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死后,四妾和男仆私奔,将孙雪娥的欲暴露无遗

小银子壁纸z 2023-03-13 17:02:36

这一回说的是来旺儿与西门庆四妾孙雪娥勾搭到一起,拐盗财物,逃出西门庆家,事发后被拘拿。

说来旺盗拐孙雪娥,其实是孙雪娥采取主动,拿出主意,才成就此事的。

此话还须从头说起。当年西门庆打发来旺儿外出干事,他自己在家里占了来旺妻宋惠莲,“成日明睡到夜,夜睡到明”。来旺儿回家,送了雪娥“两方绫汗巾,两双装花膝裤,四匣杭州粉,二十个胭脂”,雪娥便告诉了来旺儿媳妇与西门庆的私情,这样,孙雪娥与来旺儿也就勾上了。后来,西门庆把来旺儿送进官府,递解徐州,雪娥与来旺儿才断了线。

这天来旺儿回来了,宋惠莲死了,西门庆也死了,孙雪娥与来旺儿便旧戏重演,旧梦重温。

来旺儿以挑担的货郎身份出现在雪娥面前。雪娥见他“只顾眼上眼下看着雪娥”,便说:“只顾看我怎的?”看来雪娥有心,他也一直只顾眼上眼下在看那货郎。待到说出结果来,雪娥便急不可待地一口气儿连连发话,而后一答一对,站在一旁的大姐竟再接不上嘴。他们俩在酝酿感情,把断了的线又接起来了。

雪娥要了来旺两件东西,便“欠”他银子,“约”下明早来取。这“欠”与“约”不会是无意的,这是雪娥在精心编导一幕活剧,“欠”与“约”就是这幕活剧的开场锣鼓。

第二日来旺儿依约到了西门庆家,月娘留他吃喝,雪娥显得格外有生气,在厨下的手段。第一次做成,雪娥“递与他一包金银首饰,几两碎银子,两件缎子衣服”,又分付:“明日晚夕你再来,我还有些细软与你。……我和你悄悄出去,外边寻下房儿,成其夫妇。”后来的故事,便大体是按雪娥设计的程序演下去了。

孙雪娥的行径,自然是不光彩的。但是,想一想她的不幸的遭遇,她铤而走险也是可以理解的。孙雪娥在西门庆家,排行第四,然而就是西门庆在时,一家上下没有谁称她一句“四娘”;一次她自称“四娘”,还遭到春梅的一通臭骂。可见她在西门庆家,一直是属于下层这个圈子里的人。西门庆死后,她早已看出“往后这家中过不出好来”,自己又不像月娘有子厮守。于是,她替自己寻找、设计了一条曲折的路,从而跳出这令人窒息的封建牢笼。

可惜的是,她受西门庆家庭的薰染太甚,行事的思想方式,都属于西门庆式,最终走了一条毁灭之路。

西门庆家本是漆黑一团,一家上下大约都只会干那黑暗中见不得人的勾当。来旺儿与孙雪娥勾上,“朝天暮往,非止一日”。这种偷偷摸摸的营生毫无惊险之处,在西门庆家已是司空见惯了。尽管如此,但书中对他们翻墙躧凳的丑行细致叙写,不厌其详。

这就告诉我们,西门庆的丑恶行径不断扩散,反复再现,西门庆家的糜烂是全面彻底的。西门庆家的罪恶根源是西门庆,而西门庆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因而,西门庆、西门庆家庭的罪恶、丑行,也是封建末世的罪恶、丑行。所以,西门庆家出现过的种种罪恶,绝不因西门庆的死去而中止,它将继续向各个角落泛滥。

来旺儿与孙雪娥毫不走样儿地重复着西门庆的丑恶勾当,而参与的两方,一个是西门庆的奴才,一个是他的小妾。这种情况对西门庆真是无情的嘲讽:主子占有奴才的媳妇,奴才则反过来偷戏主子的婆娘(西门庆在世时,他们已经悄悄苟合了)。当然这更是对丑恶的封建末世的无情暴露,它表明了那个封建末世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已经坏到一无是处,不可收拾了。

西门庆凭借种种卑劣手段发了几笔横财,他以及他周围的人,都一个个把眼睛紧紧盯住一个“财”字儿。来旺与雪娥的丑恶勾当,也自始至终没离开一个“财”字。“财”是他们二人偷奸活动的媒介和支撑物;“财”,使他们苟合;“财”,使他们发展私情,准备成其“夫妇”;“财”,使他们的私情败露。

