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和兄弟一起离婚后,打脸抢我铁饭碗的男小三,前妻悔不当初

床留半边给你 2025-03-06 20:56:23

二十年前,陆远舟和好兄弟江亦辞一同入赘苏家。

两个男人大半辈子都在为这个家奔波劳碌。

爱护妻子、照顾老人、任劳任怨。

直到一场地震,两人被压在废墟之下。

苏家姐妹二人却选择去救她们的竹马。

陆远舟和江亦辞在绝望中死去。

再睁眼,兄弟俩重生到了刚入赘苏家的那一年。

……

1

“远舟,你终于醒了!”

陆远舟一睁眼,就对上了好兄弟江亦辞满是担忧的脸。

不,准确来说,是年轻版的江亦辞。

“南下的车票已经买好了,就在七天后。”

两人对视许久,眼中没有激动也没有恨意,只是淡淡相望,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还没来得及再商量什么,两碗黑乎乎的药汁就被端到两人面前,一瞬间苦味直冲进鼻子。

“既然醒了就赶紧喝药,结婚都半年多了,怎么我两个女儿的肚子都没有动静?肯定是你们两个那方面不行,赶紧把药给我喝了!”

端着药碗横眉竖眼的正是两人的岳父,他对这两个赘婿谁都没让他女儿怀孕的事情不满已久,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中药,每天逼着两人喝下去。

闻着恶心的味道,陆远舟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一瞬间喉咙发紧。

这样的苦汤药,他上一世没少喝。

可结婚半年来,苏若雪很少在陆远舟房里过夜,即便他央求妻子替自己解释,也只是换来一句“我们没睡过吗?”

陆远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拒绝喝药。

江亦辞盯着药碗,神色冷淡:“光喝药有什么用?你女儿都不跟我同房,我自己一个人能行?拿走!我不喝!”

看着两个赘婿的样子,苏父被气得脖子涨红,直骂道:“真是不孝!我辛辛苦苦熬的药,两个白眼狼谁也不领情!”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

看到来人,苏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若雪啊,我的好女儿,你快看看你这不知好歹的丈夫,我好心给他熬了中药,他还不领情!”

苏若雪紧绷着脸,声音含着怒气:“陆远舟!”

陆远舟微不可查的瑟缩了一下,到现在他还是不敢与盛怒的苏若雪对视。

抬眼再一次看到苏若雪时,他晃了晃神。

眼前的女人身着白色制服,面容冷艳,薄唇轻抿,浑身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这就是上一世他爱了二十年的女人。

“赶紧把药喝了,然后给阿泽道歉。”

苏若雪作为人民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知道这样的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更不能提高精子质量,但她还是逼着陆远舟喝下,替她堵住父亲的嘴。

阿泽,听到这个名字,陆远舟忍不住心口一窒。

宋季泽和苏若雪姐妹俩是青梅竹马,自从他回来后,就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她们姐妹俩的全部关注。

明明是宋季泽故意推倒柜子砸到了他的腿,如今他倒反咬一口!

陆远舟觉得浑身刺骨的冷,尤其腿部疼的厉害,他深吸了几口气,才艰难开口:

“我不会道歉,是宋季泽故意害我的。”

苏若雪挑了挑眉,觉得陆远舟胆子大了些:“你还学会撒谎了?阿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怎么可能骗我?”

说完她顿了顿,凌厉的目光扫过,似是在衡量什么。

“阿泽是我弟弟,我自然要多照顾点,你既然是我的丈夫,就应该跟我一起照顾阿泽,一个大男人别整天跟女人似的争风吃醋!”

陆远舟张了张嘴最后却作罢,他脸上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反正七天后就要离开了。

不忍看到好兄弟被冤枉,江亦辞开口辩解:“我亲眼看到宋季泽推倒柜子砸向远舟。”

门口却传来一声熟悉的低吼:

“谁不知道你和陆远舟是好兄弟,你又在做什么妖!”

