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三年醒来后,女友和养弟在一起翻云覆雨,这一辈子的命格她该还给我了

故事很暖你很甜 2025-02-07 17:17:01

第一章

“沈先生成为植物人已经三年了,始终没有恢复的迹象,连沈家都劝傅总放弃,傅总还是痴心不改。”

“傅总真的爱惨了沈先生啊。”

“而且他们还是青梅竹马。沈先生太幸运了,从小就得到了傅总明目张胆的偏爱。”

“听说傅总一直在筹办婚礼,想和沈先生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沈先生醒来后该多感动呀?”

病房外,护士们的交谈声渐渐远去。

病床上,沈云谏的泪水浸透了枕巾。

【系统,我不要苏醒了。】

【让我回任务世界去吧。】

【宿主!你高兴傻了吗?你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完成任务,好不容易可以跟傅雪辞——】

下一瞬,系统机械电子音难得染上的惊讶被更大的震惊覆盖。

它目瞪口呆地望着病房沙发上赤条条的男女。

【宿,宿主,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是她。】

沈云谏认得出她的声音和气息。

六年前,婚礼前夕,傅雪辞遭遇车祸昏迷不醒,他衣不解带悉心照料她整整三年。她伤势过重、日渐虚弱,他日夜乞求上天放过她。

生命垂危之际,系统出现了。系统告知他,只要赚取积分,就可以救下她。

可他等不了,为了救活傅雪辞,他毫不犹豫地向系统赊欠积分。

傅雪辞醒来后,他替代她成了植物人。

这三年里,为了尽快偿还高额积分,回到现代与她团聚,他不要命地接下一个又一个sss+任务。

他受尽了非人的折磨,靠着对她的牵挂硬撑下来。

可就在满怀着喜悦回来的这天,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在病床前与别的男人抵死缠绵。

正沉沦在肉体欢愉中的傅雪辞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随着一阵阵颤栗,她那双迷离的眼眸恢复清冷漠然,没有半分留恋地将身上的男人推开,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庄牧风不着寸缕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哀怨。

“雪辞,我们要永远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傅雪辞穿好了衣裳,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子上的皱褶,好像方才在沙发上如水蛇般缠着他的女人不是她一般。

“跟着我,你就得做见不得光的情夫。不乐意,随时可以终止。”

“我丈夫的位置只属于云谏。”

庄牧风眸光含泪,可怜兮兮道:“我不敢奢求做你的丈夫,只要能在你心里占据一个小角落就满足了。”

傅雪辞淡淡地瞥了眼结实的肌肉,眼神晦暗。

随后,她冰冷的语气染上怜惜。

“你跟了我三年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亏待你的。等我和云谏生下傅氏继承人,我可以跟你生一个孩子。”

【宿主,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养情人了?劈腿对象还是你弟弟!】

【傅雪辞不是我未婚妻,庄牧风也不是我弟弟。】意识海中,沈云谏痛不欲生,【系统,带我离开吧。】

【我不要再见到他们了。】

系统本该巴不得沈云谏一辈子为主神打工赚积分的。

此刻却不忍心了。

【宿主,你不一定非要脱离世界,你可以远离他们,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傅雪辞曾经用生命爱我,最后还是爱上了庄牧风。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像爸妈妹妹一样厌弃我。】

【这个世界没有人欢迎我。】

【让我走吧。】

沈云谏心存死志,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滴——”

“云谏!”

傅雪辞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爱人死寂的脸让她心脏骤沉,拼命地按呼叫铃,对着房门口嘶喊:“来人啊!”

【傅雪辞和沈家不会放过我的。】

【只有死亡才能摆脱他们。】

沈云谏的意识即将归于虚无。

系统急声道:【宿主!你可以收回让傅雪辞康复的愿望,那些积分足够让你换一个身体了!】

沈云谏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宿主,换一个身份,傅雪辞和沈家就跟你彻底无关了。】

【你会有真正爱你的家人。】

【别怕,宿主。】

第二章

抢救室的灯久久不灭。

傅雪辞攥着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彻夜瘫坐在冰冷的走廊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骤然被丢进深渊,周遭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医护人员杂乱的脚步声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她的神经绷到了极致。

