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的监护人谢京泽有疯狂的占有欲。
他并不知道在他面前永远乖巧的我,每晚都想亵渎他。
后来我又多了一条黏人的小尾巴,轻轻碰一下,他会害羞得发颤。
“周野,你喜欢我什么?我不安分的。”我歪头看他。
他说,“哪都喜欢,好的,坏的,我都无所谓。”
心里的阀门一下被拧开。
我扯过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如果诱惑有罪,那便判我死刑。
因为他让我上了瘾。
1
粗粝的手拧过我的腰肢,将我压向书桌。
东西落了一地。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随着时间推移越发荒唐起来。
每次惊醒,我的脸颊都会发烫,双手汗意涔涔。
这一次地点是在书房。
他狠狠教训着我。
我想要谢京泽,可他是我亡故双亲指定的监护人。
虽然他只比我大了十岁,但口头上我要尊称他为谢叔叔。
2
“桑宁。”
低沉的嗓音把我拉回了神。
“在、在呢。”我搅动着杯中的牛奶,并不敢抬头。
我怕被那双锐利的眼睛窥见心中的渴望。
今天他穿的常服,笔挺、板正。
跟梦里一样的着装,却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可他越发正气,我就越想着如何去撕掉这样的束缚。
好看到夺去我年少所有的倾慕和欢喜。
我想据为己有,却又不敢伸手靠近,只能在梦中放肆沉沦。
“不舒服?”
“就……有点头晕。”
我撒了个小谎。
他伸手触碰了一下我的额头。
热度迅速上窜耳根,我的脚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没关系的,只是昨晚没睡好。”
他微拧着眉,眼神清白,我却情不自禁地想起梦中他勾住我目露情欲的模样。
我抠着掌心,下腹一阵湿热。
“我吃好了,谢叔叔。”
我蹭地一下站起身,推开凳子急匆匆地上了楼。
3
第一次见到谢京泽是在十四岁那年。
他来我爸队里实习,是我爸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那个时候他偶尔也会来我家蹭饭。
我没好意思叫他哥哥,因为他跟我爸共事,总觉得叫哥哥差一大截。
浴缸的凉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我干涸的躯体。
这股隐匿的情感与日俱增,疯长不可停。
直至近来他几乎夜夜入我梦。
我无法再克制,我想真实地得到他,而不是藏在指尖上的臆想。
哪怕用尽手段。
4
从二楼阶梯到底,这一下去会不会躺半个月我不知道。
我知道只一声桑宁,便能攥紧我的心脏,让我不管不顾甘愿飞蛾扑火。
洗完澡出来我穿着吊带睡衣小裙,趁着谢京泽去喝水的功夫,故意从二楼绊住脚滚下去。
在我的惊呼后,我如愿听见桌椅被撞倒的声音。
谢京泽朝我奔了过来。
我看到了他脸上的惊慌,哪怕只有短暂的失态。
“哪疼?”他托起我红肿的脚踝,那触碰让我头皮发麻,像电流窜过。
我夹着哭腔,瞬间红了眼,“浑身都疼……”
疼痛,却快乐。
谢京泽将我抱回了卧室。
我轻轻倚靠在他胸膛,想像在梦里他的呼吸蔓延过我全身。
心脏不安分地鼓动。
我想拥抱他,亲吻他。
5
“骨头没有伤到,只是韧带有些轻微拉伤。”谢京泽握住我的脚,低头半蹲在我床边,眉心拧作一团。
当冰块隔着湿布敷上来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嘤咛出了声。
“忍着。”
低沉的嗓音就像上等的春药,我的脚趾情不自禁地微微弯曲。
那一瞬我涌出了一股羞耻感。
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低声说了好。
我怕我会忍不住吻上去。
“这两天我出任务,不要晚归,注意安全。”
他抬眸看向我,我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轻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三天都不会回来。”
我攥紧床单,有些失落。
我不想他和那个女人出任务。
她看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张姨,任务期间,手机不便接听。”
谢京泽的语气很平淡却总是带着长辈的威严。
我喜欢他,同时又惧怕他。
可我还是不甘心,“最后那天是我生日,能不能……别走?”
我像个小朋友似的在恳求。
他沉默了片刻,只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就……不能请假替班吗?”
