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雪，是卖鱼的普通女孩，我和青楼花魁珍珠是好姐妹。
后来，我被皇上册封为公主，是我悲剧的开始。
狗皇帝凌辱了我，还把我嫁到云国给老头做妃子。
后来，说最爱我的人晋王，要我亲手杀了我的儿子……
1
我在长安街卖鱼，每天身上都是鱼腥味。
已经十八的我，说是大家眼里的老剩女，一直被挖苦。
醉红楼的珍珠摇着水蛇腰走来，男人都看着她流口水，女人骂她：“真不要脸，肮脏的青楼女子。”
珍珠对着男人们抛媚眼，依旧巧笑倩兮，不管别人议论纷纷。
“小雪，我来买鱼了。剩下的我都要了。都放生去。”
“好的，谢谢珍珠姐姐。”
女人说：“她那么脏，你也卖给她。以后不跟你买鱼了。”
我的家里是十几口人等着吃饭，爹爹砍柴摔断了腿，养家的重担都落在我们姐妹身上。
珍珠喜欢和我买鱼，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没有女孩子会想做青楼女子，她是被亲爹卖到醉红楼的。
十年前大雪纷飞，也没有鱼卖了，我太馋了偷偷买了糖葫芦吃。
亲眼看到珍珠被赌鬼父亲拽着，她怎么求饶也没用。
“你真是比毒蛇还可怕，你让我做丫鬟也好。我不做妓女。”
“你不做也得做，谁让你是我女儿，我让你去死你就得去。”
珍珠泪眼婆娑，让人心疼。
我看不下去了，拿起石头就砸他。
“你是人渣，怎么可以卖亲生女儿？她的命只属于自己。”
“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我被他推翻再地上，踹了几脚。
我只是尘世中不起眼的尘埃，我无法救她，更无法救我。
慢慢的，珍珠长大了，变成了醉红楼身价最高的花魁。
我知道，她内心根本不开心。
她是感恩的，才会照顾我的生意。
晚上，回去路上，我看到一个哆嗦的，衣衫褴褛的书生在地上挣扎。
他长得好俊俏，我把他送去了医馆，花了我二两银子，心疼死我了。
书生醒了，对我作揖：“顾离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他日我考取功名一定八抬大轿娶姑娘进门。”
2
我的心里甜滋滋的，他就像仙君那么好看，说话还好听。
我一颗尘封的少女心悸动了，经常给他煲汤，给他买笔墨纸砚。
“阿离哥哥，我相信你会高中的，加油。”
顾离把我抱着：“多谢你，小雪。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我们情深义重，大家笑我是笨猪，男人长得俊俏，我一个老姑娘怎么配得上？
“就算顾离中举了，也不会娶你一个卖鱼的。真笨，居然给男人花钱。”
“就是，男人都是选择对自己前途有帮助的女人。当官了，每天买一万条鱼都可以。”
……
我的心变得难受，也许他的确不会娶我。
没有男人会记得诺言。
顾离报名的钱是我交的，他穿的衣服是我买的。
终于到了科举的日子，我祝福他：“阿离哥哥相信自己，你的文采一定能高中。”
顾离抱紧我眼泪汪汪：“小雪你相信我，我一定娶你。”
其实我的心也犯怵，明白没几个人信守诺言。
“你好好考试，其他的不用想。”
就算他不中举，我也可以卖鱼养他。
女人的心思真是纠结，想让他功成名就，又怕悔教夫婿觅封侯。
在忐忑中，科举结束了，放榜了。
顾离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做了探花。
自古以来，状元有才华，探花英俊。
皇上还把顾离赏赐给了新平公主。
我一边杀鱼一边哭，知道自己没有好命。
珍珠已经到我面前，用香香的帕子给我擦眼泪了：“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怕打击你。一生一世很长，姑娘不可当真。”
我抱着她嚎啕大哭，百姓都笑我。
“真是愚蠢，居然相信男人的话。”
“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现在后悔了吧？”
珍珠一向温柔，马上怒目圆瞪：“闭嘴吧，就知道看人笑话。不怕不怕，大不了我养你啊？”
3
一开始我吃不下，珍珠带我去望江楼吃大餐，我马上开心了。
“男人才不重要，还是姐妹重要。”
我开心吃了大餐，这么好的东西我还是第一回吃。
我靠在珍珠的怀里：“姐姐真好，可惜我们女人的命太苦了。”
出身名门望族，皇家的女子，也身不由己。
普通人也被利用，欺辱。
“男人真是太可恨，太可恶了，就知道欺负弱女子。”
我喝了酒，话也多了。
珍珠抚摸我的头发，温柔细语：“女人，终究得靠自己。不止一百个男人跟我说会替我赎身，出了房间就不认了。我也不在乎，反正当了姨太太也被欺负死。”
“高门大户，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安稳过日子的。”
“只求下辈子不做人，更不要做女人了。”
我抱紧她，喜欢她的气味：“错的不是女人，是那些愚昧无知，贪婪吸血的垃圾。”
我继续卖鱼，杀鱼，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没想到，皇宫里的侍卫把我带到宫里了。
不知道是皇上看上我，让我做妃子？
还是新平公主知道，我和驸马爷的过去要杀了我？
我还没有吃够美食，我不想死啊？
“侍卫大哥，到底是谁找我？放了我吧？”
“我们放走你，死的就是我们了。”
看来我非死不可了，我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就晕倒了。
等我醒来，大总管在我身边：“恭喜你啊？陛下册封你为新雪公主。”
我感觉耳朵出现了问题，心都要跳出来了：“公公，无缘无故，陛下怎么会册封我为公主呢？”
难不成老天看我太辛苦？然后奖励我幸运？
