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再次与沈旭尧重逢，第一次见面，他就扔给我一百万，看着我的眼神满含恨意，冷冷道：“做我的情人。”
我因为愧疚答应下来。
看着他一边对我当玩物对待，一边和其他女明星暧昧不清。
直到他要结婚的消息传遍网络，我将那一百万扔他脸上，扭头离开。
沈旭尧却跪下来求我别走。
1
“这里是一百万，”沈旭尧眼神如冰刀，毫无情意吐出几个字：“做我的情人。”
我怔怔看着面前的卡，嘴角笑容苦涩：“好。”
也算是给五年前的情感一个迟到的交代。
沈旭尧面露嘲讽，说出的话带着刺：“你就这么贱，给点儿钱便可以让你放下身段。白嫣，当初你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我和沈旭尧之前是恩爱异常的恋人，大学谈了四年，之后我发生了一些变故，和他断崖式分手，一消失便是五年。
如今沈旭尧已是火遍大街小巷，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影帝。
和他的重逢完全始料未及。
我对沈旭尧的挖苦充耳不闻，将银行卡紧紧拿在手里。
这些年，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在活命面前，一切东西都可抛却，尊严又如何呢。
沈旭尧冷冷嗤笑一声，饱含对我的轻蔑，“今晚去这里等我。”
他扔给我一个地址，全副武装后起身离开。
从此，我便成了沈旭尧见不得人的情人，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2
那日之后，我便在沈旭尧的别墅里住下，他不经常来，每次来都是解决生理需求，却从不留宿，做完就走。
除了上网时能打听到沈旭尧的消息，我已经好几日未看见他了。
我从病房里出来，在查房记录本上写下几个字，刚将黑笔放进口袋，前方出现了骚动，动静不小。
一个西装革履却看着有些狼狈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冲进来，面色焦急。
我看到他正脸时，只觉脑子轰地一声，全身僵硬在原地，挪不开半分脚步。
是沈旭尧……
沈旭尧也看见了我，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有些激动而跳动的心脏，因为这一个带着疏离冷意的眼神，好像一盆冷水泼下来，心脏悸痛。
我一时站在道路中央忘了躲闪，沈旭尧抱着女人，身后呜呜泱泱跟了许多人，脚步匆匆径直越过我。
我被人撞到了边缘，后背狠狠撞在墙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沈旭尧怀里抱的是一个当红顶流女明星——林熙雯。
这段时间我经常上网，总能看到林熙雯和沈旭尧绑在一起出现。
多次合作出演影剧情侣，综艺上互动不断，举动暧昧不清，私下关系更是好到经常被拍到一起吃饭。
对两人的关系，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为情侣。
就连科室里都有不少同事是他们俩的CP粉。
其实不只是医院，全国之内，他们的CP粉都不在少数。
我顾不上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垂下眼皮看着地板，苦涩笑了笑。
分开五年，还是我单方面甩了他，我和沈旭尧已经不似从前。
我和他的关系从来都不由得我主导，如今也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人……
他有女朋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更何况一个是影帝，一个是当红女明星，无论如何，人们都会说一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自嘲般地笑了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双崭新的皮鞋。
我眨眨眼，发现不是错觉后，抬头顺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长腿望过去，眼睫颤了颤。
“你是这里的医生？”沈旭尧眯着眼上下打量我。
他至今不知道我做什么工作，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悲哀。
周围因为他的出现，人群躁动，咔嚓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拿起手机拍照。
沈旭尧却完全不在意，见我许久没回答，啧一声，皱起好看的眉头，不耐道：“跟我过来。”
3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一间病房，里面坐着林熙雯，面色惨白。
美人柔柔弱弱的，就算是我看了也会心生怜惜。
林熙雯看见沈旭尧的那一刻，眼睛亮了一瞬，立马撒娇道：“沈哥，我的脚好痛。”
我看见沈旭尧刚还冷淡不耐的脸色，立马变得心疼起来，坐到床边轻声哄着：“医生来了，很快就不疼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口涩然，大学时期只对自己和颜悦色，温柔轻哄的人已经将这份特殊待遇转移给了别人。
怨不得别人，是我先放弃这段感情的。
“你快来给她看看。”沈旭尧见我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弹，彻底没了耐心，嗓音冷漠。
我艰难扯了扯唇，走过去查看林熙雯伤到的脚。
刚碰上去，林熙雯便娇滴滴地轻哼，趴在沈旭尧的胸口，说：“嘶——，好疼啊。”
沈旭尧眉头皱得更紧，态度极差，对我开口道：“你怎么回事儿？不知道轻点儿？”
