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橡皮树

文/周长行

3月26日，我们把这棵橡皮树从屋内移到楼下小树林里，结束防寒期，让它回归到原先的土坑里，重新开启它拥抱大自然“接地气”的生活。

它没有像样的故事可以讲述，其来路简直不值一提。笔者在四年前到朋友家喝茶时，看到一棵橡皮树生长得喜煞人，便顺手折了一小枝，带回家中插在花盆里。

没指望它会怎样，也没花多大功夫，只是在迎冷时把它移到盆里搬到屋内，春分之后再“放生”户外，年年倒腾一回而已。其间，土干时泼点水，有时给它撒几粒煮黄豆粒儿，几个月不搭理它，忙起来甚至就把它给忘了，可它照样活得滋滋生生。

其实，我蛮喜欢它这种皮实劲儿，橡皮树或许就贵在这个“皮”字上，不矫情，不娇贵，不娇气，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见它蔫吧过。他的繁殖能力特强，原本只有三个叶片的小枝条，如今已是一株拥有八个枝杈二百多个叶片的“大家族”了。其叶子更可爱，阔大肥厚，滋润，黑金色，闪闪发光，重重叠叠，让人看不够。但凡来客，几乎都笑眯眯地抚摸抚摸这些叶子。

它虽然不是玫瑰不是牡丹不是玉兰花，甚至连仙人掌的名气都不如，但是，我却喜欢它抱团生长，子孙满堂，一派兴旺发达的吉祥之气，尽管年年这样移来移去的，它却丝毫不受影响，照样活得鲜鲜亮亮，泰然自若，生机勃勃。

没见它开花结果，然而，它却活出了一种让人羡慕的精气神。

（速写于2023年3月27日）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诗人。著有长篇纪实文学《鹍鹏腾飞的地方》《大山的呼唤》《大京九解说词》《赵忠祥写真》《乔羽恋歌》《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大国词人乔羽传》《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中篇报告文学《岩石岁月》《悠悠玉兰情》《巷道雪洞》。诗集《句子的队伍》。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大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