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内陆
乌兹别克斯坦是一个位于中亚的内陆国家。
面积44万平方公里,和中国甘肃省差不多大。
北边是哈萨克斯坦,西南与土库曼斯坦相邻,东接吉尔吉斯斯坦,东南部同塔吉克斯坦相连。
被中亚其它四个斯坦包围的同时,南边还接着阿富汗。
西北濒临咸海,可惜咸海不是海,只是一个都快干了的咸水湖。(什么是盐湖点这里)
因此,乌兹别克斯坦不仅自己是内陆国家,所有的邻国也都是内陆国家,是世界两个双重内陆国家之一。
大陆气候
深处内陆,几乎无法得到海洋气流的惠顾,乌兹别克斯坦属于典型的大陆性气候。
冬冷夏热,冬天最低气温零下30多度,南部地区夏季温度随便就突破40度。
除了山区之外,大部分地区年降水量不到300毫米,森林覆盖率只有12%。
大部分国土被荒漠覆盖,沙漠周围有呈带状的山地平原,非常适合放牧。(什么是荒漠点这里)
当地人崇拜草原狼,经常怀揣祖传的狼牙、狼爪和狼尾,还把狼牙当做珍贵礼物相互馈赠。
因为畜牧业发达,乌兹别克斯坦的美食和中国新疆有点像,喜欢吃烤串、烤包子和大囊。
抓饭是乌兹别克斯坦的国饭,首都塔什干还有个中亚抓饭中心,是每个游客都要到访的网红餐厅。
高山盆地
乌兹别克斯坦的地势东高西低,平原占总面积的80%,大部分平原地区都是荒漠。
东部和东北部连着天山山脉和帕米尔高原,面积占了全国五分之一。
这里是中亚造山带的一部分,构造运动很活跃,1966年还发生过把首都塔什干夷为平地的地震。
与塔吉克斯坦交界处的吉萨尔山脉主峰——哈兹拉特苏丹峰海拔4643米,是乌兹别克斯坦最高峰。
高大山脉之间有一些依靠雪山融水灌溉的盆地,例如与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边界处的费尔干纳盆地。
费尔干纳盆地的年降水量可以到1000毫米,是乌国人口最稠密的地区,集中了三分之一人口。
为了争夺这个丰饶之地,几个中亚国家领土争端不断,还经常闹出人命。
费尔干纳盆地也成为全世界国界线最复杂、飞地最密集的地区之一。
河中地区
帕米尔高原发源的中亚第一大河——阿姆河从南部沿着乌兹别克斯坦与土库曼斯坦边界一带流淌,最终注入咸海。
中亚最长的大河——锡尔河,发源于天山,流经费尔干纳盆地,从乌兹别克斯坦北部注入咸海。
乌国位于两条中亚大河之间,自古也被人们叫做河中地区。(什么是河流点这里)
两条大河在荒漠中形成了狭窄的绿洲,阳光充足,还有充沛的河流灌溉。
相比于另外几个中亚斯坦信马由缰的草原生活,乌兹别克斯坦的农业条件非常好。
大约在70万年前,在今天自然条件最好的费尔干纳盆地一带,就已经出现了古人类生活的痕迹。
今天,在费尔干纳盆地、阿姆河、锡尔河绿洲一带盛产葡萄、瓜果、番茄等高品质的蔬菜水果。
乌兹别克斯坦车厘子、杏子、梅干产量已经稳居世界前五,桃、李子和葡萄的产量则位居世界前十。
同时,乌国是世界第五大棉花生产国,第二大棉花出口国,棉花种植业曾占农业产值的 40%左右。 (什么是棉花点这里)
除了棉花,乌国还是一个桑蚕大国,蚕茧产量世界第三,很多西方游客都要去丝绸工厂里参观。
丝绸之路
公元前1800年前后,分布在里海以东草原地区的雅利安人开始迁徙,一些雅利安人留在河中地区,被称为萨迦人。
公元前8世纪开始,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一些河谷绿洲土地上先后建立了巴克特里亚、花剌子模、大宛等国家。
很快,波斯、希腊、大月氏(dà yuè zhī)、匈奴、突厥这些亚欧大陆上的强大民族开始不断统治这里。
因为连接着波斯、印度和中国,今天乌兹别克斯坦一带成为丝绸之路主干道。
丝绸之路上的职业买手——粟特人在贸易线路上打造繁华城市与聚居地网络,一直延续到中国新疆。