江亦辞抬眼就看到他的妻子苏嫣然推着宋季泽进来。

宋季泽坐在轮椅上,虚弱一笑,“若雪姐,嫣然姐,你们千万别生气,想来是这段时间我们冷落二位姐夫了,之后我们做什么一定带上他们一起。”

话落,宋季泽轻轻地颤抖着,眼泪汪汪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看他这个样子,苏家姐妹二人立马皱紧了眉,苏父还在一旁心疼的要掉眼泪。

苏嫣然仰起头对江亦辞一番审视:“是不是这阵给你好脸色多了,还想和阿泽比?”

少女意气风发,人生顺风顺水,从来只有别人求着她的份,江亦辞追在苏嫣然屁股后面三年,才好不容易追到入赘苏家,可就连婚后苏嫣然也从不让他碰。

江亦辞转过身没有回话,如今他心中炙热的爱意早已燃尽,只剩下一捧冰冷的灰。

忽然,宋季泽呼了一声头痛,姐妹俩紧张的不行,推着轮椅就带他去找医生。

见这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陆远舟和江亦辞相视苦笑。

片刻后,病房里只剩下陆远舟和江亦辞两个人。

“我要离婚”这几个字兄弟俩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在陆远舟的坚持下,两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为七天后的离开做准备。

2

所有的钱都用来买车票了,两人无处可去,还是回了苏家。

苏母早逝,怕父亲一个人孤单,所以婚后苏家姐妹俩并未分家,还是和苏父住在一个院,每家有两间房。

陆远舟和江亦辞各自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晚饭时,江亦辞特意给好兄弟做了人参鹿茸汤。

“远舟,你腿受伤了,身体还很虚弱,快喝点汤补补身体。”

在这个年代,人参和鹿茸都是稀罕物,陆远舟不记得家里有这些东西。

他正疑惑呢,忽然发现江亦辞总戴着的玉吊坠不见了。

陆远舟瞬间明白过来,看着眼前的好兄弟,泪水模糊了双眼。

“亦辞,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唯一念想啊。”

江亦辞也红了眼,“远舟,你忘了吗?你就是这次受伤留下的病根。”

陆远舟想起来了,这次受伤后,由于没有好好养护,他的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厉害,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头一样。

苏若雪和苏嫣然一左一右搀扶着宋季泽回来时,江亦辞正在喂陆远舟喝参汤。

见到陆远舟出院了,苏若雪很诧异。

“出院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陆远舟心中冷笑,苏若雪就是人民医院的医生,她如果真的有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出院了?

再说了,跟她说了又怎样?她会丢下宋季泽来陪他吗?

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只要宋季泽在,他就永远不会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他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他不想再等了。

陆远舟并未回答,低头喝了一口参汤。

看着碗里的参汤,宋季泽嫉妒得红了眼。

他的语气酸酸的:“姐夫真是好福气啊,听说这人参鹿茸汤男人喝了最是滋补。”

苏若雪眉头紧皱,朝着陆远舟命令道:

“既然你不道歉,这份参汤就当给阿泽赔礼了。”

陆远舟怒极,“凭什么?这是亦辞给我做的!”

而且还是他当了他妈妈留下的玉吊坠才换来的。

苏若雪有些诧异,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丈夫竟然敢当众忤逆她。

想到这里,她顿时目光森冷,连声音都带着怒气:

“只是一点参汤而已,你作为我苏若雪的丈夫,怎么这么小气?”

话音刚落,她就要伸手过来抢汤碗,被江亦辞躲开了。

苏若雪的手抓了个空,正要发火,苏嫣然已经低吼出声:

“江亦辞,赶紧把汤让给阿泽!怎么那么不懂事?”

转头对上妻子阴冷的目光,江亦辞心口猛地一窒。

苏嫣然是云城大学里首批留校的老师,年轻有为,清丽脱俗。

江亦辞第一次见到苏嫣然,就不可自拔的爱上她了。

他们俩的感情,一直是江亦辞像个舔狗一样的追苏嫣然。

所有人都知道他爱苏嫣然如命。

可经历了上一世废墟下的绝望,他的心早就死了。

江亦辞冷冷开口:“想喝自己去买!没见过拿别人东西做人情的,苏老师,你们学校就是这么教书育人的吗?”

