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穿越女浪迹天涯,将国公府泼天的权贵留给了我

明心阁 2024-09-05 18:11:00

嫁入国公府的第二年,世子顾知寻和小门小户的庶女打得火热。

“夫人,你最是通情达理,我与娇娇情投意合,此生非她不可。”

我逗弄着摇篮里的儿子,头也不抬,道:“五品官家的庶女,进府勉强也能做个侧室,夫君若喜欢得紧,择日我安排接进府中便是。”

顾知寻咬牙,支支吾吾道:“娇娇是个奇女子,平生最耻于为人侧室,她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抬头挑眉:“夫君难不成想同我和离?”

1

我是京城有名的贵女,才貌双绝,十三岁便协理家中大小事务。

父亲乃正三品大理寺卿,兄长高中状元,仕途一路顺畅。

母亲虽出生商贾世家,但到她那一辈,成了家中独女,听说母亲嫁给父亲那日,十里红妆整整抬了三天才完全抬进府。

我及笄那年,被京中求亲的名门望族踏破了门槛。

父亲却迟迟没有定下我的亲事,直到等到了镇国公府的郡主娘娘。

那天晚上,祠堂里,列祖列宗在上,父亲语重心长地同我说:

“归晚,镇国公乃开国功臣,膝下只有一子,郡主娘娘颇为溺爱,风流成性,不成气候,但未来你的儿子可以继承镇国公的荣耀。”

“我们林家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再往上走,便要先将一只脚踏进功勋贵族的府里。”

母亲含泪轻抚我的双手,也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你哥哥已经高中状元,母亲也不愿你居于人下,我的女儿就该得到最好的。”

沉思半晌,我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跪下。

“列祖列宗在上,小女林归晚愿嫁入国公府,侍奉公婆,与夫君相敬如宾,延续家族的荣耀。”

2

毕竟是国公府娶亲,群主娘娘又是当今太后的义女,排场自然是怎么大怎么来了。

而作为清流世家的林家,在这场盛世婚礼中能让人记住的便是抬了三天三夜的十里红妆。

我被按部就班带着走了一天的流程,等闲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新房里了。

顾知寻掀开我的红盖头的时候,我羞涩一笑。

京城有名的风流人物,果然生得一张好相貌。

如此一来,日后我的孩子定然也不会丑。

本来这场亲事就是一场经营,既然要嫁给勋贵,好看的勋贵自然是更让人舒心。

顾知寻却是一愣,朝我像模像样作了一揖,温文尔雅道:“我竟不知娘子生得这样一副好容貌……”

我浅笑嫣然,红了脸庞,柔声道了一声:“夫君。”

红烛摇曳,顾知寻在我身旁坐下,熟练地抚上我的脸颊……

半夜时分,顾知寻睡得正香,我拢着衣襟悄悄从床上爬起,正欲修剪红烛的烛芯。

嬷嬷曾对我说过,这新婚夜里的红烛要燃上一晚上,才代表夫妻和睦,长长久久。

我年岁尚小,还有几分女儿家的心思,多少对顾知寻还抱有期待。

若是能够与他琴瑟和谐,虽是一场经营,但也算不得多累。

只是我手一抖,竟然直接将这红烛给掐灭了。

3

新婚后的第一日我去郡主府上陪了婆母一日,镇国公从边关回京,这几日也歇在郡主府上。

我知书达理,细心周到,公婆对我十分满意。

第二日,我进宫拜见了太后,带去了自己绣的一幅百寿图,又为太后簪花,哄得太后喜笑颜开,又赏赐了我许多东西。

第三日,顾知寻陪我回门。

在我父母那里用了午膳,回国公府的马车上,顾知寻拉着我的手,温柔道:

“夫人,在与你成亲之前,我在外头养了一女子做外室,唤做淑娘,她温柔善良,是个好相处的,既然日后家事都由夫人做主了,夫人便着人将她接回府上吧。”

我的手凉了凉,突然想到了洞房那夜被掐灭的烛芯。

我在顾知寻的手上轻抚,貌似苦恼道:“夫君,你我夫妻一体,照料妾室,让后宅安宁,是我分内之事,只是你我刚成婚,匆忙将她接进来,怕是于夫君名声不好。况且,你也知道父亲的脾气……他这一月都不会出京呢。”

顾知寻皱眉睨着我,似乎在寻思我的话外之音。

我又继续道:“夫君放心,我定会将她接进府中,只是多给些时日,也好让我给她安排个体面的身份,届时进府抬她做个贵妾,夫君觉得如何?”

