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住户投诉，走廊有蛇爬来爬去。
保安敲开对门邻居，看到数十条大蛇正缠着吱吱怪叫的老鼠做午餐，令人又怕又恶心。
原来，是邻居为宠物店饲养的无毒蛇。
保安名叫纽门，过后把这事说给女友艾珊听，以为会吓坏她。
艾珊却说：“我爱听。”
这是亦舒《黑、白、许多灰》里的故事。
蛇吃老鼠，蛇又成为人的宠物，宠物难保不被主人抛弃。
那时，纽门还不知道，他就像艾珊的“宠物”，总有一天会被她丢掉。
看过一段话：
“永远不要盲目相信一段关系，因为不存在凭空的感情。那些走得长远的人，要不互相引领，要不互相温暖，要不互为臂膀，都是有前提的。”
爱情也是这样，无非就是各有所需，各有所图。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不明不白的恨。
现实中，再好的感情也脱不开外貌吸引，情感慰藉和利益交换。
01 母亲逝去，他更愿意靠近有温度的女人纽门还有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纽扣，兄弟俩小时候顽劣，常欺负女同学，被人视为“周处”一般的祸害。
为了给两个儿子“擦屁股”，纽母没少给人鞠躬赔礼陪笑脸。
虽然被儿子气到泪流满面，纽母却从没对儿子动用过暴力，而是坚持要他们去人家家里道歉。
在纽门的记忆里，除了吃饭和睡觉，父亲纽大雄几乎一直呆在自家的修车场里。
母亲王瑛则是除了上市场买菜，很少离开家。
在邻居眼里，纽母谦卑，从不惹事，干净勤恳，照顾的一对顽劣儿子妥妥当当。
可惜天不假年，纽母42岁得病辞世，没过半年，纽父就另结新欢。
纽门十分失落，常去哈哈酒馆消磨时间。
忧郁又英俊的小伙来自带吸引力，纽门大半年的光顾已让老板娘艾珊注意到他。
这天纽门已喝了不少啤酒，但他不想回家。
艾珊轻轻地坐到了纽门对面，温言软语打了声招呼，自然的装扮，秀丽的容貌，加上一对梨涡愈发显得端庄亲切。
她鼓励般的问：“想说说你的故事吗？”
纽门忽然心里一暖，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怕那女人骗父亲。
艾珊微笑：“在被骗过程中，他如果也得到若干欢乐，那也就算公平交易。”
一边说着，艾珊忽然伸手用食指点在纽门颊上的酒窝里。
曾经，这是纽母对大儿子常常做的亲昵举动，这熟悉的感觉令纽门恍惚妈妈还在身边。
纽门握住艾珊的手，吻住了它。
纽门肯定，这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此后，只要和艾珊在一起，他寂寥的心就能得到安抚，又有力量面对明天。
或许，艾珊不是最好的恋人人选，但她懂纽门，懂他说不出的苦，能走进他心灵的深处。
正如汪国真所说：
一种友情，当你需要的时候，会默默来到你身边，他的眼睛和心能读懂你，更会用手挽起你单薄的臂弯。
想来，一个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遇见一个懂自己的人吧。
02 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按常理，既然得遇良人，就该缔结一段完美的姻缘。
只是，纽门和艾珊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完美的结局。
纽门21年的人生经历，对艾珊毫无保留，而艾珊的过去他却无从知道。
每每看着艾珊左臂上的青绿色环状纹身，纽门都很害怕，那条细细的青竹小蛇仿佛会随时飞过来咬他一口。
纽门不敢奢望什么，能躺在她身边温存片刻，已经足够。
但是，纽门和艾珊交往的事被舅舅王钻得知，他大发雷霆，命令纽门立刻结束这段关系。
原来，艾珊只是一个假名，她原名程秧，看起来30岁，实际已经42岁。
更让纽门意外的是，艾珊是黑帮大鳄司徒军的情妇，大鳄入狱，她开哈哈酒馆谋生。
纽门想了想，自从母亲走了，只有和艾珊在一起才觉得轻松快活了些。