苏嫣然愣了片刻,看着江亦辞的冷脸,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

还是宋季泽轻轻扯了她的衣袖,幽幽说道:“嫣然姐,既然姐夫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反正我是个无福之人,就不在这里讨嫌了。”

说罢,宋季泽作势要走,却被苏若雪拉回来。

姐妹俩对视一眼,苏嫣然上前紧紧禁锢住江亦辞,汤碗被苏若雪趁机一把夺过,陆远舟本就受伤虚弱,他想阻拦也来不及。

参汤被送到宋季泽手上,他得意的扫了一眼陆远舟和江亦辞。

随后轻轻抬起手,还剩大半碗的参汤全都洒在了地上。

紧接着,宋季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捂着手,双眼蓄满了泪水。

“若雪姐,嫣然姐,阿泽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很笨啊,我不该来的,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3

“阿泽,你没事吧?”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冲上来,仔细查看宋季泽的手。

只见宋季泽白皙的手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太烫了,我没拿住……”

宋季泽扁着嘴,一脸的委屈。

“没事,明天我就去买人参和鹿茸,让陆远舟给你熬。”

苏若雪低声安慰着宋季泽,被提到名字的陆远舟冷眼看着他们。

他想起自己生病时,就想吃一口罐头,苏若雪却板着脸训斥他:

“怎么就你娇气?还想吃罐头?我看你根本没生病,我爸说的没错,你就是嘴馋!”

密密麻麻的疼意让陆远舟感觉喘不上气。

看到宋季泽受伤,苏嫣然转身面色不悦地瞪着江亦辞。

“江亦辞,你明知道这么烫怎么不提醒一下阿泽?”

江亦辞只是盯着洒在地上的参汤一脸可惜。

他看的清清楚楚,宋季泽是故意的。

面对苏嫣然的质问,江亦辞只觉得累,他自嘲一笑,懒得解释。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解释了,苏嫣然也不会信。

见苏若雪回屋去拿药箱了,宋季泽走到陆远舟身边,压低声音挑衅道:

“陆远舟,你喝过的东西我才不稀罕,但是你也别想喝。”

陆远舟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我喝过的东西你不稀罕,我用过的女人你倒是不嫌弃。”

“陆远舟!你……”

宋季泽气结,余光扫见苏若雪提着药箱出来,他瞬间换上一副虚弱的样子。

“若雪姐,我头好晕啊,我看姐夫们都不太欢迎我,我还是不在这里惹人嫌了。”

瞬间两道眼刀狠狠扎进兄弟二人的心里。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每次承受怒火的却都是他俩。

陆远舟和江亦辞对视一眼,皆是嘲讽一笑。

只听见苏嫣然轻柔的嗓音响起:“阿泽,你说什么傻话,你家的那间屋子荒废太久,早就不能住人了,不然你还是跟我爸住……”

宋季泽蹙起眉头,一脸为难,“算了,我怕吵到叔叔。”

陆远舟心中冷笑,他哪是怕吵到苏父,他是嫌弃!

上一世,他曾无意中听到宋季泽背地里吐槽苏父一身老人味,他才不要和糟老头子一起住呢!

苏若雪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阿泽,我带你去新房住。”

说完就扶着宋季泽往外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陆远舟。

陆远舟知道,这是苏若雪给他的警告。

换做以前,陆远舟早就诚惶诚恐的道歉了。

但现在,他只觉得疲惫。

两个月前,苏若雪单位分了新房,陆远舟求了她好几次想要搬进去,她一直不许。

如今却轻而易举的让别的男人住进去。

上一世就是这样,陆远舟直到死也没搬出这个大院。

宋季泽却一直堂而皇之的住在新房里。

陆远舟露出一抹苦笑。

看到苏若雪带着宋季泽走了,苏嫣然正要跟上去,忽然脚步一顿,想起什么来。

她扔给江亦辞一个编织袋,“阿泽身体弱,干不了重活,你帮他把脏衣服洗了!”