直到听闻沈云谏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傅雪辞终于喜极而泣。

她一路哭着跟着推车回病房,死死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脑袋深埋在他的肩头,泪水混杂着温热的气息一同落在肌肤上。

“云谏,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年了。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都查不出你昏睡的原因。他们说可能是你太累了。”

“云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别再丢下我了,云谏。”

傅雪辞抱了他一会儿,又放开来看看他,再牢牢地抱住他,反反复复,生怕他不见般。她不断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会失去你。”

“没有你,我会死的。”

在那三千个小世界里,沈云谏不断设想重逢场景,每次她都会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抱住他。

他满心欢喜以为即将收获幸福。

从未想过会面对血淋淋的背叛。

这曾经让他无限眷恋的怀抱,此刻如冰冷滑腻的蟒蛇将他狠狠勒住,恶心又喘不过气来。

她身上甚至还染着庄牧风最爱的古龙香水味,这气味勾出了昨夜两人情动时的污言秽语。

脏,太脏了。

沈云谏禁不住猛地推开她侧身呕吐。

“呕——”

傅雪辞吓得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细致地帮他擦拭嘴角,不时小心翼翼地望向他,几度欲言又止。

最终没忍住试探着开口。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

沈云谏抬首望去,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心虚和慌乱。

她也会怕吗?

那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他的病床前追求刺激呢?是笃定他不会苏醒?还是坚信他不会离开?

【宿主,找到啦!孟氏集团公子魂魄不全,半个月后将转世投胎。我打点了天道,等孟旭升死后,你就能借尸还魂了。】

【孟氏比沈氏强太多了。】

半个月吗?

再过半个月,他将更换新身份。

沈云谏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早已恢复健康的女人。她哪还有三年前的瘦骨嶙峋、死气沉沉呢?

【系统,我收回愿望后,她会怎么样?】

【变回植物人。】

沈云谏神色微顿。

系统好奇询问:【宿主,你后悔了吗?】

【我只是唏嘘。】

他绑定系统、穿越异世,就是为了治愈她,和她长相厮守。

如今,他亲手收回为她赊欠的积分,而她将和三年前一样,成为随时会悄无声息死去的植物人。

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眼眶泛起热意,沈云谏忙低垂下头,强忍泪意。

系统宽慰道:【宿主,这本就是傅雪辞的宿命。】

【说起来,第一个位面的反派觉醒后一个又一个世界地追着你跑,我倒是觉得她比傅雪辞专情多了。】

【当时劝你考虑一下她,你就是无动于衷。】

【可惜了。】

迟迟没等到沈云谏的回复,傅雪辞的心直往下坠,不由得懊恼自己昨晚没忍住诱惑在病房里胡来。

偏偏就在他醒来的前一天。

不会的!不会那么巧听到。

“云谏,无论如何,我认定的丈夫只有你。”

眼下,傅雪辞只想尽快将婚礼办了,好驱散这莫名的不安。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婚女嫁、三书六礼,神情无比郑重坚定:

“我这就回傅家准备准备,等你出院那天,我立马上门商议婚事。我们的婚礼已经耽搁整整六年了。”

“我等不及了,云谏。”

说着,不等沈云谏反应,她起身步履匆匆地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还没一会儿,沈父沈母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确认沈云谏恢复清醒,沈父松了口气。

“醒了好,醒了好。”

沈云谏的心微微松动,再次回忆起五岁前父亲对他的关爱。他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是在爱和期待中出生的。

却只听沈父继续低声嘟囔。

“阿风28岁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阿风,庄牧风。

果然又是他啊。

沈云谏苦涩一笑,又要他为庄牧风做什么?父母妹妹都让了出去,还当了二十年的血库,不够吗?

他都要死了啊。

沈云谏不想问父母还记不记得谁是他们的亲生子。

每当他抗议,换来的只有“不知感恩、恶劣纨绔”。

就因为在他五岁那年的车祸中,司机庄父重伤身亡。他们都说庄父是为了救他才会死,说庄牧风可怜,说他欠庄牧风一条命。

可他何罪之有呢?

