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前男友的兄弟弄得家破人亡。
最后还被凌辱至死。
只因当初前男友出轨,我拒绝与他和好,他最终自杀了。
他的好兄弟认定是我害死了他,所以报复我。
「他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拒绝他?」
重生后,我刻意接近前男友的好兄弟。
两人的兄弟情就此破灭。
我笑着说:「他这么爱我,我舍不得拒绝他啊。」
1.
眼前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美工刀,咬着嘴唇,正在欣赏着自己的雕刻作品。
这个作品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此刻的我,被反绑在废弃建筑里;我的脸被他用刀子刮了无数次,早已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你……到底……为什么……」我残喘着一口气,挣扎着问道。如果不解开这个谜,我就是死都不会安心。
因为这个对我凌虐的猎手,正是我前男友的死党——周翘柏。
一直以来,我俩都称兄道弟,关系坚如磐石。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又把我的嘴角的裂口割得更大:
「现在你和黑色大丽花一样了。这么丑,下辈子也都别想勾引到男人了吧,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突然间,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换了一副恶狠狠的神情:
「汉峣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你为什么要逼死他?你这个毒妇!」
汉峣?难道他是因为这个记恨我?
岑汉峣,正是他的铁哥们、我那出轨被抓包的前男友。
一周前,他被我抓到和按摩女的桃色交易。他跪地哀求,动员全家人来求我,可我无动于衷。
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那棵烂白菜突然变了脸色:
「笑笑,你要是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跳?」我嘲弄一笑,「没学会男德,倒学会道德绑架了?
你就算跳,也和我没关系。」
他顿时一愣,脸涨得通红。下一秒,他突然冲出阳台,从十楼一跃而下,在一片尖叫中摔得血肉横飞,把黑夜都染成了血红色。
所有人被吓得目瞪口呆。周翘柏头一个反应过来,冲下去紧紧抱住他,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杀人凶手啊。合着是我逼着岑汉峣去嫖娼,合着是我逼着他去跳楼。
想到这里,我凄然一笑。
这个笑容显然激怒了周翘柏。他又一次举起刀子,在我身上一顿乱捅:
「他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拒绝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眼睛越来越猩红,面色越来越狰狞。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最后一丝神智消散之时,我牢牢记住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是你害得我前途全部毁了!滚下去和你家人团聚吧!」
下一次睁眼,我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落地窗前洒满了夏日阳光。
我看了一眼日历。8月9日,这是岑汉峣自杀的日子。
我知道,我重生了。
重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门买药。
买老鼠药。
因为下午,岑汉峣就会托人到我家里求情。这其中,就有周翘柏。
上一世,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活活痛死;这一世,我也非得让他来个肠破肚烂。
然而,当我来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售卖点时,店员却说,最后一包老鼠药被买走了,就在几分钟前。
而且,那个人就是我父亲。
2.
父亲?我立马跌跌撞撞跑回家里,猛地拉开厨房门。
父亲惊愕地一转身,手里的药粉洒落出来。
「爸……莫非你也?」我俩大眼瞪小眼,下一秒,我们同时喊出了周翘柏的名字。
「周翘柏还杀了你?」他大惊失色,「他当时答应我会放过你的!」
放过我?可他把我当成石膏割了无数刀啊!
在父亲断断续续地讲述中,我这才知道,在我被骗到烂尾楼之前,他就先上门虐杀了我的父母。
他把父亲捆住,一片片割下他的肉,随后又一点一点地给他放血。
父亲起初还在叫喊,结果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
「不许叫!敢叫出声,我把言笑也杀了!」
父亲说,他死时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信守诺言。却不想,这是一场从来就不成立的交易。
我握紧了拳头。
我最恨这种玩弄人心的人,现在我甚至觉得,一包老鼠药都便宜他了。
既然他如此喜欢心术,那么这一世,就让我们父女俩也陪他玩一玩吧!
