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五十四回,贾府众人过元宵节。贾母见跟着宝玉的是麝月和几个小丫头,便骂袭人也学会拿大,专门使唤小丫头。王夫人解释说袭的母亲刚去世,不便前来。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解释,笑着说跟主子讲不起孝与不孝。她若是还跟着我,这会也不在这?
凤姐听了,连忙解释说:
“今儿晚上他便没孝,那园子里也须得他看着,灯烛花炮最是耽险的。这里一唱戏,园子里的人谁不偷来瞧瞧。他还细心,各处照看照看。况且这一散后宝兄弟回去睡觉,各色都是齐全的。若他再来了,众人又不经心,散了回去,铺盖也是冷的,茶水也不齐备,各色都不便宜,所以我叫他不用来,只看屋子。散了又齐备,我们这里也不耽心,又可以全他的礼,岂不三处有益。老祖宗要叫他,我叫他来就是了。”
贾母听了这话,忙说:“你这话很是,比我想的周到,快别叫他了。”
由此可见,凤姐的话虽不多,但句句精辟。
第一、贾母是真忘了袭人有孝在身,不便前来,因此说她拿大。
第二,在听了王夫人的解释后,贾母有点尴尬,便说了有争议的一句话。就是:“她若是还跟着我,这会也不在这?。
为何说这句话有争议?首先,袭人之前跟过贾母,因此她即便有孝在身,也应该出来和贾母打声招呼。就好比鸳鸯也有孝在身,但因为是贾母的贴身丫头,所以跟着贾母过来,只是后来才离开的。那么袭人从始至终不露面,似乎也亏点礼数。
但话又说回来,袭人现在已经不跟着贾母,所以不出来见人也没什么不对之处。要知道,即使是现在,有热孝的人都尽量不抛头露面,因为会有很多人嫌弃,怕给自己带来不吉利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个年代。
可不管贾母的话对不对,毕竟她是一家之长,众人总要维护她的面子。因此,凤姐才有了上面的那一番话。先说今天元宵节,园子里的下人难免偷着跑出来凑热闹。袭人心细,能照看一下园子。又说有袭人看家,也是为了宝玉回去睡觉时也放心。最后又说是自己不让袭人来的,这才保住了贾母的面子,又替袭人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