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丈母娘的怪癖。
在我上交80万彩礼入赘林家,被pua到重病都不敢休息后。
看见她偷偷躲在厕所里闻我的臭袜子。
我答应放过她一次,她却变本加厉,甚至提出想花钱闻我的脚。
我不愿妻子误会,决定跟家人商量带她去看医生。
没想到丈母娘倒打一耙,把私密衣物藏进我的抽屉冤枉我。
妻子跟我离婚,工地将我开除,我背着「变态女婿」的骂名被网爆到跳楼自杀。
再睁眼,我回到了刚搬进林家的当晚。
1
我被工地舍友的催促声惊醒。
拖着拉杆箱,大包小包正准备出门。
铃声响起,是妻子林霖打来的电话。
「你快点儿!约了我妈八点吃饭的!」
我低头看表才恍然惊觉,现在是2024年5月30日。
距离我被林霖母亲冤死还有半年时间。
我重生了。
深吸一口气,脱掉锃亮的新鞋,换上平日里在工地劳作的那双。
最臭的皮鞋。
然后匆忙收拾好行李下楼,开车陪同妻子回家,顺道搬进林家。
刚打开门,熟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前世,就是在这里,我被榨干了全部积蓄,包括我父母的棺材本。
还被丈母娘谢文娟反咬一口,背负着「变态女婿」的骂名跳楼自杀。
家破人亡。
前世的今天,就是恶梦开始的时刻。
我知道自己家境不好,配不上林霖这种书香门第,所以一直对谢文娟毕恭毕敬,有求必应。
为了掩盖自己的体味,前世出门前我还特意换了新鞋,用沐浴露搓洗脚底好几遍。
可谢文娟依然不满意。
她趾高气扬地挪走我的茶杯,「别,你还是喊我阿姨吧!」
「在那80万彩礼没补齐前,我还不承认你是我女婿。」
我曾唯唯诺诺应下。
早在领证前,谢文娟就对我提了三点要求。
1、必须给够80万彩礼。
2、入赘林家。
3、负担林家母女俩的生活费,至少每月两万。
纵使妻子林霖如何为我说项,丈母娘还是不肯退让半步。
我不得不腆着脸找父母借了棺材本。
没日没夜地接活儿,干到发烧受伤都不敢请假。
我曾把谢文娟的话奉为金科玉律。
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不过是好拿捏的软柿子,我自卑学历低,为人老实好说话。
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美术老师,对付我就是三言两语的事。
如今我刚进门,她就磨磨蹭蹭十几分钟,打算先给我来个下马威。
可她还没开口,就被一阵呛鼻的味道冲得头脑发昏。
回过神来,看见我光脚踩在客厅地板上。
谢文娟不但没生气。
还一改原先的嚣张气焰,收起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只愣愣地盯着我的脚出神。
直到林霖第三次喊她。
她才贪婪地吸了吸鼻子,眼底掠过惊喜,正色坐在我对面。
「阿姨……」,我佯作紧张地抿唇。
「还叫什么阿姨,叫妈啊!」
抬眼看见谢文娟和善的笑脸。
林霖眨了眨眼,这个妈似乎不太一样……
「妈……」,我捏紧拳头,仿佛下定决心,「今天我来……是有个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我怯怯抬头,顿了顿道,「那80万彩礼我一时间真的凑不出来……我爸妈手里的钱我不能动……否则也太不孝了……」
前世,父母的棺材本被我拿去。
以至于我被冤死后,母亲宫颈癌病变无力医治,父亲舍弃自尊求上林家,还被谢文娟以」变态的父母才养出变态儿子」为由扫地出门。
父亲被谢文娟的学生殴打到小腿骨折。
母亲因为没钱手术和化疗最终撒手人寰。
这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怎么行!」谢文娟迅速挺直脊背,「说好的彩礼一分钱都不能少!」
「小孙,我当时就是看你为人老实才把林霖嫁给你,你不会反口覆舌,领了证才来摆我一道吧!」
「不是的妈……」,我嗫嚅着唇假装委屈道,「我已经把40万打到林霖帐户了,是我们婚宴和生孩子的基金。」
我冲林霖使了个眼色,她立马翻出转账记录给谢文娟看。
那是我在离开工地宿舍钱转过去的。
目的就是不让这40万落入谢文娟的口袋。
「剩下的钱……」,我为难道,「我打算这段时间先回宿舍住,什么时候凑齐80万,什么时候再搬进来……」
「不行!」
林霖和谢文娟几乎是异口同声。
然后母女俩面面相觑,谢文娟率先别过脸,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钱的问题咱们慢慢再谈。」
「既然你们领了证就是一家人,哪有一家人分开住的道理。」
说这话时,谢文娟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我的脚,不时深呼吸一口,露出不易察觉的餍足之色。
林霖对她妈妈今天的表现十分不解。
毕竟在她眼里,谢文娟向来对我就没有过好脸色,今天这样是破天荒第一遭。
但我知道。
谢文娟舍不下我身上的脚臭味。
2
前世刚搬进林家时,谢文娟并不知道我有脚臭。
林霖有非常严重的慢性鼻炎,所以对我脚上的味道并不敏感。
林父过世后不久,谢文娟就搭上了市里教育局的高层领导梁舜研。
他们好了几年,准备在我和林霖举办婚礼后领证。
梁舜研许诺,会返聘谢文娟回大学里做美术老师。
而这些,都是谢文娟最看重的东西。
她的名声、下辈子的幸福、梁舜研富足的经济条件,她都无法舍弃。
但她那个怪癖又死活改不掉。
前世,我下夜班后偶然忘记清洗脏袜子。
半夜惊醒,却撞破谢文娟躲在卫生间偷偷闻那呛鼻的味道。
我原本没想戳破她。
但回房后看着身边熟睡的林霖,翻来覆去越想越过不去。
还是决定当面跟谢文娟谈谈。
没想到她却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求我别把这事儿捅出去。
「小孙,妈有这个怪癖自己也很痛苦,从林霖他爸过世后,妈就憋了好多年。」
「只要你不说出去,那80万彩礼我可以返一部份给你……」
面对谢文娟诚恳的态度,我脑子一热选择了为她掩藏秘密,还没要求她返还彩礼。
她答应过我会及早治疗。
可随着我的旧袜子越来越少,我察觉出不对劲,直到在家里的花盆底、抱枕后等隐秘位置找到了好几只。
谢文娟有洁癖,怎么会允许臭袜子乱扔?
