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5年2月21日的郑州,寒风凛冽,大地冰封。当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乡中的时候,刘大姐,一个早早承受了丈夫离世痛苦的女人,已经于清晨五点起身,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而奋斗。她驾驶着三轮车,载着自家种植的果蔬,准备在市场摆摊。尽管寒风如刀割,她依然坚定地向前行。
或许是因为早上的稀饭有些凉,或许是寒风吹得她有些瑟瑟发抖,刘大姐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急需找到厕所。急急忙忙地,她找到了陆京西港加油站旁的公厕,迅速停下车冲向厕所。然而,就在离厕所一两米的地方,她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来人啊!有人杀人啦!”
加油站的员工和附近的居民闻声赶来,他们发现公厕外躺着一具年轻女尸,下半身赤裸。一名男性工作人员立刻骑摩托车前往派出所报警。警察赶到现场后进行勘查,并走访了附近的村庄。有村民认出死者是当地人吴兰,年仅22岁。
法医鉴定显示,吴兰的脖子、乳房及大腿内侧有多处明显的抓挠伤痕,她是被人扼颈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并且生前曾遭受性侵。据推测,她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前一天晚上的九点到十点。此外,从案发现场和死者下半身丢失的衣服判断,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吴兰可能在其他地方遇害后被抛尸此处。
由于案发地点环境复杂,经过一夜大雪的覆盖和早晨围观群众的踩踏,案发现场几乎全部被破坏,警方未能找到有效证据。吴兰的父亲得知女儿的悲惨遭遇后,痛苦万分,泪流满面。他辛辛苦苦将女儿抚养长大,却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悲剧。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深深体会。吴兰的母亲向警方透露,吴兰在案发前一天晚上八点骑着自行车去上夜班,通常第二天早上下班后会回家,但这次却发生了意外。
吴兰的母亲向警方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吴兰曾经交往过一个男友叫陈斌。吴母和吴父知道陈斌没有稳定的工作后,极力反对他们继续交往。吴兰是个听话的孩子,最终选择听从父母的话,一个月前与陈斌分手。然而,分手后陈斌一直骚扰吴兰,希望复合。有一次被吴母发现后,吴母曾用扫帚驱赶过他。陈斌在被赶走时曾威胁说,如果得不到吴兰,就会毁了她。另一名同事小伟也证实,案发前一晚八点,陈斌曾打电话到单位找吴兰,知道她还没上班后留言九点再打来,但后来并没有再打来。
警方根据这些线索,将陈斌列为吴兰被奸杀案的主要嫌疑人。为了避免他逃跑,警方决定立即前往抓捕。当警察来到陈斌的住处时,发现他正躺在床上睡觉。陈斌在听到动静后惊醒,看到民警站在床前,他假装镇定并疑惑地问:“我又没犯法,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可能是陈斌的心理素质超好,演技一流,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隐瞒真相的道路上,陈斌百般辩解,却仍被强制带到了警局。在审讯室里,吴兰离奇死亡,震惊了所有人。这个曾经的女友,是我深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呢?虽然我曾是个小混混,无业游民,但我胆小如鼠,连偷盗抢劫都不敢,更别提杀人这种可怕的事了。警察严厉地问道,你昨晚为什么给乌兰打电话?我解释说,我只是想骚扰他,约他出来吃夜宵。我在八点多的时候打了个电话,但没找到他,本来打算九点再打,但后来跟朋友喝酒就忘了。
为了验证我的供述,警察找到了我案发前一晚吃饭的烧烤店老板和我的朋友。他们证实了我当时不在场的证据。警方排除了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认为这更像是一起随机的激情强奸杀人案。但由于案发现场遭到严重破坏,当时的监控设备也不完善,有效线索很少。案件一度陷入僵局。
三年过去了,案件仍未破。直到1998年11月17日,郑州市徐水镇的一个农户在自家小卖部的干枯蓄水池中发现了一具赤裸女尸。经过辨认,死者是26岁的董梅,当地一家家具厂的油漆工。11月12日下班后,她骑自行车回家,但路上失踪了。尸体的面部呈青紫色,眼睑出血,身上多处皮肤被擦伤。
警方立即展开调查,但案件依然扑朔迷离。然而,警方并未放弃,他们坚信正义终将伸张。经过法医的详细鉴定,死者被证实是遭到了性侵犯,并被扼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在死者生前,犯罪嫌疑人就已经实施了性侵行为。