如果可以,他宁愿死在二十三年前。

沈母见儿子低垂着头不作声,不满地出声斥责:“见到爸妈都不懂得叫人吗?亏得我们第一时间跑来找你,真是不像话!躺床上几年,还是改不了顽劣性子。”

早就不再期盼所谓的母爱了,心还是会抽痛。

沈云谏压下翻涌的情绪。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沈母不考虑刚苏醒的儿子能不能承受得住,直奔主题:“云谏,妈不怕告诉你,阿风和雪辞在一起了。”

“你前几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害得雪辞都不敢公开。”

“现在你醒了,就成全他们吧。”

这些话字字句句宛若重锤般将沈云谏的心击打粉碎。

原来他们都知道庄牧风和傅雪辞的事。

沈云谏嗓子沙哑刺耳,声声泣血:“被背叛、被伤害的明明是我,如今倒是怪我耽误了他们?”

“你昏迷三年,难道还要人家等你三年?”

沈母一脸不赞成地望着他,眼底写满失望。

“阿风跟你不一样,他不是沈家亲生的,高不成低不就,错过了雪辞,你让阿风怎么办?”

“阿风已经在雪辞身上浪费太多青春了。”

“云谏,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说到最后,沈母丢下一句:“这本来就是你欠阿风的。”

第三章

沈云谏抬眸望着自己所谓的双亲。

“死了,就不欠他了吧?”

“好啊!你这是打算以死相逼啊!”

沈父怒极,劈头盖脸一顿贬低指责:“三年了,你以为雪辞还会喜欢你吗?嫁给你不过是出于责任!你要挟恩图报到什么时候?”

“从小到大没一件事让人省心,为什么不能学学阿风的孝顺懂事?”

“逆子!”

沈云谏悲从中来:“你们要我怎么成全他们?”

沈母总算露出笑:“爸妈已经帮你挑好联姻对象了,就是容城王家的大小姐!人家愿意嫁给你呢。等过些天,你跟雪辞说是你先变了心,到时候雪辞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也能看到阿风的好了。”

“王家可不比傅家差,你娶了王小姐后就是滔天的荣华富贵。”

“爸妈不会害你的。”

【宿主,别听她的。】

系统快速检索资料:【王家确实权势滔天,可王小姐精神失常,打死打残两任未婚夫。沈家眼馋王家在市中心利润上千亿的项目,上赶着跟人家商业联姻。】

【沈家一直担心外界议论他们养庄牧风是为了联姻,恩将仇报,正好你在这个关头醒了,就想让你娶王小姐。】

【他们来之前刚见过王总,敲定了婚事。】

沈云谏照顾傅雪辞三年,又沉睡三年,自然无从得知王氏的辛秘。

依沈家的势力,若有心探听,他不信父母不知情。

倘若没有系统,或许他会因为傅雪辞的变心而取消婚约,之后心如死灰地听从父母之命娶王小姐为妻。

这就是他的好爸爸好妈妈啊。

“犹豫什么?整个容城除了萧孟两家,谁比得过王家?”

沈父板着张脸:“王家的姑奶奶还是萧家家主的母亲。虽说因着她的惨死,以及萧家家主的昏迷,两家关系淡漠,但萧家家主昨天也醒了。”

“萧家家主能不帮衬着自家舅舅?”

沈母喜不自胜:“哎呀,你可是攀上了王萧两家啊!”

“还说妈偏心,妈可是把好的给了你。”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沈云谏望着母亲热切的眸子,里面没有半点迟疑和担忧。

就这么着急推他入火坑吗?

事实上,王小姐是疯子,傅雪辞又何尝不是呢?只有他知道傅雪辞内心深处究竟藏着怎样偏执可怕的恶魔。

除非他死,否则,根本逃不掉这两纸荒唐的婚约。

【系统,我答应你,收回让傅雪辞康复的愿望,半个月后借尸还魂。孟氏实力在王傅沈三家之上,我再也不要任这些人摆布了。】

【好的,宿主。】

沈云谏默认了沈父沈母的提议。

他不想在最后的十五天里还要面对父母无休止的谩骂。这具身体死了以后,和傅雪辞的婚约自然就取消了。

出院这天,沈云谏见到了久违的妹妹沈听眠。

面对久病初愈的哥哥,她眼底似乎只有戒备。

沈云谏心头泛起的喜悦散去。

是怕他回去让庄牧风多想吗?

回去的路上,俊脸紧绷的沈听眠果然声音冷硬地敲打道:“云谏,阿风他自幼丧父,寄人篱下,别看他表面坚强,其实内心非常脆弱。本来他应该有个幸福的家的。”

“庄叔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儿子受苦。”

沈云谏垂下眼眸:“受苦吗?”

