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我和妻子已携手走过了四十四年,每当想起和妻子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我心里总是感慨万千,总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出生在陕北甘泉县一个农村家庭,我有两个姐姐,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我大姐高中毕业后,在村里小学当了老师,二姐高中毕业后,招工到了县纺织厂工作。
1970年我高中毕业,当时公社刚好办了一个制糖厂,我因为是高中学历,招工到了糖厂当了会计,我平时不用干活,只负责记账,活轻松,待遇也不错。
我父亲是公社主任,当时很多人都想进糖厂工作,每天来我们家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但是都被我父亲拒绝了,不是我父亲不帮忙,是糖厂工人已经招满了,当时进糖厂工作的,大多都是干部子女,这也引起了其他社员不满。
父亲为了避嫌,我在糖厂干了一年,父亲和我商量后,决定让我去部队当兵,1972年征兵开始后,我就到公社武装部报了名,庆幸的是,我顺利通过体检政审。
我从小就喜欢写毛笔字,每年过年,家里贴的春联,都是我写的,接兵干部王连长到我家家访的时候,看到我写的毛笔字漂亮,还把我表扬了一番,王连长也喜欢书法,他还让我当场写了一副对联,我和王连长也因此结缘。
入伍那天,下起了大雪,我们全县一百一十五名新兵,身穿崭新的军装,胸戴大红花,在县武装部列队集合,坐上了解放牌大卡车,后又转乘闷罐火车,两天之后,我们达到了部队。
刚到部队的我,对军营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老兵嘹亮的口号声,响彻天空,我听得热血沸腾,想立刻投入到训练中,我从小饭量就很大,入伍第一顿饭,我吃了五个馒头。
新兵训练比我想象中要辛苦,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来说,还是有些吃力,训练到半个月的时候,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训练强度,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我每天训练很刻苦,严格要求自己,新兵训练结束,我各项考核都取得了优异成绩,可能是缘分,我分到了王连长所在的汽车连。
我和王连长在入伍前就认识了,他对我印象不错,下连队后,王连长对我也十分关照,给了我很多锻炼的机会,入伍第二年,我不仅入了党,还被提拔担任了副班长,开始外出执行任务。
1975年,我任班长,在执行任务返回途中时,一位姑娘拦着了我,姑娘告诉我 ,他父亲生病了,希望我能帮忙送他父亲去医院。
我让姑娘上车,带我去她家,姑娘上车后,我才了解到,她名叫刘凤娥,母亲在她三岁就去世了,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刘凤娥给我讲了她父亲的病情,我不敢耽搁,提高了车速,快速向刘凤娥家驶去。
刘凤娥父亲病得很严重,我抱着上了车,我担心颠簸,会对刘凤娥父亲造成伤害,也不敢开太快,尽量在提高车速的同时,保持平稳,大概行驶了四十分钟,才到医院。
医生检查后,刘凤娥父亲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如果再晚十几分钟,可能就抢救不过来了,看到刘凤娥父亲平安无事,我长舒了一口气,当年我二爸,就是因为送医不及时,错过了抢救时间,三十岁就去世了。
因为当时走的匆忙,刘凤娥也没有带钱,我把准备寄回家里的钱,垫付了医药费,安顿好刘凤娥父女后,我返回了部队。
刘凤娥父亲刚做完手术,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担心刘凤娥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回到部队后,找王连长借了一百块钱,请了五天假,去医院帮忙照顾刘凤娥父亲。
刘凤娥没想到我会来,心里很是感动,我和刘凤娥轮流照顾,直到她父亲出院,出院时,我给刘叔买了一些营养品,把剩下的钱全部给了刘凤娥。
我每次出任务路过刘叔家的时候,都会去看望他,给刘叔带一些生活用品,1976年 ,我来部队当兵已经四年了,因为我表现突出,军事素质过硬,这年连队把唯一的提干名额给了我。
我提干后,回家看望了父母,返回部队时,我给刘叔和战友带了一些我老家的特产,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我去刘叔家,刘叔一心想让我当女婿,要把女儿刘凤娥许配给我。
其实,经过几次接触,我对刘凤娥也有了好感,只是碍于面子,我一直没有表白,这次刘叔主动提了出来,我也没有拒绝,我和刘凤娥相恋了四年,1980年,我晋升连长后,才和刘凤娥领证结了婚。
1986年,我们部队整编,我主动申请了转业,带着妻子和儿子,还有老丈人一起回到了老家生活。
如今我已退休,儿子事业有成,我和妻子晚年过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