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他十年,他却送我去做了三年苦役,后来他红着眼问我:「你怎么会不爱我?」

初遇十一 2024-06-14 15:40:49

我对萧乾一见钟情,痴缠十年。

只因为对公主的一句不满。

他就把我送进劳山做苦役。

三年归来,我学会了规矩,亦学会了放弃。

他却闯入我闺房,强行纳我入府为妾。

红着眼问我:「你怎么会不爱我?」

是啊,我不爱他了。

因为我早就死了。

1.

萧乾带着圣旨来到劳山时。

我已经在这做了三年的苦役,生不如死。

和众人一起跪在泥泞的地上,听着他一字一句。

半响才意识到,要解脱了。

为给病重的太后祈福,皇上要大赦天下。

劳山的罪人,也将被释放归家。

周围人喜极而泣,大声感谢着皇恩。

只有我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直到萧乾走到我面前。

他衣着华贵,气势比早先还要强上几分。

我被身后的管事踢了一脚,回过神来,连忙埋头跪下。

他顿了顿,皱着眉头,满眼嫌弃:「阮珍珍,你怎么脏成这样?」

我窘迫不安,紧紧捏着过大的破拉满衣裳,低头躲避他的目光。

苦役是惩罚罪人的,每日搬不完的碎石,挨不完的鞭子。

若不是管事听说有大人物要来,我们连身齐整的衣服都没有。

哪里能干干净净呢。

他也并没想得到我的答复,随口吩咐着:「你收拾好东西,跟我回京。」

「我不想……」我想要拒绝。

他最是烦我,估计并不是真心想带我回去。

果然,不管我如何反应,转身就走。

可是管事要奉承他这个皇亲国戚。

两鞭子下去,我就得乖乖走到随从的队伍中。

他自己一辆马车,近侍一辆。

看见熟悉的人只会让我忍不住发抖,只想躲得远远的,自然不可能上马车。

只好跟着侍卫一路走。

草编的鞋子一步一步走到京城,脚下早已鲜血淋漓。

钻心的疼传来,我却完全顾不上。

这座城,我生活了十六年。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我熟悉的模样。

唯有与世子府隔两条街的镇国将军府。

早已物是人非。

2.

我和萧乾自幼相识,他府中的一草一木,我比他还要熟悉。

吩咐人把我扔在最偏的一个无人小院中,之后就再没出现。

我成了世子府的隐形人。

这府里有不少老人都见过我。

知道萧乾多不待见我。

以前因为我身份尊贵他们得罪不起,只能小心伺候着。

现在我一个罪人,谁都可以来践踏。

府里的厨房离我的小院很远。

我每日早早过去,坐在院门口,等到所有下人吃完,才会得些馒头稀粥。

他们故意漠视我,我清楚。

可是却不觉得难过。

这里的生活比劳山好多了。

没有鞭子和辱骂,馒头也不是馊的,我很满足。

更重要的是厨房白天一直烧着火,格外暖和。

我现在身子不好,稍微冷一些就会起热,咳嗽不停。

若赶上厨房的管事不让我进去,我就会去外面捡些柴。

今天不巧,遇见了来后院练功的萧乾。

他看见我的一瞬间,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就变得冰冷。

我更是后悔,现在冻一会儿又不会死,为什么非要来捡柴。

「你来这干什么?又想到了什么借口来烦我?」

「我留你在府里,给你一口饭吃已经仁至义尽,不要不识好歹。」

他的话仿佛一箭朝我射来,正中心上。

一丝丝的疼,从心底蔓延开来。

「我……」我想说我不过是来捡些柴烧,屋里真的太冷了,冷得我受不住。

可是我知道,他只会觉得我在装可怜,找一切方法缠着他。

偏偏一阵冷风吹过来,我立刻咳得不停。

手里的柴火撒了一地。

他这才注意到,我手里抱了东西,衣衫单薄。

挑眉问道:「府里还能缺了你棉衣和炭吗?装成这个样子来干什么。」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丫鬟银环眼神闪烁,咬着唇走上前来。

