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的世界上最小的侏儒症患者,成年后身高大概有50厘米。而如《格列佛游记》中,只有正常人身高十二分之一,身高只有十几厘米甚至更短的小人国是否真实存在呢?
李章武,于唐德宗贞元中登进士第,后官至成都少尹(相当于成都市副市长),年轻时也是个颇负盛名的风流才子。
甚至还有人为他编排了篇《李章武传》,类似《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里面讲他跟已经香消玉殒的前女友约会,可谓唐朝版的“人鬼情未了”。
退休之后,他定居洛阳养老,平日除了继续写写诗、泡泡妞,最大的爱好就是淘古玩、搞收藏。
不过他可不是为了投资升值,纯粹是“博学好古”,专门喜欢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大宅子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当时的顶级官二代,宰相段成式之子,《酉阳杂俎》的作者段成式,专门慕名前往洛阳拜访这位老前辈。
两个人一见之下,顿时於我心有戚戚焉,一老一少立马就成了忘年交,大有相逢恨晚之意。聊到兴头上,老李激动地拉着小段去欣赏他的收藏。
那堆积如山的珍藏,琳琅满目,看得段成式眼花缭乱,惊叹不已。不过最令他震撼的,就是其中一件匪夷所思的藏品:
它竟然是传说中小人国,一个真正小人的尸体标本!
这具犹如风干的腊肉一般的人类干尸,脑袋、脖子、躯干、四肢样样俱全,眉眼口鼻也与常人无异,可是全身上下只有三寸多长。
根据后世发掘的法门寺地宫出土文物推断,唐代的一寸约合现在的3厘米左右,三寸也不过10几厘米长。
这已经远远不是所谓侏儒症所能解释的了,唯有传说中出自小人国的真正的小人 ,才能如此之短!
这种震撼程度,不亚于现代人在美国的51区,见到真正的外星人尸体。
看到段成式目瞪口呆的样子,李章武略带得意地向他讲述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人国,憔侥国人。不知道因何缘故流落中原,多年前我遇见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临死前他跟我说,即便死后也想回到自己的故乡,回到那“海外海,国外国”,因此请求让我将其尸体制成尸腊,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有人将他带回去。”
天呐!这老李头不仅收藏了尸体标本,还跟传说中的小人有过“第三类亲密接触”!这段神奇的经历,简直让“发烧友”小段羡慕嫉妒地眼冒绿光。
可惜,小人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带着无尽的遗憾,段成式回去后专门将它记录下来:
李章武有人腊,长三寸余,头项髀肋成就,云是憔侥国人。—《酉阳杂俎》
小人尸体标本可能是真的,不过那段奇遇的故事,估计是李章武吹牛的成分居多。
因为就在段成式死后十几年,赵郡人李绰为避黄巢之乱,逃难到圃田(郑州中牟)投奔前尚书张彦远,两个人天天宅在家里,就听老头子吹牛讲古。
而李绰就将老张头讲的故事都记录下来,整理成一本《尚书故实》,有点类似意大利薄伽丘的《十日谈》。
里面就记载到,早在唐玄宗开元年间,就有人见过憔侥国人的尸腊。
这里先介绍下老张,也就是张彦远。
他乃中书令张嘉贞玄孙,殿中侍御史张文规之子,他自己又曾任尚书,可谓三代相门。业余爱好画画,品画,是中国第一部美术史著作《历代名画记》的作者。
张彦远是听他的曾祖父,也就是唐玄宗时的宰相张嘉贞说起过,《尚书故实》的原文记载道:
“公尝于贵人(太监的尊称)家见梁昭明太子脑骨,微红而润泽,抑异于常也。又尝见人腊长尺许,眉目手足悉具,或以为僬侥人也。”
开元年间,张嘉贞去一个叫做崔潭峻的太监家里做客。
这个太监的爱好也挺特殊,竟然还收藏了《昭明文选》的作者,南梁昭明太子萧统的头骨!并且,他还看到了一具憔侥国人的“人腊”!
很有可能,这个太监家道败落,毕生收藏都流散出去,若干年后,又不知道被李章武从哪里淘换回来。
不过这里的所谓憔侥国人,身长有尺许余,大概三十多厘米,已经有侏儒的一半身高了,虽然让人惊异,可还远不及段成式在李章武家看到的,仅有三寸之余那般匪夷所思。
所谓憔侥(也写作僬侥,焦侥)国,又被称为小人国,靖人国,周绕国,最早出自《山海经》:
有小人,名曰焦侥(jiāo yáo)之国,幾(jī)(几)姓,嘉谷是食。—《山海经·大荒南经》
可能在古籍中记载的憔侥国人都只有数寸高,实在令人不可思议,是以在正史中,诸如《国语》,《史记》、《后汉书》等记载的小人国,都称之为三尺许,这都已经接近半米了,相当于把憔侥国成对古代一些侏儒部落的统称。
元朝的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提到,他还曾在市集上看见有人在卖小人干尸,只有6寸长,但眉眼、四肢跟人毫无区别。
清朝的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提到,在新疆的深山里,有牧马人曾见过身高一尺左右的小人。
这些小人跟常人没什么两样,男女老少皆有,似乎还形成了一个部落,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他们的巢穴。
有时还会去牧民帐篷里偷东西吃,若是被人发现,把他放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放,他就会绝食而死。
因为每当红柳开花的季节,他们喜欢戴着红柳条做成的帽圈,因此当地人称其为“红柳娃”。
县丞丘天锦巡视牧场的时候,曾经抓到过一个,将其杀死后腊制带了回来(太残忍了吧?),纪晓岚还曾经亲眼看到过。
据说,在文革的时候,还有在新疆的下乡知青见到过。
月下髑髅草虫鸣,对影空谈野狐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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