董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五天前,与她失踪的时间相符。她的尸体是在一个蓄水池中被发现的,但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而是凶手的抛尸地点。经过警方的调查,他们了解到董梅与村里的已婚男子张军的关系较为复杂。自董梅的尸体被发现以来,张军就消失了。这使得警方怀疑他是否在犯罪后畏罪潜逃。
警方随后根据群众的举报,在新乡市的一个朋友家中逮捕了张军。他承认了自己与董梅的私下关系,但他坚决否认杀害了董梅。他解释说,在董梅被强奸和杀害的那天晚上,他也与董梅发生过性关系。他担心自己因此被牵连,所以逃离了村庄以躲避风头。
警方通过血液分析排除了张军的作案嫌疑。由于当时的DNA技术尚未普及,他们只能通过血型分析进行调查。考虑到两起案件都发生在偏远农村,且基本没有外来人员,专案组推断本地人极有可能是嫌疑人。
于是,警方对案发地周围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特别关注那些有犯罪前科或在村中声名狼藉的年轻男性。1999年2月7日,当警员来到劳改释放人员李文安的家时,他们发现家中只有李文安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李文安的妻子声称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具体地点不明。然而,当警员询问李文安是否回家过年时,李文安的儿子脱口而出:“我爸前一段儿。”李文安的妻子赶紧把孩子拉到一旁,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一举动引起了警员的怀疑。
随后,警方在访问李文安的一位邻居时得知,他在十一月份左右曾在自家门口见过李文安。这使得李文安成为专案组的重点嫌疑人。李文安,32岁,郑州虚水镇白寨村人。由于家庭贫困,他的父母常年外出打工,而他由年迈的爷爷奶奶抚养。由于缺乏管教和宠溺,他从小就养成了好逸恶劳的习惯,上完小学五年级就辍学在家。李文安曾与社会的边缘人士混在一起,深陷其中。他逐渐受到周围人的影响,开始从事一些不正当的活动。在他17岁那年,他竟然和几个朋友一起绑架了一名女生,并把她带到一个破旧的庙宇里。他们毫无顾忌地轮奸了这名女生,使她身心受到严重创伤,导致她不得不辍学去外地打工,以避免在老家遭受闲言碎语的伤害。李文安因此被法院判处九年监禁。然而,他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了两次减刑,并提前于1992年12月出狱。
出狱后,李文安通过相亲结了婚,有了两个儿子。表面上看,他似乎变得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但事实上,他仍有可能重蹈覆辙。那么,李文安现在究竟在哪里呢?为了找到他,专案组决定分头行动,暗中调查。其中一位便衣警察伪装成小混混,在县城的各个场所混了三个月。终于,他从李文安以前的朋友那里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李文安现在在濮阳开出租车。
得知这一消息后,侦查员立即前往濮阳,寻求当地警方的协助。当郑州专案组向濮阳警方介绍了案情后,濮阳警方大为震惊。原来,濮阳近年来也发生了好几起强奸杀人案,死者都是被人强奸后扼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由于这些案件都是流窜作案,且现场证据极少,一直未能破案。现在濮阳市的民众都非常恐慌,尤其是年轻女性,都不敢独自外出。
经过分析,郑州专案组和濮阳专案组认为,这一系列强奸杀人案的作案动机和对象都非常相似,极有可能系同一人或同一团伙所为。于是,他们决定将这些案件并案侦查。濮阳市的案件包括:1997年6月30日晚,24岁的女青年张悦与朋友聚餐后骑自行车回家途中失踪。七天后,她的尸体在一片玉米地里被发现,死因同样是被人强奸后扼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一名年轻女孩的尸体在一口井中被发现,经过尸检,发现她被强奸后扼颈致死。这起案件发生在1997年12月16日上午,大约两个月后,市政人员在清理市政工程时发现了这具尸体。不久之后,又一名21岁女青年在回家的路上被强奸后扼颈致死,尸体被抛在检察院对面的草丛里。
仅仅两个月后,又一名女性在井中被发现死亡,同样是被强奸后扼颈致死。警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案件悬而未决。几个月后,警方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但这个人非常狡猾,几个月过去了仍未找到他的踪迹。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一起类似的案件在郑州市徐水镇发生,死者是一名20岁的女孩,法医发现她生前遭到过至少两人的轮奸。这起案件被列为系列案件之一,专案组开始侦查。
经过分析,专案组认为嫌疑人可能已经潜回老家,并且这起案件表明他可能有同伙。警方开始加大力度追查嫌疑人,并希望能够尽快破案。
在蓄水镇,郑州警方迅速展开了全面的搜寻行动,力图找到失踪的李文安。在村民唐红的身上,他们找到了一条关键线索。1999年5月,唐红在公园遭受了一次严重的抢劫。一个身高约一米六五的男子,长相普通,特征明显——小眼睛、塌鼻子,左耳下方还有一颗醒目的黑痣,夺走了她的挎包并拖行数米,导致她脸部和右手的擦伤。