话落,也不等江亦辞回答,苏嫣然就转身走了。

江亦辞盯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狠狠把脚边的编织袋踢开。

4

两个女人整晚都在陪宋季泽,谁都没有回来。

陆远舟和江亦辞同时松了口气,索性睡在一起。

“远舟,我跟表姐通过电话了,她在深城做服装生意,知道咱们要去深城她很高兴,全都安排好了。”

两兄弟一边说着话,一边畅想着未来。

两个女人带来的阴郁被赶走,这一夜兄弟二人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陆远舟醒来已是中午了,江亦辞已经去棉纺厂上班了。

陆远舟起身在日历上画了个叉,转头瞥见了柜子上的那台录音机。

那是父亲留给他的。

他想了想,去街上辗转了几个地方,才买到了一本空磁带。

陆远舟回来时,就看到苏若雪坐在椅子上。

见陆远舟进来,苏若雪站起身塞给他一个盒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吗?给你买了。”

陆远舟低头一看,盒子里是一只英雄牌钢笔。

放在之前,陆远舟可能还会感动。

可是经历了上一世,他不会再对这个女人有任何期待了。

陆远舟随手将钢笔放在柜子上,淡淡说了一声“谢谢”。

苏若雪眉头蹙了一下,总觉得眼前的男人跟从前不一样了。

可到底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苏若雪摇了摇头,说起了正事:

“远舟,阿泽他没工作,始终不是个事。”

苏若雪顿了顿,瞥了陆远舟一眼,似乎等待着他主动接话。

陆远舟却好像没听到一样。

苏若雪面色不悦地蹙着眉,用她惯用的语气命令道:

“这样吧,你广播站的工作就不要做了,让给阿泽吧!而且爸身体不好,你就在家好好照顾爸。”

陆远舟觉得心口一阵窒闷。

上辈子就是这样,苏若雪用一支钢笔换走了他的铁饭碗。

见陆远舟面无表情,苏若雪又补了一句:“远舟,你知道的,阿泽他父母对我们苏家有恩。”

陆远舟心里冷笑,所以呢?就要牺牲他的工作来报恩吗?

苏宋两家是邻居,苏母早逝,宋季泽的父母对苏家多有帮衬。

家里只有苏父一个人挣钱,他一个大男人照顾女儿也多有疏忽,年幼的苏若雪和苏嫣然常常吃不饱,宋季泽的父母看她们可怜,就会给她们口吃的。

三年前,苏若雪和苏嫣然眼睁睁的看着宋季泽一家被下放。

那时两人刚刚参加工作,毫无根基。

帮不上忙,两人既愧疚又自责。

直到两个月前,苏若雪终于打听到了宋季泽的消息。

苏家姐妹俩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终于把宋季泽接回了云城。

看到受尽折磨的宋季泽时,两姐妹瞬间就红了眼。

起初,陆远舟和江亦辞还觉得他可怜。

宋季泽当着江亦辞的面哭诉自己都没件像样的衣服穿,江亦辞看他可怜,就用棉纺厂的废布头熬夜给他赶制了件新衣裳。

他当时喜气洋洋的收下,谁知转头就向苏嫣然告状。

宋季泽拿着被剪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哭的可怜兮兮,“嫣然姐,我知道姐夫不喜欢我,可他也不能送我一件破衣服,这不是羞辱我吗?”

苏嫣然勃然大怒,朝江亦辞发了好大一通火,任由他怎么解释就是不信。

陆远舟也没少吃暗亏,同样的,苏若雪也无条件的偏袒宋季泽。

见陆远舟沉默,苏若雪试探着开了口:“远舟……”

陆远舟没看她,只是面色平静的说了声“好”。

苏若雪一怔,似乎对陆远舟的反应有些意外,让她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失神了片刻,苏若雪似乎得出了某种结论。

她有些欣慰地点点头,“远舟,你终于懂事了,这才配当我苏若雪的丈夫。”

陆远舟抬起头来直视着眼前的女人,“不过,我有个要求。”

5

苏若雪显然心情很好,答应的爽快:“你说吧。”

“把我的工资还给我。”

“以后我就没工作了,把我自己之前赚的工资拿在手里我心里能踏实点。”

听到陆远舟说他的工资时,苏若雪面容一僵,心虚的低下了头。

陆远舟的工资一直捏在苏父手中,不知道苏若雪用了什么方法,老头子才不情不愿的拿了出来。

陆远舟捏着这五百元钱,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苏若雪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显然是告诉宋季泽这个好消息去了。

江亦辞下班回来得知陆远舟还是让出了工作,有些愤愤不平。

“远舟,你怎么就同意把铁饭碗让给那个小白脸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陆远舟不慌不忙地数着钱,淡笑道:

“亦辞,你忘了吗?广播员这个工作用不了几年就会被取缔了,还不如用它来换点实在的,有了这五百块,我们去深城就有启动资金了。”

两兄弟又说了些话才各自回屋。

苏嫣然回来时,江亦辞正拿着本书看得入迷,根本没注意到她。

苏嫣然扫了一眼书的封面,不屑地嗤笑一声:“这是搞服装设计的书,你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纺织工能看得懂?你以为你跟阿泽那样的文化人一样吗?”

