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获特赦后:为毛主席守灵,回监狱住一晚,去台湾访友前夕猝死

含含的过去 2024-10-12 19:49:01

1974年12月,公安部向中央上报了《关于第七批特赦问题报告》,报告中提出,被关押的293名国民党战俘中,还将留下13名顽固分子继续改造,其中就包括黄维。毛主席做出了批示,其中有这样的话:“都放了算了……他们放下武器25年了。”

1975年3月19日,最高人民法院向黄维发放了特赦释放通知书,黄维躬身上前,用双手接过,泪流满面。此时的黄维已71岁,因为他的历史问题和不良改造态度,他已在监狱里度过了27年。

黄维重获自由后不到一个月,他即便在狱中仍然尊重的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在台湾病逝。黄埔的辉煌已成过去时,命运留给黄埔名将黄维的时间也不多了。出狱后,黄维获得了和沈醉一样的工作机会,在政协下属委员会担任文史专员,他开始真心为人民服务。

1976年,毛主席病逝,72岁的黄维执意到人民大会堂,去为毛主席守灵。1985年黄维回首接受改造的岁月,竟有些不舍,于是决定故地重游。

他最后的关押地不是功德林监狱,而是抚顺战犯管理所。当时的黄维82岁高龄,行政级别为副部级,重游抚顺战犯管理所那天,他在当晚没有去住宾馆,而是跟监狱管理人员申请后,住在了他当年被关押的2号监狱。

两岸解除戒严后,台湾方面于1989年向黄维发出了访问邀请。黄维这个阶段最大的兴趣,就是一切跟黄埔有关的人和事,得到台湾的邀请他格外高兴。

他马上做出了行程计划,甚至打包了行李,列出了到台湾后要访问的黄埔校友名单,并打算去祭拜蒋介石、陈诚、何应钦、周至柔等人。

但在黄维即将赴台的前一天晚上,他因为情绪太激动,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享年85岁。

假如黄维没有死,并去了台湾,那么他除了访友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宣传两岸统一。此前他曾给台湾的老友写信称:“祈求祖国统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当亲赴台湾和你们把酒言欢。”

又假如,黄维在狱中能有晚年的思想觉悟,就不会成为“最后一个国民党战犯”,能提早出狱,为呼吁祖国统一做更多事。但在入狱的最初几年,黄维是国民党战俘中最有代表性的“顽固分子”。

作为黄埔一期出身的名将,蒋介石的“宠儿”,黄维性格骄傲、固执。他将“黄维兵团”的战败和自己的被俘,视为“成王败寇”,因此入狱后就摆出一副“你可以催亏我的身体,但不能催亏我的灵魂”的态度。

具体表现就是,像个愤青一样,对谁都没有好脸、对什么事都不积极甚至唱反调。当然,他也是国民党战俘中“情绪最稳定”的一个,其他战俘以为要被“集中处决”,每天都惶惶不安,他摆着一张臭脸;其他战俘接受劳动改造,并在劳动中找到了乐趣,他还是摆着张臭脸。

在功德林时,战俘们都痛恨国民党上将刘峙,有事没事就一起骂刘峙,“峙”与“彘”同音,并大家管他叫“猪将军”。有一次监狱里为改善伙食要杀猪,8个昔日的国民党将军一起上阵,宋希濂负责“作战总指挥”,沈醉拿着刀当主力,其他几人负责拦截,他们把这次行动称为“围剿刘峙”。

结果八个将军愣是拦不住一头猪,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杀猪成功,过后他们还做出了“战斗总结”,称此次“战役”,出动四个兵团、八位将军,经过顽强的斗争,取得了国军在大陆唯一一次会战的胜利。

年关将至,在这样的热闹氛围里,国民党战俘苦中作乐,功德林的监管人员也跟他们笑做一团,并为他们乐观的改造态度感到欣慰。唯有黄维,这种劳动他不参加,人家玩笑的时候他不觉得好笑,甚至不屑于在旁边多看一眼。

学习和思想上,黄维当时态度也很消极。当时原国民党少将董益三在狱中担任小组长,组织大家开会讨论四大家族的问题。董益三带头发言,说当初中国的银行都是四大家族的。一向开会发言最不积极的黄维,突然站出来反对说,那现在的中国人民银行就是毛泽东的。

一句话惹来大家的声讨,要求他写检查。黄维拿起笔刷刷点点写完后举给大家看: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董益三作为组长,他领导的小组里发生这么反动的言论,气得火冒三丈,站起来就给了黄维一个耳光。

黄维一直也没把这个组长放在眼里过,要放在过去,董益三得叫他一声“长官”,如今竟敢打他,一贯骄傲的黄维哪能受这个委屈,直接跟董益三大打出手。这是国民党战俘唯一一次动手打架事件。黄维出了气之后,觉得董益三到底是共产党认定的小组长,共产党会袒护他,处分自己。

但管理人员对黄维进行了严肃的批评,董益三因为是先动手,对他的批评要更甚。黄维开始不再刻意刁难管理人员了,因为他觉得共产党很讲究公平。

主观上不想刁难管理人员,身体却不允许。黄维一身患有五种结核,这在当时,即便他没有入狱,倾家荡产也治不起病。原因在于,当时由于美英的经济封锁,我国不能进口药品,治疗黄维的结核病,需要的青霉素和链霉素恰恰当时只能依靠进口。

黄维后来形容当时的情况称:“好几次差不多要完蛋了。”但党中央特意派公安部的同志去香港和澳门帮他买回了药品,在全国都困难的时期,给他开了特级小灶,每顿都有蛋、奶、肉,吃得比毛主席都好。

监狱对战俘的管理很人性化,除了劳动改造和思想教育,还不定期带他们去全国参观。他们看过京郊官厅水库、武汉长江大桥、甚至参加过国庆的万人游行活动。

一次,他们去参观新生产的解放牌汽车,杜聿明看到我国自己生产的汽车,一高兴,提出想上去开一开,管理人员竟真的让他开出了好几百米。黄维冷眼旁观,越发觉得共产党对他们这些战犯,是尊重、信任的。

战犯们还参观过南京中山陵,黄维看到中山陵被维护得很好,觉得共产党对孙中山先生很尊重,对历史也是尊重的。

抛开历史问题,黄维无愧黄埔军魂。晚年他热衷于一切关于黄埔的事,其实是热衷于孙中山成立黄埔军校初衷和遗愿——祖国统一。

参考文献:

2014年4月江苏人民出版社《黄埔军校》

2015年中国文史出版社《沈醉回忆录套装共5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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