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搞的?主席来了好几天,你连个影儿都不露?”公安部长罗瑞卿打来的一通电话,他正在训斥江华,一通怒骂,江华十分茫然,不知所措。
在电话的另一头,江华无助地解释:“我不知道主席来了呀!”
这是发生在1953年,毛主席视察杭州的一件事。
1953年,毛主席第一次到杭州视察,同行的人有罗瑞卿、杨尚昆、汪东兴、胡乔木等人。一行人被妥善安排住进刘庄,毛主席来到杭州后,受到浙江省公安厅副厅长兼杭州市公安局局长王芳等省委领导同志的欢迎。
人群中,毛主席、罗瑞卿并没有看到江华的身影。解放后,江华任杭州市委书记、警备区司令员,作为杭州市的重要领导人,按道理,江华也应该来见毛主席的,可他们,确实没有见到江华。
江华很早就参加革命了,他从1928年上了井冈山,就跟随毛主席一路干革命,在毛主席的直接教导和爱护下一步步成长起来。他的婚姻由毛主席促成,事实上,就连江华这个名字,也是毛主席亲自给他改的。
很少有人像江华一样,一生改了那么多次名字。
江华出生在湖南江华县的贫苦农民家庭,父亲给他起的名字为“虞上聪”,从家中的“上”字辈,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名字。
江华(后排右三)
虽然家中贫苦,但父亲还是供他读书,给了他珍贵的学习机会。江华也因此受到革命思想的熏陶,1925年,还在湖南省立第三师范学校读书时,江华就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翌年冬日,成为一名革命党员。
众所周知,二十世纪后期三十年代初期,对许多共产党员人而言,那是一段风声鹤唳、生死难料的灰暗时期,在这乱世时,为掩护自己的身份,江华自称“黄琳”。
他以黄琳的名字,做了不少许多工作。1928年,他上了井冈山,并第一次见到毛主席。他先后担任红四军前委秘书、红四军政治部秘书长,是红军初创时期军队政治工作领导人之一。
因为工作的关系,江华和毛主席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后来回忆在前委,跟随毛主席工作的日子,江华如此说:“在毛泽东身边,常使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再一次改名是在1929年,出于工作的需要,组织决定让其改名为黄春圃,之后很长的战斗岁月里,他用的都是这个名字。
1938年,原本在延安工作的江华即将奔赴敌后战场,在复杂的游击环境中,改个名字是更为妥善的选择。这一次,江华请示毛主席改名,得知他是湖南江华县人,毛主席告诉他:“那你就叫江华吧,以县名作人名,永远不要忘记家乡和家乡人民。”
就这样,他有了“江华”这个名字,是毛主席给他起的,在此后的几十年里,他都是叫这个名字。
江华要离开延安,去山东敌后前夕,他专门到枣园窑洞去,当面向毛主席告别。毛主席很不舍,再三挽留:“你就留在延安工作,不行吗?”
在毛主席面前,江华毫不隐瞒,他坦言:“在延安做机关工作,一要会写,二要会说,这些,我都不擅长。主席,我还是去部队工作好。”
看江华意志坚定,毛主席虽有不舍,还是选择了支持。他关心江华的准备工作,江华离开延安,毛主席心中也记挂着他。
江华刚改名字时,很多人还不适应,毕竟在大家的记忆里,他叫黄春圃。1940年,刘少奇主持召开的一次会议上,江华也参加会议,看到他的名字,众人都觉得疑惑,毕竟记忆里,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位战友,人们都互相询问:“江华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家充满好奇,想知道这位叫江华的同志,究竟是何许人也?
还是毛主席为众人揭开了这一谜团,告诉大家:“其实,他是我们大家都熟悉的人。”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江华,就是黄春圃。
此后,他就用着江华这个名字,从抗日战场上,到解放战争时期。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杭州市委书记兼市长、杭州市警备司令、政委多个职务,集于江华一人。
当建国后毛主席到杭州去,这样和毛主席结下深刻情谊的江华,又怎会不想见毛主席呢!
1953年,毛主席抵达杭州的几日来,江华都不曾露面。罗瑞卿不得已,拨通了江华的电话,在电话中怒斥对方:“江华,你是怎么搞的?主席来了好几天,你连个影儿都不露?”
电话的另一头儿,江华也很茫然:“没人通知我,我不知道主席来了呀。”
当罗瑞卿疑惑询问他:“毛主席到杭州,为什么不告诉你?”江华也答不上来:“我哪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在电话中来不及深究,罗瑞卿叫江华赶紧到刘庄毛主席的住处。虽然在电话中受到罗瑞卿的严厉批评,但想到毛主席百忙之中,还惦记着自己,江华的心情反倒雀跃起来。
一听到罗瑞卿通知,江华马不停蹄出发,赶赴刘庄。
见到江华过来,毛主席站起身来,笑着同他说道:“白居易是‘山寺月中寻桂子’,我则是‘杭州城里觅江华’。”他打趣江华:“江华,你好大的架子哟。”
毛主席的玩笑让江华羞愧难当,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天,毛主席饶有兴趣地在打麻将,江华也坐在了毛主席的麻将桌上,还有罗瑞卿等人,大家津津有味地打起麻将,一边打麻将,一边开着玩笑,桌上常常传来几人的欢笑声。
当然,这只是毛主席的偶尔休息。在杭州期间,毛主席大部分时候都在工作,主持中央工作的刘少奇每天都与毛主席通话,周总理、邓小平也到杭州来,当面和毛主席商议重要事务。而毛主席自己,还要静下心来思考新中国宪法的事情。
在杭州停留的78天,日理万机,宵衣旰食,是领袖的常态。
毛主席在杭州的住处
后来在1954年,关于江华为什么没能及时出现在毛主席面前的谜底也揭开了,原来这背后,都是高岗在从中作梗。而高岗之后也为自己错误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1954年,江华任浙江省委书记、此后又历任浙江省委第一书记、省政协主席等多个职务,在杭州工作数余年。
而毛主席也常常到杭州去,最多时,他一年去了杭州5次。毛主席到杭州时,两人有机会见面,江华每每都会尽心,和王芳等领导人一起,做好毛主席的安全保卫工作。
当毛主席要离开杭州,江华也总是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二人的情谊延绵许久,即使在1976年毛主席逝世以后,即使江华也有了别的职务,身置高位,他也不曾忘记和毛主席交往的那些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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