苏嫣然是第一批大学生,又留校当了老师,她一直瞧不上江亦辞的学历,觉得他没文化。

其实江亦辞从小学习一直很好,要不是父母突然离世,也不至于辍学进了纺织厂。

江亦辞的心刺痛了一瞬,没理会她,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苏嫣然皱起眉头,不悦道:“江亦辞,你最近怎么不去给我送饭了?”

棉纺厂的食堂伙食出了名的好,江亦辞为了让妻子吃好,每次打完饭菜自己都舍不得吃。

把饭菜用饭盒装好,怕路上凉了,又塞到棉袄里,再骑上六里地,给苏嫣然送去。

然后自己再骑回去啃冷窝窝头。

由于长期不按时吃饭,再加上吃的冷硬,江亦辞的胃总是隐隐作痛。

后来才知道,他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饭菜全都进了宋季泽的肚子!

想到这些画面,江亦辞面色一冷。

这样的傻事,可不能再干了。

江亦辞头也没抬,随口敷衍道:

“最近要赶工,没时间送。”

江亦辞无所谓的态度令苏嫣然微微一怔,这几天她总觉得江亦辞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江亦辞可是把她的话奉为圣旨。

苏嫣然眉头微皱,目光停留在江亦辞的脸上,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过了许久,苏嫣然从江亦辞的手中把书抽走放到床头,又握住他的手,语气难得轻柔:

“亦辞,明天你抽时间送一下饭,阿泽最近胃口不好,很多东西都吃不下,就你们食堂的饭菜还能勉强入口……”

江亦辞冷冷抽出手,毫不客气地打断她:“送到哪里?送到你们床上吗?”

“你胡说什么?”

苏嫣然有些恼了,她都放低姿态去哄他了,这个男人还耍什么脾气?

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一定又是在吃阿泽的醋。

想到这里,苏嫣然不耐烦地低吼出声: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姐妹俩对阿泽好,那是因为宋家曾经对我们有恩,如今阿泽父母都不在了,这么可怜,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江亦辞冷笑一声,“我父母也不在了,我就不可怜吗?”

苏嫣然一噎,嘴唇动了动,过了半晌才小声辩解了一句:“你们不一样。”

是啊,是不一样。

宋季泽招招手,你们两个就心甘情愿的为他赴汤蹈火。

而他和远舟呢,就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有的人没妻子,却能获得双倍关爱。

有的人有妻子,却跟没有一样。

6

第二天,陆远舟和江亦辞分别向领导递交了辞职报告。

各项手续交接工作做完后,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江亦辞回到家时,就看到苏嫣然拿着铁盒子,不知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车票还在里面!

江亦辞慌忙上前夺过铁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车票还在,江亦辞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才他才看清,苏嫣然遮遮掩掩的捏着一沓布票。

看着江亦辞慌张的样子,苏嫣然有些生气,“我不就是拿点布票?阿泽就要去广播站上班了,得穿的好一点,免得被人看不起,看你紧张的样子,一个大男人,真够小家子气的!”

江亦辞无所谓的点点头,转身就走。

入夜,江亦辞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乱摸。

他猛然清醒,浑身绷紧。

苏嫣然居然没走!