下午两点刚到,家里的门铃便响了起来,周翘柏站在门口。
我看着他一脸阴柔的表情,心里暗恨为什么上一世竟没看出来。
一进门,他就哀求般地连声劝我,让我原谅岑汉峣一次。
他说得声泪俱下,言辞恳切,可在我和父亲眼里,他就像一个虚情假意的小丑。
终于,眼见我们谁都不出声,他自己停下了。
「说完了?」父亲远远地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
「是的,叔叔。」他低着头,眼里跳跃着热切的火花。
父亲轻轻一笑:「这是你真情实感希望他们和好呢,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呢?」
「啊?」他慌地一抬头,没想到父亲会问出这个问题。
要说这个,还得归功于他上一世话多。
我清楚地记得,我死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怪我毁了他的前途。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兄弟情,什么为爱发疯,都是假的。
真正的动机,不过是因为岑汉峣死了,他这个大靠山就倒塌了而已。
要说岑汉峣,可是岑氏集团的少爷。如今周翘柏马上就要大学毕业,有了岑汉峣这座靠山,他进入岑氏集团火箭升职都是迟早的事。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被我的无情拒绝给打破了。所以他才这样迫切地劝说我们复合,又愤怒地要拉我全家去死。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利益。
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一听这话,他连声说道:
「我是替大家考虑的。毕竟……笑笑和汉峣也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了……这也是有感情的嘛。」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父亲默默一笑,「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我也是他高中同学了……」他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开始吞吞吐吐。
「好,好。」父亲站起身,转向我:
「笑笑,翘柏还没参观过我们家吧?带他好好走走。」
周翘柏有些疑惑,不知道我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抿着嘴,默默地带他走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之前,我们一家一直保持低调,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父亲也是个海归富豪。
否则,精明的岑家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家公子和我在一起呢?
这个秘密,周翘柏一直都不知道。可如今,我家里的豪华和气派顿时让他眼花缭乱。
我一一向他介绍着家里的奇珍异宝,每一样父亲从海外淘来的藏品,我都跟他一一细说。
当我们走到大楼梯下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周翘柏。
他的脸上,除了满满的不可思议,还多了一丝向往和渴慕。
这,正是我们的计划。
上一世,他打着兄弟情的幌子,为了利益残害了我们。
这一世,我也打着感情的幌子,用利益把他吸收过来。
然后,狠狠地玩弄他。把他玩得精疲力尽,玩得心力交瘁。
3.
周翘柏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父亲叫去了饭桌上一起吃下午茶。
这些茶,是我特意吩咐阿姨精心制作的。周翘柏也是识货的,当他咬一口草莓的时候,就露出了艳羡的表情。
父亲看在眼里,脸上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辛苦你为了笑笑的事情跑了这么一趟。笑笑之前也提过你,说你像她哥哥一样。
现在看来,有你帮衬她,我也放心了。」
周翘柏涨红了脸,连声说:
「没有没有,应该的,应该的。」
「你今年也大四了对吧?工作找得怎么样,有下落没有?」
「没有,还没有……已经投了,但是还在等回复。」
周翘柏这人,真是谎话说得都不害臊。
早在大四开学,岑汉峣就答应了他,会给他在集团留个不小的位置。
正是如此,他才没有去参加秋招春招,连海投都没有。
现在一看到更大的机会,索性连岑家的工作都看不上了。
真是好兄弟啊。
父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倒是又说起了他和岑汉峣的关系。说到岑汉峣,父亲连声夸赞他是个不同于一般富二代的人才,尤其是写诗的水平一流,还拿过诗歌比赛冠军。
「这一点,你还要向你的兄弟好好学习啊。」
周翘柏脸上的表情比便秘时还难看。
因为,父亲说的那些诗歌,全部都是他周翘柏写的。
岑汉峣才没有那个文学水平,但是富二代又想拿点吹牛逼的资本,就喊他这个枪手去代写。这些还都是岑汉峣自己跟我说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居然会成为回旋镖,阻碍他进入更高的地方。
此时,大概只有他知道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
不过周翘柏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是这样的,我也和他探讨过很多。如果叔叔喜欢看,我可以马上写一些出来。」
「不必了不必了。」父亲换了个话题,说自己知道他有水平,又开始夸他的辩论能力。
起初他还听得优哉游哉,但是最后几句话,冷不丁又把他狠狠刺了一顿:
「这么有才的人,值得更大的平台。
我之前听大家提到你,都是说你是汉峣的朋友。
其实,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被他的光环盖住了呢?
