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上)
这一回是“阿凤正传”。自从贾琏送黛玉回扬州探父后,凤姐甚感无趣,晚间只跟平儿说笑一回,就胡乱睡下。
一天三更时分,平儿已睡熟。凤姐恍惚见秦氏走进来含笑说道:“婶子好睡,我今日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并说“还有一件心愿未了,非告诉婶子,别人未必中用。”凤姐听了忙问是何心愿?秦可卿说,婶婶是脂粉队中的英雄,是男子也不及的,如何不明白两句俗话的道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是古今不变的常理,为避免赫赫扬扬的百年望族将来一旦乐极生悲、树倒猢狲散,连祭祀祖宗和子弟生活都困难,要尽早在祖茔附近多买田地房舍、建家塾,由族人轮管。这样平时祭祀有收入保障,因祭祀产业不会没收,所以即使将来获罪,子孙也能有个退路,可以回家务农读书,基本的生活和教育能有个保障。
秦可卿还透露给凤姐,即将又有一件从天而降的大喜事,但也不过是一时欢乐,“盛筵必散”才是常理。凤姐问是何喜事,秦氏说“天机不可泄露”。说完送给凤姐一句诗,就飘然而去。此时,二门的传事云板连扣四下,凤姐惊醒,听有人回:“东府蓉大奶奶没了。”
宝玉睡梦中听说秦氏死了,只觉心中如戳了一刀似的不忍,直喷出一口血来,他不顾袭人拦阻,急忙起来换衣服见贾母,要跟凤姐一起去宁国府。贾母拦不住,只好嘱咐多派人跟随。 整个贾府人忽听秦氏死了,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因她平日慈老爱幼、惜贱怜贫,所以人人悲号痛哭。
宝玉到了宁府,只见府门大开,灯笼照如白昼。从贾代儒到贾赦、贾政,再到贾宝玉同辈和晚一辈的贾蔷等,能来的都到齐了。贾珍哭得泪人一样。贾敬一心只想修道飞升,虽听说孙媳妇死了,但也不回家,只凭贾珍料理。贾珍伤心欲绝,要尽自己所有来办丧事。他一边请了数百位僧道,对坛按七做各种法事;一边为了丧礼仪仗风光好看,设法托了大太监的关系又花钱为贾蓉买了个五品官——龙禁卫。
尤氏犯了胃疼旧疾,躺在床上不能出来理事;贾珍忧虑,怕各家诰命来往没人招待,亏了礼数惹人笑话。宝玉力荐凤姐帮忙足以胜任,贾珍因此到上房,向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恳求,终于征得同意,把宁府支领东西的对牌交给了凤姐,让她任意行使职权,只求她不要存心省钱,也不要怕人抱怨。
这才有了后文“王熙凤协理宁国府”,全面实行“岗位责任制”,把所有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迟到者打板子、“罚工资”、严惩不贷等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