以前,苏嫣然从不让他碰。

可如今面对苏嫣然的主动,江亦辞却毫无感觉,完全硬不起来。

江亦辞转了个身,后背朝着苏嫣然,淡淡地说:“我累了,睡吧。”

身后的人再没了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去。

江亦辞醒来时,苏嫣然已经走了,他松了口气。

还有三天就要走了,兄弟俩准备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跑了几个供销社,终于买全了东西。

两人踏进院子时,入眼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宋季泽贴心的给苏若雪和苏嫣然盛饭,又将一大块鸡肉放进苏父的碗里。

苏父拍了拍宋季泽的手,一脸欣慰。

苏若雪和苏嫣然则是满目柔情的看着宋季泽。

宋季泽率先发现了两人,一脸感激的走向陆远舟。

“姐夫,谢谢你将工作让给我,我炖了鸡汤,你快来尝尝。”

宋季泽卖力张罗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看陆远舟没有动,苏若雪当即冷下脸。

“陆远舟,阿泽特意炖了鸡汤感谢你,还不过来喝?”

看着那碗明显颜色不对的鸡汤,陆远舟勾了勾唇角。

宋季泽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啊。

在宋季泽的凝视下,陆远舟喝下了一大碗汤。

陆远舟没错过宋季泽眼里闪过的一丝恶毒。

十分钟后,陆远舟捂着膝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一直关注着好兄弟的江亦辞,忙喊道:“远舟,你怎么了?”

苏若雪看着丈夫痛苦的样子,心口莫名觉得有些刺痛,刚想过去查看,就听到宋季泽委屈的嗓音响起:

“姐夫这是做什么?刚喝了我的鸡汤就伤口疼,难道说我会在鸡汤里面下毒吗?”

话落,他挤出了两滴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苏若雪身形一顿,有些狐疑地盯着陆远舟。

宋季泽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道:“姐夫,我知道你把工作让给我心里不痛快,可是鸡汤大家都喝了,我们全都没事,怎么就你……”

苏若雪眼神一冷,说出的话更冷:

“陆远舟,你又在装什么?”

“啊!”宋季泽忽然痛呼出声。

“怎么了?阿泽。”

苏家父女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宋季泽身上。

宋季泽故意捂住腿,“若雪姐,我没事的。”

苏若雪的语气不容置疑,“让我看看!”

宋季泽才不情不愿的掀开裤脚,露出一截小腿,上面有很小一道红印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苏父没好气的白了陆远舟一眼,埋怨的对苏若雪说:“今天阿泽为了给你丈夫炖鸡,上山捡柴的时候摔伤了!还不让我告诉你!有些人不领情就算了,还想陷害阿泽!”

苏若雪怒气更盛,“陆远舟,给阿泽道歉!”

陆远舟面色苍白,疼的说不出话来。

忽然,江亦辞惊呼道:“远舟的伤口流血了!”

7

苏若雪只瞥了一眼,嫌弃的眉头紧皱。

“喝个鸡汤还能喝流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矫情?装什么啊陆远舟!”

陆远舟捂着伤口的手一紧,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苏若雪,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苏若雪心里一阵烦躁,“一个小小的伤口用得着去医院?不知道医疗资源很紧张吗?你作为医生家属,思想觉悟怎么那么低?”

陆远舟知道,今晚是苏若雪值夜班,送他去医院,也不过是顺路的事。

可她还是拒绝了。

苏若雪站起身,看都没看陆远舟,只对着苏嫣然吩咐道:

“嫣然,阿泽的腿伤耽误不得,我回医院调轮椅来,你好好看着阿泽,照顾好他,别再被有心人给害了!”

说完,苏若雪意有所指的扫了陆远舟和江亦辞一眼,转身离开。

医院距离苏家不算远,一来一回只用了一刻钟。

苏若雪是开着医院的车回来的,跟她一起的还有医院的护士。

苏若雪和苏嫣然两人合力把宋季泽搬上轮椅,推到门口,又送上车。

整个过程,宋季泽一步都没走。

目光相接,宋季泽朝着陆远舟挑衅一笑。

护士注意到了陆远舟满脸痛苦,朝苏若雪说道:

“苏医生,我看您丈夫好像更严重一些,要不一起上车去医院检查下吧!”

