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顾佩礼到人尽皆知,超越生死。
他也如我料想一般,和我结婚,婚后却对我百般折辱。
我有着宫寒的毛病,别人给我下药。
我跪在地上,颜面尽失苦苦哀求。
他却扯着胳膊大冬天带我去洗冷水澡,说要让我冷静冷静。
当晚之后,我再也怀不上孩子,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
我以为他爱过我,顾佩礼傲气如少爷,鄙夷地说着。
「沈从从,你像条狗一般爱我,你以为我会让别人怀上我的孩子吗,我认为你不配。」
哪有人用狗来比作三年结婚的爱人呢。
重生之后,我要复仇,我要让他感受到跌落泥潭的感受。
1
身子滚烫,我脸色很不寻常,呼出的热气如同锅盖呼呼冒气。
我知道我被人下药了。
如果没有男人,我这幅日渐孱弱的身体完全熬不下去。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和我结婚的顾佩礼,我强撑着最后意思理智。
跑回家里,他站在窗前抽烟,神情傲慢不堪,他老是冰冰冷冷,我尝试着过去抱住他,他推开了我。
我手掌被擦出一道血痕,他居高临下,我爱他的时候,只当他是生性就不喜欢笑。
他蹲下身子:「从从,我告诉过你,别太殷勤,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顿时很委屈,什么叫别太殷勤,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
结婚三年,我们根本就没有过亲密的行为。
我抽噎着:「顾佩礼,我被人下药了,求求你,我要死掉了,身体好烫。」
我能准确感受得到身子在滚烫的热浪中,血液快速倒流。
药效很猛,头脑都不清醒,见他不满意。
我蹒跚着爬过去,扯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声嘶力竭。
「顾佩礼,算我求你,我熬不下去了,你满足我吧。」
他就那样冷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桀骜不驯,似乎在欣赏我痛苦不堪的神情,和我这样的大小姐也会为了私欲这样跪下来求他。
顾佩礼轻蔑地一笑:「从从,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你不配。」
我烧得已经不太清醒,死死捂住肚子。
那里烧得格外厉害,一阵阵刺痛。
宫寒的毛病,让我很少怀上孩子。
腹部的地方又胀又疼。
顾佩礼大发慈悲地扯住我的手,拖着我的身体,宛若拖着一条死狗。
将我扔在冰冷的卧室瓷砖上,顾佩礼笑着把上方的浴霸打开。
凉透的水灌透我的身体,他拿着喷头尽数往我身上浇去。
神情傲慢:「从从,你是女孩子,要知道廉耻,我可以好心帮你冷静冷静。」
我身子激得很冷,像一条乱蹦的鱼,我扭着身子躲避冷水。
好冷,我好冷。
我撑开肿胀的眼皮,他丝毫不管我冷得发白的脸,冲了我整整一个小时。
我终于坚持不住晕倒过去。
他扯扯嘴角,踢了一下我,发现我没反应。
才缓慢地拨打急救电话,把我送上救护车。
我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头重脑轻,医生站在旁边。
我扭着头,声音嘶哑:「医生,我怎么了,我没事吧?」
医生看着我,很抱歉地说,由于宫寒又冲了太长时间的冷水。
我被割除了子宫,已经没办法怀孕。
我一度昏死过去,什么!
