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遗风续秦汉——秦汉婚俗有多开放:夫妻平等,恋爱自由

思柔读史 2022-10-03 16:49:32
引言:

自古以来,人生在世就有着四件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其中结婚更是重中之重的喜事,婚姻制度的变化也表现了人类从原始时期的不健全婚姻转向了保护夫妻双方的文明婚姻模式。这种转变持续了很久,整个上古先秦时期都是婚俗从开放式转向儒学式的过渡。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到汉朝中期这段时间中,婚俗仍然保持着浓厚的上古风气,也让处在转型期的秦汉婚俗成了中国封建王朝中最为多样开放的婚俗。

虽然周朝强调礼制建设,对婚俗的仪式、期限都有着严格的限制,但是这种限制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很难以传达给每一个百姓,所以百姓的婚俗仍然崇尚自主性。甚至部分王公贵族的婚姻都有着浓重的民间风气,像是春秋时期齐国的王族经常有血缘婚姻。秦汉时期的百姓婚俗多样且无限制,这也让这个时期的婚姻显得与众不同令人着迷。

一、举案齐眉敬如宾——秦汉婚俗对于夫妻双方的尊重体现到了婚姻中

很多人都会认为封建王朝都是对婚姻中的女方有着严重迫害,但是在封建纲常还不是完全完善的秦汉时期,婚姻关系比较平等。因为当时的经济比不上唐宋时候的高速进步,很多手工业商业农业活动依然需要女性的参与,在女性有着社会地位的当时,男女之间的差异不是很大,女性在婚姻选择,婚后生活中都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秦朝自从商鞅推行新规之后,秦国的经济收入有了长足进步。为了让民众的收入可以直接增加政府的税收,商鞅将商周时期较多的多世同居的大型家族拆分成一个又一个较为松散的基本只包含夫妻的小型家庭。因为家庭小,很多事务难以让一方全部管,夫妻双方就都会参与一部分家庭的管理,也就都有着管控家庭事务的权益。另一方面,秦汉农业占据主要经济来源,男方女方都需要承担劳动,男女双方也都有着相关收益。既有着经济收入,又有着家庭地位,秦汉婚俗中的夫妻双方都会受到对方的尊重。

云梦秦简《日书》载:宇左长,女子为正。《睡虎地秦简》记载:夫有罪……妻衣器当不当收?不当收。

择日的方式上可以看出,当时的很多女子作为家中之主管控家庭。而《睡虎地秦简》中的法条更是说明了当时婚姻中女性可以有着私人财产而且受到保护。甚至当时的女性被看作是跟男性一样的存在,女子也需要服兵役,充当国土卫士。

在皇室层面,汉初的贵妇可以参与政治上的活动,建议有用且正确还会被封官拜相。像是汉高祖刘邦曾经因为兄长的妻子政事精明将之封为阴安侯,要知道,很多将领因为战功才会封侯,可见当时的女性地位足够高。有记载两汉少量的封侯中,女性占了30多个。

秦汉婚俗不光是夫妻平等共同参与事务,有的地方还出现了“倒插门”的婚姻现象。张家山汉简记载了女子当家开户招赘男子入户的形式。在女性可以参与农业劳作、医卜、手工业等多种形式的商业活动环境下,婚姻取决于夫妻双方的自愿性。

解除婚姻的时候,相比于宋明时期的只有休书的形式,秦汉时期夫妻双方都有着选择自主权。云梦秦简记载了很多女性主动与丈夫分开,还受到了法律保护。当时的婚姻关系不是十分牢固,双方可能因为喜好相互结婚,也可以因为各种不合随意分开,都不会受到封建思想的束缚。

二、百人结婚有百态——秦汉婚姻形式没有限制,接近上古的多样化婚姻都存在

西周时期开始的封建秩序建设让婚姻形式有了种种规范化限制,基本上遵循妻妾制度。但是风俗的转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民间还是受着远古母系社会父系社会时期的婚姻传统影响,有着经原始时期的“群婚制”演变成的“自愿婚制”。当时的婚俗多样化基本上体现在以下的各种婚俗中。

首先是继承于周朝天子诸侯的媵妾制度,也就是一女出嫁给国君贵族,一定要有相同姓氏的另外两个女子陪同一起嫁给同一个人,这一类婚姻只局限于贵族,基本可以说是王公的特权用以表示他们的身份与众不同,所以结婚时候会有着聘礼等多种仪式。

