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开了一家私人精神病医院，接收一些狂躁冲动的精神病患者。
医院里面的生意很好，但是我妈却从不让我插手，而是将生意都交给了我姐。
她还总是念叨着要给我姐找到一门满意的亲事。
我很生气，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她就偏向我姐？
直到最后，我妈要将我姐嫁给精神病院里的一个变态傻子，我才知道我妈隐藏的秘密……
……
我妈开了一家私人精神病医院。
接收的患者无数，广受好评。
因为我妈有一个规矩。
治不好人的话就会让患者一直留在医院里面。
出去的患者虽然有时候精神还会出现问题，但从没有发生过躁动的情况。
我家的私人精神病院渐渐便有了人气。
钞票也是一沓子一沓子地进入我妈的腰包里面。
我羡慕极了，但是我妈却从来都不允许我接触医院的生意。
我一般被她隔离在二楼，未经允许是不能去一楼的。
一楼都是一个一个的病房，里面住的全都是精神病。
和我不一样的是，我妈给我姐的住处安置在了一楼的病房里面。
之前我也问过我妈，为什么要让我姐住在一楼的精神病房里面。
我妈那时候告诉我，我姐本来就是精神病患者，让她住在一楼是为了她好。
我一直以为我妈偏心我，让我一个人拥有整个二楼。
但是却是我想错了，我妈只是将我隔离在了二楼，让我姐住在一楼，是为了更好地帮助她打理那些生意。
这天，医院里面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和她一起过来的是一个穿金戴银的男人，一张口就向我妈吐槽着：
“这个疯女人竟然敢咬我！你赶紧把她关起来治一治，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我妈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示意我姐将女人带去治疗室里面。
我姐一边转动着轮椅，一边带着躁动的女人往里面走。
我姐是个瘸子，常年都坐在轮椅上面。
我趴在走廊的拐角处，偷偷地听着我妈和男人的对话。
男人看着我姐的背影“啧啧”了两声，
“可惜了，你这个女儿是个残疾，否则的话，就凭她的身段，一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她。”
我妈笑了两声，
“我可舍不得欢欢走，我的这家医院还指着她呢！要找男朋友的话，我也是要入赘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全都是以后要将这家医院留给我姐。
我生气极了，趁着我妈和男人聊天的时间，偷偷跟着我姐的身影，来到了治疗室的门口。
该说不说，整个医院保密性都十分好。
我偷偷地将耳朵贴在了门上，还是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直到我的腿麻了，突然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哒、哒、哒”
是我妈。
我脸上的汗水顺着头上淌了下来。
千万不能让我妈发现我在一楼的走廊里面。
记得小的时候，我好奇走到了一楼关着精神病人的房间里时，我妈当时就给我拽了出去，连续抽了我好几下。
现在我的身上还有被她抽过的疤痕。
她当时还警告着我，要是不想也变成精神病的话，就离这里远一点儿。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
直到今天我听说我妈要将整个医院都留给我姐的时候，我才抑制不住地跟着我姐走到了里面。
凭什么我妈要把精神病院留给我姐！
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根本就没有地方躲。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敢想象，我妈看到我在这里之后，我会落得什么下场……
治疗室的房门突然开了，我姐面无表情地将我推进了屋子里面。
我被推了个趔趄，摔倒在治疗室里面的地上。
手边是黏糊糊的触感，似乎是什么流动的液体。
我吓坏了，赶紧将手缩进了怀里。
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借着外面的灯光，我隐隐约约看见了屋子里面的情况。
刚刚疯疯癫癫的女人被捆绑在一张奇形怪状的凳子上，现在正奄奄一息着。
起伏的胸脯示意着她还活着。
难道治疗就是这样治的吗？
我瞪大了眼睛，鼻间还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门外，我妈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才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感觉好像还有一个人一样？”
我姐没有动静。
“傻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尽快把那个女人训服帖了，不行的话，还可以上点特殊手段，今天来的男人是个常客，你赶紧干活，别耽误了我挣钱！”
我不知道我妈嘴里的特殊手段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单生意很赚钱。
那个男人经常会光顾这里，每次都会带着一个长相不俗的疯傻女人过来。
只要我妈让这些女人们变得正常，他就会给我妈不少的酬劳。
我喜欢赚钱，但又惧怕我妈。
等到听见我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我才放下手，长舒了一口气。
我姐将我带了出来，我跟在她的轮椅后面，眼神中充满着憎恶，
“妈今天又说要将这家医院以后留给你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要让一个瘸了腿的傻子继承这个摇钱树！”
我不满地嘟囔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姐的轮椅停了片刻。
她本来就是个傻子，我妈说她有病，需要住在一楼。
但是我从没有看见她和其他精神病一样犯过病，只不过比正常人呆一些，还不会说话罢了。
真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将这个医院留给一个傻子！
我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开门就看见我妈正坐在我的床边，一双眼睛正好和刚进门的我四目相对。
她走过来打了我一个巴掌，阴沉地问我：
“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害怕得瑟瑟发抖。
一张嘴下意识地撒了谎，
