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论语》,本人除了中学学过的那几篇有限的文章之外,对其知之甚少。记得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论语》中的“主角”孔子还被列为批判的对象,这让成年过后的我对此感到困惑。直到前不久,本人在湖南图书馆参观了该馆举办的“中国文化的圣经:《论语》——湖南图书馆藏《论语》及著述版本展”,才对其有了一个完整的了解和深刻的认识,我觉得,《论语》乃是中国文化的圣经,国之瑰宝,是国人可以停靠、徜徉和思考的精神家园。
为致敬经典,自2020年11月5日起,湖南图书馆举办了“馆藏《论语》及著述版本展”。展览大致分为三个部分,一是有关《论语》书名、作者、成书时间、传本及其二十篇的篇名和内容概要,二是古往今来对《论语》进行注、疏、集、释比较有名而又影响深远的八大家,三是对传统文化及《论语》颇有研究且在文化界很有影响力的文化名人及他们的观点等,同时展出馆藏有关《论语》不同版本的文献和著述等。展览将持续至今年3月21日结束。
《论语》全书共20篇492章,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论汇编,以语录体为主,叙事体为辅,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及儒家学派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是儒家思想的重要载体。
自两汉以后,随着孔子地位的提高,《论语》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到唐宋时期,其地位大为提高,尤其是到了科举制度盛行的明清时期,它是儒学体系中不可替代的经典,是士子们的必读书目,更是科考的必考内容,使它具有无可置疑的权威和地位。随着近代科举制度的废除和经学体系的崩解,《论语》逐步失去了维持其经内地位的政治与文化基础,其所体现的儒学思想逐渐受到质疑。
尤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兴起后,儒学独尊地位及儒学经典《论语》遭到了空前的质疑和批判,孔子及《论语》被拉下圣坛,其神性地位被打破。1949年以后,思想界被唯物史观占据,《论语》及其所代表的思想受到了冷落。后来,随着“亚洲四小龙”经济迅猛发展而崛起的同时,这些国家对我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思想的重视和尊崇,深深地刺激了国人对儒学的认同和回归,直至20世纪90年代,“儒学热”和“国学热”才又重回大众视野,这是现代社会对传统文化的渴求和呼唤。
该展览用文字表述的形式,列出了不同时期不同文献或专家学者关于《论语》成书时间的不同看法、关于书名《论语》的多种观点、关于是谁编定了《论语》的不同意见、《论语》的不同传本。
《论语》书名出现在战国前中期,但成书时间较晚,东汉以后,其逐步成为与《五经》并立的经典,书名才正式确定下来。关于《论语》书名,古代就有六种不同说法,一是“论”为“伦理”说,二是“论”为多义说,三是“论”为“言理”说,四是“论”为“讨论”说,五是“论”为“论难”说,六是“论”为“选择”说。
对编定《论语》的人,历来有四种不同意见,一是为孔子众弟子编定说,二是为孔子特定弟子编定说,认为《论语》出自仲弓、子游、子夏等,三是为孔子再传弟子编定说,四是为汉人编定说。
总体说来,《论语》应系孔子弟子及再传弟子所编纂,孔门十哲中的大多数弟子如子贡、子张、子夏、子游、曾参等应当都对《论语》有所贡献,但具体尚无法定论。《论语》的成书过程比较复杂,历史上出现过多种传本,有的传本甚至存在不少讹误。
自古以来对《论语》进行注、疏、集、释较为有名且又影响深远的八大家为:郑玄的《论语注》、三国魏何晏的《论语集解》、皇侃的《论语义疏》、宋代邢昺的《论语注疏》、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刘宝楠的《论语正义》、程树德的《论语集释》、杨伯峻的《论语译注》。展览中概要介绍了这八大家的简况及相应著作的成书过程。
对传统文化及《论语》颇有研究且在文化界很有影响力的文化名人有:马一浮、熊十力、胡适、毛子水、梁漱溟、钱穆、冯友兰、徐复观、蔡尚思、牟宗三、南怀瑾、杜维明、林安梧。展览中以肖像和文字的形式,介绍了这些文化名人的概况及他们的学术观点。
展柜中除了展示馆藏的上述名人著述外,还展示了宋代张栻的《南轩先生论语解十卷》,宋代郑汝谐撰的《论语意原四卷》,宋代蔡节的《论语集说十卷》,元代胡炳文的《论语通十卷》,明代陈士元撰的《论语类考二十卷》,清代宋翔凤辑的《论语郑氏注十卷》,清代毕宪曾辑的《论语广注二卷》,晚清康有为撰的《论语注二十卷》,晚清辜天佑撰的《论语平义》,民国时期傅基贞撰的《论语裘四卷》,民国时期张兆熔、沈元起编译的《批点评解白话论语读本十卷》,还有日本人有井范平撰的《论语论文十卷》、山本章夫撰的《论语补注二卷》等。
我以为,这种展览,是与时俱进、弘扬传统文化、宣传中国文化的圣经、国之瑰宝《论语》的有效方式,可以使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这部经典焕发新机,这让我们明白,在滚滚红尘中仍有一方小小的精神家园,可以停靠,可以徜徉,可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