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朱厌,作为赵远舟,戴上了面具,陪伴了文潇八年;
后来的文潇,作为白泽神女,孤身进入日晷,带着一枝神树苗,用三百年的等待,换赵远舟一条生路。
原来文潇对象赵远舟的爱,从来都不比赵远舟对文潇的少。
白泽令被毁,朱厌戾气即将失控,文潇为救爱人,带着一枝神树苗,毅然走进了,不仅可以储藏回忆,也能时空止息的日晷之中。
代价便是要她在日晷之内,用三百年的时间。独自守护神树苗长大。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可文潇却在生生熬过了一个凡人的三辈子。
在那里只有她和那枝神树小苗,除了她日日吹奏的大荒之曲,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而最让文潇惶恐的,是神树树苗没有任何变化的十年。
她鼓起勇气走进日晷,不惧怕要独自一人守候三百年,却害怕神树不去生长,她的希望破灭,赵远舟彻底被戾气掌控,断绝生机。
又过了三十年,文潇一觉醒来,惊喜的发现,神树长高了,那一刻,生长出来的不仅是神树的枝丫,还是支撑文潇坚持下去的动力。
在文潇苦苦守候的第一百年,她不是给神树吹曲,就是抱着赵远舟的水壶自言自语。
有时候骂他,有时候想他,时间又开始难捱了起来。
有时候,她也会对着神树比量,说再有三十年,神树就可以长多少了。
想到这,她总是苦笑,明明她在人间还没有三十岁,如今三十年竟张口就来了。
在时间过了两百年后,文潇已经变得恍惚了,她的身体里仿佛有两个人,一个拼命想逃,一个拼命困住自己。
那段时间里,文潇的敌人不是时间,而是她自己。
她神志不清,情绪失控,又哭又笑。
直至一日,神树开了花,花瓣掉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在为她擦眼泪。
瞬间清醒过来的文潇,继续为神树吹曲,守着神树从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再看着神树开花,结果。
三百年期限终至,文潇拿着神木走出日晷。
可悲的是,她在日晷内的三百年,不过是日晷外的一瞬之间而已。
而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面对同伴们的关心,最终也只能回答一句,三百年,挺难过的,我算是懂了,陆吾山神所说的,无尽煎熬。
可庆幸的是,文潇在朱厌彻底失控之前赶到,以修复好的白泽令,将他唤醒。
神女爱世人,也偏爱一人,不愿为戾气容器,一心求死的朱厌,却得到了白泽神女文潇的救赎,拼尽一切,都要挽救他必死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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