自幼体弱的庄牧风得到了沈家人全部的关注和宠爱。沈云谏原本的卧室、书房、画室都归了庄牧风。从小学到大学,老师同学只当被迫事事照顾庄牧风的他是书童、伴读。

沈云谏本可以读清北的。

再不济,也能读离庄牧风学校近的A大。

可为了方便做血库,他只能跟着读二本。

这是受苦吗?

沈云谏还记得第一次被抓去给庄牧风输血那晚,他疼得直哭,妹妹跟着掉眼泪,把偷偷藏起来的糖都给了他。

“哥哥不哭,眠眠在。”

那糖本该是甜的,如今回忆起来却是苦涩异常。

沈云谏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一颗颗滑落。他只能靠在座椅上,偏着头看向车窗外。

妹妹啊……

耳边传来沈听眠冰冷的话语。

“你别欺负阿风。”

第四章

到达沈家时,庄牧风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扬着柔顺无害的笑。

“大哥,为了庆祝你出院,我做了些菜。”

“大哥尝尝呗。”

沈云谏望向餐桌,鱼、虾、螃蟹、扇贝……全是海鲜。

沈父沈母满脸骄傲赞许,并不觉得这些菜有什么问题。

“大哥不吃吗?”

庄牧风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大哥果然还是不肯接受阿风,是不是阿风哪里做得不够好?”

“沈云谏!”沈父当场摔了筷子,“就算你对阿风有再多的不满,他也是沈家的儿子,是你的弟弟!”

“叫你吃你就吃!”

沈母失望摇头:“云谏,你太任性了。”

沈听眠眉头皱得更紧了:“阿风忙活一整天,你哪怕象征性吃一口,很难吗?”

是啊,很难吗?

他三岁那年就因为海鲜过敏进医院抢救过了。

他们不记得了。

“我不吃。”

“沈云谏!”沈父拍桌而起。

在他那些饱含怒气的话语脱口而出之前,沈云谏先平静地说:“我海鲜过敏,吃不了这些。”

沈父神色一僵,像是终于回忆起了多年前凶险的一幕。

“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庄牧风急得眼泪不住往下掉,哭得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大哥别讨厌阿风。”

沈父脸上的愧疚尽数散去,冷声斥责:“阿风又不是故意的,你说出来让他难堪做什么?”

宿命般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双腿肌肉萎缩的沈云谏身体微晃。

“算了,我累了。”

他强忍着往房间走去。

推开门,客房空荡荡的,被装修成了钢琴室的模样。

“云谏,你这些年一直躺在医院里,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正好阿风要学钢琴,就给他用了。”

沈母跟了过来,脸色有些尴尬。

“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沈云谏轻声问:“我醒了,该还回来了吧?”

“家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沈母恼羞成怒,“你看看阿风,他什么时候跟你争过?”

沈云谏叹息:“他不用争,就什么都有了。”

沈母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后面过来的沈听眠沉声道:“沈云谏,你又在闹什么?你是想让我们为难,还是故意针对阿风?”

沈云谏久久地望着沈听眠。

恍惚间,竟再也看不到小时候那个像小尾巴般跟在他身后的妹妹的影子了。昏睡三年而已,他在妹妹心里仅存的位置也被庄牧风占据了。

他欠庄牧风的怎么就是还不清呢?

触及到哥哥眼底的哀伤,沈听眠放缓了语气:“哥哥,你对阿风偏见太深了,他对你没有恶意。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还有,你醒得太突然了,房间以后再帮你另外准备。”

“别再闹了。”

“我知道了。”

沈云谏没有反驳。

争什么呢?他们从没想过让他赢。

最终,沈云谏搬进了顶楼走廊尽头的小房间里,墙角凌乱地堆放着他原房间收拾出来的私人物品。

水晶球不知破裂多久,里面的液体都干涸了,小城堡模型滚落被踩碎。

这是妹妹送给他的礼物,沈云谏还记得彼时才三岁的妹妹说将来要建造一座大城堡,他们兄妹俩一起生活。

沈云谏捡起残破的水晶球,打开开关,已经没有音乐响起了。

他早该认清了。

在二十三年前,这个家就不属于他了。

角落里放着的还有很多用心珍藏的东西,全都是他贪恋不舍的亲情、爱情的象征。

他们都走出来了,只有他还留在过去。

该放下了。

沈云谏找来麻袋,将那些物件一一装起来拖到院子里,再搬来铁桶,放了些其中相对易燃的东西,点燃。

闻到烟火味,沈父追了出来,跳脚大骂:“换个房间而已,就放火!这是存心打沈家的脸啊!”

