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玩”了10年赛车,我养了他10年,当他终于拿到国内大奖赛冠军时,我还在台下为他高兴,他却在台上和我那个绿茶表妹官宣了……
车灯刺穿夜幕,伴随嘹亮的发动机轰鸣声,一辆红色赛车遥遥领先,用一个漂亮的甩尾,冲过终点线,停在了众人面前。
掌声雷动,万众瞩目。
身为国内最年轻的拉力冠军赛车手,严启终于站在了属于他的领奖台上。
作为他的女友,我站在观众席,已是热泪盈眶。
听着他意气风发的发表者获奖感言,我的神情却渐渐凝固。
为什么,他的获奖感言中丝毫没有提及我的存在。
反而感谢的人,是我的表妹——唐月娇。
我惶惶的望着被人群和鲜花包围的严启,欢呼声淹没了我所有的感官。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从陪伴严启考下C1驾照,到看着他站上最高荣誉ROC车王争霸赛的领奖台,他的梦想成真了。
那我的呢?
简陋的出租屋里,因高压训练而受伤的严启,曾满眼温柔的看着帮他擦药的我,信誓旦旦的说:
“曼曼,等我登上领奖台的那天,我一定会跟你求婚。”
我知道你可以的,严启。我也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天。
所以,今天我穿了最好看的衣服,化了很久的妆。可是领奖台上的你,怎么如此陌生?
为什么,你的获奖感言,一个字都没有我的存在,而是另一个女人?
我抓紧了裙子的裙摆。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我下意识地按亮屏幕,一条信息就这样涌入眼帘:
“听到了吗?严启最感谢的人是我,不是你。”
发件人:唐月娇。
哦。原来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怎么会是唐月娇?但我似乎并不意外。从小到大,我已经争累了。
作为我一起长大的表妹,唐月娇从小就喜欢抢我东西,就像当初我妈和我舅舅互相争抢一样,上一代的恩怨在舅舅的不断怂恿下累积到下一代。
唐月娇处处想压我一头,但美貌、学习、身材样样不如我。
唯一一点,就是家境比我好。
作为富强集团董事长的外孙女,自从母亲去世,父亲便带我搬离了老宅,老死不相往来。即使日子清贫,也没有向家里低过头。
我不知何故,只知道离开老宅后,唐月娇越发嚣张。
尤其在她十八岁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容,垫高鼻子,拉开眼角,打瘦脸针,花费几十万总算整成一个网红美女。
她自认为比我漂亮,一旦有男生喜欢我,她必定要抢走,以此证明她比我有魅力。
没想到,她还是憋了一个大招。
而严启,是什么时候,你开始改变的?
我放下手机,赛场上的镜头正扫到侯场区,定格在唐月娇的脸上,她妆容精致,带着惊慌中难掩羞涩的神情,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但她的眼睛却在四下寻找着,我知道,她在找我,她想看看我的笑话。
主持人夸张的带动着气氛:
“大家听见了吗?我们的冠军严启的最大支持者,竟然是我们本溪市无人不知的富强集团千金唐月娇。”
“那我就问问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啊。”
主持人露出了一个八卦的笑容:
“你们是情侣吗?”
02
富强酒店包间308。
严启的好兄弟李彪:“哥几个,为庆祝我大哥夺冠,今天我请客!”
众人欢呼,“耶!”
我勉强的举起酒杯,笑了笑。目光与对面的严启碰撞,他很快低下头躲开了。
方才赛场上主持人的问题,还回荡在我们二人心上。
严启的回答是:
“我单身。”
镜头下的唐月娇,神情凝固了,很快面有不忿。
她从不掩藏自己的心事,而我不是。我一路隐忍,配合着大家的欢笑,只找个找准机会,问清楚严启致谢辞是怎么回事。
“单身”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还没等我张口,严启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立刻打断了我,起身向大家宣布还有一个重要客人没有到,是他的赞助商。
众人好奇。
这时,门恰到好处的开了。
鼻尖萦绕着妖冶的香水味,我蹙着眉抬头看去,高挑的眼线,饱满的红唇,果然是她——唐月娇。
我向严启看去,他却根本没有看我,只殷勤的扶着唐月娇就坐,众人开始起哄。
严启端起一杯酒:
“各位,这就是我的赞助人啊。”
他的话音未落,李彪就开始碎嘴子:“也就是金主爸爸。”
“讨厌,说什么呢!”唐月娇娇滴滴的用包砸了他一下,李彪笑着躲闪,包厢里的气氛一下熟络起来,在这样的氛围里,严启继续认真的说:
“可以说,我今天的成功,有娇娇的一半,我敬她一杯!”
