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是太子的奶娘,晚上则是皇帝榻上的新宠,帝王夜夜宠我入骨,
我以为自己是丧夫之后再一次遇见了真爱,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帝王为了得到我的阴谋,
后来,我手握皇帝送我的金簪,狠狠插进了他的心口,我的全家性命,总要加倍奉还。
1
我是太子的奶娘,今日喂完奶后,丫鬟小绿递来一杯茶,喝下后我便意识恍惚。
我浑身发软,紧接着就被扶到一张床上,恍惚之中,我好像回到了和宋青的洞房花烛之夜。
再次醒来,我为自己做了如此不堪的梦而羞愧。
转过头,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那分明,是我曾无数次跪拜的皇上。
我“啊”的惊叫出声,不慎摔下床,露出满是暧昧痕迹的皮肤。
最糟糕的是,皇上这时候醒了。
他并无一丝无措,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慌乱的模样。
我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热,慌忙扯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遮盖住自己。我吓得哭出了声:“皇……皇上,您怎么在这儿?我们……我们………怎么会?”
“朕昨日来看望太子,谁知……你实在热情似火,非要拉着朕的手不让走。”说着,他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我更加羞愧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连声说着对不起。
谁曾想,我竟然染指了皇帝,想到亡夫的脸,更觉得对不起他,于是,我哭得更伤心了。
皇上却大方的原谅了我,还安慰我让我将这事当做没有发生即可。
2
我怀疑那日喝的茶有问题,毕竟我喝了茶后就意识恍惚,可我一个小小的奶娘,究竟会得罪谁呢。
我找了那天将茶递给我的小绿,她却咬死了说就是随手端的一杯茶,没有任何异常,还反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总不可能说出因为那杯茶我倒霉睡了皇帝,只借口说自己喝了那杯茶后很不舒服。
事情就此陷入了死胡同,我只能自认倒霉。
然而,我在太子宫中遇到皇帝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有好几次,皇帝更是在我给太子喂奶时直接闯了进来,眼神若有若无扫过我的胸前,瞬间,我只觉得被他盯过的地方仿佛起了火。
宫中上下都说皇帝喜爱太子,日日都来宫里探望,太子一党高兴的不行,皇后更是喜笑颜开。可想到皇上每每看过来的目光,我却总觉得异常。
这晚,我给小太子喂完奶后,刚准备放下衣服,却发现镜子里有一个人影,我心里一个咯噔,糟糕,莫不是遇见了刺客。
我装作没有看见,在心里拼命思考,在刺客手下抱着太子飞快逃出去的概率是多少。
答案是,零。
正当我浑身冒冷汗时,身后的人却突然弯下腰,长臂圈着我抱起了床上的小太子:“朕来看看太子。”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跪下请安。
深深地垂着头,我却觉得那视线停在了我身上许久。
“行了,你来抱着太子吧。”我连忙起身接过太子。
磕磕绊绊的告退:“回,回皇上,那奴婢下去照顾太子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些意味深长。
那之后,我尽量避着皇帝,给太子喂奶时也总先左顾右盼,确认周边没人了再关上门喂。
3
只是每每看着太子吃饱喝足后软乎乎的小脸,我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我宫外的孩子,恒哥儿,以及我那惨死的夫君。
夫君宋青是爹资助过的书生,颇有几分文采,爹爹说他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将我许给了他。
作为一个商人之女,我从小却过得很是幸福,娘过世后,爹爹并没有续弦或者纳妾,而是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从小虽是娇养闺中,衣食住行无一不精,但爹爹并不像其他家里那样,认为女子应当养于后院,寸步不出,反而带着我走南闯北,逛过很多地方。
只是年岁渐长,我的容貌越发昳丽,爹爹说担心我冲撞了贵人,便不再让我出门。
我知道,他是怕我过盛的容貌惹了祸事。我好几次看见,爹爹坐在书房里为此唉声叹气。
那之后,爹爹开始早早帮我留意婚事。
只是在他看来,他的女儿是个宝,长相不好的配不上我,性子不够温和的配不上我,才学平平的也配不上我。
十五岁时,爹爹才终于为我相中了宋青。
宋青在前院喝茶时,我躲在爹爹安排的屏风后,偷偷看着桌边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在我不小心碰到碰到屏风发出声音后,原本侃侃而谈的少年朗,说话突然变得磕磕巴巴,脸红的赛过桌上的桃子。
我噗嗤一声笑了,好一个纯粹的书呆子。
十六岁时我们成婚,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夫君父亲早亡,家中只有一个婆婆,可我格外地幸运,婆婆并不像画本子里凶凶的,反而格外和蔼。
每每我和夫君闹小情绪,婆婆都是批评他,我们关系好的如同母女。夫君曾开玩笑说,怎么我倒像婆婆的女儿,他像是女婿。
怀了宝宝后,夫君和婆婆更是把我当作泥人一样,生怕磕了摔了。宋清更是早早地给孩子取了名字,恒,意为持之以恒,也为坚定的感情。
夫君红着脸给我解释第二层寓意时,我感觉到浓浓的幸福席卷了全身,这时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情话。
可我们并没有被老天一直眷顾。
夫君宋青决定去参加科考,我永远记得他说要给我挣一个诰命夫人时眼里的光芒。
后来,我曾无数次哭泣后悔,若我当时,拦住他就好了。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和他携手共白头,哪怕,只是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
可从来没有如果,夫君在参加会试时被查出作弊,面对身上搜出的夹带,哪怕夫君极力解释,可没有任何人信他。
科举作弊,夫君被押入大牢候审,婆婆快要哭瞎了眼睛。
我们四处奔波,直到求无可求,夫君还是被判了秋后问斩。
衙门的大官说,科举舞弊,本来应该罪及全族的,皇上仁慈,加上皇后刚刚为他诞下太子,才饶恕了其他人,只惩处夫君一人。
可是,夫君是冤枉的啊,那个书呆子,他怎么可能作弊,他日夜苦读,寒暑不歇,就是为了给我和娘更好的生活,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去作弊呢。
我四处伸冤,却无人理我。
夫君被问斩那天,我哭红了眼,我的夫君,临死前却还在安慰我,他的口型我一辈子不敢忘,他说,春儿,好好活下去。
可宋青,没了你,我要怎么好好活下去呢。
一直到生下恒儿,夫君从没入过我的梦,倒是婆婆说夫君叮嘱她要照顾好我和恒儿,好好活下去。
婆婆说,夫君怕吓到胆小的我,不敢入梦。
我的眼泪却流的更欢了,夫君啊,你怎知,你的不敢不是我的求之不得呢?