“妈，我……刚刚去找我姐了，发现她并不在房间里面，我这才回来的。”
她似乎是不相信我，“真的是去找你姐了？”
我点了点头。
她的手又落了下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摸了摸我的头发，将一杯牛奶递给了我，
“把这杯奶喝了，赶紧睡觉吧。”
在她的注视下，我接过杯子几口就将牛奶喝得一滴不剩。
她的脸色好了一些，
“好孩子，赶紧睡吧。”
说完，她这才放心地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我才去厕所将衣袖上面的牛奶拧干。
然后使劲扒拉着嘴巴，将喝进去的牛奶吐出来。
这杯牛奶不干净，只要一喝完牛奶后，我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
之前原本以为是我自己晕奶，直到有一次我阴差阳错地将牛奶打翻，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睡着。
我才知道，是我妈想让我熟睡而已。
但是晚上的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让我妈这样防着我？
我好奇极了。
慢慢地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我在一楼的拐角处不敢动弹，一直等了许久，确定没有人出来后，才垫着脚尖继续走。
走廊里面十分昏暗，只有最深处的地方才有些许光亮透出来。
那是一个地下室。
里面有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孩正正在瑟瑟发抖地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面。
我还看见我妈流着泪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嘴里念念有词，
“我的宝贝女儿，你放心吧，妈妈会让将你变成这样的人都付出代价！”
女孩仿佛受惊的野兽，突然一口就咬在我妈的手腕上。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还能看见有鲜血滴落在斑驳的地面上。
我妈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痛呼，而是专心致志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
“别怕，是妈妈，是妈妈呀……”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妈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
平时她对我和我姐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只要我们不死，就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就连我姐在十九岁那年腿突然瘫痪的时候，我妈也只是冷静地给她买了一个轮椅回来。
突然，我妈怀里的女孩和我的眼睛相对。
她鼻间喘着粗气，冲着就要扑过来。
我被吓得冷汗直流。
不为别的，这个傻子我之前就偷偷地看见过。
那时她还不像现在这样攻击人，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
我看到了她穿着我妈亲手织的毛衣时，上手就要将毛衣从她的身上脱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对着我又掐又挠。
最后我将毛衣扯坏，在我妈发现之前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在走廊上面看见过那个女孩，而这家医院的深处，多出来了一个地下室。
那里是个禁地，不光我不能进，所有人都不行，就连我姐也不行。
之前我看到女孩身上的毛衣时，我就有所怀疑，我妈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
她要是知道是我将整这个女孩变成了这个样子的话，肯定没有我好果子吃！
我将身子紧紧地靠在墙壁上面，闭着眼睛等到着死亡的到来。
这个傻子发现了我，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我妈只以为她又发病了，赶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宝贝，放轻松，外面没有人……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我心中庆幸，自己再一次逃过了一劫。
我赶紧瑟瑟缩缩地爬上楼梯，躺在房间的小床上面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我如果不是妈的女儿的话，那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我妈为什么要将我带在身边？
我姐呢？
她肯定是我妈的亲生女儿啊，就算她都是一个残废了，我妈也坚持要将整个医院留给她……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
天色大亮。
又有新的病人入院了。
我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举止奇怪的男人嘟着嘴巴朝着我姐冲了过去。
一旁的妇人赶紧拉了下来，
“你这个傻子！在外面给我闯祸还不够，在医院里面也不消停！”
妇人连续打了他十多下，男人才消停下来。
“对不起，我家儿子他是个傻子……”
我妈看着这个男人的举动并没有生气，一反常态地没有让我姐将男人送进治疗室里面接受治疗，而是喊了一声：
“欢欢，你把他送进1150号房间吧，这个人我亲自治疗。”
我姐的背僵硬了一下，而后面目表情地走进了1150号房间。
妇人主动和我妈说起了男人的事情，
“我这个儿子是个精神病，老大不小了也没有娶上媳妇，见到别的女人就知道一个劲儿地往上扑。”
“平时我都是将他锁在家里面的，有一天我有病，他跳窗户跑了出去。”
“谁知道他就闯了大祸了，将同村子的姑娘拽进了苞米地里面……哎呀！等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没办法只好将他送来这里，我都已经想好了，就算治不好他，让他关在这里一辈子，也省心了！”
送走那个妇人后，我妈的心情很好。
哼着小曲，从柜子里面翻找出来了一套衣服。
那套衣服是她十分宝贝的，用一个铁盒子装着。
