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寒冷的二月,大S和具俊晔的故事,跟香槟杯里消散的气泡一样无声地飘散在空气里,时间啊,总是把一切搞得让人来不及想明白。
还是爱喝香槟的大S,大家坐在那静静地看着酒杯里的泡泡,一圈一圈地往上冒,好像她也在那笑着举杯,连空气都是甜的。邱瓈宽拿着杯子站在窗边,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那杯香槟在她手里晃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满的。当初具俊晔婚礼上放的歌又被谁不小心点开了,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让小S直接红了眼眶,她瘦得下巴都尖了,哽咽着说姐姐最喜欢这首。阿雅坐在沙发角落里一直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摸着手机屏幕,上面还存着前几天跟大S的最后对话。具俊晔那天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子松松地挽着,手腕明显比以前细了一大圈,那双漂亮的手就那样紧紧地捧着香槟杯,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气都握在里面。
那天晚上具俊晔坐在钢琴前,手指落在琴键上的时候明显在发抖,《Love》的旋律断断续续地飘出来,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喊大S的名字。琴声时而轻柔时而激烈,就像是在讲他们这短短三年的故事,有甜蜜也有遗憾。S妈妈站在钢琴旁边,眼泪一直往下掉,看着女婿的背影不停地擦眼睛。钢琴上摆着他们的结婚照,大S穿着白色的礼服对着镜头笑得特别灿烂,那时候谁能想到三年后的今天会是这样。
具俊晔把律师找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但说话的声音特别坚定。他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要把所有遗产都给S妈妈,连一个逗号都不想留给自己。大S生前最在乎的就是家人,她总是说要把所有的都留给妈妈和妹妹,具俊晔现在只是在完成她的心愿。S妈妈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眼泪又下来了,她说女婿你这样做太让我心疼了,可具俊晔只是摇摇头,说这是熙媛想要的。
汪小菲那边打来电话说要接孩子的时候,S妈妈的手一直在发抖。两个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客厅的角落玩玩具。小S蹲在他们面前,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一遍遍地摸着他们的头发。这个家突然要分开了,孩子要去北京,具俊晔要回韩国,只剩下满屋子的回忆。S妈妈收拾孩子们的行李时,看到大S给他们买的新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一件都没来得及穿。
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还留着大S的痕迹,化妆台上的口红还开着盖,手机里还存着她上周发的信息,冰箱上贴着她写的购物清单。Makiyo说她前几天还在跟大S聊天,约好要一起去吃火锅,现在清单还躺在微信里,再也发不出去了。小S翻着姐姐的衣柜,看到那件两人一起买的姐妹装,想起来都还没来得及一起穿就再也没机会了。
日历翻到二月八号那天,上面画着一颗大大的心,是大S标记的结婚纪念日。她计划要跟具俊晔去一家新开的餐厅,位置都订好了。现在那个位置可能已经坐了别人,那颗画在日历上的心也永远停在了这一页。具俊晔看着那个订位的短信发呆,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最后他把手机放进了抽屉里,再也没拿出来。
具俊晔收拾书房的时候,发现角落里有个没拆完的快递,是大S给他买的生日礼物。包装纸上还贴着便利贴,写和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他把包装纸小心翼翼地叠好,和那张便利贴一起放进了钱包。书桌上还摊着大S画到一半的画,颜料管东倒西歪地散着,画笔泡在水杯里都肿了,可是再也等不到她来完成这幅画了。
那天S妈妈一个人在家翻大S的手机相册,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往前滑,从年三十到过年初一,满满都是一家人的合照。大年三十的火锅还冒着热气,桌上的啤酒瓶东倒西歪,具俊晔搂着大S的肩膀,两人笑得像孩子一样。这都是上个月的事情,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再也回不去的从前。妈妈的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家里的空调还保持着大S喜欢的温度,洗手间的牙刷杯里两个牙刷并排站着,床头柜上放着她喝了一半的水。S妈妈不敢动这些东西,就连遥控器的位置都不想挪动,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女儿生活的痕迹。具俊晔的健身房里堆着大S给他买的蛋白粉,还有几件新的运动服,峅屌怕他穿不下。
具俊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能听见大S在厨房忙活的声音,锅铲碰撞的声音,还有她时不时的小声抱怨。可睁开眼睛,房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他翻出手机,点开最后一次跟大S的通话记录,那是一月底的事情,通话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分钟,当时谁也没想到这就是最后一次说话。
小S整理姐姐的衣柜时发现了一个小本子,里面记着要送给每个人的生日礼物。具俊晔的那一页写得满满的,有他想要的手表型号,喜欢的香水名字,还有一些手写的小心愿。阿雅站在旁边看着那些字迹,忽然想起大S总说要给老公一个惊喜,可惜现在那些惊喜都变成了永远说不出口的想念。
二月的台北总是阴雨连绵,具俊晔望着窗外发呆,想起大S最爱在下雨天泡杯热咖啡,窝在沙发上看韩剧。茶几上还放着她喝了一半的杯子,咖啡渍凝固在杯壁上,他舍不得洗。门口鞋架上她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着,好像主人只是出门买个菜马上就会回来。可是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不会推开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