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2月10日,天津的两位高级干部刘青山、张子善,被两颗子弹结束生命,打响了新中国反腐的第一枪。
他们贪污数额巨大、行事过于猖狂,引起了毛主席的警觉,随即加大力度惩治贪赃枉法之徒。
不过,其实当初判处刘、张死刑,背后还有过争议,是毛主席坚持要杀才让事情定下来。多年后,刘、张的家属对此案也有不同的看法。
像刘青山的三个儿子都认为父亲的事没那么严重,想找机会翻案。而刘青山的亲弟弟却持另外一种态度,过去40多年还坦言出一个事实。
那么,当年的情况到底怎样?刘青山和张子善有被冤枉吗?
刘青山和张子善同为河北人,曾经都是非常坚定的革命者。
刘青山1916年出生,15岁入党,次年就参加了河北省委领导的高蠡暴动。当时我党在北方的力量还太过渺小,此次行动以失败告终,刘青山还不幸被捕。
有许多同志入狱不久就被杀害,刘青山则因为营养不良、长得矮小,被认为还是孩子而逃过一劫。
如果是胆小之人,亲眼目睹那么多同志血淋淋地倒在自己面前,必然会就此隐姓埋名、苟活一生。但刘青山恢复自由就继续寻找组织,也称得上是抛头颅、洒热血了。
1937年,刘青山因表现突出被送到延安学习,属于组织精心培养的年轻一辈干部。
等他深造结束,就被安排到河北大城县工作,此后的抗日战争及解放战争,他都有不俗的政绩,很受群众的拥戴。
曾经日寇开出高额悬赏要他的人头,就算只给线索也有钱拿,但硬是没人出卖;国民党反动派也想过要派人渗透暗杀,同样没人配合。
做官能做到如此,也是一种本事和成就。
张子善1914年出生,19岁入党,他是师范生,也是学生运动的领导者之一,由于拥有号召力和组织力,他在20岁时也被反动派逮捕入狱。
身陷囹圄后,张子善面对严刑拷打始终没有吐露半分秘密,坚称自己只是爱国的学生。还是全面抗战爆发、华北一片混乱之际,他才跟其余被关人员合力推倒城墙才跑了出去。
即便入党时间不长、即便受了诸多折磨,张子善出狱后第一件事还是寻找组织。历经千辛万苦,他成功归队,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也主要是在河北工作,立下过一定的功劳。
平津战役时,刘青山和张子善都在负责后勤,为前线提供保障基础。战役结束不久,两人就被调到天津任职。刘青山担任地委书记,张子善担任地委副书记、天津专区专员。
好不容易迎来解放,两人本应该牢记初衷,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但,红灯绿酒很快就迷失了他们的双眼,导致他们只想过自己的好日子。
一开始跟着进城的干部都是熟人,即便出现小问题也没有揭发。直到李克才1949年8月调任为天津专署副专员,背后的丑恶得以慢慢被揭开。
因为工作职责,李克才经常要跟刘青山、张子善打交道,相处时间长了后,李发现二人生活待遇远超规定的标准。
刘青山住在一间别墅里,平日很少管事,工作就推给张子善。张子善则整天想办法去给刘青山找便利,再借着由头为自己谋些私利,具体任务全交给李克才。
李对此虽然不满,但也只以为是作风问题,加上没掌握到什么切实证据,就平日里多多劝诫,没做出什么行动。然而,刘、张后来越做越过分,最终是露出了马脚。
1949年末,刘、张冒充商人,将东北运来的木材拿去贩卖谋利。被查出后,《人民日报》点名批评,李克才看到报纸立马前去质问,结果对方根本不当一回事。
有了这个情况,李克才此后特别留心刘、张的不寻常之处。1950年,李克才从账本中发现,刘青山挪用了10亿粮款,他想知道原因,却只得到一句“改天补上”;
1951年,刘、张从合作社的供应渠道“赚”取30亿,几个月后又贪墨10亿河工款给自己盖房...虽说旧币的1亿约等于后世的1万,但在那个经济困难的时代,他们的贪腐已是天文数字。
李克才了解到这些事项后特别生气,他开始着手整理材料,准备呈递给上级反映。但是,还没等他行动,刘、张就抛来了“橄榄枝”。
时值李克才的爱人生孩子,刘青山跑到医院祝贺并送上一个袋子,李克才打开一看是两百万,初为人父的喜悦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以及感到被羞辱。
眼看拉拢李克才不成,刘青山又去找了李的警卫员,幸好警卫员有原则,转头就将事情上报。
如此种种,让李克才明白对方是不会悔改的了,于是就将这些年收集到的证据,在河北省第三次人民代表大会上公开,当众揭发刘、张的罪行。
中央三令五申,竟还出现这样的事,全国为之震动,毛主席也愤怒不已。本来河北省委的判决是死缓,缓期两年执行死刑。但主席批示:废除死缓,立刻实施死刑!
刘、张毕竟也是有功之人,在地方工作之时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因此就有人帮忙求情。
时任政府节约检查委员会主任的薄一波曾是二人的上级,觉得问题虽然严重,但没严重到这种程度,遂建议不要枪毙,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其实刘青山被捕时也仗着自己做过贡献而有恃无恐,他曾态度蛮横,对着调查人员嚣张地表示:别浪费时间,我什么都不会说,大不了被一撸到底。
但毛主席可不管那些,任谁来劝都是一个态度:
他们有功、他们地位高,恰恰是这样,造成的影响也大,如果不处理,怎么能起到警示作用?以后另外的有功之人犯错,还怎么处罚?希望用两个干部的死,拯救两百个、两千个干部。
最终在1952年2月10日,刘、张被执行死刑。刘青山在行刑前才意识到自己完了,他流着泪问:我的妻儿老小怎么办?审讯人员告诉他,国家会帮忙照顾,刘青山就闭上了眼睛。
刘青山死后,组织通过调查发现,他的家人真的没有参与贪污受贿,于是每月拨一定生活费,日子勉勉强强过得去。
后来刘青山的三个儿子刘铁骑、刘铁甲、刘铁兵成长的过程中,因为父亲的缘故遇到不少问题。比如升学被刷掉、比如经常被叫“贪污犯的儿子”,他们苦恼不已,找到李克才去帮忙翻案。
其实李克才在案件结束后,一直都有照顾刘家人,否则三兄弟也不敢去找他。李克才听到请求后,沉痛地说:
孩子们,其他的事情,我能帮就会帮,但唯独这一件我实在没有办法,你们的父亲没有被冤枉。
在刘青山的孩子心里,父亲始终还是有滤镜的。但刘家另一位见证者、刘青山的亲弟弟刘恒山却认为兄长的结局是应得的。
90年代曾有人询问刘恒山对当初案件的看法,刘恒山回答拥护毛主席的决定,坦言反腐就应该动真格,只有动真格才能获得稳定的发展!刘恒山也是一位老党员,思想觉悟就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