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克苏市新河县的东南面,茂盛的红柳滩中,隐藏着一座古城遗址。据说人们站在高处俯瞰古城四周能发现一些大大小小的城市及建筑遗迹,它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这座沙漠之中的古老城市,形成了一个以它为中心的古代文明体系。这座与众不同的古城就是通古斯巴西古城。
通古斯巴西古城位于新疆新和县排先拜巴扎乡境内毛拉吐尔荒漠中,是阿克苏地区目前保存最为完整、规模最大的唐代古城遗址,是龟兹古国遗存的具有代表性的建筑遗址。
荒草戈壁上城垣凸起,土坯城墙高大雄伟,在大漠孤烟中若隐若现。这并非是海市蜃楼,而是一座真实存在的唐代古城遗址,这就是通古斯巴西古城。
这座古城平面呈方形,城垣的构筑底层为夯筑,上面用黄土坯垒起而成。古代城墙残高约9米,周长近1000米,面积达到了42539平方米。与四周其他古城相比,通古斯巴西古城规模十分宏大,古城外筑有墩台,与主城墙相互辅助,消除城墙下的防御死角。
南北城垣各开一门并筑有大型瓮城,这是古代主要的防御设施之一。历经千年,如今古城原貌已荡然无存。古城内的建筑物、街道早已灰飞烟灭,但人们从四周城墙的断壁残垣看出昔日古城的气势磅礴与恢弘大气。
据史料记载,唐长寿元年也就是公元694年,唐朝名将王孝杰收复位于西域地区的龟兹、于阗、疏勒、碎叶城四镇,当时被称为安西四镇,并以兵3万驻守,安西得以稳固。
据记载,通古斯巴西古城是这一代所有城市及遗迹的中心所在。通过专家考察龟兹境内唐代遗迹的面貌渐渐清晰,这些遗迹所串联起来正是一个功能完备的防御体系。而通古斯巴西古城正处于整个防御体系的核心位置,是驻军和屯田中心地。
1928年,考古专家曾在通古斯巴西古城地区发掘出土了一批看似普通的铜币,但却震惊了考古学界。这批出土的铜钱至少有三千多枚,铜币中大铭刻客“大历”“建中”年号,这是唐代末期的年号。然而使用这种年号的钱币却从未出现在历史的记载中。更为奇怪的是学者们发现这些钱币是用红铜所筑,其铸造工艺比较粗糙,远不及同时期所出土的唐代开元通宝和乾元重宝。
“大历”“建中”铜币出土的数量之多在新疆的考古史上是极为罕见的,表明这座破败的古城曾经拥有着显赫的历史。
然而这种年号的铜币却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这让专家们推测这些铜币应该是当时古城人们私自铸造的。
公元755年,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在范阳起兵,让唐朝由盛转衰的“安史之乱”爆发。为平定安史之乱,龟兹地区派遣了大量精兵增援中原。驻军内调大大削弱了唐军在西部的防御势力,吐蕃军队乘虚而入,举兵占领了河西走廊,这无异于掐住了安西都护府的咽喉,就此同中原的交通被拦腰斩断,吐蕃大兵压境,与朝廷相隔,留守安息的官兵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军。
专家推测,在通古斯巴西古城中发掘的“大历”“建中”铜币应该就是这些孤军在与中原王朝失去联系后私自铸造的。
1928年,考古专家还在通古斯巴西古城中发掘出了几份重要的文书,这些文书与出土的铜币一样,让通古斯巴西古城与中原失联的那段历史更为清晰。专家断定通古斯巴西古城是唐代龟兹地区重要的屯田基地。
屯田是历代中央政府经营西域的一个最基本的政策。军队战时作战,闲时耕作。屯戍结合既发展了农业生产,军粮供应也得以保障。
龟兹与中原断绝后,通古斯巴西古城屯田戍守的士兵开始启用本地人。面对吐蕃经年累月的围困,当时镇守龟兹地区的唐朝将领郭鑫和他的士兵们没有放弃,他们与龟兹当地民众团结一致,一边励兵备战,一边耕作自养。
通古斯巴西古城驻军数量最多的时候人数达到了3万人。如此庞大的军队,其战马数量自然也不在少数。垦区无法饲养大量的战马,他们便把饲养战马的基地规划在了距离垦区不足千米,水草丰茂的塔里木河沿岸的唐王城。
考古专家们曾经对通古斯巴西古城进行了多次考古发掘,出土了一些举足轻重的文物,除铜币、文书之外,还有陶器、石器之物等等。这些文物向世人勾勒出了这座古老城池,昔日所拥有的繁华与辉煌,所经历的硝烟与战火所传递的西域古老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