见状,大家都举起酒杯。
我明白了,严启。
之前你的赛车故障,我急得不得了,到处找保险公司,联系价格低廉的维修场,只因为比赛日期将近,我怕耽误你。
你却告诉我有赞助商提供了新的赛车,当时我高兴到跳起来,你只是平静的看着我,眼里波澜不惊。
我明白了,严启。原来赞助人是她。
……
“严启哥,她怎么不喝啊。”
唐月娇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一副无辜的样子。
装什么呢唐月娇,从小一起长大,我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
“啊,娇娇,她不能喝酒……”严启忙解释道,不知是紧张她,还是紧张我。
“那哪行啊严启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她撒起娇来,于是严启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杨曼,不然你喝一点儿?就一点。”
我一喝酒就会全身起红疹,一边给我擦药一边笑我红得像小龙虾的,不是你吗。严启。
那个因为我嘴馋偷藏了啤酒,被你发现后,疯狂往嘴里倒,声称是要为我分担的人,不是你吗。严启。
此时我连曼曼都不是了。你叫我杨曼。
我很想发作,但我不能。大家都看着我。
因此我只能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夺门而出。就在包间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眼睛通红的我,听到背后传来唐月娇的惊呼:
“天啊哥哥,她在给谁脸色看呢?我没有得罪她吧……”
背后往日称兄道弟的朋友们,也没有一个人拉住我。
我想我明白了。
……
独自坐在酒店的花园,我吹吹风冷静了许多。
直到电话响起,那一边是严启压抑着的不耐烦:
“曼曼,你去哪儿了?”
“你们喝,她不过敏,让她陪你喝!”
“……”
“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你太幼稚了!小题大做。”
电话挂掉了。
没关系,我也不想在这儿待着了,我要回包厢,拿走我的包,回家。
然而电梯刚打开,包房的拐角传来对话:
“哥,不用去找她了,那么大的人了,等会娇娇姐不高兴了。”
“是啊。我说,严启,你要把握机会。你现在身价可不一般,杨曼哪儿配得上你了?”
我站立在原地,等待着严启的回应,半晌,终于听到他说:
“你们不要这样说曼曼,其实她……”
“其实她……”
“至少还挺听话的。”
03
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行李箱。
严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在我离开后,很快地赶回了出租屋。
“你要搬出去?”
“嗯。”我低下头,望着我唯一的行李——一个粉色的行李箱。
可能直到搬家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家里大多都是严启的东西,护具、赛车服、杂志、模型,都是我置办的。
此刻即使我拿走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家里还是满满当当。
仿佛没有我的存在也可以。
“就因为唐月娇?”他的手仍紧紧地按在我的行李箱上。
“是。还不够吗?”我抬起头,定定的望着他。他的眼睛躲闪,但行李箱上的力度却下意识减轻了,“所以我说的没错,你就是幼稚,心眼太小。”
“是。”我懒得废话,用力拽过行李箱,就打开了门。
“行,杨曼,你记住,我这个家,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站在我身后,掷地有声。
而我心里只有一个字:
哦。
……
浑浑噩噩的睡了几天,期间舅舅的电话便打了几天,我想了想,还是接通了。毕竟是唐月娇的问题,不关舅舅的事。
他一直对我很好。
“曼曼,舅舅从新加坡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你来拿呀?”电话那头,是小老头高兴的声音,见我有些犹豫,他又压低声音说道:
“放心,娇娇出去了,你碰不着她。”
“来吧,舅舅都想你了。”
……
这谁能拒绝啊。
我认命的来到舅舅家的大宅门口,心里有些怅然。
曾经我的家也如此华丽,但自从母亲去世,父亲便不准我再与外公舅舅来往,我至今不明白缘由。后来,也渐渐不再好奇。
只知道每次偷偷和舅舅会面,他总会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临走再塞给我厚厚的红包。
今天也不例外。
吃饱喝足的我正走下别墅区的台阶,忽然一辆豪车在我面前停住,车窗探出一张年轻的脸:
“哎?唐家的?唐月娇去哪了?在家吗?”
我面对这莫名的连环追问,心下烦躁起来:
“不知道!”
然而男人仍在背后不依不饶:
“别那么小气啊!说一下啊!她电话死活不接……”
哦?
又是一个舔狗?
我觉得有些好笑,本着同命相连的心态,回过头来对他说:
“她可忙着呢,那我劝你还是别找了,有些事真的勉强不来。”
“舔狗舔狗,一无所有。”
“……”对面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张着嘴,楞楞地看着我,然后——
惊天爆笑。
“哎我说你可太有意思了!”
“既然她不在,你去哪啊?我送你吧?”
