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牵挂
父亲离开我们已近四十年了,但他老人家的影子时不时的在我的心中、梦中显现。人常说,“父母的心在儿子身上操着呢”,这话一点不假。自古以来父子情深是人之常情,是作为人与生俱来的天性,也是老天爷给凡人定哈的规矩,是任谁也违背不了的准则。
八十年代初,我在公社汽车队当队长,手下管了八辆型号不同的汽车,还有五台拖拉机,生意甚是洋伙,雇主络绎不绝。但不遂意的就是这些汽车都是从西安国防厂子退下来的老旧车辆,车况极差。跑个铜川耀县拉水泥、进秦岭拉个木材,来回也不过300来公里,动不动就抛锚撂到路上,即就是不撂也不得按时回来,蛮叫人操心的。

有一次给县种籽公司去大荔县拉棉花籽,我派了一辆江淮牌8吨汽车承担这次运输任务,结果司机临时有事,我便顶班跑这趟差,单程150多公里,去的时候空车挺顺利的,半天时间奏到了,货主高兴我也高兴,显然是没有误事。
当天把货装好,便往回返,谁料汽车轮胎不争气,回程开了不到20公里轮胎就烂了,好在我有补胎的手艺,车上又有撬胎棒、火补胶,不大功夫车胎就补好了。

谁知这轮胎的故障“老鼠拉锨把,大头还在后头呢”。返回途中一共烂了七次轮胎,烂的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地方,搅刮的人心烦意乱,但也没办法,怪只怪咱的汽车“麻袋绣花,底子太差”,这样弄的本来一天一趟的路程一下子走了三天。
奈时候又没个电话,在外边的信息是绝对没办法和家里联系的,只能按常规想象,或者说是象猜谜语一样,时间越长,猜的谜语趆多,越猜越急人,越猜越害怕。

这么一来,父亲在家里是绝对坐不住了,第一天夜里急的在家里徘徊着打转转,茶不思饭不想,一门心思操儿子的心。 第二天,父亲在家里实在按奈不住,跑到郭杜镇什字等我回来,他在什字等了一天,朝我回来的方向望眼欲穿,心里边咋火燎呢,天黑了,还不见儿子的踪影,这倒叫人咋办呀!

第三天,他不得不胡思乱想了,是否车坏了,是否在外边出什么事了,是否货物没备齐,是否……。有这么多的是否,就是没有答案,无耐之下,父亲骑自行车沿西万路到城墙跟前的边家村等,若还再等不到,他就准备骑自行车往大茘县去找。当我开车路过边家村转盘时猛然着见父亲扯长脖子看着这辆江淮车时,急踩刹车停了下来和父亲拥抱在一块,此时此刻,从来没见过父亲流泪的我,今天为了我竟老泪横流,我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他,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父亲一言不发,我只是感觉他的那一双手把我抱的越来越紧了……
乐怀居乡土文化工作室
文:卫旭峰、校对:任伯绳、
编辑发布:刘八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