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有本事就别让我翻身,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小晟看着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富安骂道“富安,你个杂碎,今天老子暂且不杀你,告诉赖货,以后再敢欺负我爹,全家我都特么给你们端了。”
小晟骂完就提着砍刀跑回了家,顺手找了一个蛇皮袋就开始收拾衣物。
“儿啊,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啊?”小晟看了一眼母亲“娘,我出去段时间,你在家照顾好我爹,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您了。”
小晟话音刚落,蹲在墙角的父亲“噌”站了起来“小晟,你这是要去哪,你年龄还小,不能出去。”
“爹,你和我娘就别管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小晟说着拿起装衣物的蛇皮袋就要出门,这时就听外面民兵营长喊“小兔崽子,我已给公社打了电话,公安马上就来了,你最好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等着。”
小晟挣脱开父亲的手,一手提砍刀,一手拎着蛇皮袋从屋里跑了出来叫道“让开,谁特么今天敢阻拦我,我就宰了他。”
民兵营长和治安主任一看小晟满脸杀气,双眼通红,吓的不由自主退到了一边,小晟一路狂奔刚到村口就看见一辆吉普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小晟连忙跳进路旁沟里躲了起来,待警车驶过去后顺着沟底消失在了夜幕里。
小晟家离县城十多公里,趁着夜色,他连夜跑到了县城,在火车站徘徊好久,他不知道去哪里,可又不敢继续待下去,小晟害怕公安会找到火车站。
于是他就顺着铁路一直朝南边走去,途中饿了就拐进铁路边附近的村庄要口饭吃,就这样小晟顺着铁路走了有半个多月,在经过一个大城市时他实在是不想走了,就来到了这个城市“宜昌”。
小晟从老家跑出来时手里只有当天卖瓜的十一块多钱,这一路他没舍的花一分,全靠沿途要饭乞讨。
火车站广场坐满了南来北往的打工人群,都是背着蛇皮袋或简单的被禄,小晟游走于他们之间只想要口吃的,可换来的都是“滚,离我远点”这句话。盲目游走的小晟突然发现有两个小子在掏一个手扶自行车东张西望的男人的口袋,他们两个从这个男人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包转身要走,小晟连忙大喝一声“有小偷,”扶自行车的男子回头发现了这两个小偷顺势把自行车一丢就撵了上去。
这男的大概撵了有五六米远,伸手抓住了偷钱包的这小子给按在了地上,旁边这小子一看同伙被按在了地上,从兜里掏出把刀就扎了过来,小晟连忙举起手里的蛇皮袋砸了过去。
拿刀的这小子吓的一转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小晟上前合力把钱包从小偷手里抢了过来,然后从蛇皮袋里拿出一根鞋带就要把小偷绑起来“你这是干嘛,别惹一身骚,放他走吧,”被偷的这个男人拍了拍小晟的肩膀说。
“看你一身脏兮兮的,是不是叫花子?”
小晟摇了摇头“我是出来找活干的。”
这男的弯腰拣起蛇皮袋递给小晟说“你还是个孩子,不在家待着,出来瞎跑什么,现在本地人都不好找工作,更何谈你是外乡人,你老家哪的,一会我给你买张票回去吧。”
小晟摇了摇头“我即然出来了,就得混个人样再回去,免的中途折返让村里人笑话。”
“好小子,挺有志气啊,那你要是不怕吃苦受累就跟着我走吧,我给你在陶瓷厂找份小工做。”
宜昌陶瓷厂位于江南,离葛州坝不足三公里,与宜昌船厂紧密相连,来到陶瓷厂后小晟才知道这男的叫桑二杰,是个小班长。
小晟的工作就是托陶泥上窑窖,不仅力气大还得有技巧,托陶泥的板车又长又高,一车陶泥至少二千斤,每天工作下来小晟都要累个半死,有时慢了还会被工友嘲笑排挤,而每天才挣工资一块五角钱,可就这样小晟也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那时端铁饭碗的普通工人工资也就三十多块,高的四十多块,而他一个临时工,这样的工资也不少了。
就这样,小晟坚持了下来,慢慢的也习惯了这个工作,一个月很快到了,小晟下班后领到了人生的第一笔工资,晚上小晟高兴的约了桑二杰去饭店吃饭。
酒足饭饱后已是晚上的九点多了,两个人走在大街上小风吹着好不爽意,突然“砰”的一声,一根棍子砸在了桑二杰的头上,小晟连忙回头一看,是那天的小偷,今天他们五个人,都手拿木棍曾包围之势围住了他俩。
小晟刚想反抗,“砰”头上也挨了一棍,这时桑二杰跟疯了一样猛冲上前伸手从一个小子手里抢过来了棍子迎头打了上去,小晟一看也扑上前死死抓住了一个小子手中的棍子,两个人对夺了起来。
桑二杰冲上去照着和小晟抢棍子的这小子头上“哐哐”打了两下,这小子疼的瞬间就收了手,小晟抢过棍子和桑二杰一起照着五人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这几个小子一看对方不要命的打法,吓的转身撒腿就跑,可一个小子还是跑慢了点,被桑二杰一棍砸趴在了地上。
小晟冲上前趴在他身上薅住他的头发把这小子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桑二杰把棍子一脚踹折来到这小子跟前骂道“草泥马,看今天老子不扎死你,”说着举起踹折带尖的棍子就要扎这小子,这小子一看是来真的,吓的大叫“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给你钱……”
桑二杰停住已举在半空中的手问“你能给我多少钱?少了我还一样特么扎废你,”这时跑了的四个小子也折回头来向这边靠近大声喊“大哥,你放了我宽哥,咱们商量一下,你看行吗?”
桑二杰拿着带尖的棍子顶着宽哥的太阳穴问“商量什么?快特么说,看我同意不。”
“大哥,你这棍子顶着我,挺吓人的,你先放手,我们绝不在跟你斗了,我们甘拜下风,”宽哥此时已吓的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他真怕桑二杰捅他一棍子,那样的话,就是不死也得重伤,其实六零,七零后都明白,在没监控,没电话的八十年代,死个人是很平常的事,那时要想抓住凶手,只有靠目击者,模拟画像,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