乌兹别克斯坦的布哈拉、撒马尔罕正好是丝绸之路上的中间点而成为枢纽,中国的丝绸、印度的棉布、中亚的汗血宝马、欧洲的玻璃制品都在这里交易。
当年见过大世面的亚历山大大帝看到撒马尔罕的富庶都惊叹不已。
今天,丝绸之路留下来的手艺成为乌兹别克斯坦民族文化的一部分,编制地毯、打造道具等手工作坊随处可见。
在很长一段时间,拜火教、佛教、摩尼教与基督教等宗教也在丝绸之路上传播,人们的信仰也五花八门。
咱中国大唐和尚玄奘去印度访学经过乌兹别克斯坦的时候,大家都能一起愉快地拜佛。
伊斯兰教
公元7世纪,随着雄心勃勃的阿拉伯人军事扩张,大批阿拉伯人迁移到乌兹别克斯坦。
虽然开始有点不情愿,但一个世纪之后,伊斯兰教开始逐步被中亚当地居民所接受。
伊斯兰教创建人穆罕默德的堂弟安葬在撒马尔罕的沙赫静达陵墓,塔什干还存放着世界最古老的《古兰经》。
阿拉伯帝国的波斯人以乌兹别克斯坦为中心创建了一个萨曼王朝,首都设在布哈拉。
乌兹别克斯坦成为中亚的文化与科学中心,布哈拉成为中亚宗教中心、伊斯兰教徒研究神学的中心,“布哈拉”一词在梵文中有“修道院”之意。
伊斯兰世界的达芬奇,科学家、世界医学鼻祖——伊宾·西纳就出生在布哈拉。
世界代数之父——花剌子密出生在瓦西地区,他还写了一本地理书叫《地球的地貌》,画出了一条本初子午线。
还有我们中国人非常喜欢的阿凡提,作为伊斯兰世界的风云人物也在布哈拉活动。
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近90%的人口信仰伊斯兰教,乌兹别克斯坦人被认为是中亚最正统和保守的穆斯林。
帖木儿
1221年,中亚的领土全部被成吉思汗征服。
成吉思汗死后,帝国分裂,出生在乌兹别克斯坦南部沙赫里萨布兹的突厥人——帖木儿上线。
帖木儿对外说自己是成吉思汗的亲戚,从小爱干仗,连腿都打瘸了。
怀揣着中亚战神的梦想,依靠政治手腕和军事才能,帖木儿把周边国家都打了个遍,开创了一个西至土耳其,南到印度次大陆的大帝国。
如果活的再长点,就要打到中国大明朝了。
帖木儿帝国定都撒马尔罕,世界各地掠夺带回的艺术家、工匠与学者,留给撒马尔罕无数无价的传世建筑。
帖木儿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有个叫兀鲁伯的孙子精通数学和天文学,还在撒马尔罕建立当时世界最好天文台之一。
撒马尔罕在他的经营下成为中亚文化的重心,今天还有个月球环形山以兀鲁伯命名。
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人把帖木儿当做人民英雄来崇拜,随处可见雕像。
但他残暴的作战风格给中西亚、东欧人民带来无数噩梦,有很多关于他的诅咒传说。
甚至有传言说德国纳粹入侵苏联就是因为帖木儿墓葬被移动。
新晋民族
在几个世纪各个民族不断征战和贸易过程中,古代粟特人和花剌子模人的后代和不断来到中亚的突厥语、波斯语的民族逐渐融合,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乌兹别克族。
他们从游牧开始转向定居,从事农耕,成为中亚地区的重要民族。
今天乌兹别克斯坦拥有3400万人口,是中亚五国中人口最多的国家。
一共有129个民族,乌兹别克族的比例已超过80%。
乌兹别克族也成为中亚最大民族,也是全世界第一大突厥语民族,还有很多人生活在中国新疆。
乌兹别克语和中国维吾尔族语很像,两个民族基本可以交流,通婚都很普遍。
从16世纪到18世纪,乌兹别克人为主体,建立了布哈拉汗国、 希瓦汗国和浩罕汗国。
有的还是中国清朝的附属国,有时候还给中国带来一点边患。
今天被称为露天博物馆的希瓦古城就是希瓦汗国的首都。
矿产大国