《汉书》记载:(郑国故地)男女亟聚会。

相较于王公贵族的婚俗,民间多数始终是一夫一妻的制度,而且有着多种源自于原始时期的婚俗模式,比如在同族有血缘关系的人员之间的婚姻;亲属妻子的收继婚姻;不同氏族累世通婚的交换婚姻;以妻子为主的入赘婚姻等等多种。甚至还有着未经媒人未经嫁娶的隐婚;未出生时期就规定对象的指腹为婚这些十分违背统治者意愿的婚姻形式。但是这些婚姻形式民间经常看见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上层统治者也基本上默认了这些。

多种婚姻形式并存体现了汉朝婚姻形式的包容性跟开放性。男女之间相互喜欢不必在意封建束缚或者是他人谈论,都是自主选择自己的对象。《诗经》中多个诗都提及了男女自主恋爱的场景,或是表现纯粹真诚的爱情,或是表现相敬如宾的婚姻。可以看出当时自主择婚的风尚。

《汉书》记载:(汉昭帝姐鄂邑公主)内行不修,近幸河间丁。

除却自主恋爱结婚的模式,秦汉时期比较多的婚俗还有不避讳改嫁或者隐婚同居。根据《后汉书》的记载,汉光武帝的姐姐湖阳公主看上了有妻子的大臣宋弘,汉光武帝甚至亲自出面撮合他们两个。从皇帝表现出的态度来看,当时的婚俗开放,模式也不是很单一,只要是有感情就可以相互结婚。

多样化的婚姻模式让男女之间的婚姻显得很随性,各种方式都可以找到心仪的对象还不会被社会的评论影响,这又体现了秦汉婚俗的包容开放。

三、不看高门不避农——相较于魏晋,秦汉时期的婚姻宽容,只看品行不注重门第品级

不光是在婚姻形式方面不存在限制,个人地位出身也不是当时婚姻考虑的重点。汉朝人的择偶多数选择自己喜欢的并且才貌适合自己的人,不会去限制身份的卑微与否。《汉书》中记载西汉时期一共有二十七个后妃,其中出身不是高门,甚至是奴婢平民的后妃占了十五个,一半还多。像是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得到了汉武帝的各种宠幸,但是事实上她只是平阳公主的奴婢。即使是奴婢都可以成为九五至尊的皇后,当时的民间则更少在意对方的身份。

当时主要的婚姻选择是看对方的品行是不是能到自己的要求,只要可以帮助自己成长,即使对方不是跟自己一个等级的人,都可以结婚甚至私下互定终身。忠于对方是当时男女双方都需要做到的方面,如果不能够做到,对方会选择分开重新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汉乐府名篇《陌上桑》中,主人公秦罗敷面对着使君的言语相轻,不仅没有害怕,还义正言辞地当面斥责使君: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这种掷地有声的言论恰恰表现了那个时期婚姻的原则就是互相的喜欢,不在意地位,不在于身份。

相比于魏晋时期兴起的士族们,秦汉时候的人们只要是相互之间有着喜欢,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可以结婚。婚俗不在意外在而是回归到了互相之间的心灵本身。

结语

秦汉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封建思想道德体系逐渐成为思想主体并正式确定的时期。经过周朝的科学技术发展,人们的生产生活不再受制于粮食短缺,人们的主要目标开始关注道德品质方面。在周朝推崇的礼制熏陶下,秦汉时期的婚姻相较于早期先秦慢慢开始有了诸多限制。但是与宋明时期严格限制女方的婚俗相比,秦汉的婚俗还是体现着当时人们思想的多元开放化。

秦汉固然是中国两千年封建道德奠基的关键时期,但是在婚俗这种贴近民间的思想领域,封建的束缚并没有让沉浸在上古婚俗中的人们处处受约束,而是依然有着先秦时期的风气。婚姻形式方面不讲究门当户对媒妁之言,而是只要相互喜爱;夫妻相处上不会一方占据全部地位,而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婚姻观念上也没有着宋明时期的各种限制,隐婚改嫁都是不被他人鄙视的行为。中国的婚俗进化绝不是只取决于封建习俗的限制,而是伴随着民间的包容自主而不断有着新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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