离开艾珊，重回灰蒙蒙的日子，他做不到。
纽门离开舅舅的庇护，决定到哈哈酒馆做一个酒保，呆在艾珊身边。
未来怎么样，他顾不得那么多。
不过，这只是纽门的一厢情愿。男女之间，感情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艾珊明白，曲终人散的时候到了。
没有哪个女人会容颜不老，也不会有几个男人甘心做一辈子的小白脸。
她给予了年轻人需要的情感慰藉，纽门也驱散了她的空虚寂寞，两个人心甘情愿，各有所得。
纽门在街上游荡的时候，突然遭人偷袭，头部重伤住进医院。
等他伤好再去找艾珊时，已经人走屋空，酒馆也换了主人，哈哈换成英仙座。
记得一段话这样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东西上面都有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也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
这世间，万事万物生生灭灭，自有它们自己的命运轨迹。
有些人，会在我们生命中逗留一阵子，却无法驻守一辈子。
一段关系，若再不能抵御一点风波，必然会沉没。
03 能量对等，才会修成正果纽门在医院治伤的日子里，女同事李屏日夜陪护着他，及至出院后，又跟到家里。
纽门无意于李屏，怕她长留身边，惹人误会，那样李屏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让她回去。
岂料李屏不想得失，只想得到纽门的心。
因此，她白天把公司的业务带到纽门的公寓，边工作边照顾伤员，晚上才回家。
其实，当纽门第一天进公司，李屏就喜欢上这个帅气又肯努力的大男生。
可是，李屏咄咄咄逼人的示爱让纽门退避三舍，他不喜欢这个浓妆时髦的漂亮姐姐，当下就拒绝了。
李屏也是有自尊的女子，对纽门绝不会死缠烂打。
如今，纽门重伤，他中意的老板娘没有出现，李屏自觉又看到了希望。
纽门一句“李屏不化妆更好看”之后，除了口红，她很少再浓妆。
两人相处久了，纽门知道李屏家境一般，中学毕业就出来工作，周末还要兼职发宣传单，环境造就了她率真强势的性格。
纽门讲明，只做朋友不做恋人，李屏不反对，可也没有放弃希望。
警局传来消息，纽父中毒身亡，他到底还是被那个女人骗了。
纽门伤心，小时女同学宝因拉手安慰，李屏上前一把粗鲁地推开了她。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李屏已认定了纽门，他的事就是她的事，他的忧愁就是她的烦恼，他高兴她就愉快。
而纽门也渐渐习惯了有问题问李屏的意见，弟弟子女朋友闹分手，也要李屏去调解。
弟媳有了孩子，纽门要把公寓让给弟弟一家三口，问李屏是否介意，李屏喜极而泣。
不知不觉中，纽门已经把她视作另一半。
有一天，纽门凝视李屏：“你自然大方，性格疏爽，乐于助人，我最欣赏。”
也许，上天给每个人都赋予能量，就是利人利己，而人与人的交往，本质上就是能量互换。
正如亦舒所说：
这是一个以物易物的社会，除非与生俱来，否则一个人总得拿他所有的，去换他没有的。
感情亦然，哪怕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也只是恰好契合了彼此需要的结果。
能量对等的人，才能彼此温暖。
04《黑、白、许多灰》写道：每个人都有目的，又佯装并无企图。
一个人的三观、审美、经历，都是我们生活中的过滤网，并由此决定谁留下来。
人世间，天明天灭，人来人往，谁才是合适自己的人呢？
普通人，都喜欢金子，但一粒种子，最需要的是泥土。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王尔德说，爱自己，是一生浪漫的开始。
越是没人爱，越要爱自己。
很多时候，与其浪费时间在不合拍的人身上，不如趁早走开，优秀自己。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