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你不再是前朝公主，而是战俘，还装什么清高？”楚烨率军攻破皇城后，将我狠狠的按在马上。
当着上千士兵的面，扯烂我的裙摆。
我又惊又怒，鼻子一酸，眼泪滚滚。
“可今天是你从赵国回来，向我提亲的日子！你怎么能杀了我父母，害死我兄长，当众欺辱我？”
他在我朝为质十年，父皇送他回去，是让他准备来提亲，而不是摧毁我的一切！
忍着被撕裂的痛，我不甘的推开他，“你在我朝做质子十年，我也陪你了十年，为何你还要羞辱我？”
这十年，我为了保护他和他的妹妹，差点被贬为庶民，时常放下公主的尊严到处求人。
他曾许诺此生不负。
难道都是虚情假意么？
楚烨气笑了，捏住我的下巴，他狠狠吻了上来，“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父皇害死了我妹妹！”
我哭着想要解释，父皇不好幼女，怎么会占强他妹妹？
可我却没有机会。
因为楚烨的唇被我咬出了血，都不肯松开。
“嘶……”
在士兵们的口哨声中，我绝望求他，“不要！求求你快住手，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他却毫不留情的拉开了我的膝盖。
我痛苦的咬紧唇瓣，脸色惨白。
“痛……滚开！否则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楚烨不管不顾，彻底放纵。
“别哭了，再也没有人会心疼你。最爱你的父皇年纪大了，宫门刚破时，他就被我斩在剑下。”
“你母后真疼爱你啊，被士兵折辱剩最后一口气，还在求我放过你。”
他残忍笑起来。
我泪流满面，崩溃大吼：“闭嘴！楚烨，你下作，你去死……”
楚烨不怒反笑，一点点吻去我脸上的泪。
“还有你最依赖的太子哥哥，我杀去东宫时，他还妄想出宫救你，可惜手无寸铁，被马蹄踩成了肉泥。”
每说一句话，他就更肆意几分。
我疯了，挣扎着放声痛哭。
他笑着抱紧我，仿佛要将我融进他骨血中，“盛兰，你看，到最后，你能依赖的，只剩下我了。”
我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笑了。
依赖他？
正是因为曾经相信他，依赖他，我才沦落至此！
国破家亡，永失所爱！
我红了眼眶，还未回过神来，就听楚烨无情道：“皇妹受过的苦，朕会一点点的让你也尝个遍！”
他发泄完，将我扔进了后宫。
一年后，我被册封为后。
夜宴上。
因家族军功而被封为贵妃的许依依靠在楚烨怀里，笑盈盈的撒娇。
楚烨难得眸色温柔。
我心痛如绞，别开脸。
许依依是我的表妹，从小被我母后接到宫中，在宠爱中长大。
可她是怎么回报我母后的呢？
她串通将军哥哥，和楚烨谋反。
害死了我最好的母后。
见我面色隐忍，许依依勾唇，“听闻娘娘从前甚会制茶，不知臣妾可有口福尝尝呢？”
我不愿，往后退了两步。
可楚烨却冷眼看了过来，我不得不做了一碗茶，奉到许依依手边。
她准备接过，却在我松手的瞬间，收回手。
“啊！”许依依娇吟一声，泪眼婆娑。
“姐姐为何要烫伤我？是妹妹做错了什么吗？可是即便妹妹有过错，姐姐也不能毁了为皇上弹琴的手！”
她手段拙劣。
可楚烨厌恶的目光却落在了身上，冷若寒冰，“皇后，你害贵妃伤了手，该当何罪？”
我皱眉，“她是装的！”
楚烨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我，压得我心头微沉。
“啪！”
他猛的抬手，一巴掌下去，打破了我精心养护多年的脸。
连同所剩无几的尊严，一同破碎了……
楚烨的眼神里透着失望，“不许构陷朕的爱妃！”
我垂下眼睫，懒得再争，“好，臣妾知罪。”
楚烨冷嗤，“既知罪，便跪过来给贵妃磕头谢罪吧。”
僵直脊背，我缓步上前，朝贵妃跪下。
我都习惯了。
一年来，这种事发生过无数次。
只要许依依想，我这个皇后在她面前，就只能当一只狗。
不复往日的公主尊严。
如今我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等我磕破了头，楚烨才如往常一般道：“夜深了，朕要和贵妃就寝，你来伺候我们。”
楚烨抱着许依依进了扶摇宫，沉着眸看我。
“不是喜欢跪么？朕命你，跪在床前。”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步步走过去，跪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抬头看朕，没朕允许，不得低头，不许闭眼！”
说完，他将贵妃扣在怀中，撕扯她的衣裳。
衣裳一件件落在我身边。
贵妃的娇吟响彻扶摇宫。
我直挺挺跪着，看着。
若是一年前，我最爱他的那一年，这一幕定能叫我肝肠寸断。
可我的心，早在亡国那日就死了。
如今看着这一幕，我难过，可更多的是恶心。
他的柔情恶心，她的娇喘恶心，他们的躯体，都恶心。
一番云雨过后，贵妃娇羞钻入楚烨怀中，挑着眼尾看我：“皇上，姐姐既然喜欢看，那便让她看一晚吧。”
楚烨睨我一眼，无声同意了。
贵妃一句话，让我在床前跪了一夜。
起初，膝盖又痛又麻。
再后来，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
迷糊醒来时，我已在皇后寝宫里。
春桃跪在床边啜泣。
“娘娘，您膝盖都渗血了，皇上不许御医来治！阿谷磕头去求，却被贵妃娘娘的人带走了，三个时辰都未归来！”