苏若雪冷冷道:“不用,他只是小伤而已,不用浪费医疗资源了。”

小护士还想说什么,被苏若雪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只好噤声。

陆远舟眼睁睁看着苏若雪扬长而去,最后一点留恋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

江亦辞搀扶着陆远舟出了门,向邻居借了板车,有好心的邻居帮着一起把人送到了医院。

陆远舟出院是两天后,距离去深城的日子只剩一天。

陆远舟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

过了一会,果然等来了宋季泽。

宋季泽从陆远舟手里接过入职通知,面上难掩得意,嘴上却还假惺惺的:

“姐夫,真是谢谢你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羡慕你的工作,若雪姐就听进心里去了,让你把工作让给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陆远舟淡淡的看他一眼,“宋季泽,若雪和嫣然都把你当弟弟,对你好是为了报恩,并不是喜欢你。”

宋季泽果然被刺痛了,眼神恶毒地盯着陆远舟,看着四下无人,索性不装了。

“陆远舟!这话也就是骗骗你和你的好兄弟!你们俩还真是一样的傻,连个女人都管不住,若雪姐和嫣然姐为了我什么都能做!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陆远舟颤抖着手指着宋季泽,“宋季泽,你还要不要脸?两个女人你都要吗?”

宋季泽得意的耸了耸肩,“她们喜欢我,我也没办法,两个女人都愿意为我花钱,我怎么拒绝得了呢?对了,陆远舟,加了料的鸡汤,味道怎么样啊?”

宋季泽笑得恶毒,陆远舟假装被气到,朝他怒吼:

“宋季泽,你好恶毒的心思!推倒柜子砸伤我的腿,在鸡汤里下药,就是想废了我的腿!让我一辈子当个废人!这样就没人能阻止你们搞在一起了是吧?”

8

看到陆远舟脸上痛苦的表情,宋季泽得意的说道:

“没错,都是我干的,有本事你就告诉若雪姐啊,看她信你还是信我。”

陆远舟恨恨地瞪着宋季泽,捂着心口直喘粗气。

宋季泽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等到宋季泽走出房间后,陆远舟悲伤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

他缓缓走到录音机旁按下了停止按钮。

苏若雪他都不在乎了,还在乎小三挑衅吗?

陆远舟盯着磁带,冷冷一笑。

宋季泽,希望这份入职礼物你会喜欢。

当天晚上,江亦辞陪着陆远舟去到广播站,替换掉了明早要播放的磁带。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屋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

打开房门,就看到苏若雪姐妹俩正围着宋季泽不住的夸赞。

只见宋季泽身穿最新款式的灰色呢子大衣,脚上是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看到陆远舟和江亦辞出来,宋季泽得意的走到他们面前转了个圈。

“姐夫才起来啊,你们看看我这身好看不?若雪姐和嫣然姐知道我要去广播站上班,非要给我买的,我实在推脱不了。”

宋季泽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满是得意。

陆远舟和江亦辞对视一眼,一同笑着说:“好看。”

似乎没想到两人会是这种反应,宋季泽一愣。

他还想着两人闹起来,他再展现一番自己的善解人意呢!

如今这样,倒是让宋季泽有种一拳打到棉花的无力感。

苏嫣然也对江亦辞的反应有些诧异,她狐疑的打量了江亦辞两眼,才发现他还穿着打着补丁的旧棉袄。

苏嫣然愣了一下,有些别扭地对江亦辞说道:“下次我再给你买一件。”

江亦辞但笑不语。

他想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宋季泽转了转眼珠,开口说道:

“若雪姐,嫣然姐,我第一天上班有点害怕,你们两个一起送我我才安心。”

话落,宋季泽一左一右的挽上姐妹俩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苏若雪刚走了两步,脚步却顿住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陆远舟身上,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忧伤。

宋季泽扯了扯她的衣袖,眉头微微蹙起,疑惑道:“怎么了?若雪姐。”

苏若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她抿了抿唇,朝陆远舟解释道:

“今天是阿泽第一天上班,我去送他。”

“应该的。”陆远舟淡淡道。

听到陆远舟善解人意的回答,苏若雪一愣。

陆远舟不介意,明明她应该开心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苏若雪莫名有些烦躁发慌,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消失了。

“若雪姐,走吧!”

面对宋季泽的催促,苏若雪忽略掉心头的怪异,转身走了。

陆远舟和江亦辞收回视线,转身各自回屋。

陆远舟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

另一边,江亦辞也将离婚协议放在苏嫣然的书桌上,确保她一回来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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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留半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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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