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第一禁片导演,出手又是年度最疯

爱笑的大人说 2022-09-09 20:23:44

有一位导演,以专拍大尺度禁片闻名。他就是加斯帕·诺,影坛最离经叛道的人物之一。2002年的《不可撤销》,用长镜头纪录了一场长达9分钟的强奸戏。现场一片骚乱,观众大声咒骂着,甚至向银幕扔东西。200多名观众中途离场,20名观众晕倒。

2015年,他又拍摄了一部极其露骨的情欲片《爱恋》。片中大量床戏,宛如成人电影。

2018年的《高潮》。更是用极致的混乱场面,描述一群磕嗨后的舞者群X。

最近,导演带着新作再次归来。依旧是一次从形式到内容都很疯狂的挑战。豆瓣8.1,荣登近期口碑榜。

鱼叔今天就来聊一聊——《旋涡》Vortex

电影的主角,是一对年迈的夫妻。故事一开始,两人同处一框。

很快,画幅悄然改变。一道裂缝,在两人的世界中缓缓落下,将两人的世界渐渐隔开。

从此,电影便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分屏方式,呈现两人生活的变化。

右边,妻子起床,缓慢地穿好衣服,来到厨房,打开锅炉煮咖啡。左边,丈夫还在沉睡,呼吸声疲惫而沉重,不时因为咯痰而咳嗽。

妻子收拾了一圈,便出门倒垃圾。可是,刚走到街上,她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兜兜转转,在不同的店铺里寻找着。丈夫则坐在书桌前写作,直到中午才意识到妻子走丢,慌忙地出门寻找。从药房到唱片店,挨家挨户询问,直到在超市找到了妻子的踪影。

他强压着怒火带走了妻子。临走前,还为妻子买了一束花。

回到家,丈夫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质问妻子去了哪里。得到的却只有含糊的哼哼。原来,妻子犯病了。这位曾经的精神病学者,如今患上了阿兹海默症。时常意识模糊,记忆丢失,找不到回家的路。

即使在家里,也会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丈夫计划着写一本书,难得写了几页。可回房间测量一下血压的工夫,妻子就闯入书房,将草稿撕了个稀碎。

有时,还会带来生命危险。妻子总会无缘无故地打开燃气灶。如果不是丈夫及时察觉,两人很可能就已中毒身亡。长期的担惊受怕、精神折磨,让丈夫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更让丈夫头疼的是,妻子已经认不出他了。儿子是她唯一还记得的人。当儿子来探望他们,她便拉着儿子,小声地议论自己的丈夫。「这有个男人,走到哪都跟着我」

妻子偶尔也会短暂地恢复理智。这时,她便会陷入自责,难过地落下眼泪。丈夫所能做的,只有拉住妻子的手,不住安慰。

但,日复一日地照料,让丈夫心力交瘁。而且,丈夫本身也身体衰老,疾病缠身,多年来饱受心脏病折磨。儿子看在眼里,提议送他们去疗养院。说那里的设备与环境都很优越,有护士、医生,还有心理辅导。他们可以住双人房间,彼此还能相互照应。

丈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愿意离开这间房子。家里有上百本书、期刊、杂志,都无法带走。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承载了他们不愿扔掉的过去。

他说里面都是些精神不正常的人。而他们夫妻俩都是有修养的知识分子。可儿子却冷不丁地点醒了他。「但,妈妈确实头脑糊涂了」

父子俩开始争吵。儿子不满父亲的自负,父亲则抱怨儿子不常来探望他们。儿子很委屈,他不得不忙于生计,照顾年幼的孩子。

争吵变得尖锐起来,音量也不受控制地高了起来。母亲坐在他们中间,又惊又怕。她听不懂丈夫和儿子在吵什么,只知道矛盾因自己而起。她陷入了不知所措与自责,突然说了一句:「是不是……我死了会好一些?」

尽管丈夫和儿子都在第一时间安慰她。但她还是结结巴巴地请求:「我想让你们,放弃我」「假装一切正常」

加斯帕·诺一向是个喜欢打破常规的导演。这种分屏的手法,在前作《永恒之光》中,已有尝试。

但,《旋涡》这回更是将这个手法用到了极致,几乎贯穿了全片始终。这并非是一种玩弄噱头的炫技,而是与影片所想要表达的主题息息相关。分屏,所分开的不只是画面,还有人物关系。它所展现的,是一则老年婚姻的启示录。自从画面分割开后,两位老人几乎再也没有同框过。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是生活在两个时空。生活上,他们共同面对着柴米油盐的琐碎。精神上,他们却彼此独立,永远无法再紧密联结。

与妻子的头脑混乱不同,丈夫仍然保持清醒。他还可以与朋友高谈阔论,讨论电影,从沟口健二谈到费里尼。而妻子只能在一旁像孩童一样,摆弄着零碎的物件。

在数十载的朝夕相伴后,爱情已然褪去。相濡以沫,并非出自激情,而是习惯。而妻子的疾病,打破了这种平衡。丈夫痛苦万分,跑出去解闷,与朋友相聚,与情人相见。当妻子在柜子里翻找药物时,他正张开双臂拥抱自己的情人。二人的动作近乎一致,目的也相同,都想要寻求拯救自己的东西。

