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分,我头条偶然刷到一则网友分享的家族抗战故事,质朴字句,犹带带烽火未散尽的余温,满溢着血泪与不屈,恰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我心间。那些深埋于家族过往的惨痛与坚韧,翻涌而起,催促我讲出先辈们那段可歌可泣、悲壮惨烈的抗战历程。
那是个枪炮轰鸣的灰暗年代,双胞胎姑姑带着全家的希望,呱呱坠地,新生的啼哭声,本应是家中最欢快的乐章,可来不及喜悦,日本鬼子便如恶狼般扑来扫荡。彼时,爷爷和二爷爷,两位家中的顶梁柱,早已身着戎装、紧握钢枪,毅然奔赴那炮火纷飞、生死一线的抗日前线。他们怀揣着质朴且炽热的信念,要将侵略者赶出家园,全然顾不上家中新添的小生命,以及满心担忧的亲人们。
村子转瞬被战火吞噬,黑烟滚滚,喊杀声、哭号声、房屋崩塌的轰隆声,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奶奶,平日不过是围着灶台操持三餐、温婉柔弱的妇人,此刻,却在绝境中迸发出惊人的刚强。她瘦弱的肩头挑起扁担,一头是尚在襁褓、被吓得小脸通红、哭声凄厉的父亲,另一头是那对刚睁眼没几天、懵懂无辜的双胞胎姑姑。奶奶脚步踉跄,在枪子横飞、刺刀寒光闪烁的街巷中拼命奔逃。
婴儿哪知晓这夺命险境,稍有惊扰,啼哭便止不住。奶奶深知,一旦哭声传出,凶残的鬼子定会循声而至。那一刻,她的心,疼得近乎窒息,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可咬着牙,她还是将手伸向姑姑们的口鼻,时间仿若被冻住,每一秒都在煎熬着她的灵魂。泪水决堤般从奶奶眼眶涌出,噼里啪啦砸在衣襟上,可手上力道半分不敢松,直至姑姑们没了动静,哭声突兀截断,奶奶才猛地瘫倒在地,但又不敢大哭,可不过片刻,又强撑着爬起,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奔逃,心里只有一个执念:多带出一个亲人。这份剜心之痛、无奈之举,如同一把生锈钝刀,在家族几代人心上划下深深创口,即便岁月悠悠流逝,回忆起时,依旧心口发疼。
战场上的爷爷,堪称铁打的硬汉。冲锋号划破长空之际,他仿若被点燃的火箭,瞬间弹射而出,子弹密如雨幕在周身飞窜,弹片呼啸着割裂空气,“滋滋”作响。一回回,滚烫的弹壳嵌入后背,皮肉被烫得滋滋冒烟、鲜血汩汩涌出,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爷爷仿若不知疼痛,眼中唯有奋勇杀敌。每一道疤都是他与鬼子浴血奋战的勋章,是家族无上荣耀,亦是那段残酷战争的铁证。
二爷爷同样无畏,战场上炮弹轰然炸开,火光冲天,他躲避不及,两个脚趾被炸飞,瞬间鲜血染红了脚下土地。此后余生,他走路一瘸一拐,每一步落下,都似敲响一记记沉重鼓点,声声控诉着侵略者的累累罪行。
家园残破不堪,太爷爷看着心疼又无奈,深知自己年迈体衰,不能拖儿子后腿,便带着年少的三爷爷背井离乡,期望寻个安稳处。谁想,这一去,就成了永别,客死异乡时,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家中那棵老槐树,和承载了几代人回忆的老房子,眷恋故土之情,至死未消。
而奶奶,硬是扛住所有打击,擦干眼泪后转身化作“堡垒户”。凭借着对村子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的熟悉,她在敌人眼皮底下,为部队传递情报,掩护受伤战士。有一回,鬼子在隔壁挨家搜查,脚步声、吆喝声近在咫尺,奶奶面不改色,将伤员藏进地窖,又在上面巧妙堆好柴草掩饰,自己则坐在门口若无其事地纳着鞋底。后来和姥姥唠起往昔,奶奶眼中怒火熊熊,咬牙切齿道:“那些鬼子、汉奸,作恶太多,死了阎王爷定不会轻饶,非得让他们在地狱里受尽折磨!”岁月流转,这份恨意不减反增,醇厚浓烈。
如今,日子安宁祥和,中日虽有经贸、文化往来,但家族传承的这份“恨”,绝非狭隘偏执,而是对先辈舍生忘死守护的敬重,是对血泪历史的虔诚铭记。望着孩子纯真面庞,我常拉着他,郑重叮嘱:“家族这段过往,要刻进心底。这‘恨’不是睚眦必报,是当面对曾伤害者后裔,绝不能忘先辈割舍亲情、抛洒热血。咱没资格替先辈说原谅,因每滴鲜血、每条消逝生命,都凝着民族苦难,彰显先辈不屈脊梁!”
家族故事于浩瀚抗战长河,只是渺小一粟,可其中坚韧、牺牲与仇恨,恰似夜空中璀璨星辰。愿我们握紧历史接力棒,传承先辈记忆,让那精神永绽光辉,铭记和平珍贵,护山河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