4
我不知道谁是在陷害夫君,可我始终坚信,我的夫君,是冤枉的。我不能让如此清风朗月的夫君死后也背着脏污的名声。
所以在得知皇宫在给太子选奶娘时,我不舍的看着怀里的恒儿许久,还是狠下心去了。
宫里才能见到大人物,若能照顾好太子,将来或许能求得娘娘或者陛下彻查此事。
进宫那天,恒儿像是感知到亲娘要离开他,一向乖巧的他扯着嗓子哭个不停,任凭婆婆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恒儿,娘对不起你,我看了他一眼,狠心转身走远。
所以每每看到同恒儿差不多大的太子时,总能唤起我一腔慈母心肠,尽管,我只是个下人。
元宵这日,皇后娘娘念我们照顾太子有功,赏了近身伺候太子的人每人一碗浮元子,看着白白嫩嫩的小丸子,我食欲大增。
只是,我总觉得丸子里有一股酒味儿,问其他宫人时,都说没有,我便以为尝错了。
只是吃完浮元子后,总觉得头脑有些发昏,好在很快哄睡了太子,我甚至没有精力回去下人房,依在外间下人值夜的榻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昏昏沉沉之时,我总觉得身边有人,那人的手正在抚摸我的脸颊,我想睁开眼,可眼皮像是被黏住了一般。
我奋力地挣扎着,内心怒骂着那个胆大妄为的淫贼。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待我醒过来定要禀报皇后娘娘,将他千刀万剐。
吱呀一声,窗外的冷风吹进来,我一个哆嗦,终于挣脱了眼前的束缚,得以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眼前人的明黄色寝衣刺痛了我的双眼。
这宫里,敢穿明黄的男人,只有皇帝。
原来皇上,竟不知何时对我起了异样的心思。
我想拦住那只在我身上煽风点火的猪蹄,装作不知狠狠地扇他一巴掌,可想到含冤而死的夫君,我终是再次闭上了双眼。
黑暗中,我眼角悄悄落下一滴泪来。
夫君,春儿很快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我仍旧像是挣扎于黑暗和光明之中,原本紧紧攥在身侧的手却主动环上那人的脖颈。
一夜无梦,清晨之时,我像是终于清醒过来,捂着被子默默垂泪。
身后伸来一只手,我被他紧紧揽在怀里,感受着肌肤相贴的温度。“放心,你跟了朕,朕不会亏待你的。”
年轻的帝王意气风发,声音里带着柔意,“春儿,昨晚朕来看太子,见你风姿绰约地偎在榻上,便深深的沉迷了。”
说着,他挑起我的一缕长发轻轻嗅了下,似乎很着迷一般,声音里却歉意十足,“是朕对不起你,但你太美了……”
“别说了,皇上。”我又羞又气,紧紧捂住他的嘴,发现被子散开后又手忙脚乱的去拉住被子。
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皇上畅快地哈哈大笑。
5
自那以后,我和皇帝似乎有了一种很隐秘的默契。
白天,我是太子的奶娘,晚上,我则在皇帝的榻上同他一起沉沦。
皇上似乎越来越在意我,一日情迷之时,他让我唤他的名字,轩郎。每当我呢喃着这两个字时,他似乎额外的激动。
这晚,趁着他心情大好,我依偎在他怀里,跟他说了我的请求。
我告诉他,夫君宋青是如何的才华横溢,如何的月朗风清,夫君被冤枉时死的很惨,求求他帮我查清真相。
“好,如此顶梁柱,朕定会还宋青一个清白。”许是他的话语太过温和,我沉迷在夫君即将沉冤得雪的喜悦中,并没看到他眼里骤然翻滚的乌云。
在我的期盼中,过了两个月,皇上终于在深夜押了一个穿着侍卫服的人到我面前。
真相终于被查清,原来这人是个赌徒,在外面赌坊欠了许多银子,其中一名考生担心我夫君才华太过,便使了银子买通他污蔑我夫君作弊。
当日在考场外搜身时,他将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小抄放进我夫君的衣襟里,我夫君百口莫辩,没人能想到,身为搜身的侍卫,会主动栽赃陷害。
我嚎啕大哭,扑上去对着他疯狂的踢打,他被皇上的暗卫压着,嘴里也塞了东西,动弹不得。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中却并无多少畅快之感。
有什么用呢?我的夫君,清风朗月般的宋青,会红着脸说爱我的宋青,在临死前叮嘱我好好活下去的宋青,再也回不来了。
我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皇上将我拥在怀里,轻轻地拍打我的背。
“别哭了,朕会将他碎尸万段,还有那个指使他的下作书生,朕会剥夺他的功名,用他的血来告诫宋青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