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我妈联合舅舅全家给我上了一课。

表妹砸烂我价值50w的翡翠手镯，舅舅搅黄公司500w的项目。

表哥更厉害，活生生逼死两条人命，然后嫁祸在我头上。

知道一切的我妈不仅不管，还感谢他们教我学会「谦虚」。

「你舅舅家过得都不好，凭什么就你非得逞能样样比别人强？做人要谦虚，不然这就是代价。」

我没说话，反手把她送上黄泉路。

「舅舅家都死了，凭什么就你要逞强活着。我学会了谦虚，这也是你的代价。」

1

除夕公司不放假，我着急回家，下班后连夜驱车往回赶。

到了家门口，却迟疑了，踟蹰许久不敢进去。

不是因为混得不好怕被亲戚朋友嘲笑，相反，我这一年过得太好了。

不仅工作室和国内顶尖游戏公司签订长期合约，画稿的单价也突破六位数大关。

就连年货都是挑最好的买，塞了满满一后备箱。

只是这么多好东西，我却不敢往家里搬……

「我跟你们说，我儿子现在可不得了，在聚合工作。聚合大家都知道吧，就是咱们县最有名的那个修理厂！」

「我儿子一进去就当了领班，一个月2800！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挤破头想嫁进我们家，我儿子都看不上。」

「可那帮小娘们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整天围着我儿子转悠，嚷嚷着倒贴都行就为了让我儿子多看她们一眼，你说愁人不愁人。」

舅舅说完，舅妈的大鹅笑无缝衔接。

我听着我妈发自内心地夸赞，越发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对的。

「晓晓，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

大姨家的表姐迫不及待地来接我手上的东西，看表情，她应该忍了很久了。

「哟，晓晓回来了。」

舅妈随手丢掉手里的瓜子皮，扭着200斤的腰往我身后不停地打量。

我被她盯得很不舒服。

「舅妈在找什么？」

「当然是找江念了。你不是发朋友圈说新婚燕尔粘人的很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诶呦，不会这么快就没人要了吧，哈哈哈。」

舅妈边说边做出很吃惊的样子，表妹仿佛排练过似的，笑得很大声。

我肚子里的火蹭一下就窜了上来，逮住舅妈就是一通输出。

「舅妈怎么这么敏感啊，不会是表妹被离了三次婚都应激了吧？」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表妹也遇到了和您儿子一样优秀的男人，上赶着去倒贴了。」

我故意把优秀那两个字咬的很重，舅妈的脸唰一下就黑了。

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巴不得捅死我了事。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舅妈是担心你。」

我妈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放在往常我可能就不搭理他们了，但今天我连话都还没说她就开始恶心我，我也绝不可能惯着她。

「您这话说的，我不也是担心表妹吗。」

可我没想到，我妈今天也不想惯着我。

二话不说，一巴掌直接呼了过来。

2

「二姨您干什么！」

表姐反应快，拉着我躲到一边。

我妈见一次没打到，竟还要扬手再打第二次。

「你这个死崽子，她是长辈，说你两句怎么了！」

「就你长了嘴，就你会说话，你这么厉害还回家干什么啊？爱去哪去哪吧！」

我妈越骂越激动，干脆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么个逞能的女儿，我没脸见人了！」

我家是一楼，暖气给的足又开着窗。

她这么一哭，外面带孩子玩的、串亲戚、闲着没事晒太阳的人都斜着眼凑过来看热闹。

大姨实在是没眼看，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面上呵斥我妈。

「大过年的你哭什么，有话就不会好好说吗？」

训完我妈，大姨转头又去训舅舅。

「老三你也是，就不能管管你媳妇那张嘴。晓晓刚回家就满嘴胡诌！要我说骂你几句都是轻的，该给她两巴掌长长记性才对！」

大姨是家中老大，这些年没少出钱出力帮衬两家，为人又公正耿直。

她说话，妈妈和舅舅都是会听的。

「晓晓，你也别在这站着了，我买了些水果，你去厨房洗一洗。」

我知道大姨这是在给我找台阶，自然没有异议。

前脚刚进厨房，后脚我妈就跟了进来。

「晓晓，开一宿车累了吧，放在那妈来洗。」

我很认真地看了我妈一眼。

语气慈爱眼神祥和，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她一边洗水果，一边给我解释。

「妈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说要不是你逞能发朋友圈臭显摆，你舅妈她会怼你吗？亲戚之间就是这样，只有过得都差不多才会和谐。」