顾知寻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攥着我的手,激动道:“夫人的安排很好。”

我待字闺中的时候,便将这事打听清楚了。

这位淑娘不过是位乐伎,贱籍女子想入国公府,即便是我同意,我那爱面子的婆母也不会同意。

顾知寻将这难题迫不及待地丢给我,如今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过我拖延时日,自然是也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我的孩子,必须是国公府的嫡长子。

事到如今,夫妻恩爱,琴瑟和谐我可以不要。

但各需所需,报酬一定要拿到。

这是我自小跟着母亲看账本就明白的道理。

4

时隔半年,在我怀孕三个月稳了胎之后,我才将淑娘接进了府中。

与此同时,我还给顾知寻又纳了三房小妾。

这是我根据他的喜好专门挑选的,一个个容貌出挑,娇艳欲滴。

四房小妾进门给我敬茶那日,我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端坐在主位。

被抬为贵妾的淑娘见一个赛一个漂亮的妾室,咬着牙满眼含泪地看着顾知寻。

顾知寻却一个个端详过去,看得不亦乐乎。

淑娘搅着帕子都要哭了。

不错,这正是我要给她下马威。

在这国公府上,她若是聪明人,就知道要仰仗谁人的鼻息。

男人若是靠得住,且可以靠。

靠不住的,还得靠我这个当家主母。

“你们四个以后要和睦相处,好好服侍世子,为国公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我轻抚着小腹,笑道。

郡主娘娘听说我如此懂事,不像其他贵夫人那样拈酸吃醋,对着宫里一阵夸赞我的贤德之名。

又因我有喜,宫里流水的赏赐被送进了国公府。

我腹中孩子出生那年,国公府喜得嫡长子,我被封为诰命夫人。

也是这年,我的兄长官拜宰相,母亲娘家的生意网遍布皇亲国戚。

我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了,直到顾知寻在京城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5

我刚产子不久,除了去陪郡主和太后,也不大爱出门。

这日,我正逗弄着摇篮里的儿子,小桃说淑娘求见。

我命嬷嬷将孩子抱下去。

淑娘已经怀孕两月,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儿,我对她多加照看。

“你怀有身孕,我允了你不必日日来请安,怎么想着又来了。”我靠在躺椅上,懒洋洋道。

淑娘咬着嘴唇,拧着腰肢上来给我奉茶。

这两年,我恩威并施,府中上下无人敢对我不敬。

“夫人,世子在外头的事情您听说了吗?”淑娘恭敬立在一边,吞吞吐吐道。

我命人给她搬来椅子。

有些不耐道:“世子不过是爱流连花丛,如今你腹中有了孩子,安心养胎,生下一儿半女,日后也算是有了倚仗。”

可这些道理并不是每个妾室都懂。

她又红着眼睛道:“夫人,这次不一样,世子已经两月不来我们几个房里了,我怀了孕,他也不来看我一眼,您叫我如何安心?”

她又偷偷看我,试探道:“听说那女子还是个官员家的女儿,夫人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

前几日兄长着人来传话。

如今镇国公已经被召回京城,据说皇帝虽感念他护国有功,但亦忌惮他功高盖主,此次回京大概之后只能当个闲散国公爷了。

而且我也知道,早年镇国公征战沙场早就落下了病症,身体不大好。

这种情况下,顾知寻还在朝中没个一官半职,镇国公一走,国公府就是只有爵位没有实权的。

难不成他还能对我有二心?

如果说两年前,他和郡主娘娘还真有这个能力。

但如今我兄长作为朝廷新贵,势头如日中天,我母亲甚至帮太后在民间置办了不少产业。

我还需担心什么?

但面子总是要做的,我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这事我自会处理,你安心养胎。”

6

我本无心处理此事,但一调查起来,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女子是新调入京任职的御史家的庶女,唤作蒋娇儿。

听说一场大病之后,性情大变。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扬言“为何女子逛不得青楼,男子却可以?”

她这么说,并且这么做了,只身一人去逛了青楼。

若只是到此,我还真有几分佩服,活成真性情且能为自己负责的话,倒也是有担当。

可她如此瞧不上逛青楼的男子,却在青楼里和顾知寻好上了。

她在青楼里喝了酒,搂着顾知寻的脖子,吟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诗句。

当真是旷古奇作,我不得不赞叹。

即便是我兄长也是作不出这般气势磅礴的诗句。

只可惜,她若是有用之才,也没用对地方。

难道她的抱负便是在青楼勾搭有妇之夫?

更何况,这京城能千金散去的世家大族不少,但区区御史家还真不算。

难道他要散顾知寻的钱财?

这就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了。

后来又传出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她与顾知寻泛舟湖上,当众亲吻,在船板上滚坐了一团。

两岸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为人母的都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她却高喊道:“你们这是愚昧,我的身体怎么支配是我的自由。”

我真的觉得她可能在那场大病中,烧坏了脑子。

毕竟作为庶女,她的自由还得御史家的当家主母说的算。

对于脑子不清楚的,我并不想费口舌交涉。

于是,我差人透了消息给御史夫人。

7

只是将我调查并知晓此事的消息透出去,御史夫人就盛装打扮,眼巴巴地来拜访了。

是个微胖的妇人,看起来和蔼可亲,但双眼里藏不住的算计。

只一眼,我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御史夫人对我微微弯了弯身子,笑眯眯地和我套近乎。

“顾夫人刚生完孩子,便恢复得这么好,果然是国公府的风水养人呦。”

我端坐在椅子上身形未动,只是笑道:“蒋夫人既然郑重来拜访,便依了规矩,给我行个大礼吧。”

毕竟我是一等公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更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

御史夫人脸色一僵,尴尬地将套近乎的神色收了起来。

颤颤巍巍朝我行了大礼。

我这才摆摆手让人赐座,看茶。

她局促地坐下,战战兢兢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现下应该明白我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至少在她在邬州穷乡僻壤使惯了的那一套,如今在泼天富贵的国公府,我是看不上的。

我也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她终于叹了一口气,哀怨道:“世子夫人莫怪,我家那庶女如今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主母,也只能豁出这张老脸登门来求亲了。”

我呷了一口茶,依旧不说话。

她又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也知我家的情况,如今我们也不求什么名分,只想说国公府能纳了蒋娇儿做个妾室……”

我放下茶盏,只笑道:“御史大人年过五旬才被从邬州调回京城任职,不容易吧?”