沈母不可置信:“云谏,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沈云谏充耳不闻,机械般地往桶里放东西。

“沈云谏!你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吗?”

沈听眠上前攥住了哥哥的手。

这时,傅雪辞带着一车子礼物上门议亲来了。

傅雪辞一下车就看到了燃烧着烈火的铁桶,视线最后落在沈云谏手上的毛绒玩具上,惊诧道:“云谏,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以前都是抱着它睡的,你要把它烧了?”

沈云谏出神地望着那脏兮兮的兔子玩偶。

不知是在说它,还是她。

“脏了。”

第五章

毛绒玩具被随意丢弃太久了,原本雪白的身体沾染了大片污渍,兔耳朵甚至有老鼠撕咬的痕迹。

傅雪辞接过那兔娃娃,蹙眉。

“怎么变成了这样?”

沈云谏将此前仔细收好的校服、合影、情书等东西全都一股脑儿地扔进了铁桶里。

狰狞的火舌吞噬着过往的一切。

他发出了和傅雪辞一样的疑问。

“是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傅雪辞没看到合照和信件,只来得及捕捉校服一角,便当沈云谏是真的在烧那些老旧的东西。

她随手嫌恶地将毛绒兔子也丢了进去。

“烧了就烧了,我给你买新的。”

不等那玩偶被燃烧殆尽,傅雪辞迫不及待地拉着沈云谏去看嫁妆单子。

豪宅豪车、珠宝首饰、古董字画……

她这三年里为自己添置了天价嫁妆。

傅雪辞将单子塞到他的手上,嗓音清亮:“云谏,我的这些陪嫁都归你保管。”

“等我们结婚,傅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要不是得挑选黄道吉日,我恨不能今天办婚礼。”

傅雪辞的眼眸闪烁着星光,沈云谏仿佛看到了十八岁那年,那个羞红了脸颊结结巴巴向他告白的姑娘。

如果没有听到她和庄牧风的床事,应该会觉得她爱惨了他吧?

傅雪辞,你怎么就出轨了呢?

我们差一点点就能圆满了啊。

傅雪辞胸脯剧烈起伏着,眸光灼灼:“云谏,我们的婚期就定在这个月28号吧?”

沈云谏颔首:“好。”

28号那天,他们的婚期就是他的死期。

傅雪辞,尝尝从希望到绝望的滋味吧。

沈家人旁听了全程。傅家的突然上门提亲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又不好公然站出来阻止。

等人走后,沈母脸冷了下来:“你怎么能答应举办婚礼?要是让王家知道了,你如何娶王小姐?还有阿风,你怎么不为他想想?”

“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雪辞,可你得接受事实。”

“她和阿风才是一对。”

这么想让庄牧风娶傅雪辞吗?

沈云谏倒是有些期待了。

他死在了傅雪辞还爱他的时候,届时,庄牧风会得偿所愿吗?沈家又该如何向王家交代呢?

“放心,这婚约会取消的。”

沈云谏嘴角悲哀地勾起。

他竟忍不住在想,死了以后,他们会不会难过。多么可悲啊?居然要靠死亡来换取他们的怜悯。

好在,死亡对于他来说是新生。

他很快就可以彻底脱离他们,不用再期待所谓的爱了。

“王家可是门好亲事,多少年轻小伙想要都求不到,你这臭小子居然不情不愿的。爸妈还不是为了你好?”

沈母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嫁妆单子,转身塞到庄牧风怀里。

“阿风,这些是你未婚妻的陪嫁,你收好了。”

“可是,这是雪辞给大哥的。”

庄牧风看着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见面礼,本就嫉妒得发疯,再瞥了眼嫁妆单子上满满当当的资产,眼睛都红了。

他跟了傅雪辞三年了啊!

怎么就比不过沈云谏啊?

