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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支付完订单,江程就从门外的连廊走了进来。
以前他从不抽烟,现在在门外一抽就是半小时。
看到我手机上要飞往伦敦的机票页面,江程轻笑:「怎么,想去度假?」
我平静道:「嗯,对。」
他没再接话,扭头就坐在沙发上看消息。
一边端起桌上我每晚给他熬煮的护目茶,尝了一口后,他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泡茶。」
我没抬头,随口说了句:「上周。」
可是这茶我已经为他煮了四年。
他又拿起烟,吞云吐雾。
我下意识挪了挪椅子,刚刚被烧伤的我很害怕烟火。
他听见声音,看了我一眼:「我问过了,你的伤口没什么大事,明天上班不用我送吧。」
换做以前,我一定不依不饶,和他大吵一架。
此刻我却只是划着鼠标,不置可否:「嗯,不麻烦你。」
今天,医生说腿上的伤可以通过植皮解决。
只是以后不能再人工受孕了。
我看向我布满排卵针针孔的小肚子,上面一道斑驳的痕迹。
江程不愿和我亲热,他妈却逼着我给她生孙子。
只是打了那么多次排卵针,也还是没怀上。
江程见我低头,皱眉,正想过来。
一通电话又响起。
那边是他的白月光赵眠的声音,软软糯糯地:「哥哥你来嘛,我今天生日。」
他浅笑,转身关门,留下一句:「我今晚不回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对面是江程命令式的语气:「给你十分钟,下楼,送你上班。」
我紧赶慢赶,杵着拐杖来到他车前。
一打开副驾驶座,迎面而来是赵眠甜甜的笑:「姐姐,你开错门了。」
「哦。」我后退进到后座。
江程开着车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家小摊子前停下。
他邀功一样对赵眠说:「眠眠,你最想吃的包子店到了。」
我苦笑。
原来是为了灌汤包,送我只是顺带。
他们去了很久。
冬天的车里暖暖的。
密闭的车里氧气越来越少。眼前的太阳越来越小,我快要昏过去。
终于,车门被打开,一股寒风袭来,我狠狠地喘气。
而眼前,江程刚刚坐在位置上,赵眠就迫不及待地举起灌汤包:「我最爱的包,请哥哥吃。」
说着,她不停地晃动傲然的胸脯。
江程咬了一口灌汤包,包子的肉汁流出来,他笑着说:「水好多。」
车停进地下三层的停车场时,他们刷卡进了电梯。
江程冷冷丢下一句:「你就别跟着一起上来了,免得公司里的人说闲话。」
说完,电梯门紧闭。
我工卡的权限只能到99层,办公位却在第一百层,就在他办公室的边上。
我曾经死皮赖脸想让他给我权限,他却只说:「第一百层的权限不对外人开放。」
而他的白月光一从国外归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接到身边,把工位安排到他办公室里。
第99层电梯门打开,我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消防通道。
脚上的伤口还没好,就又被高跟鞋磨出血。
手机发来消息,让江程和女伴出席一楼的商会活动。
我正想起身去通知,江程走到我的眼前,握住我的脚踝:「下次就穿平底的运动鞋吧。」
他拿出放在一旁的平底鞋给我换上:「以后,你不必再陪我出席酒会了。」
同时,赵眠打开办公室大门,盛装走出。
她走到江程的身旁。
江程起身牵起她的小手道:「你不太上得了台面,让赵眠来。」
我没有反应,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江程微微蹙眉:「你不想问问原因?」
我咬紧了牙关:「许总,公司的商务还需要我去对接,楼下的商会也在催您。您就没必要陪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淡淡一笑:「许总?嗯,真是客气。」
他还想再说,赵眠朝他撒娇:「哎呀,再不走人家就要站累了。」
他回头安抚赵眠:「好好,可不能让我的眠眠累着了。」
说完,他们迅速离开。
晚上时,江程一脸疲态地从一楼上来,把一件红色的大衣丢给我:「冬天有点冷,楼下商会卖的衣服我看材质不错。」
我脸色微变:「江程,我们结婚四年,你不知道我从来不穿这种艳丽的颜色?」
他轰地关上办公室的门:「爱穿不穿。」
打开微信,朋友圈赵眠晒出她身边的十几个包装袋:「某人知道我怕冷给我买了十几件大衣哦。」
下班回到家里,我把洗好的黑丝装在包里放在桌台上。
江程回来提着包打开我房间的门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面对眼前的表格目不转睛:「只是提醒一下,下次别忘了东西。」
我起身走过他身边,道:「许总兴致好,但还是多少顾及一下你许家的颜面。」
「至少明面上,我还是许总的正宫。最好还是别越界。」
他冷笑:「申云你别多管闲事。」
我补充了一句:「我不介意许总金屋藏娇,但是您的母亲就不一定了。」
江程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远在国外潇洒的妈,他妈又最重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