雪娥与来旺儿一来二去,也真抵盗得不少财物。据后来官府追索,列出的清单,就有如下物什:

“金头面四件,银首饰三件,金环一双,银钟二个,碎银五两,衣服二件,手帕一个,匣一个”;“银三十两,金碗簪一对,金仙子一件,戒指四个”;“金桃心一件,银镯一付,金钮五件,银簪四对,碎银一包”;“银三两”等。

以上还不包括二人为了叫来昭家也能“呷一呷”汁水而送给来昭家的“银折盂、金耳斡、青绫袄、黄绫裙之类,以及雪娥被拘捕时贿赂差人的东西。

这许多财物从已经颓败空虚的西门庆家源源流出,家主婆吴月娘竟一无所知,想这西门庆家对社会财富的聚敛,该是何等触目惊心!

雪娥与来旺,把日后的新生活的希望,完全建立在那些财物的基础让。然而他们的新生活尚未开始,他们却受累于财富,锒铛入狱,反因“财”而断送了自己的新生活。可知,“财”也似舟,能浮人,亦能溺人。雪娥来旺禁不住钱财的诱惑,到头来,尝到了财迷的苦果。

孙雪娥本是房里下人,因有几分姿色,被西门庆升为第四妾,她努力去适应这种生活地位的改变,灵魂深处也西门化了。雪娥与来旺的悲剧是她一手编导的。拐盗出逃,另立门户,都是出自雪娥之口。这总是因为雪娥凭借有利条件,能够盗得出钱财来,手中有财,胸中便有了胆,有了主张。连见过大场面的来旺儿,也唯命应诺,依计行事。

西门庆家中的人物,基本上都被西门化了,西门之家真是一个阴森可怖“混世魔王当道”,群魔乱舞的人间地狱。像这孙雪娥与来旺儿,如能保持些须下层民众的性情,凭雪娥一手厨上工夫,加上来旺学成的银行手艺,真是何“愁过不得日子”?

雪娥私奔,将孙雪娥的欲,完全暴露出来。

小说这一回故事专叙雪娥来旺一段生活,却忙里偷闲,有条不紊地插叙了几个有关联的人物。

第一个是春梅。这里的春梅全用侧写,由月娘等三人口中说出她今日富贵的景气。一者是先埋下伏线,日后雪娥正是落在春梅的手里。还有一层,意在刻画月娘等的心理。尤其是月娘,原是西门庆的大娘,今日却津津乐道原是房里丫头,今日是守备夫人的春梅的大模大样儿,什么“摆上他家的四五十攒盒,各样菜蔬下饭,筛酒上来,通吃不了。……行三坐五,坐着大轿子,许多跟随。”在月娘的言语间,竟似高不可攀,她自己好像跌入了深渊一般。

第二个是孝哥儿。孝哥儿是西门庆的传家宝,月娘的命根子。孝哥儿上坟,不仅未受到西门庆的福佑,一回家就“口中出冷气,身上汤烧火热的”。这对西门家主月娘来说,真是不祥之兆。

第三个是宋惠莲。来旺儿重进西门府,宋惠莲是不好不提及的。月娘提起说:“当初只因潘家那恶妇,一头放火,一头放水,架的舌,把个媳妇儿生生逼迫的吊死了;将有作没,把你垫发了去。今日天也不容,他往那去了!”来旺道:“也说不的,只是娘心里明白就是了。”

吴月娘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当时西门庆“吃了迷魂汤了”,使出下流残忍的手段,现在却一股脑儿推在潘金莲身上。潘金莲有知,定不会服气的。

来旺儿这厮也忒没有良心了。宋惠莲因为来旺的受屈递解,便针锋相对地痛骂了西门庆,而后又以死抗争,对西门庆代表的恶霸势力给予血的控诉。可来旺儿却道“也说不的”,他为了眼前与雪娥的往来,把这个性格刚烈的媳妇抛至九霄云外,一丝儿意念也没见出来。

几处穿插文字,看似零散,却无不与月娘形象有关。从春梅身上,显示月娘心地卑下,俗不可耐;从孝哥儿身上,露出月娘心灵的空虚;从惠莲身上,表现月娘的心术不正。

来旺与雪娥事发,县衙差人教递领状领回孙雪娥,吴月娘怕辱家门,强遮丑行,回话知县,听凭官家辨卖。这样, 吴月娘撕破了自己时时乔装的菩萨面孔,撕开了吴月娘最后的遮羞布,原来她是一个伪善、刻薄的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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