「你听妈的话，一会就去跟江念把婚离了，没有差距自然就不会有怨念了。」

如果说前一句话还算是长辈的唠叨，那后一句纯粹就是放屁。

就因为表妹做了对不起她丈夫的事被婆家殴打离婚，所以就要我和新婚丈夫离婚，以保全她们可怜的自尊心。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我妈见我没反应，苦口婆心地继续劝。

「出头的椽子先烂，做人一定要谦虚。没有人会真心盼着你好，难道非要等到吃亏了才肯听话吗？」

「您说的有道理。」

我故意顿了一下，等我妈眼神里闪出得意的光，才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所以，表哥什么时候烂？」

3

如我所料，我妈又急了。

她抄起手上洗水果的盆，把里面的脏水全都泼在了我的脸上。

「你个臭丫头，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

「你表哥年纪轻轻就挣这么多钱，未来不可限量！你有什么脸面跟你表哥比！」

窗子并没有关，凉风助长水的寒意，冻得我指尖发颤。

亲戚们涌进厨房，将我的狼狈尽收眼底。

「哈哈哈哈，周晓晓我知道你不要脸，但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大冬天的还玩这套，是想勾搭谁啊？」

赵盼儿笑的比刚才更大声，连带着舅舅和表哥看我的眼神里也多了些令人恶心的凝视。

表姐没忍住，狠狠揭了赵盼儿的老底。

「大家都知道你就是因为用这招勾搭厂里保安才被婆家打到离婚，没必要拿出来大肆宣传。」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大姨少见的没有第一时间去说什么。

她拿了一条毛巾，仔细地擦着我头上滴答掉落的水珠。

「娆娆，陪妹妹去房间换一件衣服，大冷天的别感冒了。」

进了房间，表姐换了温和的语气来安慰我。

「晓晓，舅舅家就那个德行，犯不上为了他们生气。」

我当然不会为了那群人渣生气，我气得是我妈。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妈教我最多的就是「谦虚」。

三岁那年因为我想买一只棒棒糖，我妈就罚我跪在雪地里三个小时。

「吃吃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买了棒棒糖好去你表哥那里臭显摆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

五岁时大姨送了一件粉色蓬蓬裙当做生日礼物，我妈拿剪刀全部剪烂，然后把我绑在树上从天亮抽到天黑。

「不要脸的贱货，这么小就爱臭美！你明知道表妹没有还要收下，不就是想显摆你自己很厉害吗！」

但每次打完我之后，我妈就像厨房那样大变样，柔声细语地给我讲道理。

「晓晓，做人要谦虚，不能什么都逞能好胜比别人强。」

「妈妈当初就是因为和朋友说了家里承包鱼塘的事情，被人嫉妒毒死了整塘的鱼。原本的收益打了水漂还倒赔几万块的本金，纵然妈妈当年的成绩全校第一，也只能辍学去厂里打工。」

「这个教训太痛苦了，妈妈不想让你也体验一遍。」

小孩子脑子没那么好使，家长说什么就信什么。

何况我家的日子的确比大姨和舅舅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纵然我妈次次把我打得半死，我也只当她是关心则乱。

可是当我上学后拿着100分的试卷给她看时才发现，我错了。

我妈教的，从来都不是谦虚。

4

「周晓晓，你要死啊你！考100分什么意思，指望我夸你是不是！」

一巴掌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彻底蒙了。

我可以理解家长不让买棒棒糖不让穿裙子是怕孩子攀比，但在学习上从没见过哪个家长怕孩子考的太好。

我跟我妈解释我没有显摆嘚瑟，甚至连学校发的奖状都没要，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她我会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妈连听都不听，拽着我的头发就回了学校。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她逼我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老师您千万别相信她，这崽子从小就好显摆，考这么好肯定是作弊抄来的。」

「第一是赵强的，您应该判给他。」

新来的老师并不知道赵强就是我的表哥，还很努力地帮我证明清白。

「晓晓妈妈您别激动，晓晓学习刻苦努力我们老师都是看在眼里的。更何况就算晓晓不要这个第一，也轮不到只考了30分的赵强继任。」

「这是学校发的奖状和奖品，她之前说什么都不要，正好您来就一起带回去吧。」

老师满脸骄傲地拿出奖状，迎面撞上的却是我妈阴鸷的眼神。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我妈忽然发疯似地按住我的后脑勺，用力地往讲台上磕。

「不要脸的死丫头，你不光作弊显摆自己，还充大头买这些东西！」

「你这么虚荣，还上什么学！」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太清楚，只知道再醒来的时候是在ICU里。