御史夫人脸色一白,想好的话术卡在了喉咙里,脸上又面露尴尬之色。

我一语中的,继续道:“我也知在京城立足不容易,攀上个皇亲国戚求个顺遂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蒋夫人,纵女如此,怕是失了分寸。”

御史夫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双腿一软给我跪下了。

她应当知道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但话还是得说清楚:“蒋娇儿有几分姿色,蒋夫人想着她若是能给哪个功勋世家做个妾室,必然对御史大人有几分助力,然后一打听,全京城就数我国公府的世子最是风流……”

“世子夫人明鉴,我虽有这个心思,但也没想到她用这样没脸没皮的手段……只是事到如今,也真是没法了,我本想着世子夫人在京中贤名远扬,是个……是个好说话的……”

“又想着这事虽不光彩,我家失节是小,但国公府为了顾念名声总会出手……”

“如今被世子夫人识破,此事便再也不提了,我回去就将那丫头乱棍打死,想必日子久了,这事儿也就平了……”

蒋夫人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看上去比刚进门老了十数岁。

怜她作为当家主母的不易,我让小桃将她扶了起来。

我慢悠悠道:“蒋夫人倒也不必如此,以蒋娇儿五品官员庶女的身份,我抬她做个侧室也未尝不可。”

蒋夫人一愣,抬眼看我,愣住了,眼睛仿佛又有了光亮。

我又继续道:“不过,既然是侧室,嫁入国公府,嫁妆是少不了的。”

8

蒋夫人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是个聪明人,定然知道国公府最不差的就是钱财了。

如今我既然张口了,肯定所为不是这个。

她豁出去,对着我一拜,道:“世子夫人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听闻蒋娇儿在坊间作诗数首,又去城东的胭脂铺子卖过什么口红,香皂的秘方。”我意有所指道。

蒋夫人连忙点头,道:“对对对,那场大病醒来后,她满脑子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可城东那家胭脂铺子根本没买她的啊,那家胭脂铺子可是京城最大的,谁看得上她那些玩意儿啊……”

不错,那家胭脂铺子正是母亲给我的嫁妆。

掌柜没收她的秘方,并不是因为不好,而是做生意最防的就是坐地起价。

我摆摆手,道:“诗三百首,秘方十条,这便是她得以入国公府的嫁妆。”

“三……三百首?”蒋夫人瞪大了眼睛。

我笑眯眯道:“是的,蒋夫人若是还有这层心思,便回去准备吧。”

我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眼就能看出,蒋娇儿吟出的诗非她自己所做。

有的如横刀立马的将军般壮志凌云、踌躇满志,有的又如同青楼狎客般哀怨婉转、顾影自怜。

如何能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

9

蒋夫人回去后,我也不急,光是这两样也需要她准备些时日。

但我不着急,却有人等不及了。

这日我在院子里逗弄着咿呀学语的儿子,顾知寻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见他没有看望儿子的意思,我差嬷嬷将儿子抱了下去。

这才说道:“夫君既然回府了,便去看看淑娘,她刚有孕,身子又弱,胎像不稳,夫君该多宽慰才是。”

顾知寻盯着我,张了张嘴,最终说道:“好,我一会儿去。”

我不禁苦笑,淑娘毕竟曾经是他的心头好,我嫁入国公府第三天便求我将她接回府中。

如今让他看一眼都是如此勉强。

待我回过神来,见顾知寻还没有走。

我耐心坐下给他点茶,又慢条斯理地问道:“夫君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顾知寻从身后按住我的肩膀,道:“夫人最是通情达理,我与御史家的二小姐蒋娇儿情投意合,此生非她不可。”

我笑笑,将一盏茶递给他。

“唔,五品官员家的庶女,入府来做个侧室勉强也是可以的,夫君若是喜欢得紧,我择日便安排了便是。”

顾知寻握着茶盏的指尖发白,半晌,他才道:“娇儿她是个奇女子,平生最不耻为人侧室。”

“哦?既是如此,她更应该谨言慎行,未出阁的女子名声最是要紧,她与夫君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又哪有好人家会娶她做正头娘子呢?”

我耐着性子同顾知寻分析。

顾知寻却咬牙切齿道:“娇儿只愿我和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不会嫁作他人妻。”

我挑眉,将茶盏放下,清脆的一下碰撞声。

“所以,夫君是什么意思?”我好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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