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消息显示,俄罗斯特维尔州一架飞机坠毁,经过俄联邦航空运输署确认,瓦格纳雇佣兵集团创始人普里戈任及其副手乌特金等七名瓦格纳高层管理人员,以及三名机组人员全部殒命。这意味着瓦格纳高层几乎一夜之间“团灭”。
【飞机坠落画面】
瓦格纳电报频道“灰色地带”发文称:“瓦格纳集团的领导人、俄罗斯英雄、祖国的真正爱国者叶夫根尼·维克托罗维奇·普里戈任死于俄罗斯叛徒的行径。但即使在地狱,他也将是最好的!荣耀属于俄罗斯!”进一步证实了普里戈任遭遇空难一事。
关于飞机是如何坠毁的,目前仍在调查中。但有目击者表示,听到两次爆炸声,且失事飞机上有不少弹孔,有媒体认为该飞机有可能是防空导弹击落的。那么究竟是飞机失事还是谁下令击毁了这架飞机?“灰色地带”发文中说的“俄罗斯叛徒”又指的是谁?这一事件会对普京政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从利益分析的角度看,瓦格纳高层团灭,可能解决了俄罗斯内部的一个不稳定性因素。尽管瓦格纳军团近年来声名在外,在叙利亚战场、非洲战场、乌克兰战场都表现不俗,特别是今年5月份还拿下了久攻不下的巴赫穆特,许多人的印象中瓦格纳应该是跟黑水公司一样的存在,甚至要比黑水公司更厉害,但实质上瓦格纳虽然掌握着数量庞大的雇佣军,其内部的组织架构并不完善,魅力型领导人在整个组织生存和发展过程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灰色地带”社交账号发文】
普里戈任作为该公司的魅力型领导人,从政治关系到经费支持几乎都是一个人跑,所以这样一个从未有过入伍经历的商人才可以成为瓦格纳的总负责人。今年6月23日,眼见俄罗斯国防部收编瓦格纳的期限已到,出于该组织的长远考量和个人安全的考虑,普里戈任率军奔赴莫斯科。俄罗斯官方将其定性为叛乱,瓦格纳方面则将矛头指向国防部长绍伊古和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说是要“清君侧”。
最后,以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的斡旋结束了这场叛乱。但事件的影响远未结束,借用西方的历史来做比喻,普里戈任率部进军莫斯科本质上与古罗马军团跨过卢比孔河,以军事手段威胁罗马元老院达成政治妥协是一样的。一方面,这一行动严重地威胁了莫斯科的权威,不仅让俄罗斯上层政治经济精英质疑普京能否保证他们的安全,同时也开了一个坏头,如果莫斯科真与瓦格纳全面妥协,那么未来会不会出现第二、第三个瓦格纳。
【失事飞机飞行路线】
另一方面,瓦格纳叛乱之后,俄罗斯防长绍伊古和参谋总长格拉西莫夫遭到针对。《孙子兵法》在作战篇当中讲到:“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俄罗斯作为一个经济体量相对较小的国家,2020年GDP总量是1.49万亿美元,2021年GDP总量是1.84万亿美元,2022年GDP总量是2.24万亿美元,俄罗斯财政并没有能力完成对的全面甚至超额供养,这意味着战争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俄罗斯就要朝战时体制转型。
转型意味着统筹军事资源的部门权力将在短期内迅速扩大,“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非常之期行非常之事,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俄罗斯军队高层的腐败情况显然也是存在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俄罗斯军队战斗力确实在下降,世界第二军事大国的正规武装力量竟然不如雇佣军,再加上瓦格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面对国防部想要收编瓦格纳的诉求以及此前总是通过种种手段来克扣瓦格纳军备的情况,普里戈任选择用最直接的手段来威胁俄罗斯军队高层,这通常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无法容忍的行为。因此,从利益分析的角度看,以普京为首的俄联邦政权和以绍伊古、格拉西莫夫为首的俄罗斯军队高层,恐怕都是普里戈任殒命的受益者。
【瓦格纳大楼开灯悼念】
从案情分析的角度看,如果目击者的描述准确,瓦格纳高层乘坐的飞机确实是防空导弹击落,那么此次袭击与军方恐怕关系更大。一来,无论是哪一支防空军部队,都需要受到参谋总长和防长的牵制,如果没有俄军高层允许和情报部门的支持,这种守株待兔式袭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二来,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俄罗斯总统普京紧急从库尔斯克返回莫斯科,回莫斯科的目的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普京并不知道普里戈任的飞机会遭袭,一旦袭击发生,意味着普京身边有高级军事官员不受控制,所以需要尽快回到莫斯科解决。另一种是普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所以风风火火地返回来就是希望让更多的民众注意到,以便将来推卸责任。
【俄罗斯前空天军司令苏洛维金】
从目前瓦格纳影响力的角度看,近日,其在俄军之中的“靠山”苏洛维金已经遭到普京解职,苏洛维金的门生也都相继遭到逮捕或者边缘化。瓦格纳在俄罗斯的政治、军事乃至经济影响力都在不断下降。外媒之前就曾评论,这是对瓦格纳进行“清算”的迹象。而且,有消息传出,飞机失事之前,普里戈任曾到莫斯科与高层会晤。乌克兰总统顾问波多利亚克称,普里戈任在飞机失事之前曾“为自己签署了一份特别死刑令”。美国总统拜登则对媒体表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并不感到惊讶。俄罗斯军政高层是有可能选择除掉普里戈任的。
就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此次飞机失事,瓦格纳高层一夜之间团灭,俄罗斯所谓的“内鬼”其实已经浮出水面。比起一场意外,这更像是精心设计的结果,只是无法确定谁才是幕后黑手。而且可以判断的是,如果确认是防空导弹击落了飞机,那么瓦格纳集团声明中所说的“内鬼”,恐怕在俄罗斯上层之中有相当高的级别,否则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在境内调动防空系统,并且开火击落民用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