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住院时，老婆玩起了失踪。
她拒接我的电话，反而和她包养的小白脸卿卿我我。
两人拥抱热吻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六岁的女儿哭着问我：“爸爸，妈妈是和别的叔叔跑了，不要我们了吗？”
我不敢告诉她，她妈妈出轨至今，已有三年。
她为了陶锐，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忘记我的生日，缺席女儿的家长会……
一次又一次。
我忍了三年。
再也忍不下去了。
1
晚上九点，女儿岚岚终于哭累了，恹恹地躺到床上。
小丫头伤心极了，嗓音仍带着哭腔：“妈妈是不喜欢我了吗？”
我暗自叹气，却也只能柔声安慰她：“怎么会呢，妈妈只是太忙了。”
今天是儿童节，梁嫣然原本答应带岚岚去看海，却迟迟未出现。
我打了许多通电话，才联系上她。
电话里，她解释说，有重要客户从香港过来，她走不开。
但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梁嫣然已经坐上总裁的高位，手下那么多高管为她做事。
怎么可能连一天空暇时间都抽不出？
这个怀疑，在凌晨1点被证实。
我看着手机里陶锐发来的，他与梁嫣然的亲密照。
一瞬间，浑身血液直直涌上脑门。
陶锐不知死活地挑衅我：
“苏先生，嫣然姐忙着哄我开心呢，没空搭理你。”
“你别再夺命连环call打扰我们了，嫣然姐都快被你烦死了！”
“你真惹到她，把你扫地出门，你一个老男人，又带着拖油瓶，以后哭都没地方哭！”
心头涌上涩意，我死死捏着手机，指尖泛起青白。
陶锐不是梁嫣然第一个出轨对象。
却是最嚣张跋扈那个。
我没有回复他的信息，只是在次日，雇了几个打手。
将梁嫣然为他开的潮玩店砸了个稀巴烂。
店里满地狼藉，而陶锐也因想上前阻拦，被打手一通教训。
陶锐手掌被玻璃碎片划破不说，连脸颊也被刮出血痕。
打手发给我的视频里，陶锐被揍得像个孙子似的。
我堵在胸口的闷气，才稍稍舒缓了些，慢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杯普洱。
但随之而来的，是梁嫣然包含怒意的质问：
“苏云庭，你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去找陶锐的麻烦？”
我不由得一怔。
三年来，梁嫣然身边的男人不下两位数。
试图挑衅我的，也有两三个。
但我出手教训对方后，梁嫣然总会第一时间向我道歉：
“老公，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惹你心烦了。
“你放心，我已经跟那男人分了，以后他不会再来骚扰你。”
陶锐，是第一个能让梁嫣然为他出头的。
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指责我：
“陶锐的手是用来搞艺术的，宝贵得很！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地弄伤他的手？”
我亦是满腔怒火，冷着脸将手机砸在她身上。
“他嘴巴这么贱，挨打难道不是活该？”
梁嫣然垂眸看向屏幕，自知理亏，面上的怒色渐渐消失。
她抿了抿唇，沉声道：
“……我承认，这次是陶锐有错在先，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但他才20岁，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就算他任性了点，你也不该对他使用暴力手段。”
2
字字句句都在维护陶锐。
她对陶锐的怜惜和在意，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我嘲讽地睨着她，“怎么，这次动真心了啊？”
梁嫣然眸色微变，却依然不肯承认，继续用以往的言辞搪塞我：
“老公，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爱的人只有你，外面的男人都是用来消遣的玩意儿，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只是不想你为这点小事生气，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
说得倒是好听。
可她对陶锐，分明就和从前的情人不同。
我似笑非笑，一副不相信的态度。
她只能再次放低姿态：
“好了，昨天爽约是我不对。
“我现在就去幼儿园接岚岚放学，晚上好好地陪你们父女。”
从幼儿园回来后。
梁嫣然陪着岚岚在玩具房玩抓娃娃机。
又抓到一只熊仔后，岚岚激动地拍手，“妈妈好厉害呀！”
我倚在门边，看着女儿的笑颜，才觉得这漫长的三年没那么难熬。
还记得初次发现梁嫣然出轨，我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痛不欲生。
我不明白为什么。
周围人都知道，梁嫣然爱惨了我。
最穷时，她口袋里哪怕只有100块，也会将99块花在我身上。
后来她飞黄腾达，在商场杀伐决断，外人提起她闻风丧胆，可她待我却依然温柔如初。
不限额黑卡随我刷，各种各样的奢侈品任我选。
我生病时，她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亲手为我熬喜欢喝的排骨汤。
