的“铁器”,指的是他们腰间的枪,几人闻言大惊,纷纷动手掏枪。他们的动作已经很快,但杜心五的动作却更快,没等他们用枪瞄准杜心五,几柄手枪就齐刷刷被杜心五夺了过去,吓得几个人落荒而逃。
期间还有几个杀手伪装磨剪人,想要混进宋教仁住所行刺,都让杜心五给打了出去。也有江湖人士对杜心五不服,专程去找杜心五比试,却没有一人能够在比试中占到便宜。
这些比试的武林高手中,天津的李丽久颇具代表性,他最擅长醉八仙拳,找到杜心五以后,再三请求比武,杜心五一天不答应,他便一天不离开,这才终于如愿和杜心五比试了一场。可惜,两人的功力差距颇大,杜心五为了不伤到他,还专门用几条毛巾缠住了拳头。
杜心五看出李丽久提出比试并无恶意,只是为了追求武学的求胜之心,便采取了以拳法打拳法的方式,在李丽久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了他。这一战,李丽久没能伤到杜心五分毫,反而被杜心五一拳将右手大拇指打脱臼,心悦诚服的认输离开了。
从这件事我们不难看出,杜心五当时虽然追随了孙中山左右,却依然保持着一个江湖人的性情。与杜心五交好的江湖朋友都清楚这一点,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找杜心五帮忙,他也一向尽力办事,从不会扯谎推诿。
江湖义气杜心五有一位交情不错的朋友,名叫赵僻尘,是北京一家镖行的有名镖师。镖行的镖师一般都是半个江湖人,能够在押镖这一行混饭吃,自然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赵僻尘每次出面押镖,所走的路线上基本都疏通好了关系,见到他都会给几分薄面。
所以,赵僻尘走镖多年,基本上都不会出现什么差错,这才积累下一些名气。但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一波流动的土匪不吃他这一套,将他押运的一趟镖给劫走了。正因为赵僻尘的名气大,所以他押的镖价值也高,如果不能找回来,赵僻尘必然身败名裂。
无奈之下,赵僻尘向杜心五求助,得到了杜心五的鼎力相助,凭借在江湖上的人脉,很快就找出了这个姓刘的劫匪。只不过这位刘姓劫匪谁的面子也不给,见到杜心五依旧态度嚣张,叫嚣着要和杜心五比试比试,谁赢了货物归谁。
刘姓土匪练就一手鹰爪功,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从鹰爪功大成以后,还从未遇到过他抓不到的人。所以,刘姓土匪与杜心五约定,三十招之内一定抓到他一下,否则就算他输了。
显然,这样的规则对杜心五更有利,他自然不会拒绝,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两人开始比武以后,此前自信满满的刘姓土匪有些慌了神,他的手无论出招多快,始终都无法抓到杜心五的身体,始终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高手过招,比的是快,三十招之约很快就过了。刘姓土匪不仅没能抓到杜心五一下,还挨了杜心五几掌,若不是杜心五手下留情,他恐怕要受重伤。刘姓土匪虽然心生怨毒,却也自知不敌,按照承诺将货物归还以后,决定找自己的拜把子兄弟给他复仇。
“鸿门宴”刘姓土匪的拜把子兄弟叫赵金彪,此人也是一个练家子,还是北方颇具名气的一个武林高手。赵金彪开了一家武馆,广招弟子,在当地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这只是他表面的伪装,他之所以会和刘姓土匪结拜,是因为他暗地里与他有勾结,打家劫舍的事情没少干。
这次刘姓土匪吃了大亏,找赵金彪帮他报仇,赵金彪答应的很痛快。这倒不是赵金彪讲义气,主要是刘姓土匪劫来的货被杜心五要回去,他也少分了钱。还有,赵金彪一直以来对杜心五很不服气,又自知正面对战不是对手,所以一直隐忍,正好借这次机会出口气。
不过,这个赵金彪是个阴毒之人,他自知不是杜心五对手,便决定使用阴招,打算暗害杜心五。为了避免引起杜心五的疑心,他还特意办了一场宴会,打着的是过四十岁生日的幌子,宴会的请帖几乎送遍了京城有名的武师手中,杜心五自然也收到了。
杜心五虽是武夫,却自幼读书,心思要远比其他习武之人细腻。他接到了赵金彪的请帖以后,知晓赵金彪和刘姓土匪关系的他,自然猜到了这是“鸿门宴”,便没打算赴宴。但他没想到的是,赵金彪用心险恶,专门请了几位武术界德高望重之人代请杜心五赴宴,令他也无法拒绝。
杜心五也因此知晓了赵金彪的心意,恐怕是要不死不休,稍作准备后便在当天出席了宴会。赵金彪见杜心五到场,一开始并未表现得多么热情,直到酒过三巡以后,在场宾客全都微罪之时,这才端了一杯酒走向杜心五,主动给他敬酒。
由于在场的许多客人都听说了赵金彪与杜心五之间的恩怨,所以这一幕引起了在场的许多人注意。本来大家以为赵金彪主动敬酒是为了和解,却没想到杜心五饮酒时,他竟然突然出手,一拳打向了杜心五的胸前。
杜心五看似不在意,实则早有防范,没等赵金彪的拳打实,就被杜心五用一只手给拦了下来,另外一只手则快速点了赵金彪的天突穴,便迅速收手了。由于两人交手事发突然,又在电光火石之间,所以很多人都未看清具体情况,只看到僵在原地的赵金彪给了杜心五一拳。
熟悉杜心五的江湖人士都清楚,即便是突然袭击,能够打中杜心五的人也不多,因此对赵金彪的功力高看了一分。但他毕竟是偷袭,这样的做法令人不齿,背后骂他卑鄙的人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这些热衷于讨论此事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赵金彪第二天就身亡了,原因自然是杜心五出手点了赵金彪的天突穴。天突穴是一个重要穴位,遭杜心五全力一击,必然会受极重的内伤,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当天夜里赵金彪就感觉到不适,但为时已晚,次日就身亡了。无论是那些江湖人士,还是赵金彪的家人,都将赵金彪的死与他生前曾打了杜心五一拳联系到一起,认为他的死一定与杜心五有关。
这样的猜测固然合理,但谁也无法拿出证据,当天赵金彪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杜心五,赵家人即便有再多的苦水,也只能默默吞进肚子里,算是恶有恶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