「世子您还不知道阮小姐吗?她身子娇贵,普通木炭哪里看得上,自然要银丝炭。」

「可是这银丝炭,咱们府只有贵人能用,阮小姐来找我,我也……」

银丝炭皇宫的妃子都不一定能够用上,但是普通炭火烧起来烟大,我从小就受不了,用上一点就能咳上三天。

往日我靠着帝后的宠爱,年年都有大量的银丝炭。

可劳山上连普通木炭都不一定有,冬日都是靠人挤作一团来取暖。

有时早上起来,就会发现有人已经冻得身体僵硬,没了气息

我活到现在,早就不是那个身娇肉贵的嘉诚郡主了。

萧乾从银环那里误会我找她要过银丝炭,态度更加恶劣。

轻蔑的说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到了今日,还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

「你既然喜欢这么冻着,那就在这跪着。」

「什么时候认清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时候再起来!」

我乖顺的跪下,看着他带银环转身离开。

银环悄悄回头,得意的扬起嘴角。

我心弦一颤,不由自主地动动手指。

只觉得好笑,我怎么会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是罪人阮珍珍,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阮珍珍。

活到现在,行尸走肉,不过是因为老天认为我的罪还没还清罢了。

可是明明我并不想跟他回来。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路引,身上没有一分钱,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在世子府戴下去。

3.

我跪了不过半日,就发起高热。

踉跄走回住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凭借本能把唯一的一床薄被裹在身上。

只听外面有人议论着:「公主殿下来了……」

转瞬坠入梦境之中。

我是镇国大将军的遗孤,三岁那年父兄皆为国牺牲。

母亲悲痛万分,撞死在父亲墓前。

那时我还太过年幼,不懂得别离伤痛。

就被封做嘉诚郡主。

受到太后怜惜,享着帝后的万分宠爱。

养得嚣张跋扈,连皇后的亲生女儿都要让我三分。

直到我碰到萧乾。

定国公家的小世子,打小就是一副顶顶好的模样。

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他就是仙人下凡。

满京城的嚷嚷着要嫁给他做世子妃。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仍然日日跟在他身后。

谁都不能在我面前说他一句不好。

皇后娘娘说他太过严肃,我就说:「正正好,我是个活泼的,和他相配。」

御使大夫的嫡长子说他假正经,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他的丫鬟银环照顾不力,让他受了寒,我命人将银环拖下去好生教训。

后来,他开始对我格外凶。

每次见我转身就走。

追得急了,就让我滚。

可是我喜欢他,偏不走。

我是嘉诚郡主,我们门当户对,我要嫁给他!

直到三年前,他突然向皇上告我贪赃枉法、纵容下仆抢占民田、草菅人命。

搜罗了一筐证据,不容我辩驳一句,直接下狱。

我要被带到劳山前,他在我以死相逼之下来见我:「阮珍珍,你要死就去死,别来威胁我。」

我心里剧痛,不明白我好歹和他多年相识,他怎么如此对我。

可也顾不上更多。

「萧乾!我是冤枉的,你跟皇上和皇后娘娘求求情,让我见一面,我不想去劳山!」

话音未落,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

他拧着眉,轻蔑道:「你的罪,是我查的。还能冤枉你吗?」

「要不是念在阮家的功劳,你当是去做苦役这么简单吗!」

说着,他悄悄凑近,冷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查你的罪证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你心思歹毒,连公主都敢咒。我怎么能放过你。」

原来是为了他表妹,皇后的小女儿裴菁。

我知道他们关系好。

却没想到,仅仅是一句后院的气话,他就要置我于死地。

……

我们之间的往事,我梦了一遍又一遍。

最开始时,每次醒来我想回到京城,站在萧乾面前质问他,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一句话就这么折磨我?凭什么捏造证据诬陷我?

现在我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银环一句话,萧乾让我在冷风中罚跪。

裴菁如果见到我,哪怕皱个眉头,他都会让我生不如死吧。

我不怕死,却不想再经受任何痛苦。

4.

