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高中毕业十周年聚会,地点就在县高中大门口的一个酒店。
我们这个班,五十个同学,如今各行各业都有分布,其中在县里各大局上班的就有四个。
在聚会上,四个在县里上班的同学成了我们谈论的焦点,大家都羡慕他们端上了铁饭碗,不像我们,每天只要睁开眼,就得想着一天的生计。
就在大家恭维这四个同学时,其中一个叫郑钦平的,直呼大家误会,他是有苦说不出,正准备辞职,去寻求自己理想的生活。

郑同学话音刚刚落下,其余三个同学也纷纷附和,不断吐槽奇葩的事情,最让几个同学反感的,就是单位值班的事情。
郑同学在县里一个经济部门,该部门没有应急、防汛、抢险等紧急任务,平时工作都是早九晚五,周末和下班后都能得到休息。
前几年,县里开始在某些部门推行周末和晚上值班制度,郑同学部门不在之列。
这项制度推行不久,就覆盖到了全县各个单位,其中就包括郑同学所在这个经济部门。
刚开始时,值班还算严格,轮到值班时候,将办公室电话转移到手机上,保持手机畅通就行。
后来,要求越来越严格,按照县里统一要求,在各单位值班室装了摄像头,县里每天晚上统一调度,如果摄像头下看不见值班人员,就会通报到单位,甚至会全县通报。
制度越来越严,让单位领导也无计可施,于是只得强行要求职工每晚值班,同时要住在值班室。

郑同学的这个单位,共有领导和职工四十余人,其中从领导岗位退下来的有四人,在职领导有四人,还有五十多岁将近退休的普通职工有三人,这些年龄偏大的老同志和在职领导,不安排值班。
除了以上人员外,考虑到安全因素,单位十个女同志晚上也不值班,就只剩下十来个年轻同志。
郑同学单位这十来个年轻同志,每晚安排一人值班,每隔半个月,就会轮到一次,在值班时,晚上睡值班室,直到第二天上班为止。
郑同学父母在农村,家里还有一个两岁的小孩,每次轮到他值班时,他老婆都很不高兴,两人为此吵了好几架,差点走到离婚的边缘。
其实郑同学所在的这个部门,与突发事件根本不挨边,每天晚上值班,从来都没有一个电话,其主要目的就是迎接县里每晚的视频调度。
郑同学说,在他们单位,值班的都是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工资最低,家庭负担最重,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而单位工作年限较长、又有一定的职务,工资比年轻人高出一大截,娃儿都已经上大学或者参加了工作,业余时间一大把,反而不用安排值班,让单位年轻人很是郁闷,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这种晚上值班,不但没有值班补助不说,如果县里调视频查岗时候不在,反而会通报批评,不拿补助反而有可能被批评,让几个同学都很无语。
其实郑同学最不平的是,如果单位四十多个职工,一律平等,都安排值班,他一个多月才能安排到一次,他还是能坚持下来。
如今每半个月晚上就要值一次班,还不说周末和节假日,确实让他难以承受,目前,他已有了辞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