这一切，都是白日梦吧？
“参见新雪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一起跪下，振聋发聩，让我开心得笑掉大牙。
怎么，突然天降馅饼了？还是金馅饼呢？
一会儿，新平公主驾到，看到我嗤之以鼻。
“长得也不怎么样？父皇怎么会册封你？”她马上甩我一巴掌。
我疼得牙齿都要掉了：“公主饶命！”
我赶紧跪下，知道自己始终不是皇上的亲女儿。
为了活下去，也得跪。
新平公主是相貌平平，可是出身高贵，我们这些蝼蚁怎么也比不了。
不是吗？
她踩了我的脸，愤怒不已：“你永远别想抢走本宫的驸马。你一个贱民，也配喜欢他？”
4
我俯身跪地：“公主，小人永远不会痴心妄想的，我与驸马从前只是朋友。”
“记住你的身份，你永远都被本宫踩在脚下。”
“皇上驾到。”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皇上和蔼可亲的样子，扶着我：“雪儿快起来，平儿，你不可再欺负雪儿。”
新平怨恨瞪着我：“父皇，您怎么可以帮一个外人？”
“出去。”
新平咬牙切齿，满眼不服，“儿臣告退。”
我的心慌乱，不明白老头为何对我好？
“多谢陛下。”
皇上搂住我：“朕与你有缘，所以册封你为公主。”
我受宠若惊：“谢谢陛下恩典。”
这样卑微的我突然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一点不习惯。
没想到，皇上突然把我按在桌上，扯着我的罗裙。
原来这个老畜生存了这种心思，我哭着求饶：“陛下饶了奴婢。”
“乖一点，否则朕杀了你九族。”
他的手指捏着我的丰盈，我痛得大哭。
为了家人的性命，我只能隐忍，泪水倾盆。
我觉得很耻辱，可是这不是我的错。
这些畜生，都不是好东西。
原来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好，只是为了侵犯我。
他离开后，我拿着刀子想死，可是死了家人怎么办？
我们这些蝼蚁有的是弱点。
我只能拼命搓洗自己，痛彻心扉。
果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馅饼，就算有金馅饼也会砸死我。
我被砸破碎了，腐烂了，再也无法笑着活下去了。
我现在不是公主，不过是被侵犯的奴婢。
我帮助珍珠离开了醉红楼，把她的渣爹阉割，砍去四肢挖去眼睛。
对不起珍珠的人，我要弄得残废。
而我，也根本救不了自己。
5
半个月里，我学了宫廷规矩。
每天不学会就没饭吃。
皇上下旨把我送到云国和亲，我才知道他册封我为了代替真公主，去千里之外和亲。
我希望自己能像话本的女主角那么幸运，遇到神仙半途救了我。
要么云帝英俊潇洒，威武不凡对我好。
和亲路上很远，很远，皇上也不允许我回去看家人最后一眼。
因为我已经是公主了，和那些平民没关系了。
这些畜生凭什么牺牲普通人的一辈子，换取他们短暂的安宁呢？
他们好逸恶劳，骄奢淫逸，军事不如他国。
可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老百姓。
男人无能，却要牺牲女人，真是无耻至极。
珍珠陪我一起去云国，毕竟她对家人没有挂念，不如随我一起离开伤心之地。
路途坎坷，遥远，大家都面黄肌瘦。
我也给大家做鱼汤吃，珍珠给大家跳舞，喝彩鼓掌。
送亲队伍也其乐融融。
就这样没有终点过一辈子，该有多好啊？
夜晚，繁星点点。
我和珍珠躺在草地上。
“珍珠，以前我都忙着干活，没能抬头看天空。星星原来这么美丽啊？”
珍珠的眼里有光芒：“我们都在拼命活着，哪有时间享受啊？”
我知道人活着是很难的，很苦的。
尤其是，女人在这个世道从没有选择。
我们只能努力活着，就像蛆虫一样活着。
世道就是大粪坑，我们只能拼命。
几个月后，我们才到云国。
皇帝都五十多了，长得还是有气质的。
梦想破碎了，我以为皇上是年轻的，至少看得过去。
珍珠防止自己被欺负，做了人皮面具长得丑。
我们跪在地上：“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我，欣喜若狂：“楚国果然出美人。朕册封你为雪妃。”
“多谢陛下。”
我被安排到了如仙宫，宫女给我沐浴更衣。穿着透明的衣服，打扮妖娆。
这一晚，注定不是好日子。
珍珠哭了，只有她在乎我了吧？
“皇上都那么老了，还色心不死。你才十八啊？”
我也痛苦，搂住她哭：“如果不是别无选择，谁想伺候老头呢？”
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也厌恶。
“这个时代的女人，从无选择。不是吗？”我也没自信在后宫如鱼得水。
皇上来了，我给他解开衣服。
哪怕他已经老了，依旧用各种玉柱折磨我。
“朕总有一天会踏平你们楚国，你们的美人，都是朕的奴隶。哈哈。”
他狠狠折磨我，血流不止。
不仅如此，他逼着我喝尿。
我来到了新的地狱。
6
珍珠给我上药的时候哭了：“畜生，真是畜生。”
我已经面色憔悴，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这就是生不如死吧？畜生依旧有权有势，我们不是对手。”
“我也希望老天怜悯我，可是灾难依旧找上我。”
珍珠把我脖子抱住：“我们必须活着，活着才能复仇。”
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就死了。
“我们无权无势，没有兵权，怎么报仇呢？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我的身心已经残破不堪，不知道是什么逼迫我苟活？
是不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