我妈站在床边冷着脸问我：「知道错了吗？」

我强忍着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知道……我不该不谦虚……非要逞能比别人强……」

听到满意的回答，我妈立刻喜笑颜开，拿着手机给舅舅打电话。

「诶，斌子，我是二姐。对对对，那臭丫头承认了。咱们强子那么聪明考第一是应该的，你放心明天我就带她去给强子道歉。」

当记忆里的声音和我妈在门外笑着替我和表哥表妹道歉的声音重合的那一刻，我明白，我妈要的不是谦虚。

她只是单纯的，不许我比舅舅家的人强而已……

5

「这一家过得好不好还得看孩子，你说强子跟盼儿多优秀，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由工作。哎，我家那就是个死废物，干啥啥不行，逞能第一名。」

「赵翠兰你再说我一句废物试试！」

不知道是今天的刺激太大，还是积年的旧怨爆发，我拉开门义无反顾地吼了回去。

「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事实摆在眼前还不让人说了。」

我妈如往常一样，一边自嘲似地贬低我，一边把我往屋里推。

「晓晓，妈只是跟他们客套一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抬手甩开我妈，也故意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怼回去。

「客套？所以在你心里表哥表妹都是垃圾，不过是为了给他们面子才这么说的，对么？」

「赵翠兰，你踏马敢瞧不起我儿子！」

不等我妈扬手打我，舅妈的巴掌先一步落在我妈的脸上。

霎时间，小小的客厅乱成一团。

舅妈追着我妈打，我妈哭着把我骂。

我看着眼前的闹剧，心却格外悲凉。

连舅妈这么混不吝的人都知道，自家孩子不是免费给别人开玩笑的工具。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妈活了五十年也没想明白。

打斗间，不断有器皿摆件砸碎在地。

我默不作声地用手机录像，直到屏幕上弹出甲方的来电。

「周老师，有个紧急情况和您同步一下。原本负责单人立绘的画师不小心摔折了胳膊，为了保证项目按时上线，能不能辛苦您加下班？」

说实话，谁都不愿意大过年的还加班。

但一想到几百人的团队努力有可能因此付诸东流，我还是满口应了下来。

「孙总您放心，我一定按时完成。」

挂掉电话，我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

客厅怎么突然安静了？

我迈步往外走，却猛地发现我妈就站在卧室门口阴森森地看着我。

「哈哈哈，说你是废物你还不承认，接个电话怂的跟狗似的。」

我妈笑完，舅妈紧跟着补刀。

「随叫随到，可不就跟狗一样吗。这样，我一会炖一锅大骨头，好好给你补一补。」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舅妈和我妈该是亲姐妹才对。

明明前一秒还势如水火，下一秒就能齐心协力一起恶心我。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随叫随到的是你闺女！」我边说边往家族群里发文件。

「这是她前夫整理发到网上的通话记录和入住酒店的记录，大家一起开开眼。从接电话到离开酒店，平均间隔不超过20分钟，表妹，你效率可真高啊。」

「贱货，我跟你拼了！」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揭，赵盼儿怒极而疯。

她拽着我的衣领，用力往地上拽。

地上都是刚才碎掉的玻璃片子，随便一碰就是一条口子。

她这样做，摆明了就是要我的命。

我奋力挣扎，堪堪躲过最大的一块玻璃。

可也正因如此，让赵盼儿抓了机会向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推。

几乎是一瞬间，我失去平衡直直地栽了下去。

但在下一秒，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我的腰。

痛苦的惨叫随即响彻整间屋子。

江念搂着惊魂未定的我，冷冽地盯着被他踹翻在地的赵盼儿。

「你丫敢动我媳妇一下试试？！」

6

「江念，你终于来了！」

表姐松开拦着舅妈的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晓晓，你还好么？」

我怔在原地，看着江念担忧的目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从赵盼儿抓住我到现在，我妈一句话阻拦的话都没说，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我到底是有多不受待见，才能让她如此冷静地看着我去死。

「小江，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坐下说话。」

见到来的人是江念，舅妈迅速踢开求报仇的赵盼儿，转而满脸谄媚地请他上座。

「小江啊，我听说你现在的那个公司不得了，一年净利润有好几千万。」

江念淡淡地答了一句：「是啊。」

区区两个字，就让一直冷眼旁观的舅舅也加入进来。

他拉着表哥的手，不遗余力地往江念身边推。

「小江啊，虽然你是新姑爷，但只要进了门咱们就是一家人，舅舅该帮你的肯定帮你。」

「你，帮我？」江念好不容易抚平的眉心又一次拧了起来。

「是啊，总听晓晓说你工作忙整宿整宿的通宵加班。这样，让我们家强子去你那当个总经理帮你分担一下，年薪什么的也不用太多，500w就行。」

「我知道你那个公司还没上市，有点委屈我们家强子了。但咱们都是一家人，舅舅不会埋怨你的。」

该说不说，就不要脸的程度而言，舅舅永远是NO.1。

江念没说什么，只是心疼地看着我手上被掐出来的红印，再不经意地瞥了赵盼儿一眼。

下一秒，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抽到了她的脸上。

「你个臭丫头，晓晓是你表妹你就这么对她吗？不要脸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晓晓赔罪！」