“不用。”
……
拒绝好像没用,我最终还是被半推半就的被男人推上了他的车。
一方面盛情难却,一边是别墅区这边真的不好打车。
一路上他好奇的问长问短,怀疑我为什么和唐月娇长得如此相像。
“那我也不是她。”
见我如此抗拒这个问题,男人转移话题,开始对我问长问短,他的嘴很碎,但莫名的不招人烦。
只是我此刻真的不想回答他。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不好,放了首轻缓的音乐,闭上了嘴。
“好啦,你家到了。”
他一个潇洒的转弯,车拐进了我小院的胡同。但是一瞬间,我俩都愣住了。
地上,密密麻麻的扔着书、衣服、板凳。
还有令人害臊的女性内衣。
是我的东西,被丢出家门了。
04
我用力的推着小院的门,门却被紧紧地锁了起来,用钥匙也打不开。
锁都被换了。
我疯狂的敲着门,男孩在后面默默地捡起我的东西。
“敲什么敲!”
门开了,迎面一个头顶着粉色卷发棒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收拾你的东西,走!”
“你谁啊?这是我家!你干嘛丢我东西!”
我气得张牙舞爪。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家。看清楚。”
“我刚签了合同,刚搬进来!”我争辩着,眼泪没出息的夺眶而出。
“……”
女人看我可怜,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告诉了我真相:
房子的二房东是个骗子,用别人的房子骗钱,合同是假的,现在真正的房东——女人的老公回来,愤怒之下把我的东西扔出了门。
说罢,她就关上了门。“你不要再敲了,这是我们家。等等把我老公惹恼了就不好说话了。”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颤抖着手给之前的房东打过去,还没等我质问,电话那头就传来他先发制人的大嗓门:“对啊,是又怎么样?你去告我嘛!你看你告不告得赢?”
挂断了。
无赖。
我呆呆的捧着手机,望向身后的男人。他还没有走,只是捧着我的衣服,同样呆呆的看着我。
很显然,这种情况他从来没遇见过。
“那个,把我衣服放下!”我有些脸红,脑子一抽,下意识喊地了一声。
男人像回过神来一样,猛地撒手。衣服又掉落一地。
“……”
“咳,我得走了。”男人尴尬得不敢抬头,只好挠了挠脑袋。“我还有事。”
“好。麻烦你了今天。”
“没关系。”
他小心翼翼的上车,车很快消失在拐角。
我蹲下身,身边空无一人,好像更无助了。
如今,所有的钱都用来押三付三,我该怎么办?
爸爸也不宽裕,我刚要了钱租房子,就被骗了,怎么办?
……
就在眼泪即将落下的下一秒,一只大手拍了拍我的头。我抬眼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重新笼罩在阳光里:
“那个……我刚才开车,眼皮跳得厉害,所以我还是决定回来帮帮你吧。积德行善。”
“也没什么能帮的,其实就是借点钱给你。”
他蹲下身,重新捡起我的东西,“走吧。”
我终于认真的看了看男人的轮廓,青俊阳光,心地还善良。唐月娇真是造孽啊,这么好的男生当舔狗处置,严启那个渣男倒是让她费心费力。
想到此,我不免感慨道:
“谢谢你啊……但我提前跟你说好,我和唐月娇的关系不好。”
“嗯?”男人愣了一下。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帮你说好话,你也别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男人的脸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又大笑道:
“还嘴硬呢?我就是把你当替身,你又能怎样?”
他冲我扮了个鬼脸,紧接着说道:“为了表达你的感谢,你就扮作唐月娇的样子陪陪我吧。”
……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一整个下午,男人任劳任怨的帮我找房。不是嫌弃采光不好,就是嫌弃小区门禁不牢,对女孩来说不安全。
大哥,我哪儿有那么多钱住好的小区?
正在我想要怼他时,他对着中介拍出一沓钞票,笑着对我说道:“看!钞能力!”
中介笑了。
我在心里也默默笑了。
这个男人,好像挺可爱的。
天还没有黑,我就已经搬着我的行李入住新家了,男人开车把我送到楼下,拉起我的行李箱就要往楼上走。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的心猛然一惊:
“曼曼?”
我回过头,一个牵着狗绳的年轻男人正定定的看着我。
是严启。他也住这儿?
05
“他谁啊?”
严启拉住我的胳膊,疼——
他又看了看男人的车,又看了看男人手上我那只粉色行李箱。
忽然,他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我就说嘛,走得那么坚决,原来是找到下家了。”
他用手指了指男人的车:“你还敢生我和娇娇的气?你自己不是比我还现实?”
真可笑啊。严启。
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就怀疑别人也是什么样子。但不好意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扭头就走。
“说不过就走?这么有钱,怎么找到的?”严启却不肯松手,眼睛里开始带了一丝狠劲。
“放开!”我挣扎道,那只手却越攥越牢。
见状,男人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