惊魂未定的唐红幸运地记住了这名劫匪的样貌。不久后,在镇上的集市上,唐红和朋友们再次遇到了这名劫匪。他们果断行动,尾随并成功将其制服。面对他们的质问,劫匪露出惊恐的神色,恳求他们不要报警。他刚刚从监狱释放,如果被捕,将再次面临牢狱之灾。他提议私下赔偿他们一笔钱。
贪念在唐红和她的朋友们心中萌生,他们接受了劫匪的提议。经过一番谈判,他们与劫匪达成协议,要求他支付5万元作为赔偿。由于唐红的朋友恰好认识一名为劫匪送钱的男子,他们得知了劫匪的真实姓名——李文安。
这5万元在当时是一笔巨款,唐红拿到后并未报警,而是与朋友们迅速将其挥霍一空。然而,这笔意外之财却带来了更大的危机。当专案组得知李文安曾用巨款阻止唐红报警时,他们断定此人必定涉及更严重的案件。于是,警方决定加大追捕力度。
1999年11月21日,有群众举报李文安藏在三门峡的亲戚家。然而,当警员赶到三门峡时,李文安已经离开,前往西安的一个朋友家了。在开往西安的火车上,民警再次坐了下来。他们找到了李文安的朋友,却被告知李文安已经于昨天返回濮阳。通过李文安朋友提供的电话号码,他们发现李文安多次使用同一部座机。经过深入调查,他们发现这部座机位于濮阳市华龙商厦内。
在华龙商厦内,民警们接触到了许多小生意人。在他们的协助下,他们找到了一条关键线索。一个摊主辨认出照片上的李文安,他记得这个人,因为李文安常常表现出嚣张跋扈的态度,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这个摊主透露,李文安过去一年常在此摆摊,销售黄色影碟,而且经常带着他的女朋友小香。据摊主所说,小香是河南焦作人,每年年底都会回家。
民警们在李文安位于濮阳的出租屋外守候了几天,但始终没有见到他。他们开始怀疑李文安是否前往焦作寻找小香。为了不放过任何线索,民警们立刻派遣另一队人马前往焦作。
当民警找到小香时,她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问:“是不是李文安杀人了?我并没有参与,我是因为压力才借给他五千块钱买枪的。”警察严厉地提醒她,她已经触犯了法律。小香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解释道:“他生性残忍,我怕他加害于我,才借钱给他的。”
警察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协助调查,可以减轻罪责。小香开始详细地描述事情的经过。她说,最初她并不清楚李文安的真实为人。后来,她偶然偷听到他与林金梁中喜密谋抢劫和谋杀的事情,这让她非常惊恐。之后她得知李文安是有家室的,于是在五月的时候悄悄收拾行李回了焦作老家。
然而,前几天李文安突然来到焦作找她,她以为他是来抓自己回濮阳的。但李文安只是向她借钱,说被郑州的唐红讹了5万块钱,想买枪报复。在李文安的威胁下,我无奈借给他五千块钱。侦查员迅速通知了同事前往唐红家进行监控。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狡猾的李文安并未出现在唐红的周围,这使得办案人员感到困惑。就在这时,有群众举报说在荥阳的一个庙会上看到了李文安。得知这一消息后,侦查员们立刻前往荥阳。幸运的是,他们成功地捕获了这个恶行累累的李文安。
李文安一开始还想抵赖,但在大量的证据和证词面前,他最终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在1995年2月21日晚,李文安驾驶拖拉机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独自骑车去单位上夜班的吴兰。他心生邪念,企图实施不轨行为。但吴兰是个勇敢的女子,她奋力反抗,李文安试图掐晕她再实施强奸。然而,由于用力过猛,吴兰当场死亡。李文安惊慌失措地弃尸逃往濮阳,与他的连襟梁喜中七弟豪勇一起在濮阳开出租车。
从1997年6月到1998年10月,李文安利用开出租车的便利条件,随机制造了五起震惊濮阳的系列强奸杀人抛尸案,其中两起案件是与他的连襟梁启忠一起完成的。1998年11月11日,李文安的表弟孙超俊在郑州偷了一辆红色的昌河汽车,让李文安帮忙开到其他城市销赃。于是,李文安悄悄返回了郑州。几天后,他与表弟等人在吃烧烤时,再度外出寻找猎物。这次,下夜班的董梅成为了他的目标,但这一次他并未得逞。
李文安的猖狂行为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们开始对李文安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然而,李文安却愈发得意,他甚至开始迷恋这种与警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在1999年7月13日,李文安逃窜到了秦连进梁启中家里游玩儿,当晚就搭乘梁启中的拖拉机出去寻找猎物。警方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展开行动,最终在梁启中的家中将李文安抓获。在路上,他们发现了葛芳芳这位年轻女性,却做出了令人发指的行为。这两个人的行为猪狗不如,他们轮奸了葛芳芳,然后残忍地将她掐死,并将尸体抛到了荒野之中。这起在郑州和濮阳两地轰动一时的特大系列奸杀盗钱案,终于得以告破。毫无疑问的是,李文安和梁喜中二人因犯下滔天罪行,均被判处死刑,从此结束了他们罪恶而龌龊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