舅妈边骂边打，短短几分钟，赵盼儿就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疼痛活生生晕了过去。

我和表姐不约而同地笑出声，为了给儿子铺路，宝贝女儿也不那么宝贝了吗。

「舅妈，我这有个花了50w刚拍回来的镯子，您看好不好看。」

江念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条品相上佳的满绿翡翠镯递到舅妈眼前。

毫不夸张地说，舅妈的眼睛亮了。

「诶哟，这可真是漂亮极了。小江啊，你的心意我收下了，那我们家强子的事……诶，诶？」

舅妈一脸懵逼地看着那条镯子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然后稳当地戴在我的手上。

江念不解气，还故意反问舅妈。

「嗯？我只是问您好不好看，您伸手干什么？」

「想要新年礼物就问自己老公去要，只不过……」

江念瞄了瞄舅妈僵在半空的手腕，「市面上可能没有80圈口的手镯。」

「你个小兔崽子，你敢耍我！」

舅妈恼羞成怒上来就打，江念护着我躲到一边。

「表哥的事……」

一句话，逼得舅妈不得不把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江念笑了笑：「我又不是他爹，关我屁事？」

7

说完，江念拉着我迅速离开战场。

大姨和表姐也起身告辞，有什么事尽管让他们和我妈闹去。

回婆家的路上，我的手机一直在响。

我草草扫了一眼，全是我妈骂我和江念不「谦虚」的话。

「对不起，新婚第一年就让你见到了这些脏东西，有没有后悔娶我？」

「如果后悔了前面那个红绿灯右拐就是民政局，我绝不怪你。」

我自以为说的很伤感，谁承想江念居然笑出了声。

「谁家还没几个痴心妄想的穷亲戚了，我爸刚创业的时候我天天跟着我妈拿笤帚往外轰他们，就这几个货色在我眼里连碟子菜都算不上。」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记得早点让人给我报信，小江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江念边说边做出一副冲锋陷阵的模样，逗得我破涕为笑。

到了婆家，同样是一屋子亲戚。

江念又是给我介绍，又是给亲戚们端茶倒水忙的晕头转向。

婆婆在一旁看着，没好气地数落道：「我这儿子傻了吧唧的，那点眼光全用在找媳妇上了。」

江念被骂的一脸骄傲。

见此场景，我忽然想起我妈常说的一句话：「你还小，不懂妈妈的良苦用心。」

我很想让她看看这一幕，然后告诉她：我只是小，不是瞎。

是开玩笑似的自嘲还是恶意的讥讽，我分得清楚。

初一见过亲戚，初二我也不想再回娘家。

正好项目着急，我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稿。

一连几天，除了吃饭喝水，江念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赶稿的第五天，江少爷炸了毛。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硬是挤进我和电脑桌之间微小的缝隙中疯狂嘤嘤嘤。

「陛下，您都五天没临幸臣妾了，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忙着调整画面细节，随口敷衍了一句：「爱爱爱……哎！你丫敢碰我电源一下试试！」

江念奸计得逞，贱兮兮地威胁道：「你今天要是不翻我的牌子，我就和你的ps同归于尽。」

我无奈苦笑：「江少爷，我和甲方签了合同，画不完要付十倍违约金的。」

「乖，等我忙完这一阵，就陪你去旅游行不行？」

江念摇头：「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出去逛街。」

我扯回自己的手：「真去不了，这稿子元宵节前必须交上。」

「这样吧，你先带咱妈去商场侦查一下上了哪些新品。等我交了稿，咱们直接去刷卡买单。」

江念没说话，对峙3秒钟后，他「屈服」了。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但你得答应我，每隔一个小时站起来休息五分钟。挣钱虽要紧，身体更重要。」

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好不容易送走江念，刚回房间画了没几笔，就听到有人敲门。

我折回去开门：「又落下什么了？江念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然而，当我完全将门打开的时候，才发现大事不好。

门外站着的，是我妈和赵盼儿。

「不要脸的臭丫头，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还不向强子认错！」

「我今天要不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谦虚，我就不是你妈！」

没有一丝反应的空隙，我妈扬起巴掌就往我脸上扇。

我躲闪不及，摔倒在地。

赵盼儿紧跟着从背后将我按住，米粒大的眼睛里，透出阴森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