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军崛起后,皇太极发起了多次入关劫掠战役,累积抢到了黄金一万6389两,白银318万2730 两,劫掠数字看起来很多,但皇太极自己却不满意。小混蛋多铎不听话时,他还在圣旨中训斥了多铎,说当年努尔哈赤当年太偏心,专门给多铎留了三大箱高档丝绸云云。他这么说的言下之意就是多铎你别出工不出力,你哥哥我身边还没这么好的绸缎,你嫂子孝庄还穿不了高档衣服,你有啥不满意的,该用力抢劫,你出去抢,别连吴三桂都打不过(松、锦之战,多铎可是输给了吴三桂两次)。这还真不皇太极矫情,在入关前满清皇帝的生活水准还真就不如一个山西财主。
满洲八旗集团生活水平并不能用金银衡量,因为当时的辽东正好处于银贱粮贵的状态。努尔哈赤起兵后,明朝就在关外扔了海量白银,仅仅是1618年四月到1621年十二月明朝政府就扔了2018万8336两白银。明朝不缺钱,但缺粮,辽东驻军的屯田被大量放弃,广宁等地的粮仓被努尔哈赤夺走,辽东还集结了大量外来士兵,辽东的粮食供给非常困难,粮价也飞涨到每石4两银子或者每石8两。
这让大部分明军生活十分苦难,明军生活困难,八旗军更惨。后金境内粮价就暴涨到一斗米价值八两白银,皇太极抢得银子可买不到多少粮食。后金国内就连一匹布匹都价值九两银子(“布匹一,银九两”),因为衣服价格太高,八旗士兵作战胜利后,第一件事就扒死人和俘虏的衣服,皇太极就算是再三禁止,八旗军也改不了这个毛病(皇太极亲自领兵在北京郊游那回,下过命令“俘获之人,勿离散其父子夫妇,勿淫人妇女,勿掠人衣服……”,至于执行了多少,你信八旗军不抢劫吗?后来他们可是抢劫了几十万人回去)。同时期(天启二年)明朝境内一匹细纹布可是价值二钱银子,关内关外的价格差了几十倍;一匹普通丝绸六钱银子,高档次的绫一匹要价一两五钱,要是按照同样的上涨幅度计算,关外丝绸价格会达到了几十到100两。
努尔哈赤留给多铎的遗产可是高档次丝绸,按照明末清初(顺治八年)的物价,一匹璐州丝绸价值15两银子,按照关外的行情计算,这样一匹丝绸价值可能超过数百甚至上千两白银。这样的物品,多铎居然有三大箱子,也就难怪皇太极念念不忘。这也是那个时代的常态,明清时期的土豪都把贵重衣物当成资产重要组成部分。严嵩倒台后,家中的高档丝绸比如璐绸等一共有2万7288匹,成品缎衣1万4311缎。就连和珅倒台后,赃物也有“女衣四百三十七件、绵夹单纱男衣三千八百八件、绵夹单纱女衣三千一百十八件”。
皇太极有钱,可他手下还有十来万八旗军士兵要分银子,作战后这些士兵要按照八分规则分到战利品,他本人分到的金银和奢侈品可没上百万。皇太极在关外生活主要靠皇庄的供养,他的皇庄一年出产猪1410头(万历末年关内一头猪1.5两)、鹅735只、鸡2940只(一只价值0.04两)、鸡蛋1万4,700个(比鸡蛋略贵的鸭蛋,清朝时期12个才25文钱)、粗绳147根、席子147块……,就连扫帚也要提供735把。每年各个季节,各个皇庄还要提供一些时鲜蔬菜,比如鞍山的皇庄就送了“葱一盆,胡萝卜两斗”。这些农产品加起来在关内也就价值几千两银子,也就是山西一个大财主的生活水平,后金皇宫的生活水平也就比“西宫娘娘烙大饼”好一些。
努尔哈赤没有和明朝开战前,他的家族是关外最大的人参、毛皮批发商,一年至少有几十万两白银的收入,可以大量购买内地丝绸等奢侈品。八旗军和明朝开战后,虽然也抢了很多金银,但从上到下生活水准都在下降,皇太极等人也很忧愁,要和崇祯议和。就在皇太极、多尔衮等人肝肠寸断时,山海关发来了求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