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的出现历史悠久,在古代除了是文人才情的展示方式之外,还是才子佳人间传递爱慕,诉说情思的绝佳纽带。
古往今来,这类的绝妙对联有很多,今天就来讲一讲一对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如何通过对联最终走到一起的故事。
话说陇西才子陆明远与敦煌商贾之女沈青筠,自幼隔着祁连山脉比邻而居。每逢十五月圆,两个总角孩童便爬上各自院落的山坡,举着自制的孔明灯隔空对话。
十岁那年,青筠在灯笼上写"两山对望不相见",明远立刻回以"一水流经共婵娟"。
这种以山河为信、以诗文传情的游戏,在十六岁那年戛然而止——沈家举族迁往玉门关外经营商队。
临别那夜,青筠将绣着"玉门"二字的香囊塞进少年手中:"待我家的驼铃再响祁连山..."话音未落,驼队已卷着黄沙消失在月色里。
十年后,已成为茶马古道大掌柜的明远,带着八十匹丝绸、三十箱瓷器,在漫天星斗下叩响沈家朱门。
褪去青涩的姑娘立在廊下,发间金步摇映着塞外月光:"陆公子可知,玉门关的规矩?"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青筠指尖轻点案上洒金笺:"既擅诗文,且对个应景的联。"狼毫挥就的上联令明远呼吸一滞——"两座高山守玉门"。
这七个字暗藏机锋:明远老家祁连山双峰终年积雪,恰似少女胸前起伏曲线;"玉门"二字既指边关要塞,又是《汉书》中暗喻女子私密的典故。
烛光中,新娘耳垂已染绯色。
明远凝视着青筠绣鞋尖的并蒂莲,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元宵节。
两人偷溜到月牙泉放灯时,青筠指着水中倒影说:"你看这鸣沙山环抱清泉,像不像天地写的对联?"
狼毫饱蘸浓墨,下联"双峰对峙护幽谷"力透纸背。青筠的团扇"啪嗒"落地——"双峰"明指祁连山脉,暗合女子曼妙身姿;"幽谷"既状写河西走廊地貌,又隐喻闺房私密。
这般既风雅又露骨的对仗,羞得新娘颈间细汗都泛着胭脂香。
"好个护字!"窗外忽然传来拊掌大笑。
原来沈父早带着宾客躲在廊下听壁角,此刻举着酒盏推门而入:"当年茶商出'玉门叠翠'考我,如今倒被贤婿对出'幽谷藏春'!"
此后二十载,这副对联被镌刻在玉门关外最大的客栈门楣。
每当商队途经此处,总能看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提着琉璃灯,给客商讲解"高山玉门"的典故。
有细心的胡商发现,掌柜夫妇的卧房永远挂着两幅画:祁连雪峰图与敦煌山水卷,恰似那副对联的具象注解。
建武三年的沙暴之夜,已生华发的明远握着妻子不再柔嫩的手,在《西域风物志》末页补注:"两山守望非关隘,双峰成联即洞天。"
据说当晚狂风穿过客栈檐角铜铃,竟奏出《凤求凰》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