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当年大嫂一直不怀孕，就想抱来个孩子养着。
但是当她怀孕后，就又觉得收养的女孩是累赘，想把女孩送走。
我看不下去，觉得女孩实在太可怜，抱来我家养大，没想到我发现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01
八四年的春天，大嫂嫁到我们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天，大红的嫁衣衬得她愈发温婉动人，乌黑的长发挽着精致的发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乡亲们都说，我大哥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媳妇。
大嫂嫁过来的头两年，把我们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她五点就起床烧炉子，准备全家人的早饭，然后跟大哥一起下地干活。
农忙时节，她能和男人一样在田里站一整天，回家还不忘给公婆熬些补汤。
可是好景不长，两年过去了，大嫂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起初，大家都安慰她说，“慢慢来，别着急”，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性格渐渐变得焦躁不安。
有时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能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月光下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
“我们去医院检查吧？”有一天，大哥终于开口提议。大嫂连连点头，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可检查结果却让人困惑，医生说两人都很健康，完全可以正常怀孕。
从那以后，大嫂就像变了个人。她开始四处打听偏方，听说哪个老中医灵验就跑去求医。
家里的柜子里堆满了各种草药，有的苦得让人掉眼泪，有的味道呛得人直咳嗽。我心疼地看着她，每天熬那些黑乎乎的药汤，可她却说：“不苦不疼，怎么能抱上娃娃？”
可是希望一次次落空，我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黯淡，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我爸妈从不给她压力，反而一直安慰她：“孩子的事讲究缘分，强求不来。”但大嫂却觉得全家人都在嫌弃她，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里偷偷哭。
大哥心疼她，主动提出去领养，但她说什么都不同意，觉得那样更对不起这个家。
在八九年的夏天，那天，大嫂的二姐风风火火地从娘家赶来，神秘兮兮地说要单独和大嫁谈事。等她们聊完，大嫂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
原来二姐从邻村打听到一个三岁的女孩，父母重男轻女，不想要这个女儿，想找人抱养。
“听说抱养女儿，很快就能怀上自己的孩子。”二姐的话让大嫂心动了。
十天后，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出现在我们家。她长得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怯生生地躲在大嫂身后，嘴里还在含着手指。
“叫小月吧，八月十五来的。”大嫂给她取了个名字，眼里泛着慈爱的光。
小月很快就跟大嫂亲近起来，成天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每当这时，大嫂的脸上就会露出幸福的笑容。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小月在大嫂的疼爱下慢慢长大。她特别懂事，三岁多的孩子已经会自己叠被子，看见大嫂干活就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递个筷子递个碗的，惹得左邻右舍都夸她贴心。
大嫂对她也是百般宠爱，逢年过节给她买新衣服，生病了更是守在床边一整夜。
九零年春天，大嫂突然觉得身体不适，起初以为是感冒，可症状一直没好。还是隔壁王婶提醒：“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大嫂这才去医院检查，结果真的怀孕了！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村子里炸开，大家都说小月真是个福星。
可是随着大嫂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对小月的态度却悄然发生了变化。以前恨不得把小月捧在手心里，现在却总是冷着脸。
小月还是像往常一样贴心，看大嫂走路不方便，就主动帮忙提水倒水，可大嫂却嫌她碍事，常常把她支开。
“你说，生下孩子后，小月是不是该送人了？”一天晚上，我听见大嫂对大哥说。
这句话把我惊呆了，连忙躲在门外偷听。大哥沉默了很久才说：“小月都跟了我们一年多了，她把你当亲妈啊。”
“可是......”大嫂支支吾吾，“我总觉得她会影响我们自己的孩子。再说了，当初不是说好的，生了孩子就把她送回去吗？”
九零年冬天，大嫂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只有小月，我发现她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她虽然才四岁多，却似乎能感觉到什么。每次看见大嫂抱着弟弟，她就怯生生地站在远处，眼神里充满渴望，却不敢靠近。
“我托人问过了，她亲生父母说随便送给谁都行，他们家现在有儿子了，不要女儿了。”大嫂的话被我听到。
我看着院子里孤单玩耍的小月，她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土里画着什么，小脸上写满了落寞。
那天晚上，我跟丈夫商量：“我们把小月接过来吧？”丈夫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当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大嫂时，她立刻就同意了，好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就这样，小月来到了我家。刚开始，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什么。
晚上睡觉时，我听见她在被窝里小声啜泣，叫着“妈妈”。我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02
小月刚到我家时，整个人都缩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我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这么小就经历两次“送养”，换谁都会害怕。
记得第一天晚上，我特意给她买了新的卡通被褥，还有一个毛绒玩具熊，想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姑姑，我可以把玩具熊放在床边吗？”她小声地问，生怕我会不高兴。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房间，你想怎么布置都行。”听到这句话，她眼睛亮了一下，却又很快低下头，像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
