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考上重点大学后,被村民跺碎。
“你家祖坟冒烟了?我儿子都没考上你凭啥考上!”
村民用她熬汤给孩子喝,说是状元汤,喝了能上大学。
村里的神婆大惊。
“你们喝的是这女娃的怨气!”
“积怨成煞,一个也活不了!”
……
我姐考上大学,录取通知书村长亲自送的,全村人几乎都跟来了。
他们当我姐的面,把通知书撕了个粉碎。
然后扒光她的衣服,用铁链套在脖子上,像狗一样拴在村口的槐树下。
“你家祖坟冒烟了?我儿子都没考上凭啥你能考上!”
“村运都被你一个人占了。”
“难怪我儿子考试总是不及格,是你这天杀的占了我们全村的运气。”
“灾星啊,你个女娃娃考什么学,天理难容!”
他们把她按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伤害她。
“排好队,都别抢。”
“我们把村运夺回来。”
村长有序组织秩序,男男女女站成一列,其乐融融。
我姐的求救和男人们恶心的笑声此起彼伏。
我哭喊着往外冲,想抢回我姐,被后妈揪住耳朵狠狠扭了一圈。
“死丫头,你想救那灾星,要害死我们村啊。”
我眼睁睁看见他们把我姐弄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不停惨叫,我不停哭喊。
嗓子喊的嘶哑,可没人停止动作。
我挣脱不了后妈,救不了我姐。
天好像塌了一样。
突然我看见我爹手握铁锹急匆匆赶了过来。
我终于看到一丝希望,大喊着我爹。
快来,快来救姐姐。
他小跑进人流,一锹砸在我姐头上。
“死丫头,原来是你害的你弟弟,三年级了还不会算数。”
晚餐时,弟弟面前多了一碗奇怪的肉汤。
喷香扑鼻却又闻起来叫人止不住作呕。
弟弟皱着眉,把碗推出去好远。
“福宝乖哦,这是状元汤,喝了能上大学呦。”
后妈连哄带灌,弟弟才勉强抿下一口。
咕噜一声下肚,他抬起头,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然后捧起碗猛的灌了下去。
爹和后妈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缩回房间,等着他们安睡,想着夜深带姐姐逃走。
老人常说,伺候男人生孩子是女人的命。
我姐她不信命。
挖野菜,拾柴火供自己读书。
躲在院子里学到半夜。
半天前,我姐说有好消息告诉我,要我猜一猜。
我知道,她考上重点大学了,就像她常说的一样。
“春丫,外面的天地广阔,我们会很幸福的,你相信吗。”
我相信啊,可是我姐考上大学关村里人什么事。
我还没来得及猜,她就被拖走。
我曾跪着求我爹救姐姐。
他一抬脚把我踢出门外,拿起扁担,一下接着一下往我身上砸。
“她咋考的大学,靠的还不是我们崔家祖先保佑,她把这福气占了,谁保佑你弟弟。”
我擦了把眼泪,吸着鼻子。
小心将攒下的几张纸币收好。
既然这么讨厌我们,那我们就离开。
很快,我就能见到姐姐说的广阔天地。
说来奇怪,以往弟弟打死不愿意学习。
今天居然主动进屋翻开书本。
他这一写,写到了12点。
害的爹和后妈陪他一起熬到深夜。
我没办法出门。
整个学期的练习册被他做完,他又拿出本子,抄课文。
后妈挺不住了,满意的劝他歇一歇,劳逸结合,明天接着学。
他却像听不见一样,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不转也不眨。
一直在那里写。
那字迹,娟秀、工整、眼熟。
和姐姐一模一样!
“这孩子是咋了,你别吓妈啊。”
我爹一把夺过笔,我弟眼珠一转,仿佛才回过神,面上有了几分生气。
哇哇大哭起来。
后妈吓坏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我要喝汤,喝汤。”
弟弟大喊。
我爹急的跺脚。
“给他汤。”
后妈面露窘色,随即目光打在我身上。
“春丫,锅里还有肉,你添些水,再炖一炖。”
我朝厨房小跑,院子里的黄狗冲着我发疯乱嚎。
今天它一直追着我叫。
两条腿不断向前,要不是被拴着,恨不得扑到我身上的架势。
直到我进了厨房,它才安静下来。
刚掀开锅盖没多久,它又开始叫。
和刚才不同,现在那声音尖锐、凄厉。
就像被宰了一样,十分瘆人。
狂风哀嚎,拍打着窗,灯跟着一晃一晃。
我朝锅里加了一碗水,扒拉几下白肉。
猛然看见,肉皮上有一片褐色,像树叶形状。
我盯着锅,愣了好久。
这和姐姐胳膊上的胎记很像。
想到这,我心头一惊,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我瞬间汗毛倒竖。
院子里嘈杂不止,爹和后妈不知道在喊什么。
我也顾不得太多,扭头冲出厨房,心中越发慌张。
状元汤是什么?