我有段时间任性得很，凌晨三点想吃烤橘子，就把她摇起来。
她明明困得不行，却好脾气地亲我的脸颊，笑着说：“好，老婆去帮你烤。”
她曾经是那样的深爱我。
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
然而，岚岚三岁那年，梁嫣然却被我发现了奸情。
我崩溃地质问她为什么出轨。
而她竟然大言不惭地说：
“老公，我非常爱你，这辈子也只会爱你一个人。
“但让我一辈子只对着一个男人，实在太无趣了，我需要刺激和新鲜感。
“你放心，外面的那些男人只是我的玩具罢了。
“他们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你根本无需在意。”
无法接受深爱的妻子，变成面目可憎的人渣。
我心如刀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房间砸得一片狼藉。
她任我发泄，最后抱住瘫倒在地毯上的我，向我保证：
“云庭，我发誓，没人能动摇你的位置。
“在家里，我永远是你的好太太，是岚岚的好妈妈。”
3
我不是没考虑过离婚。
可我陪梁嫣然从寂寂无名走到功成名就。
要我将拥有的一切，拱手让与他人，我不甘心。
更何况，岚岚还小，我不想她在单亲家庭中长大。
母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梁嫣然是个渣女，可她对女儿十分宠溺。
所以我选择了忍耐。
只要梁嫣然将腌臜事藏严实，只要她继续疼爱女儿。
别让那些破事闹到我和女儿面前，我就权当看不见。
而梁嫣然也承诺，一旦她换男伴，就将公司1%的股份转给我。
钱拿到手上，才是最实在的。
截止到目前，我手上已经有梁氏15%的股份。
可之前的情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梁嫣然从未留恋过。
唯独陶锐不同。
他是跟梁嫣然最久的那位，足足有八个月。
她真的很中意他。
为了他，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忘记我的生日，缺席岚岚的家长会……
她待我如何，我已然不介意。
毕竟我对她的爱，早就被消磨殆尽了。
但我无法容忍她忽视女儿。
岚岚是我的命根子。
她敢让岚岚难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晚，梁嫣然陪岚岚玩了两个半小时。
又给她讲了两则睡前故事，哄她睡着。
彼时，我已洗漱完，并反锁了主卧门。
梁嫣然识趣地去了次卧。
次日又主动承担起送岚岚去幼儿园的责任。
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但也只是“好像”。
这日下班回来，梁嫣然的脸色又变得极差，说话做事都心不在焉。
我让她给岚岚加热一盒纯牛奶。
她竟直接从冰箱内拿来冰牛奶。
岚岚被凉得直打哆嗦，“妈妈，好凉，我的牙齿都被冰到了！”
梁嫣然这才如梦初醒，“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4
一连几天，梁嫣然都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那夜，她坐在客厅沙发抽烟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答应过不会在家里吸烟，忘记了？”
她眉头紧拧，嗓音被烟熏得有些哑：
“岚岚在二楼睡觉，我在楼下抽根烟都不行吗？”
“不行！”
“OK，你说了算。”
她似乎是烦躁极了，随手将烟头按灭在我养的牡丹花上。
花瓣被烟头烧出窟窿，我火气蹭蹭往上冒。
“梁嫣然，你有病？非得给我找麻烦？”
她腾地起身逼近我，浑身笼罩着低气压，质问的语气带着浓烈的不耐：
“你想让我多回家，我回了。
“你让我陪岚岚玩，我陪了。
“你对陶锐有怨言，我也教训他了。
“他都被我吼哭了，他哭着跟我说了分手！
“我又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苏云庭，你能不能给我喘口气儿的时间，别逼我了成吗？”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原来陪女儿，她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原来她的阴晴不定，是因陶锐在闹分手。
陶锐在她心底的地位，居然重要到这般地步。
可我又有什么错？
犯错的明明是她。
我和岚岚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我怒不可遏地指责她：“梁嫣然，你简直是无耻！”
她冷冷道：“随便你怎么说！”
然后，夺门而出。
室内重归寂静，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身心俱疲。
我……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4
我和梁嫣然陷入了冷战。
她一连十天未归。
岚岚每每问起妈妈，我都会说她出差了。
“哦，好吧。我还等着她回来陪我玩呢。”
岚岚失望地垂下脑袋，化悲愤为食欲，嘎嘣嘎嘣嚼着爆米花。
“你别吃太多，万一积食，又要难受。”
“知道了，爸爸。”
答应得挺好，可她还是没管住嘴巴。
趁我在书房时，又打开了两盒薯片。
第二天一早，因为积食引起了发烧。
我慌里慌张开车送她去医院。