后院一处有个狗洞。

当年萧乾不让我进门,我从洞里钻进来,被京城的玩伴笑话半年。

吵着让他把狗洞封上,他偏要事事不如我意,就是不封。

如今却给了我机会。

趁着府的下人忙着伺候裴菁,悄悄从狗洞钻了出去。

我瘦瘦小小,钻过去毫不费劲。

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凭借着本能朝着熟悉的地方走去。

原本的镇国将军府,却挂上了南阳候府的牌子。

明明门口的石狮子还有我刻的印记,这里却再也不是我家了。

连日的饥寒加上之前的旧伤让我身体虚弱。

心里悲恸,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再醒来,眼前是个异常俊秀的青年。

他噙着笑,眼睛异常明亮:「好端端的姑娘,怎么瘦得像个小鸡仔一样。」

「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倒在了我家门口?」

他家门口?

这里明明是我家啊……

可是眼前的布置,繁复又陌生,带有边城的特色。

完全不像我过去喜欢的模样。

情绪翻涌冲上鼻尖,酸得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他慌了神:「怎么就哭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爹是南阳侯,京城里没几个惹得起我的,我帮你报仇!」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只感到庆幸。

南阳侯久在边城,颇有权势。

京城南阳侯府的主人,是南阳侯最疼爱的幺儿——裴添。

他是半年前进京的,我不了解他,他也不认识我。

但是这样正合我意。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不想见到任何旧识。

……

借着裴添的善意,我成为了南阳侯府的婢女。

他是个开朗温暖的人,对下人宽容,对我更是照顾。

赏赐了一箱又一箱的珠粉和手油。

我原本粗糙暗黄的肌肤逐渐恢复白皙。

找借口不跟他出府,他也随我。

还会给我带些零食和话本,让我在府里无聊时候消遣消遣。

可是我终归没躲过。

5.

那日裴添刚出门,御使大夫的长子孟广之和幺女孟秀之突然到访,被孙管家迎到前厅。

孟广之就是之前说萧乾坏话被我打的那位。

他被我揍了一顿以后,连带他妹妹都与我不对付。

今天在南阳候府看见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阴恻恻地看着我,嘲讽道:「哎哟,这不是我们嘉诚郡主吗?」

「哥,你忘了吗?现在京城可没有什么嘉诚郡主了。只有罪奴裴珍珍呀!」

两个人哈哈大笑。

找到乐子般的让我跪着给他们奉茶。

跪得不满意了,孟秀之猛的把手里的茶水泼到我脸上:「劳山出来的这么不会伺候人?是不是还得回去管教一下啊!」

茶水顺着脸颊流下,流到嘴里又苦又涩,分不出是不是眼泪。

可是听到劳山,我还是身子一颤,打心底惧怕回去。

他们看我害怕,笑得更大声。

「你们来我府上,欺负我的人,可玩得开心?」

裴添表情冷冽,大步走了进来。

孟广之和孟秀之惹不起他,立刻收起笑,起身见礼。

裴添却不看他们一眼,把我扶到旁边的座位上。

拿了帕子轻轻擦拭我脸上的水迹,小声安抚着。

待收拾差不多,才转头看向孟家兄妹。

「和珍珍道歉,她若原谅你们,这事就算完,否则……」裴添沉声威胁着。

他说话时紧紧攥着我的手,尝试给我勇气。

我却只觉得心底一酸,真的好久好久没有人为我撑腰了。

那边孟家兄妹对视一眼,明白过来。

不情不愿的说了声抱歉。

裴添看着我眼眶泛红,又见他们毫无诚意,扬手吩咐孙管家将人打出去。

「以后有谁惹你,你尽管吩咐管家打回去。」

他大言不惭,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像当年的我,嚣张,肆意。

可是我不值得。

「我是……」我刚要开口。

他就接过话来:「知道知道,现在定国公家世子为了找你闹得满城风雨,我怎么会还不知道你是谁。」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人,一个世子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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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5-31 15:06

    镇国将军的遗孤哪怕是真的草菅人命也不可能送去服役。她只要不是叛国就不可能太受罪。最多也就剥夺封号扁为庶人,再多点就流放。而且这种案子必须复审,不可能说判就判,至少得大理寺和刑部都复查完了然后交到皇帝那,大臣还得列数他爹曾经的功劳,让皇帝从轻发落。如果皇帝随便说判就判那这个国家基本上算完了。

初遇十一

简介:一生,你是谁的初遇故事?谁,又是你心中永恒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