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的小吃摊前,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妪,拿起一旁的泔水桶,泼在了她的小吃车上,嘴里还不停的嘶吼着:“娘那个比的你不管我,我也不让你好过…”
看到这种情况,我立马怒火中烧起来:“你谁呀?跑这里来撒泼,你想干啥…”表嫂看我要动手打那个老妪,赶紧拉住了我:“她是我妈。”
“你妈?我咋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妈呢?”我疑惑的问道。
“回家我再跟你说吧!”大嫂伤感的说道。
说完,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不管那个老女人如何的污言秽语,大嫂始终没有搭理她,收拾好摊子,推着小吃车回了家。
老女人还想纠缠,被我一脚踹了出去,大嫂并没有怪我,只是极速的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一)
大嫂是远嫁到我们家的,对于她娘家的情况,我们基本是一无所知,就知道她跟着父亲在徐州打工,后来嫁给了我大哥,二十多年来,对我的家人照顾有佳,对待婆婆甚至比我这个亲闺女照顾的都好。
十年前,她父亲就因病去世了,今天怎么又突然冒出个亲妈来呢?
放好车子后,大嫂进屋趴在床上痛哭好大一会儿,等情绪平静了下来,开始给我讲起来她小时候的经历。

(二)
大嫂的妈妈名叫马芹,十五岁时就在其母亲的安排下,和大队书记的大儿子好上了,至少怀孕过两三次,后来书记儿子犯了案子,被判了十五年,马芹只能另寻高枝了,但是因为名声不咋地,屡屡被退亲,直到27岁,才嫁给了邻村大她六岁的于德州(也就是大嫂的亲生父亲)。
于德州的家境一般,靠和父亲在黑龙江绥化劈铁来维持家里的生计,而且只有每年的春节才在家里待上个把月,也没啥机会认识年轻的女人。
因为家境不好,又没有娘,长的又矮,所以耽误了婚姻大事,在亲戚的介绍下,和马芹成了亲。
婚后一年多,大嫂于红红出生,父亲和爷爷短暂的陪伴后,就又出发了,这一走就是小一年的时间。

(三)
农村的妇女生活,除了农忙时间,就是串门子、纳鞋底,基本没啥事,那时候又没手机也没电视的,空虚寂寞时,也就只能听听收音机。
能留在家里的男人只有三种,一种是当村官的,一种是放羊的,再一种就是在当地有正式工作的,这一种在农村算是有本事的。
马芹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在大嫂于红红三岁时,就怀上了别人的种,因为怀孕的时间和于德州回家时日子非常接近,并没有露出马脚来,虽然村里有些风言风语,听惯了农村这种谣言的于德州并没有去怀疑什么。
大弟弟的出生,也是大嫂于红红悲剧的开始,本不富裕的家庭,又是物资匮乏的时代,才四岁的于红红经常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每天还要挨母亲的打,刚开始时还是手脚并用,后来摸到什么就用什么打她。
每当春节前父亲和爷爷快回家时,母亲马芹都会警告她:“你要是敢跟你爹学舌,我就揍死你。”
父亲当然不是全然不知的,而父亲却把这一切归类成了母亲重男轻女的原因上,只是好言相劝妻子要对女儿要好一点。

(四)
大嫂于红红真正的灾难是从有了第二个弟弟开始的,那时候的她已经七岁了,由于多次目睹了母亲和几个男人的苟合之事,母亲甚至要将她置于死地。
有一次,于红红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母鸡刚下的蛋给生吃了,母亲拿起禾叉就朝她扔了过去,直接叉在了她的大腿上,鲜血哗哗的流,母亲视若无睹,要不是邻居听到她的惨叫声跑了过来,于红红那条腿非得落下残疾不可。
还有一次,母亲买了猪板油,炸油的油炸被大嫂于红红偷吃了几块,母亲马芹竟然用针线缝她的嘴唇,幸亏她趁着马芹没注意,跑到了三奶奶家,三奶奶才带她去了卫生室,把线给拆了下来。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去山上拾柴禾的时候,母亲马芹逼着她去山崖上摘酸枣,手被刺痛后,失足掉了下去,如果不是下面有堆烂草叶子,那天她的小命就没了。
大嫂说了一个又一个 她童年的经历,我恨不得拿起刀立马去砍了那个老女人,尤其是看到大嫂身上留下的伤疤时,我几乎都要爆炸了。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母亲呢?

(五)
大嫂的父亲在得知了一些情况后,让大嫂的爷爷留在了家里,而马芹并没有收手,甚至更变本加厉起来,在被老爷子捉奸在床之后,竟然将他锁在了柴房里,强迫唆使大嫂于红红玩火,将柴房点燃,将老爷子活活给炝死了。
恶有恶报,马芹因过失杀人罪,被判了有期徒刑二十年,两个弟弟被他们的亲爹们无奈的“领养”了,大嫂于红红则跟着父亲去了东北,后来机械厂承包解散,爷俩就几经辗转来到了徐州…
看完这个故事,您还会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