我知道我不能任性。
他是刑警,有职责所在。
可自从五年前我爸妈因公殉职后,他每一年都不会缺席我的生日。
我已经习惯有他的日子。
“桑宁,二十岁已经可以独立了。”
冷厉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心中一颤,酸涩难忍。
的确,谢京泽对我的监护责任早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已经结束,是他还念在我爸当初救他的恩情多照顾了我两年。
谢京泽最后还是走了,他很关心我,却从来不会纵容我。
即便我费尽心思摔了腿。
或许……我刚刚该更用力一些。
6
我站在阳台望着逐渐远去的车灯,心情早已跌落到谷底。
在谢京泽眼里,我从来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女人。
我不想无理取闹,也不想挟恩以报,我只是想让他陪我。
除了他,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我会尽快回来。”
一分钟后,我收到了谢京泽的短信。
但我的心依旧难受得彻底。
7
谢京泽食言了。
整整三周他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给我任何信息。
我忍不住打电话去了队里才知道原来他一周前就已结束任务。
现在他在江和医院,照顾那个为了他受伤的女人。
我狠狠地推倒了桌上的酒瓶。
玻璃碎了一地。
我任由脚心踩上去,那阵阵撕裂的刺痛让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快感。
一旁陪我喝酒的小学弟吓懵了。
我把手机朝他扔了过去,“帮我打个电话,做得好,我就当你一个月女朋友怎么样?”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瞬间红了脸。
他叫周野,是隔壁A大校草。
打网球认识的,约了我好几次,跟个黏人的小尾巴似的。
不过之前我一直不怎么搭理他。
188,身材好,长着一张潮男脸,但不是我的菜。
我想要谢京泽,谁都无法替代。
8
周野按我的要求做了。
我在他耳边低语的时候,他整个耳廓都熟透了,像个纯情男高。
电话终于接通。
我喑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谢叔叔,却听见周邻的声音。
“谢队他不在,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你一个外人能帮我转达什么?让谢京泽接电话。”
那个女人没有搭理我,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我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姐姐,我送你。”
周野看了一眼我的脚,小心翼翼道。
我握紧拳头,没有拒绝。
9、
“姐姐想去哪家医院?”
“江和。”
“好。”
“你车不错,就是不能载人。”
“下次我不骑仿赛。”
他知道我是指不得不弯腰下来抱住他这事儿。
我没吱声。
夜风将我的醉意吹走了一大半。
“周野,你喜欢我什么?”片刻后,我问。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哪都喜欢。”
“我心里有别人你也喜欢?”
他沉默。
“刚刚我为什么让你替我打这个电话,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不安分的,找个乖巧的女孩子喜欢吧。”
一路上周野都没说话。
车倒是开得很稳。
可到了江和医院下车的时候,我发现他眼眶微红。
他哭过。
我装作没看见,扭头就走。
他拦住了我,“你脚痛,我背你进去。”
10
我歪着头好笑地望着他,“你难道还想让我利用第二次?”
他眼眶湿漉漉地,长得一股野劲儿,内心却纯得要命。
“别这样看我,咱俩不合适。”
我收回视线,将头盔还给了他。
他就像被遗弃的小狗,跟谢京泽甩我一样。
我可太共情了。
但我疼不了这样的小狗狗。
因为……我都自身难保了啊。
11
在急诊室包扎完伤口后,我再次向谢京泽打去了电话。
这次,是关机。
于是我亲自去了四楼。
我以为我会大闹一场,然后跟以往一样凡是接近谢京泽的女人都要背地里狠狠地欺负一番。
可我没有。
或许是我忘了该怎么反应。
我在梦里无数次想象的场景,现在正真实上演。
但他吻的对象不是我。
从他的表情,我清楚地看到这个女人和以往那些女人是不同的。
她搂着谢京泽的脖子,脸颊泛着害羞的粉色。
我以为的求证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没有揭穿谢京泽的谎言并再一次卑微到了泥土里。
我退缩了。
我怕他赶我走。
12
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我疼到无法呼吸,却连大声喊痛的资格都没有。
我麻木地走出了医院。
周野仍站在树下,安静得像个小乖仔。
他看见我的那一瞬间,眼睛骤然发亮。
那一短暂的对视让我无地自容。
“周野,你是不是想当我备胎?”我忍不住红了眼。
他沉默片刻,说:“我只是担心你。”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长睫,他微微颤了颤。
“你,好像一碰就会坏。可是周野,我离不开他。”
在我最无助最崩溃的时候,是谢京泽拉了我一把。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希望你好。”
心好像被拨动了一下。
我微微仰脸,淡淡对他笑了笑,“但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它告诉我,你想把我据为己有。”
他像受惊的小鹿般惊惶地望着我,“不是的,姐姐……”
我上前,他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挡住了眼睛,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委屈。
“对喜欢的人有欲望又没有什么错。”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很软。
就像我当年养的那只美短,捧在怀里会撒娇。
“我还想喝酒,你去么?”
他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可你脚有伤。”
“那我去你家里喝,给去么?”
他怔住。
“那算了。”
“去。”
周野通红着眼拽住了我,生怕我下一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