我有一次见到过她深更半夜拿着那套衣服嘴里面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边说一边哭。
她将衣服给了我姐，还亲自给她扎了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等我姐从她的房间里面出来后，我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明显短了一截。
这原本并不是她的衣服。
裤子下面还有一道深红色的痕迹，像是一团血渍。
离得近了还可以闻到衣服上面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我妈看着我姐的样子，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神色，嘴里直呼“好看”。
直到她将我姐又重新送回到了她的房间，并且将门反锁起来后，才不慌不忙地说着：
“欢欢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妈已经给你物色了一个不错的男人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精神病院里面有什么好男人？
直到我妈说出了大壮的名字。
他就是今天刚招收的男人。
我心中大惊，忐忑地问我妈：
“妈，你都没有问过我姐是不是喜欢他，怎么就能让大壮当我姐夫呢？”
我妈咬着牙，狠狠地打了我一个巴掌，
“她一个精神病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说行他就行！”
说完，她整理好面部表情，到前台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我站在我姐的房门口，看着被上了锁的门，心中一个想法悄然而生。
我和我姐，或许都不是我妈的亲生女儿……
我妈打算将我姐和大壮关到一起。
大壮还没有接受治疗，把他和我姐关在一起的结果可想而知。
我不能平白无故就让我姐被痴傻的男人嚯嚯了。
在我妈给其他患者治疗的时候我悄悄地将我姐放了出来。
我妈平时没事最喜欢往治疗室里面跑。
每次出来后，那些患者都会变得奄奄一息。
我害怕我妈将人治死了，但是我妈却说死了算便宜他们的。
之前我以为我妈是为了挣钱，现在想想或许我妈就是为了泄愤吧。
我告诉我姐，
“妈要将你和大壮关在一起，你还是赶紧逃吧！”
现在的我已经不想挣钱了。
钱哪里有命重要。
其实我之前也谈了一个男朋友。
我们是因为开锁认识的。
我带着他来医院里面开锁，想要知道地下室里面的秘密。
他教我一些简单的开锁技巧，我们的感情也慢慢升温。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失踪了。
我疯了一样地找他，却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
那段时间的我十分消沉。
直到我去医院的后院里面透气，突然在花坛里面看见了我送给他的手链。
那是我亲自编制的，世界上独一无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鼓起勇气找的我妈的，我拿着那条手链，质问着我妈他的下落。
我都已经想好了，就算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话，那我就和他私奔好了。
反正我妈也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爱我。
但是我妈却扔掉了手链，瞪着眼睛告诉了我残忍的事实，
“你男朋友？那个男人趁着半夜的时候潜到了我的房间里面，想要撬开我的保险柜！他哪里是想当你的男朋友，只不过是想找机会偷东西而已！”
“你记住，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以后你不许再提他！”
那时我彻底死了心，也不敢再问我妈关于他的下落，只不过每次看见后院花坛里的花开得格外绚烂的时候，我都会驻足观赏一番。
而现在，我妈又要将我姐推进死亡的谷底。
我姐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急得直跺脚，突然想到了被关在地下室里面的女孩。
我赶紧趁着我妈还没有从治疗室里面出来之前，将我姐推到了地下室的门口，轻车熟路地打开了里面的门锁。
里面的女孩在看到我之后，面露狰狞，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扑过来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只是冲着我呲了牙，并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我赶紧将我姐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女孩换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身衣服穿在女孩的身上合适极了。
简直就像是她的衣服一样。
我来不及多想，嘱咐着我姐：
“你千万不要将头上的被单取下来！妈如果来了你也不要说任何话！只安安静静地在里面待着就好。”
我姐和女孩的体型差不多，只不过个头比女孩高了一点，蒙上床单应该看不出来。
而后我又将女孩绑在了轮椅上面，将她推到了我姐的房间里。
做完这些后，我拿着一根棍子躲在了床底下。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
我妈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吱嘎”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我看见了一双满是脏污的大脚踱步着进来了。
“嘿嘿，媳妇！媳……妇！”
我妈并没有进门，而是单独将大壮放了进来。
大壮痴傻的声音传来，眼看着就要扑到女孩的身上。
我妈只丢下了一句“贱货”便扬长而去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
我妈还不知道被关在这里面的女孩是她的亲生女儿。
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让她整日看不得我和我姐好，这就是报应！
只可惜她没有进来，否则我就一棍子将她打晕，到时候医院肯定就是我的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陷入了沉睡之中……
临闭眼之前，我想起来刚刚我姐递给了我一杯水解渴。
那杯水有问题。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