但,这终是一场徒劳。没有一种药能根治阿兹海默症,也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挽救衰老的人生。没想到,最先离开对方的,是丈夫。一个平凡的夜里,心脏病发作。他痛苦地捂住胸口,摔倒在地。妻子仍在熟睡,没有察觉。

夫妻俩以相同的姿势侧躺着。咫尺之遥,却已身处两个世界。此时,分屏隔开的,是生与死。

抢救室的病床上,丈夫的呼吸声渐渐微弱。画面褪色。当生命凋零,人生的色彩也随之被抹平。所有的悲伤,化为妻子的一声叹息。

其实,妻子尚未意识到丈夫的逝去。她平静地问儿子,「他怎么样了」。儿子蜷缩在她的腿上,她本能地轻抚着他的头发。

画面并没有因为丈夫的死而变为全屏。妻子仍然处在画面一侧,狭窄、逼仄的画幅内。这正是对老年丧偶的真实写照。即使一方先行离世,他仍然占据着生命中另一半的位置。妻子仍会在深夜突然醒来,面对着空旷与孤独。跑出门去,呼唤爱人。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四下寻找无果,她失落地走回房间。打开了煤气,躺上床,用被子蒙住脸。她以一种泰然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心跳停止,她被推进了焚尸炉。铁门关上的瞬间,没有哭声,只剩下一片漆黑。

《旋涡》讲述的,并不是一段长相厮守的爱情童话。它更像是一段真实的纪录片,直白而残忍地展示出,当生命走向尽头时的无力感。而分屏,是一种情绪化且清晰的表达方式。导演借此,拍出了两位老人共同的、纠缠着的孤独命运。

此外,分屏也是对阿兹海默症的病理的视觉呈现。阿兹海默症会导致大脑的结构发生病变。大脑的萎缩,致使左右半球的间隙逐渐变大。病人对事物的感知往往会有一种不平衡的感觉。而导演对分屏的妙用,正是直观地向我们展现了这种状态。

对于《旋涡》,不少加斯帕·诺的老粉其实是有点失望。没有了《不可撤销》里溢出屏幕的荷尔蒙,让人心脏骤停的感官冲击。

也没有了《遁入虚无》里天马行空的运镜,飘忽不定的,宛如嗑嗨般的主观镜头。

但,鱼叔认为《旋涡》恰恰是加斯帕·诺「尺度」最大的一部电影。因为这一次,他真正有了直面死亡的勇气。在拍摄本片前,导演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2020年,他因为突发脑出血住进了医院。

这次经历,让这位叛逆的导演对生死的命题有了全新的思考。不仅如此,加斯帕·诺的母亲和外婆都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他曾目睹母亲照料外婆的艰难。母亲患病后,他又亲自照顾,直至她离世。关于爱与死亡,他都深有体会。这份情感,被他投射进了电影中,诉说了子欲养亲不待的悲伤。「我已经拍过令人发噱、惊愕或挑逗的电影。这次,我想让观众跟我一起尽情流泪,体验生命即是电影。」

在《旋涡》中,夫妻俩的儿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由于染上毒瘾,生活拮据。一面在社区做社工,一面还要抚养年幼的儿子。难得回家看望父母,还要借两百块钱。

透过一左一右的镜头,我们更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左边,他的母亲正独自呆在家中,焦急地寻找亲人。右边,他毫不知情,还得耐心地将儿子哄睡。

母亲自杀那晚,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药物,一粒一粒地倒进肮脏的马桶中。儿子对此一无所知。他偷偷拿出了海洛因,以一种堕落的方式逃避着现实的苦恼。

衰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老死还是嗑嗨,这是一个问题」

性与毒品,一直是加斯帕·诺电影的主题,在他的每个镜头里都张扬着放纵的气息。但在《旋涡》中,导演仿佛想通了。这些年,他经历了母亲的离世,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收敛起叛逆的刺激,将关怀聚焦在爱本身。纵使一切终将归于虚无。但,至少对于当下活着的我们,生命是厚重且值得珍惜的。

父母终有衰老离去的一天,我们亦是如此。生命的凋零其实并不可怕,重要的是需要爱与陪伴。因为认知能力的下降,阿兹海默症患者常常记忆混乱,独自外出时很容易走失。我们总能看到新闻,患者家属为此绞尽脑汁,在老人的衣服上绣上联系电话,或是直接纹在手臂上。

照料他们需要家人付出极大的耐心,过程中难免生出怨言。但至少,不会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旋涡》中有一处精妙的对比。一边是渐渐丧失语言功能的老人,另一边是还未掌握语言功能的孙子。这是短暂人生的两个极端。

两位老人离世后,孩子终于开口说话。在殡仪馆,他以孩童的视角询问爸爸。「爷爷和奶奶有新家了吗?」

孩子象征着希望,象征着我们对美好的期许。就像影片结尾的葬礼上,PPT播放着两位老人孩童时的照片。生命周而复始,我们总是得到又失去。这是我们绕不过的旋涡,像一个无解题。但,其实并非无能为力。不妨多留一些爱给身边人,给父母。平和地接受他们的衰老,带给我们爱的力量。也能收获,面对死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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