输上点滴后，她哼哼唧唧地掉眼泪。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吃那么多东西了。”
我哪里舍得责怪她，“没关系，以后听话就好。”
等到傍晚时分，我问她想吃什么。
她眨巴着眼睛，问：
“妈妈还没出差回来吗？我想吃她煮的番茄鸡蛋面。”
面对岚岚期待的眼神，我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只好给梁嫣然拨去电话。
无人接听。
在第7通后，对面甚至直接关机了。
她是真的不想理我。
我无奈，勉强笑着安抚岚岚：“乖，妈妈还在忙，我让保姆煮番茄鸡蛋面给你，好不好？”
她委屈地撇嘴，“好吧……”
看岚岚如此难过，我心底对梁嫣然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大概晚上九点多，我带岚岚去洗手间。
撞见值班的护士，刷着短视频闲聊：
“这梁氏的总裁梁嫣然，对她老公可真好，为了哄他开心，居然花费百万燃放一晚上烟花给他！”
原来她不接电话，是在哄闹分手的陶锐。
出手这么阔绰，想必两人已经和好了吧？
“不对呀，梁嫣然女儿都六岁了，视频里的男生绝对不超过20岁，怎么可能是她老公？”
“妈呀，那他……该不会是小三吧？”
“肯定是啊！哪个女人不喜欢小鲜肉？更别提梁嫣然这种资本大佬了！”
“独家八卦，我大学舍友，贼帅一校草，就被梁嫣然包过！”
“梁嫣然可大方了，分手时给了他300万呢！”
聊天中“梁嫣然”这三个字重复率太高。
岚岚很聪明，我怕她听出端倪，迅速牵着她的手回病房。
可刚进病房，她突然顿住脚步。
我诧异垂眸，她双眸已然蓄满眼泪，哽咽发问：
“爸爸，她们说的梁嫣然就是妈妈，对不对？
“我生病了，妈妈都不来看我，是因为她和别的叔叔跑了，不要我们了吗？”
5
我从没见过岚岚如此难过。
她哭得我胸口发紧。
我蹲下，边替她抹眼泪，边轻声哄她：
“岚岚乖，爸爸在呢，爸爸永远都会陪着你。”
她将脸埋在我肩头，哭声越发凄厉，委屈地控诉：
“妈妈太坏了，我再也不喜欢她了！”
她哭得眼睛比桃核还肿。
我心里难受极了。
原本我想等岚岚成年了，再和梁嫣然办理离婚。
可我忘记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现如今，既然岚岚已知晓真相，我也没必要再编织谎言哄骗她。
索性趁此机会，快刀斩乱麻，彻底和梁嫣然划清界限。
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好好地将女儿养大成人。
隔两日，我找了律师，拟定好离婚协议，单枪匹马杀去了梁氏。
秘书想拦我：“苏先生，您稍等，我先通知梁总——”
“不用！”
我推开她，径直往前走，推开办公室的门。
梁嫣然正坐在陶锐的腿上，两人忘情地接吻。
她可真是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他。
竟将他带到公司来苟且。
我恶心到想吐。
听到动静，梁嫣然睁眼。
看到我后，她神色忽变。
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推开陶锐，将褪至手臂的内衣带拉好。
陶锐不悦地瞪我一眼，退至一旁。
“云庭，你怎么来了？”梁嫣然面露心虚，语气透着讨好。
陶锐撇撇嘴，嘀咕：“早不来晚不来，他怎么这么讨厌啊？”
我二话没说，疾步上前，扬手给了陶锐一拳头，“你这么下贱，你父母知道吗？”
陶锐气得眼圈殷红，“你敢打我？”
“我想打你就打，难道还要挑日子？”
语毕，还想再打他第二拳。
却被梁嫣然拦住。
她维护他，“苏云庭，你别动小锐，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
还真是郎情妾意。
我抬起另一只手，果断抽她左脸一耳光，“少不了你的。”
陶锐气炸了，“你凭什么打嫣然姐？我跟你拼了！”
他想上前打我，反被我抬脚踹倒，后脑和后背撞上落地窗，疼得眼泪直飚。
简直要把梁嫣然心疼坏了，怒气冲冲地骂道：
“苏云庭，你能不能别像个疯子一样吗？”
心口隐隐发痛，我觉得可笑又可悲，满心怨怼地瞪着她，
“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梁嫣然，是你啊！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
她像是被我眸底的愤怒和怨恨刺痛，无措地退后一步。
我咬着牙，将离婚协议砸到她身上，“梁嫣然，签字吧！”
她垂眸，视线落在纸张上的“离婚”两个字，神色忽的怔住。
6
一旁的陶锐却面露欣喜，激动地对梁嫣然说：
“嫣然姐，既然苏云庭想离婚，你就成全他吧。
“像他这种暴力狂，都敢对你动手，你绝对不能再跟他过了！”
梁嫣然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怔怔地盯着离婚协议。
好半晌后，她终于缓过神来，将信将疑道：“你……要离婚？”
“对，”我不想再过多纠缠，“你先看一下离婚协议吧，如果没问题，就快点签字。”
梁嫣然抿唇，低头翻看协议。
这份协议非常完善，财产分割条款罗列细致。
她终于相信我是真的想和她分开，脸色愈发难看。
扬声质问：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就要跟我闹离婚？苏云庭，你至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