还有王家!那可是顶级豪门,凭什么沈云谏这个病秧子的婚约比他好?

庄牧风强行压下心头喷涌的嫉恨,惶恐地推拒着:“妈,阿风不敢跟大哥争,这些还是给大哥吧。”

“是阿风对不起大哥,只求大哥不要恨阿风。”

“傻孩子,明明受委屈的是你啊。”

沈母目光柔和地摸了摸养子的头,心中无限感慨。

“要是云谏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第六章

当天夜里,沈云谏下楼接水,路过二楼时,遇到了站在不远处小阳台上的庄牧风。

沈云谏权当没有看见。

庄牧风却凑了过来,那张俊朗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大哥,怎么?嫁妆单子落到我手上,失眠了?”

“爸爸、妈妈、妹妹,还有雪辞,他们本该是你的至亲至爱,你看看如今谁还在乎你呢?”

“大哥,你太失败了。”

沈云谏望着他那双遍布血丝的眸子:“你不也是彻夜难眠?是因为傅雪辞想要举办婚礼的对象不是你吗?”

“沈云谏!”被戳中痛处的庄牧风脸色狰狞可怖。

沈云谏虚弱地扶着扶手,但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趁着养兄卧病不醒,爬未来嫂子的床,自轻自贱、罔顾人伦。”

“该感到耻辱的是你。”

“得意什么!”庄牧风咬牙切齿,“就算你才是沈家亲生的又如何?他们都站在我这边,让你跟雪辞退婚。”

想到了什么,庄牧风恶劣地笑了,带着几分得意。

“你醒来的前一晚,雪辞在病床前缠着我要了整整三回。”

“我的身体让她爱到发狂呢。”

傅雪辞的背叛已然勾不起任何愤怒难过的情绪,沈云谏眼眸平静得宛若一潭死水:“庄牧风,你太可悲了。”

没能刺激到沈云谏,庄牧风破防。

“沈云谏,你凭什么还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

“你就不该醒过来!”

恶魔般的恶意催生了心底早已压制多年的冲动,它破土而出驱使着庄牧风猛地推了眼前人一把。

“去死吧!”

在听到前一句话时,沈云谏就察觉到了不对,身体失重的刹那,他拉住了庄牧风,两人一同从长长的旋转楼梯上翻滚而下。

鲜血从庄牧风的额头和沈云谏的嘴角涌出。

血色浸染了视线,沈云谏看到了庄牧风因痛苦而扭曲的神色。

原来他也会疼啊。

沈听眠最先听到异响下楼。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向庄牧风。

“阿风,阿风。”

养尊处优多年的庄牧风早已疼得陷入了昏迷。

匆匆瞥了眼还有意识的哥哥,沈听眠命令保镖先将庄牧风送上车:“云谏,阿风伤到了头,情况危急,我必须带他去医院。”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大步出门。

【宿主,你浑身多处骨折,内脏受损。】

【就算不更换身份,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云谏扯了扯嘴角,在昏睡前低喃:“怪不得这么疼。”

最后是管家将沈云谏送到医院抢救的。才刚出院不到一天,沈云谏再次回到了手术室。

醒来时,傅雪辞坐在病床边,通红着双眼抓着他的手。

“云谏,还好你醒了。”

“我还以为你又要一睡不醒。”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别离开我,云谏。”

麻醉药效已经过去,沈云谏破败的身体稍微一动弹就要忍受密密匝匝的疼痛。他还是坚持将手抽了出来。

再等等,快结束了。

“砰——”

沈父踹开了门,破口大骂。

“沈云谏!你竟然推弟弟下楼!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儿子!”

后面的沈母痛心疾首地抹眼泪:“云谏,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沈云谏淡漠地望着情绪激动的父母,语调平缓得可怕:“是庄牧风先推我下楼。”

“你还在狡辩!”沈父勃然大怒,“阿风没事推你做什么?反倒是你心胸狭隘,从小就处处针对他!”

沈云谏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那就报警吧。”

“警察会根据现场痕迹还原真相的。”

沈父火冒三丈,一把将他的手机摔个粉碎:“兄弟阋墙!你是想让全世界来看沈家的笑话吗?”