叔叔没有别的意思。但我是老板,我会从惜才的角度来看。当然如果从朋友的角度上看,你们肯定是很不错的。」
周翘柏沉默了。
就在这时,岑汉峣的电话打来,猜也知道是来问事情进展的。
这一次,他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还问候岑汉峣是催命鬼。
很好,我们的离间计划生效了。
等到他们真正地被离间,就可以彻底断了这个猎物的后路,把他引到我们的圈套中来了。
4.
自从他来我家参观过后,便开始找各种借口拖延岑汉峣的事情。
上一世,我一口回绝。但这一次,我一直吊着,不说拒绝,也不说和好。
这反而是周翘柏所期望的。他开始频频约我出去,美其名曰散心开导我,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这还不够快。我还需要为他们加一把火。
这天,他又来开导我。我故作深沉道:
「多谢啊,这么多天,天天都来陪我散心。我真没认错你这个哥哥。」
他微微一怔,显得有些失落:
「在你心里,我只是哥哥吗?」
我也假装惊讶:「对呀。你是岑汉峣的哥哥,自然就是我的哥哥。」
听到这里,他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不会,还挂念着岑汉峣吧?」
听到这里,我重重叹了口气: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放下他啊。十多年的发小,不是一点事情就能影响到的。
而且我后来想了想你说的,感觉很有道理。
年轻人嘛,哪个没有昏头的时候?知错就改就是好的。」
我眨巴着眼睛,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抽自己耳光。
半晌,他才硬生生挤出一句话:
「你这么好的条件,干吗要去找那个瓢虫?
我之前只是尽一点兄弟的责任说一说,你怎么还真的听进去了?他配不上你啊!」
话音刚落,一阵阴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
我们吓得抬头一看,岑汉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下一秒,不等我反应,他就一拳砸向了周翘柏,把他按在地上狠命地揍起来:
「你他妈这个王八蛋!连哥们的女人也敢动?
我就说为什么半天没有消息,原来是你自己想乘虚而入!」
说完,他又狠狠地朝周翘柏的嘴上打了一拳:
「人渣!」
周翘柏一介文弱书生,被打得站不起来。我一看,假装急得去扶他。
「岑汉峣,你干嘛打人?」
「笑笑!」不等他说完,周翘柏就赶紧爬起来挡在了我前面。
「你女人?你都背叛笑笑了还你女人,你怎么有脸说?自己多脏不知道吗?别来玷污笑笑!」
岑汉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昔日舔狗像恶犬一样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上上周,周翘柏都还是他的头号舔狗。
在班级匿名互评环节里,岑汉峣拿了个最低分,大家私下都说他不会做人。
结果周翘柏开始到处说,最低分的人才是最正直的,因为这正好说明这个人不会搞小团体。
其「舔」迹可见一斑。
但是没办法,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兄弟离心。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真心兄弟。
岑汉峣愣了老半天,才对我抛下一句话:
「笑笑,你千万要擦亮眼睛,他就是个拜金软饭男,你跟了他没有好果子吃的!」
周翘柏还想说什么,又被岑汉峣踹了一脚,倒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了。
很好,此时他在岑家那里,已经没什么退路了。
5.
由于周翘柏是因为我而受的伤,他便顺水推舟住在了我家。
我时常看见父亲带着他逛我们的花园,有时候我还能听到父亲给他传授一些如何追我的技巧。
这个周翘柏还深信不疑。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老丈人看好的未来女婿。只要打动我,自己的赘婿之路便无敌了。
不可否认,他的确有两把刷子。如果他正派一点,的确是企业和家庭的一把手。
可惜这人心术就不正,再强大也成不了大器——这是父亲私下跟我说的原话。
周翘柏养伤期间,曾经隐隐和我告白过一次。但是我说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跟那种烂人消化什么?」他气急败坏,搞得好像真的替我不平一样,「狗改不了吃屎,他出轨了一次还会出轨无数次!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啊!」
哦,原来你也知道啊?
可是上一世,你把岑汉峣认作主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义愤填膺的哦。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这些天岑汉峣天天来给我发信息道歉,还要我远离周翘柏那个三姓家奴。我故意在走的时候没有关掉手机屏幕,果然,周翘柏偷看到的时候气得七窍生烟。
是时候来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