丈夫对小月也特别好，每天下班回来都会变着花样地逗她开心。有一次，他发现小月在看着墙上的日历发呆，就问她在想什么。
小月怯生生地说：“我在数还有几天才能记住新家的样子。”这句话让我们夫妻俩既心疼又心酸。
为了让小月能尽快适应新环境，我开始每天教她认字。没想到这一教，竟发现她的天赋惊人。
才4岁的孩子，一教就会，而且记得特别牢。有时我觉得自己读错了字，她还会纠正我。丈夫笑说：“这孩子真是天生的读书苗子。”
记得有一次，我在教她《咏鹅》这首诗。才读了两遍，她就能完整地背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会根据诗意提出问题：“妈妈，鹅脖子弯弯的像月牙，是因为在找水草吃吗？”这种善于思考的习惯，让我们感到既惊喜又欣慰。
慢慢地，小月开始愿意叫我“妈妈”了。第一次听到这声妈妈，我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
她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扑到我怀里说：“妈妈，我会一直这样叫你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转眼到了上学前班的年龄，小月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开学第一天，当别的孩子都在哭闹时，她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认真地听老师讲课。放学后，她能把老师讲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复述给我听。
老师经常夸她，说她不仅学习好，还特别爱帮助同学。有个小朋友不会写字，她就主动教；
有人忘带文具，她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借出去。渐渐地，她成了班里的小明星，大家都愿意跟她做朋友。
最让我感动的是她对学习的热爱，一本书在手，她能安安静静地看上一两个小时，连吃饭都忘记。
有一次，我不小心发现她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生字。原来她把不认识的字都抄下来，利用休息时间一遍遍地练习。
看到这样刻苦的小月，我和丈夫商量后，决定每月多给她买一些课外书，就当是对她勤奋的奖励。
她的成绩也相当出色，样样功课都名列前茅。特别是语文和数学，经常考满分。
老师说，她不光是背得好，理解能力也特别强。数学题总能想出不同的解法，还能给同学们讲解。
但小月从不因为成绩好而骄傲，每次考试拿了第一，她都会害羞地说：“这是因为爸爸妈妈教得好。”这份谦逊，让我们更加疼爱她。同时，我们也在想，或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把这么好的孩子送到我们身边。
她对弟弟（我的儿子，比小月小2岁）的关心，放学回家，先检查弟弟有没有写作业，然后耐心地教他，直到他完全理解为止。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贴心的女儿。她不仅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回到家还会帮我分担家务。
看我做饭时，她会主动打下手，能帮我洗菜择菜。虽然动作还不够麻利，却十分认真。
就在这时，我们却听说大嫂家最近过得很好，侄子聪明可爱，大嫂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但每次看到小月的优秀表现，她的眼神就会变得复杂起来，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上天赐给我的女儿。
这个女儿，是我们家最珍贵的宝贝，我要让她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点点进步，我的心里充满了欣慰和骄傲。这，就是属于我们的幸福时光。
03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小月上了五年级，个子蹭蹭地往上长。我常常感叹，这孩子不仅长高了，心也越来越细腻。记得那年开春，她主动跟我说要学做饭，说想让我多睡会儿。
“妈妈，你每天那么辛苦，我想帮你分担。”小月眨着大眼睛认真地说。于是，我开始手把手教她煎蛋、炒青菜，她学得格外认真。
一开始难免手忙脚乱，有次煎蛋没控制好火候，蛋都成了焦炭，她急得眼睛都红了。
“没事的，慢慢来。”我安慰她，“做饭这种事情，都是从失败中学出来的。”她点点头，更加努力地学习。
不到半个月，她就能给自己和弟弟做一顿像样的早饭了。每天清早，厨房里都飘着香喷喷的蛋花汤味，还有她轻快的哼歌声。
我家的客厅里，经常能听到欢声笑语。小月会教弟弟做作业，两个人有说有笑；丈夫下班回来，她会兴高采烈地跟爸爸分享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就连邻居家的孩子也爱往我们家跑，说我们家特别热闹。
但这样的幸福日子，却被大嫂的一次造访打破了平静。那天，她突然来访，看着小月的眼神让我心里直打鼓。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小月在我家的情况。
“我看小月在你们家过得不错啊。”大嫂坐在我家沙发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小月。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果然，她接着说：“要不，让小月回我们家住段时间？毕竟，她跟我也处了一年多。”
我立刻警觉起来：“大嫂，小月现在已经习惯了我们家的生活，而且学校也在这边，就不来回折腾了吧？”
大嫂却不依不饶：“我家童童（大嫂儿子）常说想姐姐，再说，她原本是我们家的养女啊。”
我强忍着怒气说：“大嫂，当初是你要把小月送人的，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女儿了。”说这话时，我看见门外的小月身子微微颤抖，想必是都听见了。
晚上，我走进小月的房间，发现她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看见我进来，她突然扑到我怀里：“妈妈，我不想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紧紧抱住她：“放心，妈妈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的。”
可大嫂似乎铁了心要把小月要回去，她开始频繁来我家，每次来都会带些小零食。但小月很聪明，每次都会礼貌地婉拒：“谢谢大伯母，我不用了。”
后来大嫂甚至找到我爸妈，说什么“血浓于水”、“原本就是她家的孩子”之类的话。但爸妈明事理，直接说：“这孩子在咱们家过得好好的，就别折腾了。再说，当初送人是你自己的决定。”
有时候我在想，也许这就是缘分。虽然小月不是我亲生的，但她给我的爱和感动，一点都不比亲生的少。
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我知道自己做对了选择——守护这个善良、聪明的女儿，让她永远幸福地生活在我们的小家庭里。
你们觉得我收养这样的女儿是不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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