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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千 年 银 杏

文：老 愚

如果没有那棵千年银杏，铁山古庙也许更加烟火寥落。我在小城铁山呆了三十多年，若谈铁山的树，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这棵古银杏。

想看千年古银杏树并不难，从铁山大道往西走，穿过尖林山，再沿蜿蜒的山路走不到5分钟便是。最先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电视报道说：铁山庙前因为山体出现滑坡现象，千年古银杏树随时可能栽倒。终于，有关部门开始重视了，重视的结果是：做了一水泥护栏，围了铁栅栏围墙，于是银杏古树没有栽倒。

走近铁山古庙，一眼望去，那株巍峨耸立的千年银杏便映入眼帘，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沉稳而庄重。它的枝干苍劲有力，纹理交错，记录着岁月的痕迹，每一道裂痕都似乎诉说着千年的风雨。据说，这株古银杏是东晋著名的高僧、旅游家、翻译家法显云游铁山时所栽，如今已经逾越了千六百多个春秋，但古银杏依旧生机盎然，繁茂葱茏。站在它的面前，人仿佛变得渺小无比，不禁心生敬畏之情。这棵树见证了中国历史的没落和辉煌，目睹了无数战火纷飞，朝代更迭，兴衰交替，但它依然屹立不倒，沉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世间的悲欢离合。

近些年，千年古银杏树好象身价日益抬高，很多佛教信徒把红布带系在这古树上祈福。因为家就在小城铁山，而且看银杏树不过20分钟的行程，所以我只要去爬尖林山，多半会顺便“拜访”这古银杏树，友人玩笑说它是“铁山之根”，到底是不是我是懒得探究的，但从我这些年在小城铁山见到的树来看，千年银杏的高大、粗壮，的确是在本地独占鳌头。

银杏树，在小城铁山，近年来我倒是看到一些，但栽种的时间不长，多是2米来高。只有铁山古庙前这棵大约33米高的古银杏枝繁叶茂，每年还能结出银杏果来，好比这些小银杏的老祖宗。银杏叶子是很漂亮的造型，宛如舒展开身子的蝴蝶。春天绿得透亮，夏天绿得苍翠，秋天黄得鲜艳……因为银杏叶、果有治疗高血压、哮喘等的功效，所以落叶、银杏果总被铁山的市民拣走。不知道，这算不算千年银杏对虔诚经常在它脚下求拜祈福的子民的回报？

我知道银杏又名白果树，或曰鸭脚树、公孙树，是古代银杏类植物唯一的幸存者。它的稀有与独特，不仅仅体现在那悠长的寿命上，更在于其对抗病虫害的能力和对环境的高度适应性。无论城市繁华还是乡村宁静，它都能扎根生存，以其优雅的姿态，给人以美的享受。当秋风起时，金黄的叶片随风舞动，犹如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给世间带来一片绚烂。而在春天，新绿的嫩叶又如婴儿的手掌一般柔软娇嫩，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与温柔。

坐在千年银杏树下，凉风习习，人不免会产生一些怀古的幽思：这棵古树见证了铁山历史变迁的千年沧桑，一代又一代的铁山人在这里生息繁衍，冶炼矿石；汉冶萍公司历经创业波折，日寇疯狂掠夺铁山矿产；新中国成立后，老矿如何再度重焕青春……只是，老树仿佛寡言的哲人，只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悲喜默记在心头。

我知道我无法读懂这经历了千年沧桑的银杏，并深入洞察它的内心，这仿佛它也无法完全猜透一戴近视眼镜的老年男子在它面前徘徊的点滴心事。千年银杏树无疑是美的，遒劲的枝条经过岁月的磨砺更显“力”度，三人才能合抱的深褐色树干让它三十来米的身躯伟岸、挺拔，尽管岁月老去，千年银杏却依然生机勃勃……这也许就是它的灵气吧！

如今，铁山古庙不再香火鼎盛，但因为千年银杏还在，仍是铁山人怀旧思古的侃点……一个地方是需要点文化底蕴的，小城铁山同样如此，千年银杏在本地人眼里应该就包涵这样的历史气息、人文底蕴。

千年银杏，矗立在尖林山后铁山古庙前，据说铁山古庙曾是铁山古老的“风水”，这古银杏宛如如鲜活的“‘风水’之源”。它在，虔诚的善男信女就企图透过它感受佛光无边的阵阵温暖。

千年银杏，在它们漫长的生命里，我们短暂的存在不过是一瞬。但是，正是这一瞬一瞬的积累，构成了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或许，我们的后人在千年后的某一天，还能有机会站立在这位老树的脚下，能再次感受那份穿越时空的力量与温暖，这就是千年银杏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