我心头一紧，扯开被子下床。
阿谷是我宫中的小太监，今年不过八岁。
但真实身份却是我活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在春桃的搀扶下，我来到扶摇宫。
阿谷跪在殿中，正被贵妃的婢女掌掴。
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住手！本宫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声音艰涩。
坐在上位的贵妃把玩着发簪，挑着眼尾看我：“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拿乔，真把自己当皇后了么？”
我拧眉，“不要碰他，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
“她要碰，便碰了。”门口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贵妃掌管六宫，有何是不能做的？”
我脊背一僵。
心跳猛然沉了下去。
楚烨为了贵妃怎么欺辱我都行，我都认。
可我怕，怕他为了贵妃，要了阿谷的命。
我会疯的。
有楚烨撑腰，贵妃得意一笑，“来人，将这不长眼的太监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要！”我跪在楚烨面前，拼了命的哀求他，“求皇上，网开一面。”
楚烨漠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盛兰，你就那么喜欢跪？”
“当然。”
过往十五年，我从来都不知道下跪这么好。
只要卑躬屈膝，就能换来安稳的日子！
我不再是千娇万宠的公主了，是楚烨想要击碎我的傲骨，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以额触地，亲吻他的鞋面。
“够了！”楚烨盛怒，猛然退开，“朕饶他一命，至于你，禁足青鸾殿！”
我磕头谢恩。
回到青鸾殿，春桃已经扶不住我，我跌坐在地，膝盖流出的血已经渗透衣袍。
盛谷仰着小脑袋，小小的手笨拙替我擦眼泪。
“姐姐不哭，阿谷不疼。”
我更难过了。
“阿谷，姐姐只有你了……”
他抱住我脖颈：“阿谷也只有姐姐了。”
我鼻尖一酸，喉咙发涩，半晌说不出话来。
八岁，正在父皇母后跟前撒娇耍赖的年纪。
可小小的他却要背负国仇。
楚烨，你真该死，该下地狱。
当晚，楚烨带了膏药来看我。
他掀开我衣裙，亲自替我上药。
膝盖的伤口烂得惨不忍睹。
他指节僵住：“还疼吗？”
我垂着眼，“蒙皇上恩赐，不疼。”
楚烨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冷下眸，给我上药的动作加重许多，“盛兰，这都是你应得的！”
我疼得倒吸凉气，他才满意笑了，“这就受不了么？”
给我擦好药后，他猛地扯开我衣裳。
我本能抓住被子，被他拽开。
楚烨掐着我的脖子，逼我仰面看他：“盛兰，我恨不得你全家给我妹妹陪葬，可我舍不得你……”
他俯身而来，眸中是深沉的偏执。
可这一次，我忍不住哭了。
因为裙下出血了。
楚烨慌了，“怎么回事？”
“来人！叫太医！快！叫太医啊！”
御医来的很快，诊脉后道：“恭喜皇后娘娘，您怀孕两月了。不过方才险些小产，往后一定要小心同床的幅度。”
他开了许多安胎药。
我抚着小腹，不敢相信那里已经有一个和我通脉相连的小生命了。
一时间，又惊又怕。
御医走后，楚烨沉默着看我，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最终甩袖离开。
我有孕一事，传遍后宫。
许依依气得闯进我的寝宫。
“真是小瞧你这个贱骨头了！他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吗？你生他的孩子，对得起姨父姨母么？”
“闭嘴！”我本不想理她，可她提到了我父皇母后。
“你没资格这样叫，你不配。”
“我不配？”许依依面色阴狠，“你觉得我被接到宫中就该感恩戴德是吗？我恨透你们了，姨母对我好，可我喜欢楚烨，就因为你也喜欢，姨母就不肯成全我！”
“不给我，我就亲手得到，楚烨为了能得到你，是真疯啊。”
她命人端了一碗汤药来。
“姐姐，他已经那么爱你了，连误会你害死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都能隐忍！我不能再让你怀上孩子，再次得到楚烨的心！”
接过堕胎药，她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将药灌了进来。
好苦……
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有什么在渐渐流逝。
我低头看去。
身下血流成河，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是要死了吗？
可我不甘心！
我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给父皇母后鸣冤。
我怎么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