只有一个原因,是她偷偷风干了藏起来,以便于瘾头发作时缓解的。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不行。
若是被林霖发现,肯定会惹起一场纷争,所以决定再找谢文娟谈谈。
「妈……咱们还是告诉梁叔和林霖吧……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我们都会支持你到治愈的。」
谢文娟再次跪求我,希望我再宽限几天,容她做好心理建设。
一个礼拜,她跟我竖起手指发誓。
她让我给她一个礼拜时间跟家人分别谈谈,然后再去医院做心理治疗。
我心软,还是答应了。
没想到这一心软,直接给了谢文娟设局陷害我的时间。
当她带着几个姐妹闯入我们卧室,当着林霖的面从我抽屉里摸出几件女性私密衣物。
「好啊你!」
其中一名阿姨指着我的鼻子,「文娟没嫌弃你的家境,你倒是做出这种龌蹉的事情?」
一旁的谢文娟又羞又恼,掩面痛哭。
破碎的呜咽声溢出喉咙,「小孙,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之前早就发觉你看我的眼神不对,我看在林霖的份上没戳破你,你却……你却偷我的……我的……」
她再说不下去,摔门逃离。
我愣在原地,百口莫辩。
后来发生的事太过迅猛,我只记得林霖带着愤怒和失望的一巴掌,还有那张离婚协议书。
我被梁舜研带来的人痛殴后扔出林家。
谢文娟旧日的学生煽动舆论,把我塑造成「偷闻丈母娘内衣的变态女婿」。
邻居和网友说我是白眼狼,是变态色情狂,工地开除了我,除父母外的亲戚朋友也疏远我。
我被人肉被网暴,被逼得无路可逃,最终选择爬上天台,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在我死后,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父母被林家欺辱而无力还击。
母亲死时还背负着「变态色情狂妈妈」的骂名。
而谢文娟这个贼喊捉贼的始作俑者,拿着我的80万彩礼过得风生水起。
不光跟梁舜研结婚,还被返聘回大学教书,获得了年度高级教师的职称。
名利双收,家庭美满。
她害死了我。
同时害死我的,还有我自己的怜悯和大度。
我该明白,息事宁人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这次我不会再软弱。
前世,谢文娟给我设了局,这一世,也该轮到她来尝尝百口莫辩的感觉了。
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捧着她,纵容她,等她习惯上瘾后……
她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入局。
3
林霖是舞蹈老师。
梁舜研在教育局工作,平时比较清闲。
谢文娟赋闲在家,平日除了偶尔打扫房子,就是跟姐妹出去逛街跳舞唱歌。
一家子的作息时间都很正常。
刚搬进林家时,我故意跟着他们的时间走。
每每能赶在晚饭的时间到家。
照常冲凉洗漱,顺带把脏袜子手搓干净晾起来。
半个月后,我以突然接到新工程为由,延后了下班时间。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
两个房间的灯都熄了。
为了不吵醒林霖,我只能加速洗漱,换下来的脏衣服泡在盆里,第二天早起搓干净。
我的辛苦林霖看在眼底。
我的目的她却并不清楚,其实我并非只能凌晨回家,我做出特别辛苦的模样,是为了给谢文娟留机会。
她会疏于防范,然后按捺不住心头的瘾有所行动。
林霖不止一次劝我早点回家,可我总是以不能辜负丈母娘对我的期望为由,为难地推脱。
谢文娟睡得早。
为着解瘾必须大半夜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摸黑进卫生间,翻出我的臭袜子深嗅。
我听见过好几次动静。
也曾在门缝中看见她因为不敢开灯,被门槛绊倒咬着牙不出声。
生怕惊醒熟睡的其他人。
这次我没戳破她。
在某个「生病」睡过头的清晨,「故意」把没洗的臭袜子遗落在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