我动作一顿，心里升起一股郁气，深吸一口气忍着，动作放轻了些。
沈旭尧这才收回刺在我身上的视线，对怀里的林熙雯柔声道：“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我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缓解眼眶的酸胀，不由得想起上学时，有次运动会，我报了跳高的项目，却不料中途扭了脚，坐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沈旭尧跨了半个操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急匆匆跑去医务室。
我疼到汗流浃背，他也是如此温柔轻哄着我。
他说：“白嫣，疼就叫出来，有我在便不用忍着。”
当时的他满眼都是我，里面的心疼像是要溢出来似的，低头一遍遍亲吻我的额头，声音柔情似水。
可如今他给予这些的对象早已不是我罢了。
“你真的是医生吗？发什么呆？”沈旭尧质疑地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抬眼对上他审视我身上白大褂的眼神。
我垂下眼，没和他说话，对林熙雯说：“不太严重，没伤到骨头，敷些伤药养些时日就好。”
沈旭尧看着我的眼神一沉，我不太明白。
难道是觉得我在敷衍？毕竟她刚刚喊得那么夸张。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群人进来，后面还有几个扛着相机的人。
“天哪，熙雯你没事吧？”
“红姐，我没事，只是伤到了脚。”
“多亏了沈老师，你一受伤，他就第一时间将你抱来了呢。”这个被称作“红姐”的人声音揶揄。
“那是当然，沈哥最关心的就是我了。”
“嗯，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你疼成这样，最后难受的还是我。”沈旭尧语调含笑。
我被挤在边缘，听到这里，拉开门走了出去。
似乎这里也不太需要我这个医生。
4
医院里很忙，沈旭尧的出现让我处处都能听到关于他的讨论，无处不在。
大多都是在八卦他和林熙雯。
我之后忙着其他事情，没再碰见过沈旭尧。
晚上下班后，我打车来到别墅，看到里面开着灯，愣了一瞬。
开门进去，沈旭尧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沈旭尧不愧是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影帝，这张脸自然没话说。
灯光切割出他刀削斧凿般的五官，眉眼间少了上学时的青涩稚嫩，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我呼吸一滞，悲哀地想，也就是这张夺人心魄的脸让我受尽了苦头。
沈旭尧听见动静，看到我时脸色阴沉：“怎么这么晚？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我换鞋走过去，平淡解释道：“医院都是这个时候下班。”是他今天来早了而已。
沈旭尧冷嗤：“你那点儿工资，不如辞了。”
我抿唇未语。
沈旭尧拉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下一秒我便坐在了他腿上。
他捏着我的下巴，眼中情欲翻腾，直奔主题。
最后，我躺在床上，看见沈旭尧从浴室出来，如往常一样换上衣服。
我犹豫再三，开口：“你和林熙雯……”
谁知，我刚提了个名字，沈旭尧便面色冰冷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声道：“认清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还有，别打什么歪主意。”
他轻蔑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不久，楼下响起汽车离开的声音，我平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湿棉花，窒息潮闷。
我能打什么歪主意？
我只是想说，若你有女朋友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离开。
眼睛胀痛，却一滴泪也流不下来。
5
沈旭尧和林熙雯在医院的视频在网上流传，引起不小轰动，挂了好几天的热搜。
无疑都是“沈旭尧和林熙雯恋情实锤！！！”“沈旭尧和林熙雯在医院大秀恩爱！”等等。
我看出了神，直到手机开始振动，电话打了进来。
“喂，明轩哥。”
韩明轩一直是我的心理医生，这些年多亏了他，我才可以重新生活，继续从事医疗工作。
“白嫣，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趟吧。”韩明轩清润如玉的声音总能让人平静下来。
我想了想，的确到了该复查的时间了。
“好，周末我就过去。”
我挂了电话，头一次提前下了班，拐到附近的商场，用自己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手表。
今天是沈旭尧的生日，如果他来的话，就送给他。
我面带微笑将东西小心放进包里，内心开始坎坷他是否喜欢这件礼物。
来到别墅，看到里面亮着的灯时，不禁感到雀跃惊喜，加快脚步走过去，推开门后，里面的场景让她钉在了原地，笑容僵硬。
别墅被布置地很是隆重华丽，此时正坐着不少人，我看到了沈旭尧和林熙雯。
看样子应该是朋友聚会，为他庆生。
沈旭尧看见我时，眉头紧蹙，脸色黑沉如墨。
我感到奇怪，这里不是我住的地方吗？
为什么一副我不请自来的样子？