乌兹别克斯坦是一个矿产资源大国。
南天山成矿带贯穿境内,既有石油、天然气、煤炭这样的能源矿产,又有金银铜这样的金属矿藏,基本没有短板。
黄金储量世界第四,天然气、核能所需的铀矿储量能排进世界前十。
19世纪,沙俄军事扩张来到这里,到1925年,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作为一个加盟国,入群苏联。
在苏联治理下,作为一个农业基础不错,矿产资源丰富的加盟国,乌国经济虽然有了发展,但始终没有摆脱落后农业国家的命运。
自从从美国引进棉花种植成功之后,乌国成为苏联的棉花种植基地,棉花产量占苏联70%以上,但单一种植棉花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粮食作物不能自给。
同时,在咸海地区大力发展化学工业,又缺乏生态保护,使大量有毒物质被排入河流或渗入地下,最终流入咸海。
从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曾经的世界第四大湖——咸海日益干涸,渔业枯竭,农田被沙漠吞噬,地下水被污染。
咸海地区99%的孕妇患贫血症,食道癌、高血压症高发,新生儿死亡率达远远高出其他地区,已经成为世界最严重的生态灾难之一。
独立
1990年,乌国成为中亚第一个和苏联闹分手的国家。
独立之后的乌兹别克斯坦,采取了渐进式的改革模式,尽可能避免了剧烈的经济震荡。
90年代开始,在经济改革同时,乌国还要与恐怖主义对抗。
因为浓厚的宗教氛围,南部又与阿富汗相邻,尤其在三国交界的费尔干纳地区,地形复杂、交通不便、成为恐怖分子的老巢。
当地有过一个恐怖组织叫作乌伊运,长期接受本拉登的赞助。
玩得是毒品贸易和在女性身上绑炸弹这种下作手段,在整个中亚,甚至欧洲搞恐怖活动,恶臭至极。
为此,直到今天,乌国的出入境、社会管理都非常严格。
好在今天的乌国社会相对稳定,已经实现了能源和粮食作物自给,虽说不算富裕,但人们也算安居乐业。
近些年,乌国开始大力发展能源工业,2013年的经济增长率达到8%。
中国已成为乌兹别克斯坦第一大投资来源国和第二大贸易伙伴国。
世界银行预测,乌兹别克斯坦这个年轻国家将会成为一个世界经济的增长点。
社牛基因
因为千年大混血,乌兹别克人普遍颜值高,能歌善舞。
还都拥有社牛基因,就是吃饭吃到一半非要拉你起来一起跳舞那种,让狗觉得自己好像在夜店吃饭。
乌国的宗教禁忌没有非常严格,人们爱喝酒,女孩子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裙子。
人们开着美国汽车、搭乘西班牙高铁、听着俄罗斯音乐 、看着韩国电视剧、使用来自中国的各色商品,已经完全融入全球生活。
乌国人对待游客非常热情真挚,经常有主动要求给游客提供帮助的路人,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东土大唐来的客人。
萍水相逢的路人会把家人孩子的照片拿出来和你分享,小朋友们也会大方地和你分享食物。
人与人之间没有丝毫戒备之心,他们希望每一个游客都能和他们一样热爱自己的国家。
金光大道
英国诗人弗莱克曾经写下过这样的诗句:
本不当知的欲望,驱使着我们,走上通往撒马尔罕的金光大道。
从古至今,乌兹别克斯坦都是人们心中的魂牵梦萦的金色国度。
这里有费尔干纳的瓜果飘香,河中绿洲的桑棉锦绣,还有满怀善意的动人笑脸。
几千年来,帝国起落战火烟云没有淹没她的金色光环,反而勾勒出历史长河的容貌。
愿不久的将来,我们都能来到这些荒漠里的河畔绿洲,倾听宁静悠远的古老信仰,重走丝绸古路的繁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