我这辈子再也没办法拥有和顾佩礼的孩子,这让我怎么接受。
2
我崩溃到站都站不稳,恍恍惚惚地走着。
我本是千娇万宠的沈家大小姐。
十八岁时发疯似的爱上一个男人。
给他砸钱砸资源,助他成为上市公司老总,身家过亿。
我还动用了很多人脉,助顾佩礼平步青云。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过度悲伤使我的精神萎靡,我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趣。
顾佩礼的白月光,那个与我七分像的女人给我打来电话,语气里都是傲慢无礼。
「沈从从,你这样缠着顾佩礼有什么意思,他根本不爱你,你知道在床上,他叫的名字一直都是我吗,他说跟你睡在一起都嫌恶心。」
我没开口说话,毕竟嗓子已经烂掉,一开口如同破锣嗓子。
我紧紧攥着手机,她旁边还有我亲爱的丈夫顾佩礼,她完全是向我挑衅。
顾佩礼语气高高在上:「沈从从,玩腻了吧,你惺惺作态的大小姐游戏,我马上就和白瑞结婚了,你快点按手印。」
我一急,我知道我还爱着他,爱到超越生命。
那么多年的相濡以沫,我根本离不开他。
我站在原地,声音嘶哑着挽留他:「顾佩礼,我们回来商量一下,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求求你,你别不要我。」
顾佩礼轻嗤,对旁边的人说:「沈大小姐真的像条狗,怎么甩都甩不掉,求我连自尊心都不要了。」
我听着那边的动静。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过你机会了,沈从从,你要是不签离婚协议,我就把你父亲的卡停了。」
我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落未落。
当初我一眼就看中了还在落魄少爷的顾佩礼。
那时候他家破产,他没地方去,我给他我的私卡。
从那时起,就爱他爱到要命。
早餐我亲手做好送给他,他也从刚开始的感恩戴德,到后面的嫌弃。
顾佩礼发现就算他甩我巴掌。
我也会傻笑着给他递上我写的情书。
我匆匆赶到医院,走廊的味道不是很好,一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赶快进房间,维持着我父亲的生命的输液管显然已经停掉。
父亲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我能感受到他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顾佩礼拿着离婚协议书,站在我面前。
我低三下四地恳求:「顾佩礼,好歹我也喜欢过你三年,我求求你,事情不要做得那么绝,我父亲没做错什么。」
顾佩礼离婚协议书扇在我脸颊上,啪啪作响,拿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沈从从,你的一腔情愿以为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吗?」
他费力掰开我的手,我狼藉地倒在地上,往离婚协议上签字。
泪水滚落在离婚协议上,顾佩礼说我欠他的,当初给他的一切资源都是施舍,他只会觉得恶心。
可我签了字,顾佩礼说要给我一个教训。
被迫让我父亲的呼吸机停上十分钟。
3
我扑倒在床边,握着父亲枯槁似的手掌,没什么温度。
我能感受到父亲的生命在我手心一点点流逝。
可是我怎么都抓不住,我真没用,我作为他最宠爱的女儿。
我却帮着外人害了他,我真该死啊。
手掌心的温度越来越凉,我能感受到父亲如果停了呼吸机半个小时。
他真的会离我而去,我一下子像条死狗一样跪倒在顾佩礼面前。
脸色惨白,我死死抓着他的裤腿:「我错了,你恢复我父亲的呼吸机吧,他会受不了的,他老了,他真的会死掉的。」
顾佩礼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当初我失去双亲的痛苦,我的无助,沈从从,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傲慢无礼,你害你父亲死掉了。」
我瞪大着双眼,这都是我的错吗?
我不住地口中念叨:「可是当初我父亲给了你很多,人脉权势,这样还不够吗,快点吧,我求求你,呼吸机真的不能停啊、」
顾佩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给我这些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我不愿意,如果有来生,沈大小姐你别这样自以为是爱着我,我根本就不稀罕。」
我跪倒在地上给他磕头,我磕到头破血流。
顾佩礼哐当一下关上了门。
我再顶着满头的血爬在我父亲的床前。
握着他冰凉的手,想到他安抚着我的头,轻声地说:「我的乖从从,只要是你喜欢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会帮助你的,你不要哭。」
我的父亲多好一个人,手从我掌心滑落。
因为顾佩礼的冷漠无情。
我的父亲永远地失去了呼吸,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我跪在地上哀鸣。
痛苦的哭丧堵在嗓子眼里,只是在地上垂头顿足。