我和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刚还欢乐的气氛，因为我的出现，沉默在别墅里蔓延开来。
沈旭尧朝我走过来，避开其他人，低声不满道：“不是给你说今天不要回来吗？”
我垂眸看着自己脚尖，哦一声，“我没看到。”
这话倒是真的，我一下班就去买礼物了，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沈旭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我。
我说：“那我走了，再见。”
沈旭尧却抓住我的手，随口道：“既然来了，就进来一起吧！”
不等我表态，他便转身往里面走，我无法，只能跟了上去。
“沈哥，这是谁啊？不和我们介绍介绍？”有人八卦道。
“我知道，”林熙雯看着我的目光玩味，说不出什么感觉，“这不是那次在医院为我看病的医生吗？”
“沈哥抱你去医院那次？”有人语气暧昧道。
林熙雯笑了笑，算是默认。
沈旭尧将我带进来，却自顾自地坐到了林熙雯旁边，满脸兴味看着我局促不安，说：“大学同学。”
我心中苦涩更甚，笑着抬头道：“我叫白嫣，只是沈……先生的同学。”
沈旭尧在听到“沈先生”三个字时，脸上笑意淡了几分。
其他人没有察觉异样，很是热情地与我打招呼，我坐到了沈旭尧和林熙雯的对面。
桌上摆着一个小锅，和各种各样的食材，看着是在准备吃火锅。
“想吃什么？”我听到沈旭尧低头轻声问着林熙雯。
林熙雯脸颊泛红：“青菜。”
沈旭尧闻言宠溺一笑，从锅里夹了青菜给她，还有几块儿牛肉。
“多吃点儿肉，你喜欢的。”他说。
林熙雯捧着脸嘟囔道：“胖啊。”
“哪里胖了？很瘦。”沈旭尧亲昵捏了捏她的手腕。
林熙雯脸上难掩笑意。
有人受不了吐槽道：“我说你们两个行了，腻不腻歪啊。”
“真是，吃个饭还要被你们喂狗粮。”
我咽下一块儿肉，吞进去才发现自己吃的竟然是我最讨厌的牛肉。
眼前情侣恩爱异常的场景当真万分刺眼，但好像我才是那个不齿的情人，罪该万死，见不得人的一方。
我放下碗筷，手摸向身后的包，还没拿出来，就听见林熙雯娇声道：“沈哥，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动作一顿，抬眼望去。
林熙雯拿出一块儿手表，兴致勃勃送过去，我在柜台上看见过这款，一块儿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
沈旭尧接过来，立马戴在手腕上，勾唇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是喜欢手表，还是喜欢人啊？”其他人起哄。
林熙雯低头，似是害羞。
我收回了手，却对上沈旭尧不咸不淡的眼神，心尖颤了颤，说：“抱歉，我忘记准备了。”
沈旭尧脸色立马变得不大好看，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其他人打着圆场，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之后，我目睹沈旭尧和林熙雯举止亲密，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笑，挨得很近。
沈旭尧每次和林熙雯说话，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会低头认真听她说话，也会耐心回应她。
这样熟悉的一幕，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了。
6
直到所有人离开，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个小时下来，好像度过了几年那么漫长，身心疲惫。
我明显感觉自己情绪低落，想回房吃药休息。
却突然听到沈旭尧的声音：“下不为例。”
我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不明所以：“什么？”
“像今天这次意外，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沈旭尧冷淡道：“不要再耍这些小把戏了。”
几秒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张嘴想解释，却在接触到沈旭尧淡漠的眼神时，没了想说话的欲望。
我见他像是要走，便立即说：“你如果有了女朋友，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会再打扰你。”
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沈旭尧，只见他捏住我的下巴，力气大到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怎么？又想离开？你还想去哪儿？情人都做了，还在意做不做小三？”
我抬眼望他，满是不可置信，这话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沈旭尧，你明知道，我爸妈是因为什么离婚的，而我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沈旭尧冷脸看着我，唇抿得很紧，没说话。
我拂开他的手：“你如果和林熙雯要在一起，我可以现在就走。”
沈旭尧呵一声，似嘲似讽，强硬揽住我的腰，说：“放心，我们还没在一起。你还没有资格说走就走。”
他咬上我的锁骨，我吃痛皱眉，却被他粗鲁抱着走上二楼。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不走了。
不过，那个生日礼物终究是没送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