沈云谏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所谓的父亲。

“我只是想要一个清白。”

沈父与儿子对视着,那乌沉沉的脸色无端多了些许茫然。

傅雪辞黑着脸劝道:“伯父,先听听云谏怎么说吧。”

正当沈父要耐着性子询问一下当晚的情况时,虚掩着的病房门再次被大力推开,门板拍在墙上撞得“哐哐”。

沈听眠带着两名医生匆匆进门。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沈云谏的手,回头急声道:“快抽血。”

“你想让我给庄牧风献血?”

沈云谏抬眸望着妹妹陌生异常的面孔。

“眠眠,你不问问我的身体状况吗?”

沈听眠眼底满是不耐和疲惫:“沈云谏,我可以不追究你推阿风下楼的事。”

“但是阿风没你的血会死的,你先救他。”

傅雪辞听闻老情人的伤势竟危及性命,顿时心生不忍,一句“云谏需要休息”还没说出口,就咽了回去。

她看向沈云谏,眉宇间带着焦急。

“云谏,那是你弟弟。”

第七章

“傅雪辞,你也要我给庄牧风输血吗?”

傅雪辞第一次看到沈云谏这样的眼神,仿佛透着无尽的绝望和荒芜。

心没来由地生出不安来。

很快,她又回想起这三年与庄牧风翻云覆雨的画面,黑黝黝的眸子里染上欲色。对于她来说,沈云谏是不可亵玩的神明,庄牧风则是能满足她一切癖好的床伴。

床伴自然比不上神明。

但两者她都不想失去。

眼下并不是二选一,只是取些血而已,没事的。

“不管怎么样,你们是兄弟。”

傅雪辞下意识躲避沈云谏的目光:“有医生在,你不会出事的。”

“我会帮你补回来的,我这就让管家给你炖些补气血的汤来。”

说着,傅雪辞拿起手机走出病房。

沈云谏像是被一下子被抽空了般,躺在病床上出神地望着她的背影。

还记得6岁那年,庄牧风摔死了他的猫,他向父母控诉,得到的只有斥责。他不甘心,又哭又闹,最后换来的不再是母亲温暖的怀抱和安抚,而是无情的耳光。

他背着书包离家出走,是傅雪辞找到了他。

她牵着他回家,说她会快快长大,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养很多的猫。

她食言了。

傅雪辞走后,沈母再无顾忌:“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输些血给阿风怎么了?阿风伤到的可是脑袋!他本来身体就不好。”

“我看你就是想拖时间,害死阿风!”

沈听眠拧眉:“只是要你一点血。”

不等沈云谏反应,她沉声吩咐医生。

“快抽。”

“这……抽伤患的血恐怕不太合适。”医生擦汗,“院方已经从市医院调取血源了,再等半个小时——”

“不行!万一阿风出什么差池怎么办?”

沈母忧心如焚,眼看着说不通,索性快步上前,动作粗暴地抓起沈云谏的手,将针头插进血管里。

冰冷的触感让沈云谏的灵魂都在颤抖。

生机随着鲜血一同快速流逝。

一阵阵眩晕让沈云谏仿佛回到了最幸福的幼年,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想要再瞧瞧母亲的面孔,视线模糊得实在看不真切,只好用极低的气音唤了声:“妈……”

“妈,好疼啊。”

“妈……”

这一声声小猫似的“妈”让沈母心头莫名一窒。可她很快又想起另一间病房里生死不知的养子。

“云谏,别任性了。”

沈母狠狠心转过头不看儿子,埋怨道:“要不是你,阿风也不会遭此劫难,你好好长长记性吧。”

“已经抽了200毫升了。”医生赶紧提醒。

沈父催促着:“继续抽。”

沈母迟疑了下,点头附和:“多抽些以防万一也好。”

沈听眠满脑袋都是被摔出血窟窿的庄牧风,无暇顾及哥哥,频频看向病房外,念叨着:“阿风,你千万不要有事。”

【警告!宿主目前身体不足以支撑到新身份亡故。】

系统发出刺耳警报声。

似乎是回光返照,沈云谏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余光中还看到那个他视为救赎的女人挂了电话回到病房。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系统,要多少积分你扣吧。】

【带我离开。】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

它本没有托管灵魂的业务,最终还是为宿主破了例。

【灵魂即将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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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暖你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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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晴暖,正好,你也在。阳春白雪,时光微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