心一阵一阵揪着,我暗自祈祷。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的,不会的。
刚出门,就看见我弟跪在地上,抱着家里的大黄狗,死死咬住狗脖子,满手是血,双眼猩红,一直在那吸吮。
黄狗蹬了两下腿,低嚎一声,没了动静。
我爹青筋暴起,也拉不动他。
后妈急的直拍大腿。
他一口接着一口,咬烂了黄狗的脖子。
“死丫头,还不快帮忙。”
我没理会他们,冲向大门。
任我如何拍打晃动也打不开锁。
我捡起斧子,一下一下的砸。
“死丫头你疯了是不是。”
我爹起身想要打我,刚走两步,就听见后妈的尖叫。
弟弟狠狠咬住了她的胳膊。
我爹转过身去拉弟弟,也顾不得我。
我向村口跑去。
我要去找姐姐。
远远望去,看见几道人影。
有三五个男人,正光着身子围着姐姐。
而姐姐,很安静。
当我再一步走近。
“啊……”
眼前的一幕像道惊雷劈在我身上。
清冷的月光下,姐姐安静躺在草地上,像一根火柴棍一样。
她被削掉了胳膊和腿,只剩四个血窟窿。
草地上大片大片的鲜红。
她面部狰狞,眼睛瞪的好大,眼珠充斥着血丝。
一动不动,就躺在那里。
“姐!”
我疯了一样的跑过去,使劲推搡。
谁也不能再碰我姐姐。
“呦,还来了个活的。”
“哥几个运气真不错。”
那几个男人相视而笑,朝我伸出手。
我还没来得及为姐姐合上眼,就被压在地上,四肢被紧紧禁锢。
一只手探进我的衣衫。
我喊着,叫着,骂着。
用恶毒的话诅咒他们。
无济于事,没人会救我。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嘴中的恶臭熏的我反胃。
突然,一片温热撒在我脸上。
我睁开眼。
眼前的男人将手指插进自己的脖子。
直直向后倒去。
惊吓过度,我张开嘴,半天发不出声响。
“春丫,春丫。”
几声呼喊将我拉回现实。
我躺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的身上很香,味道熟悉。
“春丫,别吓姐姐啊。”
我心头一惊,诧异的转过头。
姐姐穿着洗的褪色的格子衬衫,浑身干净,满眼焦急抱着我。
我又惊又喜,扯着沙哑的嗓子,呃啊了几声。
她没死?她还好好的。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张开胳膊,想抱住姐姐。
可扑了空。
这时我才猛的发现,我没有了胳膊,也没有腿。
我像一个火柴棍一样,正躺在姐姐怀里!
寒意遍布全身,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想哭想喊,可怎样也发不出声来。
乌云成列,乌鸦从头顶飞过。
说不出的诡异气氛在萦绕。
村长带着一群人赶来,睥了我一眼。
“这就死了?真晦气。”
目光扫过地上男人死状时,顿时目瞪口呆,脸唰一下变的惨白。
抬起颤抖不止的手。
“快,快去找刘婆子。”
刘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神婆。
但她瞎了一只眼,相貌丑陋又生性孤僻,住的远,鲜少和人交流。
刘婆子柱着拐颤颤巍巍,来的很急。
整个人又黑又瘦,驼着背,血管蜿蜒爬在手臂上。
看见我后脸一下子变的阴沉。
拿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怒吼。
“谁叫你们这么干的!”
没人敢吭声。
村长悻悻陪着笑脸。
“这丫头占了村运,我们还不是想把运气夺回来。”
刘婆冷哼一声,目光恨恨。
“好好个女娃,让你们害成这样。”
“丧尽天良,活该你们遭了报应。”
甩着手,扭头就要走。
村里人急了,上前围住刘婆子。
“刘婆,街里街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刘婆子拧着眉,举起拐杖一顿乱乎。
爹和后妈也赶了过来,带着满身狗血的弟弟。
后妈一手抓起姐姐的头发,一手不停扇她耳光。
“跑什么跑,要死啊,老娘的话也敢不听。”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夜空。
我好想挡在前面,就像小时候每次姐姐挨打,我挡在她身前一样。
可我做不到。
姐姐的双颊红肿,嘴角噙血。
可她的脸?
姐姐,怎么也是我的脸?
弟弟突然挺直了身子,抓起后妈的胳膊,狠狠咬上一口。
尖叫声此起起伏,场面混乱。
刘婆呵了口唾液,拍在弟弟脑门上,口中念念有词。
弟弟这才松口,缓缓晕了过去。
刘婆望着姐姐,目光炯炯,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随即叹了口气。
“也罢,就帮你们这一次吧。”
她抬手合上我的眼。
我不愿意,阖目后,立刻又直直的瞪了起来。
双眼泣血,怔怔盯着村长。
他吓得后退一步,被胳膊绊倒,跌坐在地上。
手正按在那个男人脸上。
立刻又弹了起来。
裤裆湿了一片。
刘婆子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丫头,你安心去吧,别做恶了。”
我依旧死死盯着前面。
比较有正能量,不过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黑暗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