昏倒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病床上,打了点滴。
我挣扎着坐起来,我连住医院的钱都没有,曾经家财万贯的大小姐,也成了落魄的需要生计的人,医生按住我乱动的手。
遗憾地告诉我:「沈小姐,你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晚期了,如果选择治疗的话,还有一线余地,还有您的身子已经受凉,子宫已经被摘除了。」
我如遭雷劈,怎么会这样。
我要死掉了,癌细胞在占据我身体,现在连子宫也没有。
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了。
我干枯地坐在病床上。
4
第一时间,我想我不要死得太惨,我给顾佩礼打了电话。
电话在第一瞬间接通,是白月光,他们睡在一张床上。
我快被恶心到喘不过气来,我父亲死的夜晚,我被查出癌症的那个晚上。
结婚的丈夫在跟别人恩爱,我控制不住地干呕。
白瑞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礼礼,是你的前妻来电话了。」
顾佩礼的语气不算太好:「挂断,又来纠缠我,好烦人,没有自己的父亲照料吗,还敢来纠缠我。」
我抓着一线生机,殷勤地对着话筒:「顾佩你,给我点钱吗?当初我买的那个婚戒,没多少钱,十万左右,你把这个给我吧。」
癌细胞的扩散让我疼得在床上打滚。
捂住腹部的地方,发现空了一块儿。
那是我失去的子宫
生理性原因抽搐性的疼痛。
顾佩礼语气里是满满的傲慢轻视,:你说那个戒指啊,早就扔了,你堂堂大小姐问我要十万,我还是有的,白瑞准备和我结婚,说句祝福给你十万。」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没有办法了……
语气尽量平复下来:「我沈从从祝你和白瑞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说完,眼泪流了满脸,钱没打过来。
白瑞趾高气昂地说:「沈从从,你说那么多祝福,说得我都感动了,不如拿这十万给我和礼哥送束新婚快乐的花吧,正好我们要结婚了。」
我小腹一阵刺痛,连挂断了电话都不清楚。
没人愿意收我,我拖着病重的身体。
给人家当洗碗工,一个小时十多块钱,把细嫩的手指洗到发肿发烂。
发工资的时候。
我嘴唇累到发白,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
给我父亲买了一块便宜的棺椁,急匆匆地下葬。
无声地趴在坟墓上哭。
我好想,好想父亲再来抱抱我。
我累趴下,倒在孤独沾满泥水的雪地里面。
真可怜,我连死去的时候都是那么冷,寒气浸透我的身体。
我仿佛能感受到滔天的恨意。
要涌入我四肢百骸。
复仇的概念油然而生。
重生归来,我要让这对死男女死无葬生之地。
我要让顾佩礼付出代价。
5
回来的一瞬间,我看到健康慈祥的父亲差点流出泪来,依偎在怀里。
父亲亲昵地捏了捏我的小脸。
告诉我我看上的人已经送卡了。
黑金卡,上一世我讨好顾佩礼的第一步,之后更是给他送名牌衣服,鞋子。
他喜欢的一切我都双手奉上。
我假意勾勾唇:「父亲,把他的卡停了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对他太好,万一他认为我们瞧不起他呢。」
顾佩礼刚开始得知卡停掉的瞬间,以为我又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出三天我会拿着更好的东西亲自登门道歉。
顾佩礼傲气十足。
我连早餐都懒得给他送。
俗话说得对,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
顾佩礼看到迟迟不到的钱。
日子开始拮据起来,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日子,清汤寡水怎么满足得了他呢。
他站在我桌前,说原谅我缠着他的行为。
给他恢复副卡,就继续和我交往。
我皮笑肉不笑,没跟他聊半句。
因为我发现我恨他到忍不住想杀了他。
顾佩礼看见我油盐不进。
终于急了,我怎么还没舔他。
不是爱他如命吗?
他难以接受如此强烈的落差感,在路边买了一点便宜的花蕊。
哄我:「从从,之前是我冷落你,我的不对,只要你愿意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看着他假惺惺的眸子,快呕出来。
我才不屑对付他。
我想让他们狗咬狗,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开口柔和着说:「顾佩礼,他们都说我像你的白月光,是真的吗?」
顾佩礼嘴角抽动:「怎么会呢,从从是我见过独一无二的星星。」
我沉着脸看着他。
复仇的因子在作祟,
我想扯烂他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淡淡地说:「可是我最不喜欢有人说我长得像谁了,我跟你白月光长得很相似,我就很不喜欢,连钱都不想给你花了。」
在他的注视下。
我说:「要是求我挽回,就去打你白月光白瑞三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